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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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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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海儿,行了!主人是怎么交代的!”阿木尔伸手去拉,直想拖她出去!主人千叮万嘱不许道他伤情,这小诺海儿如此口无遮拦,再把这病中人招惹得更重可怎么好!

    此刻诺海儿哪里听得进,一把甩开阿木尔,这几日她不知哭了多少回,如今正正对质上了“罪魁祸手”又如何能不问个明白?

    “我家将军究竟怎么你了?你下这么狠的手!将军当初夺回你和小毛伊罕,可算得是救命之恩?留下了命,还要养得活!你当这不足月的娃娃好养?你当只我一个像养狼崽子似的给口吃的他就能长?你可知道这小崽子下生就内里不足?你可知道东拖西拽的他早就着了寒气?光百日之内就病了多少回?又有几回是差点死过去?!将军不让告诉你,只说不许见。开方诊治,喂药喂奶,你当都是谁?整日抱着守着,你当又是谁?等你见了的时候只知道崽子胖、崽子亲,只当是老天一场雪一场雨就给他浇大了,你怎的就能看不见小东西是怎么往将军身上扑!你一赌气,说走就走,主人也不顾了,崽子也不要了!哼!谁稀罕你要!横竖你养了几天??狼都比你有良心!”

    再也招架不住,雅予哭了

    这一声声质问,有的话她不能答,有的话她答不出;这一桩桩隐情,有的她没料到,有的她根本就不敢想

    他为何瞒她?又为何要骗她孩子死了?为何要激她、任她扎?

    她才不后悔他是野兽,他是色鬼,他欺负她,他该死!谁让他不动,谁让他不躲,他就是活该他,他是个什么东西,怎的竟是会使这种招?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横竖什么也不顾了,只管呜呜地哭,憋了这许久,那泪像决了口,止也止不住。呜哑的声音憋在喉中,胸膛起起伏伏,虚弱的身子彻底掏空了,气息接也接不上。

    小诺海儿本是义正严辞定要讨个说法,这一瞧,这出手伤人的怎的还哭得这么凶?可将军嘱咐过说什么都任由她,不许拦着。这便也再没了主意,一时又想着将军那一身的血,诺海儿也忍不住捂了袖子哭起来。

    床尾的小景同正是来回爬得欢快,原只看着大人们热热闹闹地说话,怎的出了这样的动静儿?小东西快快地爬回来,仰着小脖,眨巴着小眼睛愣愣地瞧。雅予哭得要断了气,一眼瞅见便拖进怀里,紧紧抱着小胖子越发鼻涕眼泪的,再也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中秋节快乐,祝愿大家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谢谢小狼,雷雷收到!!

    狼文开文至今收到亲爱的们各种鼓励和精彩留言,非常感谢,你们就是鹊最大的后援团和动力,来来来,奉上飞吻一枚。╭(╯3╰)╮

 第37章 何处风起

    不足三个哈那大小的毡帐撑在林子深处,林子里大树遮掩,又因着雨凉,要比草原上阴冷许多。这两日帐中的小炉上不是煎药就是熬汤,总是燃得旺旺的,干燥燥、暖暖和和。

    昨日雅予直直从日里哭到了夜里,在她不肯进食的逼问之下,阿木尔不得不细述了赛罕的六处刀伤。左肩上是第一刀,也是血最盛的一刀,当时的喷溅该都起自此处;手臂上那一刀最重,伤了骨头。最险的还不在此,她刚刚住手昏了过去,大将军夫人就来帐中说话。来不及包扎,赛罕只在外头套了一件大袍就去迎。虽说只说了两句夫人就走了,可彼时的血已是染透了衣袍,脸色都开始泛白。

    这一听完,泪越发止不住。

    阿木尔陪在一旁也是左右无措,诺海儿那东西嚎一会儿就完了,她的泪却像是山里的雪融水,没有声音却是绵绵延延总也干不了。阿木尔只得一再说,事后是主人亲自将她安置在此,还为她扎了针、理了药方,当时伤口早已止了血。可没见着人,说多少都像是编排来敷衍她。

    这一宿雅予一时睡一时醒,醒来看一眼打着小鼾的景同便又是湿湿一枕。早起头疼眼涩,人本就高热烧得没了力气,这一来越发虚弱,可胸口那积聚许久的一团闷气却像是舒散开去,喉咙也不再那般肿痛。

    洗漱后雅予寻着景同的小摇车坐到了炉灶旁,炉子上已是喷喷饭香。诺海儿还是不大愿意理她,雅予只觉理亏,也不敢多搭讪。阿木尔瞧着那脸颊还是发红发烫,热显是没退,可人却似有精神多了。心喜,只道主人果然料事如神,说她哭过后一定会饿,原还发愁她昨日一整天不肯吃东西,今儿不知要再怎样费口舌,谁知她竟是主动来寻食。

    热热一碗递到手中,清淡的香味随着那冉冉热气扑鼻而来,雅予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碗青菜鸡蛋汤面!这在中原再寻常不过,可在草原上实在是不敢想!虽说早几年边境就有通商往来,可这时令菜蔬若非权势富贵特意入中原去收,如何得得着?

    看雅予惊讶得只管看不管吃,阿木尔笑道,“太师夫人给主人送去的,这回诺海儿来主人特让带了些来。吃吧。”

    阿木尔并不会做中原的吃食,因而这面切擀得厚,煮的时候也有些长,一碗糊糊的混着软塌塌的青菜,可这家乡的味道却是如此亲切。雅予哪里还顾得自己,这正好给奶娃娃吃,赶紧盛了一小勺,吹吹凉,递到小景同口边。

    昨日娘儿俩重逢,雅予是生啊死的再不肯撒手,可小家伙显然早不记得她,不过这小胖子倒是合人儿,勉强着能让她抱。虽是小时候多病多灾,如今却长得十分喜人,统共就生了四颗牙,可什么都要吃。一顿的小饭量要喝奶,要吃粥,还要肉末汤泡了的饼。此刻见又有新吃食自是乐不颠儿,张开小嘴就吞了进去。

    雅予正是心喜想接着喂,却见小东西小眉一皱、呸呸吐了出来。再喂怎么也不啃张嘴,似是对这软软糯糯的面条厌烦得很,倒是啃着一块老硬的奶干,好是欢快地磨着小牙床。

    雅予尴尬,只好自己吃。许是因着家乡的味道,许是因着昨儿一天未进食,雅予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么饿,一口接一口,吃得香甜。

    阿木尔和诺海儿在一旁逗弄小景同,小家伙抹了一脸的奶渣,小嘴儿咿咿呀呀。雅予边吃边眼睛不错一刻地看着,忽地心一顿,小景同那奶奶的语声里竟是当真有了话,不知是几时会了的。这便停了筷子,欣喜地听着,听来听去,原来小家伙口中只会一个词,再仔细辨,那词,竟是蒙语里的阿爸。

    人一怔,鼻子一酸,泪又滴嗒到碗里。

    

    雅予的高热本就是一时身虚激起,遂一顿汤药便缓了过来。又有小景同每日陪着,调养了三两日,精神就大好了。荒野之地不宜久留,两下里这便要各自起程。

    母子又要分别,雅予自是万般不舍,可也知道此时断不能将景同留在左翼大营。眼看着奶香离怀,心酸之余竟是头一次悄悄生了悔意。

    将诺海儿和孩子安排离去,阿木尔谨遵赛罕之命要护送雅予回营,主人交代一定要某时某刻将人交给迎候的五将军。

    两人驱马一路往回走得并不急,阿木尔借机又把赛罕的话仔细交代。说姑娘放心,孩子暂且搁在探马营养,过些时主人定会将他送回姑娘身边。

    雅予点点头,这话她已不是头一次听,只是心中疑惑半分未解。把孩子送回她身边?她知道这一回伤后他定是不能再养她两个,可又如何能让母子团聚在大营?难不成他是打算把她的身份公布于众?思前想后总是不通,不知那狼将军究竟是何打算。

    一路走,一路才觉路途远,这里离开大营怕有几十里地,在此处休养虽是避去许多耳目,却不知大营那边是如何搪塞。雅予并不曾问,既然是他安排,必是一切妥当。约摸着快到了与那钦会面之地,阿木尔勒了缰绳。

    “鱼儿姑娘,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雅予想想摇了摇头。

    “那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

    雅予微微一怔,轻轻咬了唇。带什么?要跟他说什么?说谢,还是说恨,还是说前情一笔勾销

    阿木尔等了一刻,又道,“主人交代,姑娘不必忧心,主人予人治病,这是药引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好一个血腥的药引子,他究竟,究竟是

    见她半日无语,阿木尔笑笑,“姑娘或可等到一个月后。”

    嗯?雅予不解。

    “一个月后是缰节。战事不紧时,每年缰节主人都会到左翼大营带着苏德小主子赛马。”

    雅予看着阿木尔轻轻点点头。

    两人复又驱马前行,不一会儿就远远看到了一骑人马。那人也一眼看见了他们,没在原地候着,策马飞奔迎了过来。

    这几日那钦等的实在心焦,也怨自己怎的就这么答应了老六?那混帐东西几时当真听过劝?雅予就是狼口中一块鲜美的羊羔肉,他已然咬了第一口还在乎第二口?更况,他虽是医术了得,可那心病就是他强出来的,再交在他手里要医成个什么结果?医得她从了他?还是医得她不再在乎女人的廉耻?

    从小到大,一意孤行,有哪一回他是尽按着哥哥们的指示行事?自作主张,总是出其不意!搁在打仗上,自家猜不透,敌人也猜不透,倒还能占了先机夺胜;一旦离了军营,犯混的时候居多,除了几年前那场婚约,他几时上心过什么?女人那么些睡了就睡了,何曾在意过?心病要心来医,已然失去的东西再不得回,只能是慢慢开解。如今统共就三日,他能怎样?是生了神力抹了她的记忆,还是能还她贞洁?

    越想那钦心越不定,早一日就候在了此处。强耐着心,才没有一骑快马寻了去。

    待来到近前见雅予果然安好,脸上也并无凄然疯颠之色,那钦提起的心这才略略放下,左右看看不见赛罕,因问道,“你主子呢?”

    阿木尔此刻已然跪在那钦马前,“回五将军,营中事忙,主人早两日就回去了。”

    “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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