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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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了无痕-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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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确不小了。十九年前那场惨案我记得清清楚楚!”
  
  柳儿的声音空洞缥缈,如同飘在空中的游丝,随风微微荡着,却又抓不住:“徐姑娘本该像凌小姐这样做一个大家闺秀,却偏偏被牵连,无奈流落烟花之地,甚至被利用!凌小姐,徐姑娘是真心喜欢你哥哥的,这么多年唯有凌公子关心过她,请你,念在她已经快死的份上,原谅她吧!”柳儿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凌雪默默地低了头,她素来善良,想法简单,又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急性子,柳儿一番话又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半晌,她才看着柳儿道:“我我也没多恨她,只是”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屋里苏紫鸢一声悲号直刺耳膜。
  
  “姑—娘!”柳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冲进屋里,恸倒在床前。
  
  凌雪跑进来朝床上看去,徐曼娘一身兰色绣百蝶长裙,配了紫色丁香耳环,绾成弯刀形的髻上斜插一支流光月牙钗,她在床上安详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脸上还有淡淡的胭脂,显见得是方才才妆扮好的。
  
  苏紫鸢抱着凌岚坐在床边悲悲切切地哭着,凌雪见此情景也不禁落下泪来,小凌岚也仿佛知道娘亲去了,扯着嗓子使劲地哭着,一时屋里全是哭声。
  
  良久凌雪才忍住泪劝道:“姐姐,我们也该把徐姑娘收殓了才好啊!”
  
  一语提醒苏紫鸢,她看着徐曼娘,又扶起悲咽难止的柳儿,沉声道:“我们得叫你哥哥来。”
  
  “这”凌雪一时不解。
  
  苏紫鸢看着凌岚皱皱的小脸,孩子这时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还未睁开,因为徐曼娘用药催生,凌岚的身量比寻常婴儿小了点,她抱紧凌岚道:“好歹凌岚是他的女儿,徐姑娘和他也算恩爱一场,亡者为大,他必须来!”
  
  柳儿跪在苏紫鸢面前叩头道:“柳儿谢凌夫人大恩,来生柳儿定会报答凌夫人的!”
  
  苏紫鸢赶忙扶起她,柔声道:“我都知道了,你们姑娘已经去了,我会把凌岚当女儿看待的,她和凌天都是我的好孩子。”
  
  柳儿这才去收拾了徐曼娘的遗物,又拿出一个诗本子递给苏紫鸢:“这是姑娘过去写的。她说,只可惜她今生没有生在好人家,不然定要和凌夫人结一个闺中之友。”
  
  苏紫鸢收好了,嘱咐柳儿她先回府准备丧仪物品,把凌岚也得有个交代,便抱着凌岚和凌雪登车而去。
  
  柳儿在柳树下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神思恍惚地进去了,看见徐曼娘颜色比生时还美貌,又不由得大哭了一场。
  
  苏紫鸢回家后以捡来的为由认凌岚做了干女儿,告诉正在佛堂念佛的凌老夫人后,老夫人笑道:“也好,以后天儿也有个伴,孩子多了好养活,就当是为天儿积福了。”苏紫鸢这才放下心来,
  
  姑嫂二人斟酌了半天才将徐曼娘死讯告诉凌霄,并要他小心范若旭,谁知凌霄竟满不在乎:“死了与我何干?范公子的人品我还不清楚,要你们来多嘴?”
  
  气得苏紫鸢怔怔地,恨声道:“凌霄,你好无情!凌岚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凌霄道:“你不是已经认作女儿了么?还想要我做什么?我的事情还多着呢!”说毕竟然自己走了。
  
  苏紫鸢少不得自己负气带着凌雪备金治具,和柳儿在外面火化了徐曼娘。
  
  柳儿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吞没了徐曼娘的身体,竟一跃身也跳了进去,唯有一句“我要陪着姑娘”如琵琶铮铮,久久地在苏紫鸢和凌雪耳边萦绕不散。
  
  二人见此义奴,又想起凌霄的无情,含泪收拾了残局,便默默回家去了。
  
  至此凌霄更是忙的不着边,苏紫鸢也不愿多和他说话,心中只一心一意照顾凌天。
  




☆、第二十一章  学治水幽王更军规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默默地问一句么?是谁在追文?能不能留点痕迹说几个字让我知道你的存在啊?我快被这冷文冻死了!
在这里承诺一句,前面没写好,等我写完大框架了会返回去修改的。
                        
  小山坡上芳草萋萋,北幽王站在那里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缓缓走回军营,袍角早已被清晨的露水打湿,潮湿着直直地垂下来。
  
  他自开春来到这儿已有半年左右时间了,每日都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眺望京城,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想看看,仅此而已。
  
  那个他常常站的地方已经不长草了,光秃秃地和旁边茂盛的青草形成鲜明的对比。
  
  古有姜子牙钓鱼,今有北幽王远望。他不禁摇着头轻笑一声,准备回去换身衣服。
  
  刚刚绕过山坡旁边的小树林,就远远看见军营那边队伍林立,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看来他又训人了。”北幽王苦笑一声,加快脚步赶过去。
  
  “王爷来了。”着一身棕色犀牛皮锁子甲的赵藏锋赶忙行礼。
  
  他不过而立之年,脸上却因长年在边关风吹日晒,已变成了古铜色,但剑眉星目,如刀刻的整齐双鬓,还是能看出来他过去必然也是一位翩翩少年,如今添了沧桑之感,倒有显得稳重感十足。
  
  北幽王负手站在赵藏锋的对面笑道:“将军不必这样多礼。孤来此半年,幸亏有你才过的如此惬意啊!”
  
  北幽王和赵藏锋的关系是天大的秘密,二人从未以小舅和姐夫相称,每每说话必礼节周全,“将军”、“王爷”,半分也不敢让人怀疑。
  
  凌霏虽然和北幽王相貌相似,但二人基本不同时出现,加上凌霏是女流之辈,平日是不来军营,偶尔来送些汤水也是蒙着脸,轻易不让人看了去,是以这军营中都知道有个爱护士兵的将军夫人,却几乎无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北幽王转头看了看那些挨训的士兵,大清早的都还没吃饭,被训了这么久,虽然一个个都苦着脸,但没有一个人面有怨色。
  
  他朗声问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了?孤方才远远就听见将军在训话。”
  
  “这”赵藏锋一时语塞,扫视了众人一眼,无奈地挥手道:“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你们先散了吧!那三个犯事的,今天不许吃饭,每人自己去领四十军棍!”
  
  众人立刻作鸟兽散,直奔炊事房去。
  
  “进来说话吧!”赵藏锋走向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北幽王疑惑不解,也紧随其后进来了。
  
  “唉!”赵藏锋一把拍在桌子上,一个劲地叹气,看着北幽王动动嘴唇又继续叹气,欲言又止的样子令北幽王十分不解。
  
  往常军队里有人犯错,一般赵藏锋都会直接告诉他,甚至让他去处理,这次却只叹气,连说都不说了。
  
  北幽王拉过一张椅子慢悠悠地说道:“四十军棍可不是小事,至少他们这几天就下不了床了。到底犯了什么错了?”
  
  赵藏锋终于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嫖妓!”
  
  “啊?!”北幽王一愣,他还未成亲,听到这个不禁觉得有点尴尬。
  
  虽然亲王里像他这样年纪的早已成亲几年了,可他自幼一个人长大,也无人过问他的婚事,府中更是老嬷嬷一堆,年轻的丫鬟都没有几个,更不用提侍妾了。
  
  至于凌雪,凌雪在他心中犹如仙子,他顶多情难自禁的时候轻薄一下,从不敢抱其他念想。
  
  赵藏锋仿佛以为这是他自己最大的失败,说话间咬牙切齿的:“今早有人来报他们营中三个人一夜未归,我是派人将他们从荷泉镇抓回来的!”
  
  荷泉镇是离军营最近镇子,商业十分发达,人口两万有余。因为地处北地偏南,气候并不是特别严寒,且最妙是山上一处温泉,水温不似寻常泉水那样冷,每年夏天旁边竟会开出一片荷花,此镇也因此而得名。
  
  人们都将那荷花看作圣物,认为这一片荷花代表佛祖曾经来过此地,是坚决不许人采摘的,泉水更不许污染。就连上山打柴的樵夫都得绕着它。
  
  北幽王是年轻人,自然理解那三个人,他沉吟许久,又想了想自己半年来对周边的观察,语气十分凝重:“那三个人是该罚,随意离营已触犯军法,更何况是”
  
  他停了停又道:“孔夫子云,‘食色,性也’,男女居室,是人之大伦。这半年来孤也常常去荷泉镇观察。荷泉镇与扶族人商业往来十分频繁,而我朝之人往往因兵役而男少女多,女子经商虽则可以,婚姻大事却无从谈起,二十往上的未婚女子十分常见。”
  
  赵藏锋似乎明白了一点,他看着北幽王点头道:“王爷继续讲下去。”
  
  北幽王以手扣桌,轻轻地敲着,声音不疾不徐:“军中士兵大多为壮年,又常年在此居住。所谓怨女旷夫,不正是说他们吗?营中离荷泉镇不过三里地,不如就许军中二十往上、三十往下尚未娶亲的将士与荷泉镇女子通婚。一则可以增加人口,二则解决旷夫问题。虽不是万全之策,但也免去年轻士兵的麻烦。”
  
  赵藏锋沉吟道:“我朝不许有随军军妓,这些士兵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就算依你,军中壮年士兵如此多,哪能个个都娶亲?”
  
  北幽王笑道:“已在家乡娶亲的自然不能算,岂可因为兵役而让他们不要结发妻子的?孤只说那些未娶亲的,这样的应该就不多了吧?八万军中,一半在三十至四十年纪,剩下的一半又有老的,幼的,二十往上的不过一半。这一半里已娶亲、定亲的又有一半。统共不过六七千人,荷泉镇人口两万人口,女子又占一半,寡妇更是多,女子再嫁总强过与人私通。这样岂不是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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