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个文质彬彬的青年送给莫秀一只手表,她左手筷子右手生菜,权衡之下让东夏代收了。
之后陆陆续续很多人送给她见面礼或者圣诞礼物,莫秀挺不好意思的,可她向来不会拒绝,不然东夏哪能这么容易将人骗到手。
客人都走完了,莫秀和东夏一起收拾客厅,莫秀摸了摸那块漂亮的表,问这贵不贵。
东夏看都不看一眼,捧起碗筷往厨房走,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能看都不看把检察官的礼物收下,很给我长脸。”出来时他又拿了抹布,对着眼睛瞪成铜铃的莫秀又道:“才两百万,眼睛不用睁这么大。”他扬着嘴角说完,尽量不让自己故意的成分太明显。
“”
他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个圣诞节过完,学校越发冷清了,元旦回家的人比较多,莫秀考虑到车费和时间问题,打电话回羌镇,说放了寒假再回去,她爸爸没有意见。
元旦自然是和东夏过的,还有东夏他妈。
后来莫秀才了解到,东夏的父亲从政,母亲从商,两人天南地北,一家人很少一起。
东夏的妈妈从北美过来,带了一些礼物给莫秀,莫秀开门的时候手里捏了个鸡蛋,厨房里飘着葱油香,东夏的妈妈正好赶上一张葱油饼的诞生。
这一家人只有元旦和春节才聚一起,东夏与父母并不熟络,少年老成。
东夏妈妈对儿子和年轻女孩同居的事情并不过问,只是在莫秀绑围裙做饭时,示意东夏,早点结婚,公司要有个正经的继承人。
东夏不发表言论,东夏爸爸考虑了下,下结论,东夏毕业,莫秀大二,把婚结了。
这事决定时,莫秀还在剁猪肉,完全不知情。
寒假一至,莫秀收拾东西回羌镇,东夏让司机送她。
到了寒假,羌镇的孩子多了,一些在外念书打工的人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莫秀先路过脉河船家,看望阿姨,脉脉长高了不少,活泼可爱的大男孩手舞足蹈说着自己得了儿童游泳比赛第一名,他的老师是羌镇著名的游泳高手,六小叔子。
莫秀将礼物给脉脉,赶回了自己家。
父亲正在扫地,看到她,放下扫帚,把她的行李拎回了屋。
“阿爹,我买的大衣你不穿吗?”她见父亲还穿着破旧的棉袄,很心疼。
年迈的父亲坐在桌边,喝了口热茶,道:“天没那么冷,不干活的日子穿的。”
“哦。”莫秀去灶台生火。
“阿秀啊。”父亲喊她。
“什么?”她摸了半天找不到火柴,父亲递过来一只打火机。
莫秀愣愣地点了火,看见父亲苍老了很多的脸上露出担忧,“我看到你笑着回来,才放心,你没遇到骗子。”
什么意思?莫秀直起身子,木柴噼里啪啦烧着,火光映得她的脸通红。
父亲叹息,目光长远,语气低缓,“几个月前,来了个年轻人,叫东夏,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莫秀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渐渐疏通。
“很沉稳的年轻人,现在想想,难得的有毅力,我的锄头都招呼到他脑门上了,他还一声不吭。”
原来东夏脑袋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莫秀爸爸当时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宝贝大的女儿被人糟蹋了,没把东夏用柴刀劈成一块块还算他理智尚存。
“阿秀,你要和他一起吗?”父亲严肃地问她。
莫秀点头,“阿爹,我想的。”
“那就好好过日子,过两年,嫁过去,我也就没什么心事了。”他考虑了这么些天,木已成舟,而女儿和他一起这么久又没有受委屈受欺负,作为父亲,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阿爹,以后我接你去城里住吧。那儿有大房子。”莫秀一直想让自己父亲过好一点。
“我这把老骨头还去什么城里。”父亲直摇头,“你看你阿苒表姐,嫁了人生了孩子,人爸妈不都在这里安生地过着日子。”
莫秀没了话,父亲又说:“富贵人家规矩多,你听话懂事就好,受气了也别忍着,这里永远是你家。”
莫秀擦擦眼泪,破涕为笑,“哪有那么多气,阿爹,我还没嫁呢。”
父亲突然大声了:“早点嫁过去,没命没分的,像什么话。”
“”
果然是女儿嫁出去就像泼出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8
莫秀只在电视剧上看过,女主角被绑架了,向男主角勒索钱财啊江山啊这类的。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那么一天,不过被绑架的不是她,是她的未婚夫,东夏。
快过年那会儿,莫秀去学校拿了素描本和笔记,导师推荐她明年去考证书,她在那逗留了一会儿,回到家就发现东夏不在,电话答录机开着。
一听,是绑匪的电话,吓得她手足无措。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话筒都握不紧。
对方说报警就撕票,而且要求莫秀带着现金过去赎人。
莫秀慌了,打电话给张绍良,无人接听,难不成他也遇难了?
在家里转了三圈,莫秀找到东夏的钱包,里面有很多名片,她慌不择路,随便拨通了一个,求救。
电话那头是个熟悉的声音,上次来家里吃火锅的时候有见过本尊,五大三粗的一魁梧壮汉,憨憨的,像巨大的熊宝宝。
一个小时过后,有几个人过来,敲门,礼貌地把莫秀带走,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会所,高级包厢里坐着几个成年男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少妇。
少妇安慰她:“别怕,东夏是个聪明人,不会让自己出事,我老公已经想办法救他了。”
莫秀眨巴着眼,望着一屋子的人,心里的恐惧稍稍去了一些。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包厢的门打开,东夏完好无损地走进来,莫秀扑到他怀里,用力地拥抱他。
东夏后面跟上来那个熊一样的男子,揉着手腕道:“真不禁打,老子还没出全力呢。”
他后面的弟兄大笑:“再打下去,他们下半辈子只能跪着走了,街角又要多几个乞丐,多有伤风化。”
莫秀从东夏怀里钻出脑袋,问他有没有事。
“没事。”他拍拍她的背。那群人本来想绑架的对象是莫秀,却没想到算准时间闯进来,她正好去了学校,他正好回来拿文件,乌龙一场,却是幸好,幸好,不是她,幸好,她是安全的。
虎背熊腰的壮汉哈哈大笑,“也亏的你媳妇聪明,万一报了警,这官匪勾结,你们俩都遭罪。”
东夏紧紧抱着莫秀,道:“多谢。”
“谢啥,上次我差点吃牢饭,你也不是帮了我一把嘛。”壮汉乐呵呵地说。
“”莫秀怕怕地钻进东夏的怀里,他认识的人有没有正常的呢?
走的时候那壮汉还用隔山打牛的力道在吼:“结婚记得发请帖啊!”
莫秀耳朵贴着东夏的胸膛,但还是嗡嗡作响。
绑架的事情两人都未再提起。
之后便是过年,莫秀将父亲接过来,两家人吃了一顿年夜饭,把订婚结婚的日子敲定了。
大年初一,莫秀送父亲回羌镇。东夏家的两位,给了“压岁钱”,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家了。
莫秀在床上数红包里的压岁钱,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数得她手都在抖。
洗完澡出来的东夏看到床上的未婚妻在哆嗦着数钞票,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在她耳边吹气,道:“别数了,床上都是钱。”
莫秀望着床上铺满了的钞票,红得晃眼,她迷茫地问:“这是我们俩的份吗?”
东夏随手从床头柜抽出一个厚实的红包,晃了晃。
莫秀傻眼,“你家真有钱!”她十岁以后就没有压岁钱了。
“是我们家。”东夏不悦地丢了红包,就着满床的钞票将人扑倒,以实际行动纠正她的口误。
作者有话要说:
☆、9
元宵那会儿还没开学,莫秀煮汤圆,东夏在客厅沙发里敲着笔记本,家里很安静。
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圆鼓鼓的飘在锅里,煞是可爱,但莫秀看着看着莫名恶心!捂着嘴干呕两下,莫秀红着眼睛关火。厨房的隔音效果极好,东夏并没有发觉。
莫秀机械地盛着汤圆,有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一直没做措施,该不会不会吧,她才二十!
稍作镇定,把汤圆端出去,莫秀轻轻坐在东夏身边。
东夏将笔记本放在一边,他揽过莫秀的肩膀,接过碗,道:“这些天饺子馄饨面条轮着来你不觉得我们都胖了吗?”
莫秀眨巴眼,看了下东夏,他穿着深灰的毛衣,领口大开,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咳咳,再胖点也没问题吧。再看自己,肚子肚子是不是有点胖?难道真的怀孕了!?莫秀的脸色瞬间白了,完了完了,她还要上大学啊!
“怎么了?”东夏吃着汤圆看着她愁云惨淡的脸。
莫秀摇摇头:“没什么。”
是么东夏上下一打量,她脸上长了点肉,也没摔没碰四肢健全,再顺着莫秀的目光看,肚子?肚子怎么了?
想到某种可能,东夏眯起眼,舀了一勺汤圆递到莫秀眼前,“你也吃。”
莫秀皱眉,捂着胃摇头。
放下碗,东夏起身,拉起她不容拒绝道:“现在,我们该出门了。”
“去哪?”莫秀傻呆呆地问。
东夏冷冷地笑:“医院。”
莫秀睁大眼睛,东夏拿了外套和车钥匙,说:“不要试图隐瞒我任何事情。”雷厉风行的东先生洞察力惊人。
医院,妇科。
莫秀握着检验报告坐在蓝色的长椅上,唉声叹气。东夏买了杯热牛奶,轻轻放在她手心。
“东夏,”她可怜兮兮地说:“我是不是真的吃太多了?”
东夏好笑地揉她的脑袋,“只是胃肠炎。”虚惊一场,却让莫秀惊出一身冷汗。东夏不由想,她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莫秀握着牛奶,再次叹气:“如果有宝宝的话上学就困难了。”
“你”东夏试探着问:“没有想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