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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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是禽兽-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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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先演练了很多遍,不出问题才正式开拍。
  烟火师在拍摄厂子内装了三个炸点,人跑过一个炸点,火药组就按一个炸点,时间要控制的分毫不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花洛信任他们,他们是专业的烟火师。
  可苏媚总觉得心跳得厉害,仿佛有种生离死别的错觉,她突然情不自禁地握了握花洛的手,说,“要一起活着。”
  拍摄厂子里很多灰,她的眼眶有点发红。
  花洛笑笑,说,“不用担心,我在你的身后,请放松地勇敢地跑吧。”
  “嗯!”
  她点头,握过的手心出了汗。
  工作人员在拍摄厂房外都各就各位,副导演开拍。
  “Action!”
  苏媚和花洛开始奔跑,紧记着烟火师教的走位,死命地奔跑。
  炸药在身后爆炸,火苗冲出一人多高,她感觉后背发烫,发梢有点被烧焦。但她不害怕,花洛就在她身后。
  他能保护她。
  顺利跑过两个炸点,场外工作人员松下一口气。
  苏媚想,要是能活着跑出厂外,她想牵住花洛的手。
  可跑最后一个炸点时,人还没跑过去,身后一个火浪夹杂着弹片冲了上来——烟火师提前按了炸点。
  背部和头发似要烧起来,太烫,太疼了。
  苏媚断定是出了意外,她大慌失措,回过头找花洛。
  她看到花洛后背着了火,他冲着她吼,“不要回头!跑!”
  然后他飞扑上来,将她扑倒在地,死死地护在身下。
  他们被火浪冲出十米多远,一直冲到拍摄厂房外。
  安静了,她睁开眼睛,看不到阳光,只看到漫天的尘烟,似战后的景象。
  而花洛护在她的身上,不动如死。
  她心惊肉跳,颤抖着摇晃他,他一点没有知觉,后背的衣服都破了,很烫,血肉都是模糊的。
  他死了么?他死了!
  晴天劈裂,天都塌下来了。
  她抱紧他,撕心裂肺地痛哭,“花洛!洛!洛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好心痛,收藏一直掉,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到底是哪里写得不对了,掉收似掉肉啊~难道把花洗白回来以后大家都不要看了么~乃们到底是有多恨他呀,TOT哭死去,本来这张就写得很心痛

  病危

  苏媚眼前一黑,只觉得天空裂成无数的碎片,纷纷落落,将她埋葬。
  再睁开眼时已是当日晚上,视线仍然无法聚焦,眼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白,白的墙壁,白的天花板,白的窗帘,白的被套,还有身穿白衣服的女人。
  不知身在何处,在人间还是在天堂。
  耳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太太太太”
  她努力聚起破散的魂,视线聚焦,眼前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是白钰啊。他眉头轻锁,紧握着她的手,很担心。
  可她希望醒来见到的不是他,是花洛。
  花洛在哪儿?
  她焦急地四下里张望,都找不到他。
  头疼得快要炸裂,爆炸一幕又在脑中重演,记忆零零碎碎,她记得,她和花洛在厂房里奔跑,突然火光四起将他们围困,穷途末路之际花洛用身体护住她,他们被冲出十米多远,她安全了,可是花洛倒在她身上再也起不来了——他死了呀?!
  她陡然惊坐起来,眼泪一直簌簌地往下落。
  白钰将手揉进她的发丛中,梳着她的乱发,说,“医生说只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多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花洛呢?花洛人呢?”她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白钰伸回手,神色黯然,说,“他在手术室。”
  苏媚一愣,十万火急地下床,冲出病房。
  外头有一堆记者围堵着,闪光灯似那时冲天的火光一样令她心有余悸,她像失了方向的野马一样乱冲乱撞。
  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她没有出路,和花洛遥遥两隔——也许阴阳两隔。
  她快疯了。无望之际,竟夺过一个八卦记者的相机狠狠地砸在地上。
  “人都快死了还采访什么?!你们的心是铁做的么?他快死了!他就要死了!如果现在不去见他的话我怕见不到了求你们了”
  她声音颤抖,眼眶通红,人比灯影瘦。
  记者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柔弱的一面。
  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他们主动为她让开一条道。
  她跑到手术室,看到叶娉婷守在手术室外。
  她靠着墙,抱着胳膊,失魂落魄,浑身在发抖,一张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她见到苏媚,才仿佛魂归附体,面色一下子转红转赤,十分可怕。
  “花洛怎么了?他受伤严重么?会死么?”她焦急地问。
  可叶娉婷不由分说地上前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会跟你同归于尽的!”
  苏媚没有还手,是她害了他!她自责得要死,借别人的手打自己倒也痛快一些。
  “是我害了他”
  他要是有三长两短——他怎能有三长两短?
  叶娉婷突然示软,说,“求你放过他吧,苏小姐你已经有白钰了,何苦还来纠缠他白钰以前把他伤得那么深,现在你又来伤他,他到底和你们有什么仇怨,你们要这么对待他”
  她说不下去,一口气哽在喉咙口,难上难下,喘不过来。
  苏媚痛哭,“我已经放过他了,是他放不过我!他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是他放不过她,他对她依旧柔情似水,至死不渝,令她仍魂牵梦绕,欲断难断。
  “求你离开他吧,你会为他带来灾难,令他始终不快乐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爱他的话,就请放他自由吧。”她几乎祈求她。
  她即便真是他的灾星,也轮不到叶娉婷来出头。
  她算什么东西?——她的情敌,她的眼中钉。一切都是因她,她和花洛才会闹成这般田地。
  可她现在没有力气同她来吵,她只想静等花洛的消息。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什么,我不是花洛的谁,你也不是她的谁。”
  叶娉婷正想开口,苏媚又喝止她。
  “闭嘴。你要真为他好的话就耐心等待吧给他一点安静的时间。”
  叶娉婷闭了嘴,安静守候,大气不敢出,只怕惊扰梦中人。
  一会,走廊内想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苏媚抬头看到白钰走来。
  他面不改色,好像并不知道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他的弟弟。
  他牵起她的手,说,“醒了的话就和我回家吧,你需要休息,医院不是个休息的地方。”
  苏媚甩开他的手,说,“白先生,你真的不明白情况么?手术室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弟弟!就为了休息怎么能这么冷血地弃他于不顾!”
  她其实知道白钰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为花洛挨过刀子,腹部那刀疤至今依然触目惊心,他只是过于冷沉,任何担忧都不会显露于脸上。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发脾气,当下所有人都在指着她,也唯有白钰能由着她撒气了。
  “担心无济于事。我请了国内最好的烧伤科和创伤科专家,他们明天就会来医院替花洛治疗。”
  她错怪他,道歉,“抱歉我只是他都是为了我”
  她语无伦次,解释不了什么。
  白钰眼中终于有些受伤的意味,但一闪即逝。
  他说,“你想做的事情我勉强不了你,你要是喜欢待在医院的话就待着吧。我让护士整理出一个干净的VIP病房,并让森普辛太太(菲佣)来照顾你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
  “谢谢。”
  白钰转身离开。
  医院走廊又窄又长,他和苏媚的距离又越拉越远。
  直到第二天凌晨,医生出来,他说,“伤者的情况不容乐观,烧伤倒不严重,只在背部一块,严重的是弹片,炸药的弹片穿到心脏里了,只取出一块大的弹片,估计还有两片小的留在体内了,暂时取不出来”
  医生还愤愤指责,“真是太胡来了!拍戏怎么能用真弹药?!简直是拿命在拍!”
  但仍然有希望。
  医生安慰说,“等专家来了再看看,还是有希望的,不要担心。”
  然后未过多久,又看到一堆外来人马匆匆忙忙地往手术室赶,大概就是白钰请来的专家。
  直到中午,花洛才被从手术室内推出来,推往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弹片都已经取出来了,但还没渡过危险期,还得看关键的十二小时。
  苏媚追着手术车跑。
  她看不清花洛,他被一群白衣的“勾魂小鬼”押送着,走过医院长廊,似走过长长黄泉路,进了重症监护室,将门一关,似阴阳相隔。
  他在鬼门关内受尽折磨,她在人间失魂落魄。
  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坐等天命。
  她得留着力气等,所以还是出去吃了点东西,还给叶娉婷带了一些回来。
  叶娉婷不吃,她就冷漠地将食物倒进了垃圾桶。
  以为至少还有希望。
  可噩耗又从天而降,下午四点,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要家属签字。
  希望尽毁,两个女人都几乎晕厥过去。
  叶娉婷完全崩溃,将病危通知书撕得粉碎,甩了医生一脸。
  而苏媚一语不发,在冰冷的地上瘫坐下来,魂魄已被小鬼勾走,空余一副躯壳,承载着她和花洛的种种回忆。
  怎么这么突然?为什么生离死别这种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命运啊,你的名字是无常。
  叶娉婷已经哭晕过去了,被送进了另一个病房。
  很久,她才怔怔地起来,平静地对医生说,“他的家人还在法国,不能这么快赶过来,能晚一些再签么?”
  护士体恤地点头。
  她又说,“让我最后见他一面,我保证不吵醒他。”
  护士答应。
  她换上无菌服,带上口罩,走进重症监护室。
  从病房到他床边的剧烈很近,可她却感觉尤其远,不足十米,却似走尽十年路。
  花洛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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