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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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疯子-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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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花重金换了张脸,打听到他是涂首辅的学生,潜进博书斋却没见到人。”阿尘顿了顿,“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傅茗渊默默点头,“我答应过会帮你报仇,这一点我不会食言。但你与乔钰将军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名字,阿尘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继而瞥开目光:“孽缘罢了。”

  “我不认为一段孽缘能生出个儿子来。”望着她惊讶的神色,傅茗渊开心地笑了,“还记得你曾经救下差点被马车撞到的乔旭么?或许你觉得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不觉得你会为一个陌生人连命都不要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阿尘伸手在她脑门上叮了个板栗,无可奈何道,“所以我真是讨厌你这种人啊”

  傅茗渊冲她笑笑,转身道:“你回不回乔府是你的决定,我干涉不了。我去给你取些吃的来罢。”

  阿尘点点头,待她一走,顷刻用袖子遮住了双眼,像忍不住似的哽咽起来,喃喃道:“你这个老好人,真是比以前还讨人厌啊”

  自打博书斋中被一干禁军驻守,百官之中再也没有人敢来拜访了,纷纷道景帝这回真是太狠了,看似给人活路,实则又是把人逼进了死胡同,简直越来越有允帝当年的风范了。

  景帝对此却不甚在意,在傅连锦就任那日,哭着要小皇叔陪他玩捉迷藏。

  太傅一口老血吐出来。

  好不容易将景帝抓到朝堂上,他却死死拽着夏笙寒的袖子,信手一挥,命宫人将新制好的官服呈上,却见夏笙寒幽幽抬起了手。

  “——等等。”

  百官一时安静下来,纷纷望向了慧王,不知这个疯子想做什么。

  夏笙寒慢悠悠地上前,故作疑惑道:“傅公子可还记得涂大人的第一个弟子,名叫‘滕宁’?听闻此人学富五车,陛下与本王却都没有见过他。你可知其下落?”

  傅连锦俯身行礼道:“臣当年遭受迫害离京,并不知师兄去向。”

  “那可真是奇怪了。”夏笙寒冲他笑笑,“听闻滕宁当年离京比你还早,你怎会不知道他的下落?”

  众官面面相觑,都很茫然这个疯子是在唱哪一出,但经过上一回豫王的教训,大家都知道慧王的疯病是间歇性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忽然变得很聪明。不少与豫王通气的文官也被拉出去处斩了,一家老小流放边关,遂无人敢多这个嘴。

  傅连锦依旧垂着头,面露笑容:“臣的确不知此事,师兄已下落不明很多年。不知陛下的用意是”

  他刻意避开了夏笙寒的目光,转向了景帝,可对方却是坐在殿上百无聊赖地折纸。

  “啊?朕没什么用意啊。”景帝若无其事地摆摆手,无辜道,“就是昨日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被子,弄湿了那两封信,结果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诶,诸位爱卿要不要听一听?”

  傅连锦默声不应,便在这时,殿中忽而响起了一阵车轮声。众人转头一望,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坐在轮椅上款款而来,似乎身体不好,一路都在微声咳嗽。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于那个陌生人身上,夏笙寒却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手中的一封信,恰是傅连锦前日呈上的,已经有些皱巴巴。他指了指落款处的一行小字,递给辛公公道:“念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是黑男二专业户QAQ所以解释一下我构思里的云沐这个人物吧他是比较一根筋的人,喜欢活泼善良的小姑娘,对小渊子的印象也停留在这里。然后就顺着这个印象往小渊子身上套,但是发现套不上去,如今的她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就想把她扳回来,结果就是成为了云氏蜡烛企业的C〔O

  第59章 「审判」


  “教之无益,诲之无方。

  臣将死矣,望君明鉴。”

  

  殿下一阵鸦雀无声,辛公公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百官纷纷张大了嘴巴,而傅连锦则是神色微变,又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几近惶然。

  “这行字隐藏得很巧妙,沾了水才能看出来。”景帝幽幽地将信取回,看到其上还有另一行字被轻轻划去,辛公公并未念出来,于是看了看夏笙寒,“涂爱卿当年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在信上藏了字,傅公子可知是何故?”

  傅连锦低头不应。

  夏笙寒冲景帝笑笑,指着水仙道:“不知傅公子可还记得你身后那个人是谁?”

  傅连锦依旧没有回答;景帝则是蹙了蹙眉。

  在傅茗渊被撤职之前,夏笙寒便派严吉出城,又送信去往秣陵。他始终有些在意,但却没有多问,直到昨日不慎将水洒在了傅连锦呈上的那封信上,竟依稀浮现出两行小字,每一字都令他十分震惊,却又犹豫是否该将信拿出来。

  他仔细鉴定过,这两行小字与信的正文并非同时所写,小字反而是更早,或许早就准备在了纸张上。老首辅的东西,其余人是动不得的,再者这封信在被拆开前封得极为小心,除了涂首辅本人之外,应是不会有其他人对此做手脚。

  这便是令他更加迟疑的理由。

  这封信的第二行,明明白白写着八个字:“傅氏遗孤,臣之心患。”

  傅氏?哪个傅氏?

  对于这一点,景帝与夏笙寒皆未多提。当年不少书香门第都想拜入老首辅的门下,而他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学生皆是从民间挑的,连书童都是自个儿找来的。百官只道其任人唯贤,但他却始终认为这里面有什么理由。

  见景帝陷入了沉思,百官更不敢说话了。汤丞相眯了眯眼,看向了轮椅上的水仙:“老臣也想知道,此人究竟是谁。”

  朝中元老的发言果然很有号召力,群臣纷纷跟活过来似的,又如以往一般展开了讨论。水仙慢悠悠地上前,似乎不太适应此地,低低出声:“——草民滕宁。”

  “”

  他的声音很轻,但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李诉晃着脑袋小声问:“滕宁是谁?”

  旁边一人道:“白痴啊你,刚才不是说是涂首辅的大徒弟么?”

  “”李诉憋屈地默了下去。

  水仙形容憔悴,一双腿不知是何时瘫痪的,尽管面容只有三十来岁,却不知为何显得十分苍老。

  这这这大弟子是个瘸子,二弟子是个半瞎加废胳膊,只有小徒弟傅茗渊看起来比较正常,老首辅当年是怎么选的人?

  景帝没有理会这阵骚动,问道:“不知滕爱卿是否记得你眼前这个人?”

  水仙并未即刻作答,而是幽幽抬眸看向了傅连锦,唇间迸发出一声讥笑,“怎么会不记得?此人杀我妻子,害我残废,险些送命,这辈子也不会忘。”

  众官又是一阵唏嘘,李诉更加惊了:“啥?!”

  旁边那人猛地抽了下他的脑袋:“别大惊小怪!”

  “”

  听至此,傅连锦缓缓闭上了眼睛;夏笙寒则是松了口气。

  时间卡得还算准。

  事情始于老首辅逝世的前几年,滕宁曾是云州人,乃是开国将军的后裔。可惜高祖时期发生了政变,将军一家背井离乡,到这一代仅留下他一人。老首辅在他少年时将其收为弟子,曾有意向先帝举荐,可惜滕宁尚未进京,便遭遇了劫难。

  然而准确来说,是人为的。

  前去护送他一家入京的人在半途被掉了包,换成了傅连锦,将人直接带到江边推了下去。滕宁尚懂水性,然其妻子余水仙却是完全不通。他侥幸被人救下,可因为在水中泡了太久,再加上承受不住妻子去世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腿伤也导致了瘫痪。

  后来他便去撞墙了。

  可惜是在庙里撞的墙,恰好被路过的一心和尚看见,连绑带捆捎回了秣陵,成为了慧王府的门客,以妻子之名化名“水仙”,终于决定复仇,可谁知傅连锦在这件事后也失踪了。

  滕宁目光生冷,一字一顿道:“当年此人认为草民挡了他的官路,遂害我一家;其心险恶,其人歹毒,是以先师对其也有所防范。”

  言罢,他从身上取出户帖,以证明身份,确是本人无疑。傅连锦则是忽而笑了,镇定道:“他所言不过一面之词,与傅大人联手陷害臣。臣有先师的书信为证,望陛下明鉴。”

  的确,不论是滕宁还是傅茗渊都拿不出任何证明,而他手里的证据每一样都是真的,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倘若景帝贸然治其之罪,百官之中定会有人有所不满。

  众人看向了滕宁,都在琢磨他所言是真是假,却闻夏笙寒道:“傅公子可知涂首辅的死因是什么?”

  傅连锦面不改色道:“先师乃是寿终正寝。”

  “哦?”夏笙寒微笑,又取出一封书信,“这封信是在潭王府搜到的,讲述了一种奇特的苗疆药方,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令人神志不清,甚至还提到了将涂大人作为了试药的对象。”

  “!”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震惊不已。傅连锦曾出现在潭王身边是先前便已知晓的事,只是他表明与潭王没有关联,景帝遂并未追究。难道此中过往还与潭王有关联?!

  傅连锦显然是动摇了,一时保持沉默。在一片人声之中,景帝也没有接话,而是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手中的纸,细细地折着,神色平静地摆弄完,忽而咳了一声:“傅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傅连锦闭了闭眼:“这真的是潭王所写?”

  “噢你是怀疑朕伪造证据?”景帝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不敢再回答了。

  “那就这样吧。”景帝懒洋洋地伸了下胳膊,慢慢收回手来,随后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傅连锦与潭王谋害涂首辅,迫其在神志不清之时伪造书信,杀其师兄滕宁未遂,栽赃首辅傅茗渊,证据确凿,即刻押入天牢,秋后处斩。”

  话毕,他看向了一旁的二相:“两位爱卿有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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