《惊世大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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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大海难-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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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专业?”

“俺不知道。”

“是男孩?”

“男孩。”

“这个星期内,都有谁来过这里?”萧邦突然问。

徐妈一怔,慌慌地说:“没有谁啊……”

萧邦转向叶雁痕,说:“叶总,不对吧?孟总不是来过一次吗?”

“孟总是来过,但他是同我一起回来的呀。”叶雁痕疑惑地看着萧邦,“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就是徐妈没说真话。”萧邦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俺没骗你。”徐妈说,“孟总来的那会,我去大学里看孩儿去了。”

“那您怎么知道孟总来过?”萧邦紧追不舍。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嘛。”徐妈有点不高兴了,转头看着叶雁痕,“叶总,你知道俺,俺可从来没骗过你啊。”

叶雁痕拍了拍徐妈的肩膀,温柔地说:“妈妈,您就别乱想了。萧先生这是职业习惯,他要帮我们调查浚航和雁鸣是不是还活着。您快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

徐妈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

“你怀疑她?”叶雁痕小声地说。

“我对谁都怀疑。”

“连我和孟总你都也怀疑?”

“那倒没有。”萧邦放下碗筷,“一个是我的老板,一个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敢怀疑?”

“可是,谁拿走了那个船舵?”叶雁终于忍不住问。

“不清楚。但有一点非常明确,那就是你现在处在一种非常不妙的状态。你是否愿意听我的建议?”

“请讲。”

“马上搬出这座别墅,住在公司或酒店。你的住处,只有我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处在危险当中。我马上要展开调查,才能保护你。”

“一定要搬出去吗?”

“如果你想尽快得到结果并安全地活着,就只能这样。”

叶雁痕长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第三章

“要查出苏浚航和叶雁鸣的下落,必须了解当时巨鲸号的情况。因此,你要找叶雁痕弄到关于巨鲸号的全部资料以及幸存者的名单。”萧邦在离开大港之前,孟中华在电话里非常清楚地指示。

这并不难。巨鲸号本就属于蓝鲸航运集团下属的轮渡公司,对5名幸存者已经按规定赔付了损失。而且,媒体也对仅存的5名幸存者作了详细的采访,还上过中央电视台的《东方时空》,网上就能查到。

现在萧邦已将所有搜集到的资料存入了电脑。

他正在反复地研究散乱的资料,企图理出一丝头绪来。

他花了一个晚上,终于按几个关键词疏理成了几个文件夹,并作了概要,便于调阅。

1。蓝鲸航运。上市公司,前身为新加坡万国航运下属的远东万国航运公司,1986年正式成立蓝鲸航运,首任董事长苏振海,第二任董事长为其子苏浚航。公司从事近海及远洋运输,下属分公司9家,在国外有4家办事机构,总资产82亿元人民币……

2。苏振海。山东青岛人,著名航海家,上世纪六十年代曾参与印尼接侨活动,后任远洋船长,是7条国际航线的开辟者,全国政协委员,世界航海协会理事,社会活动家……

3。巨鲸号。二手客滚船,1980年由日本近海造船株式会社建造,船长128米,宽21米,11000载重吨,1998年由蓝鲸航运下属的云台轮渡公司花700万美元购进并投入使用,系大港市至云台市的往返班轮,乘客定额553人,核定载车90辆。该轮共分5层,其中甲板以上的2层为客舱,甲板以下分别为A、B、C三个货舱。两年前在大港海域倾覆,死亡或失踪260人,仅5人生还,即震惊中外的“12。21”特大海难……

4。保陪。巨鲸号共投货物运输保险500万元,已由保险公司全额赔付。

5。幸存者。共5名,分布在辽宁、山东和江苏三地。简要情况如下:

施海龙,男,53岁,工人,辽宁沈阳人,冬泳爱好者,去云台探亲,据说海难发生后独自一人游到岸边,在公路上打了一辆车独自逃走了。

洪文光,男,35岁,大连旅顺人,建材老板,遇难后被水冲到岸边,为渔民所救,损失了一卡车建材。

王玉梅,女,32岁,山东枣庄人,在云台做服装生意。乘船是因为到大港进货,遇难后被海水冲到岸边,为当地村民所救。

刘晓辉,女,38岁,江苏连云港人,下岗职工,在大港打工,回家时乘船,遇难后被前来搜救的海军官兵救起。

李子仪,男,22岁,江苏盐城人,汽车司机,当日同老板带车往返大港和云台,遇难时和老板在一起,落水后抓住了一个皮筏子,撑了四个小时后被海军官兵所救。

萧邦兴奋起来,他决定先去东北,再去云台和江苏。

在沈阳市和平区十三纬路一个灯光昏暗的地下台球厅,萧邦找到了第一个幸存者施海龙。

施海龙看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小十来岁,体格健壮,满脸红光,目光如炬。他上下打量着萧邦,将球杆横在胸前,很警惕地问:“找我采访?你是哪家报社的?”

“华夏新闻周刊,我叫萧邦。”萧邦将记者证亮了一下。

施海龙倒没有仔细地查看记者证。他放下球杆,淡淡地说:“我早就说过,不再接受记者采访了。都两年了,你们也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萧邦微笑着说:“施先生,请帮帮忙吧。我是和平区公安公局梁东局长的朋友。他说过,你一定会给他面子的。记者这碗饭不好吃,我大远的赶来,你得给我个面子吧?”

“怪不得你能在这里找到我。”施海龙拍了拍手,“里面坐吧。我这个人认朋友。梁局长帮过我不少忙。小孙——”他朝厅里喊了一声,“给客人上茶。”

屋子很小,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施海龙喝着茶,看了一眼萧邦,说:“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萧邦做好了采访的准备。

“请再回忆一下两年前12月21日这天,你经历的过程吧。”

施海龙翻了翻眼皮,开始讲述。萧邦意外地发现,这个据说下了岗的台球厅老板的表述能力相当好。

“那天,天很阴。我要到云台姨妈家去为她老人家拜寿,下午一点半上的船,可是在船上差不多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开船。船上的广播说,当天海上有大风,不少乘客就下船走了。但大多数的乘客常年往返在这条线上,从未出过问题,都没在意。大概是三点多钟,船开了。我在三等舱A舱,上船后吃了一袋方便面,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船一开始很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晃动。大约两个小时左右,船身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外面能见度很低,整个海面黑沉沉一片。这时播音员在广播里说,因为海况问题船会暂时遇到颠簸,请乘客不要慌张,一会儿就会过去的。可是,情况越来越遭,船身的颠簸越来越强烈,我身旁有一个老太太不住地呕吐。

“风浪越来越大,我可以看见巨大的浪头山一样扑打过来,船上根本无法站立或坐下,每个人都找一个什么东西紧紧抓住。舱外能见度极低,几乎看不清东西,舱里的灯忽明忽暗,时不时传来几声惊叫。我的心里很紧张,但我仍然相信这条大船不会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道船是在前进还是随着风浪漂移,但天肯定是黑透了。广播里突然传来播音员的声音,她的嗓子很破,声音断断续续,大意是风浪太大,船长及其他领导开会研究,决定返航,并要求旅客不要乱动。凭感觉,我认为当时的船已经开了整个航程的一半了,但风浪实在太大了,向前逆风推进,几乎寸步难行。我便放了心。谁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船在掉头时,我明显感觉船身猛地一颠,巨大的海浪扑过来,打在舱门上,船上进了水。我本来是抓紧了一根柱子,可这下被甩出去老远,头磕在舱壁上,差点昏了过去。接下来舱里一片混乱,好几个旅客都被撞晕了。接着,我听到了一阵爆炸声,似乎是下面的舱起火了,一会儿就闻到了呛人的浓烟。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大风再加上船舱起火,问题就严重了。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船长决定调头是个致命的错误。如果逆风而行,虽然难以前进,但船不会翻沉,舱里的汽车也不会因为剧烈的碰撞而起火。船虽然死活掉转了头,却因为顺风变得更加危险。

“船掉过头后,我们都惊魂未定。起火的船舱火势越来越大,广播也停了。我们不敢乱动,也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这时风浪越来越大,海水不断地溅进舱里来,玻璃被震碎了不少,寒冷的狂风直吹进来,多数乘客牙关打战,不少人用手机向家里人哇哇乱喊,哭声震天。那时我惟一的念头就是逃命。我心里默默地念着,如果上天让我活下去,我一定做三年好事,并且再也不坐船了。

“船继续在黑暗的海面上挣扎,这样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或许是底舱爆炸起火后破坏了船上的设备,船很快丧失了动力,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在狂风恶浪中很快就变得破损不堪。这时,我们所在的舱门被打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带着几个人打着手电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大声安慰旅客们要镇定。但我看得出,他的身上也流着血,眼镜都是破的……”

“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得仔细些。”萧邦突然打断了他。

“大约三十七八岁吧,我好像记得他说他姓苏,这条船是他们公司的船。”施海龙又翻了翻眼皮,做出努力回忆地样子。

“是不是这个人?”萧邦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施海龙的面前。

施海龙睁圆眼睛看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就是他!虽然当时场面很乱,但我肯定就是他!他的颧骨很高,眼神很亮,而且是张国字脸。对,就是他。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是我的朋友。你接着说吧,这个人到你们舱里后干什么去了?”萧邦似乎有点着急了,紧盯着施海龙。

“他正在安慰我们,突然另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在他耳边喊了两句什么话。然后他就跟着那人下舱去了。”

“那个来叫他的人有什么特征?”萧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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