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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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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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虽然还没有功名,但家世清白,沈家又是书香世家,也算配得上你。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就给你父亲写信!”

    魏安澜直接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魏太妃将她叫过来竟然是直接要替她定亲事。

    那个什么沈家的少爷她依稀听太妃提起过,不过那时候太妃嫌人家十七八岁还没有考上举人,觉得配不起她家娇娇的安澜。

    怎么现在这样突然,说定就要定?

    魏安澜急起来:“娘娘,姑妈,好端端怎么要说这事?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像被一块巨石给堵着,又是难过又是愤懑,种种纠结在一起,化为一句话冲口而出:“我不要嫁人!”

    魏太妃眼神一冷:“你不要嫁人,难道要嫁个太监?”

    魏安澜一怔,太妃这是什么话?难道说在太妃的眼里,太监就算不得人?

    “你年纪轻轻的懂个什么?”太妃见她神情怔楞,又是气她不争气,又是心疼她年少无知,忍不住骂道,“那秦潇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废人,一个阉物,不过面孔长得漂亮些,也敢来勾引我的安澜?待我明日寻了错处,不杖毙这个死奴婢!”

    魏安澜双目圆睁,看着眼前的太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母,”过了良久,她急剧起伏的胸口才渐复平静,她站起身,跪在魏太妃的面前,“安澜不知道您听旁人说了什么,您且消气听我一言。”

    魏太妃也是喘了许久,听她这样一说,恨恨咬牙道:“好,倒说说看,你有什么道理了。”

    “我今日见秦少监是为了请他帮我拿一件皇后娘娘的赐物。我与他不过就说了几句话,在院子里走了半圈,也都是为了娘娘的事交谈,从头至尾,我与他身边都有不下四个宫女相陪。但不知秦少监是怎么勾引的我,是言语还是举动?请太妃娘娘将密告之人叫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魏太妃哑了,这种事,不过就是人家看在眼中,臆测了一下,当然是没有任何凭证的。

    “如此胡言乱语,不止只污了我和秦少监的名声,也是诽议宫闱,平白给皇上的后宫扣了一顶秽乱的帽子。皇后若知晓,定不能依。”魏安澜加重了语气。

    魏太妃默然片刻,扭过头去说了一声:“你与他既无事,便算了,当我刚刚没说过。”

    “说出口的话,就如泼在纸上的墨,怎么是能收便收的?”魏安澜眼圈发红,眼泪流了下来,“秦少监是康王府旧人,自小服侍皇上,深得皇上信任。无论人品、学识,都是宫中顶尖的人物。除了身体有缺,他哪里比不得旁人?不止皇上器重他,就连冠军侯也视他为友。太妃娘娘您误会侄女也就算了,怎么能那样想秦少监?”

    魏太妃脸上掠过一丝怒气,还说与秦潇没有私情,这口口声声的回护,真的一点不顾脸面了。而且魏安澜不提裴宜还好,一提裴宜,魏太妃心头更恨。

    “若他不是内臣,必有更好的前程。”魏安澜轻叹一声,“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魏安澜一向温顺听话,这次竟然会为了一个阉人跟她顶杠,魏太妃气得很,伸手一拍桌子,“不过一张脸长得好些,也不定是不是靠了这张脸,与人腌臜换来这点脸面。一个阉奴,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太妃娘娘!”魏安澜也急了,魏太妃以前不是这样尖刻的人,怎么碰着秦潇的事,就能让她这样恶毒地揣测泼污水?

    “怎么,心疼了?”魏太妃不等她说话,冷冷地说,“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喜欢上一个阉人。你不是说他得皇上赏识,跟裴侯关系好吗?我明儿就办了他,到要看看,皇上会不会为了他跟我翻脸,裴侯会不会因为他来找本宫的麻烦!”

    魏太妃这是疯了,谁都知道皇后近来颇得意秦潇,何况秦潇身为正五品内官,岂是能轻易找个罪名就打死的?

    魏安澜见着魏太妃狰狞的表情,知道她这位姑母是发了狠的,说不定一时冲动,真能将秦潇打死,急得跳起来去抱魏太妃的大腿:“姑母,不要啊,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您三思三思,别冤杀了秦少监。”

    “拖出去,快拖出去!”魏太妃大叫,“人都死了吗?把魏安澜给本宫拖出去,关起来,不许她出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来见她!”

 第98章 长夜未央(上)

    98 长夜未央(上)

    秦潇不知道魏安澜因为他而被魏太妃给关了禁闭。魏安澜给他传递的消息实在太过惊心。

    照她字条中所述;那个神秘的男人当是废太子李崎无疑。

    山高路远;李崎是如何越过重重看守踏上京中土地;又是如何绕过宫中禁卫,混入了皇宫内苑的?宫里有多少内庆,有多少暗桩?

    想想都觉得心悸。

    现在皇上和皇后还在江州;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李崎潜入后宫意欲何为?

    他是要坐镇宫中,第一时间欣赏他和他的母亲发动的宫变吧!

    日渐西沉,秦潇将字条扔入香炉焚成飞灰。时间迫在眉睫;一分一毫的犹豫也不能有。

    秦潇掩上门,快速消失在余晖之中。

    皇城十六卫中;有三卫是从不出现于人前,专责护卫皇帝人身安全的。一名龙牙;一名青虎;一名夜犀。

    龙牙卫和青虎卫或还有人见过,可是夜犀卫是传说中的传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夜犀卫的人。

    他们是隐藏最深的一拨暗卫,并不像龙牙或是青虎那样站在皇帝的身边,时刻警觉地观察四周。

    他们可能只是一名宫中的花匠,也可能只是一名负责洒扫的粗役,或可能是站在殿外抱着拂尘打盹的小太监。

    一共三十六名夜犀卫,分散于宫中各处。

    他们的统领,便是尚寝局的少监秦潇。

    只不过,秦少监离开尚寝局后又变了一张脸。

    绝代的风华隐于平凡的皮相下,一双幽深的眸子在夜光中熠熠生辉。

    夜犀是绝对隐秘的存在,他们虽遍布于宫中的角落,但只要不是到了关乎皇帝生死的地步,绝对不会现身出来。

    宫中最高的摘星楼位于中心偏北的一处,金红色的夕阳在地平线上挣扎了片刻,终于隐没于沧海,将一方天地交付暗夜。

    摘星楼上,响起了三声清澈悠远的云磬声。

    一刻钟之后,从摘星楼里飞出十数个黑影,转瞬隐没于黑暗之中。

    楼顶,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楞着翅膀高高飞起。

    这是秦潇在向翠屏山示警,他不知道的是,在这天早上,接获江州来信的荣王已带着自己的一千府兵,悄悄离开玉泉山庄,在皇城外驻扎下来。

    裴宜站在翠屏山的山颠,远眺京城。山风猛烈,吹起他的衣袍和垂落的长发,他瘦弱的身体牢牢地站在地上,虽然风势猛烈,像是要将他卷起飞走一般,可是这男人还是如山间青松一样,看不出丝毫动摇的样子。

    “侯爷,京中有信来。”

    一个人潜行到裴宜的身后,低声说。

    “秦潇的信?”

    “是。”

    裴宜挑了挑眉:“拿来。”

    细竹管上封着火漆,裴宜将竹管捏开,从里头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

    侍从将灯笼凑上来,借着灯光,裴宜看着看着眯起了双眼。

    “倒还真巧,幸亏我让荣王早早带兵过去。看来今夜就要有变了。”他沉思了片刻,对侍从说,“带马,我要亲自回京掠阵。”

    “可是侯爷,皇上和皇后还在这儿。”

    裴宜冷笑一声道:“人家知道在这儿的不是正主,又有三卫两营的重兵把守,他们现在还不会来,要来也是等天明一切尘埃落定,他们把握了宫中的大权和朝臣支持之后,才会派兵围山,逼我们交人。”

    “是。”侍从不敢再说什么,转身下去准备。

    裴宜袍袖一甩,疾步下了山。

    山口处,肖沉墨正等着他。

    裴宜脚步微顿,于夜色中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裴侯。”肖沉墨施了一礼。

    “你在此做甚?”裴宜只是略停了停,又继续向前大步走去。

    肖沉墨疾步跟上:“可是我弟弟送了信来?”

    “是又如何?”

    “他寅夜传信,一定是宫中有了变故。”

    裴宜脚下不停,肖沉墨的腿没有他长,只能小跑着跟上:“侯爷,让我也去吧。”

    裴宜突然停下来,肖沉墨收势不住,险些撞到他身上去。

    “肖女官,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你别忘了帝后临行前,自己是怎么应承的。”

    肖沉墨默然片刻,躬身一礼道:“是,奴婢不敢忘。”

    “奴婢?”裴宜嘴角一牵,“堂堂大理国郡主,一口一个奴婢也不怕让你父母九泉之下伤心失望。”

    这是头一回,裴宜这样直接地表达出对她的轻视和敌意。

    肖沉墨虽然早有准备,但心头被他这样一扎,还是难免有些难受。

    四下无人,裴宜的近卫举着灯笼远远地站在一旁,只等着主人随时发令启程。

    看着裴宜那双微微上挑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眼睛,肖沉墨只是移开了视线,嗓中干涩地说:“当年之事,是我行事鲁莽,是我对不起你。等此间事了,我萧家大仇得报,裴侯想要我的命,只管拿去。”

    裴宜不再看她,挥手让近卫将马牵过来,扳鞍认镫,飞身上马。

    他小臂倚在马鞍上,俯下|身来,对肖沉墨轻轻地说:“什么当年之事,本侯根本就记不起来!”

    说着扬手一鞭,那马前蹄腾空,一声嘶鸣,已冲下山去。

    疾风劲烈,吹起肖沉墨鬓边一缕碎发,她看着融入夜色中的人和马,过了半晌才幽幽自语道:“怎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傲骄。”

    她抬手将那一楼乱发抿入耳后,心神不定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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