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冷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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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冷无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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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着她,一手插腰,一手就笔画开了,唱的是老家的一首“放牛歌”,却也不全是照谱而唱。先学语凰扮男声。
  “出门就眼儿花,用眼儿瞧着那旁边的一个女娇娃,头上戴着一枝花,依得依呀嘿!
  身上穿着绫罗纱,杨柳似的腰儿一纤纤,小小的金莲半札札,我心里想着她,嘴里念着她,这一场相思病就把人害煞,依得依呀嘿!”
  声音豪迈低沉,气拔山河,却不能失了情人间的那番温情,那抹女扮男装的刚中带柔;
  逐日确也是个灵性的娃,和着我的曲便吹起了萧伴奏起来,一首小调显得越发入耳。
  转而换女调,学起语凤娇滴滴的口气来:
  “三月里来桃花儿开,杏花儿白,木樨花儿黄,又只见芍药牡丹一齐儿开放,依得依呀嘿!
  行至在荒郊坡前,见一个牧童,头戴着草帽,身穿着蓑衣,口横着玉笛,倒骑着牛背,口儿里唱的都是莲花儿落,依得依呀嘿!”
  语凰看着我,眸子一动,显然是被我这忽而转了的音调给迷惑住咯。
  我又转男音,唱起另外一段来:
  “天上梭罗什么人儿栽?地上的黄河什么人儿开?什么人把守三关口?什么人出家他没回来?咿呀嘿!什么人出家他没回来?咿呀嘿!”
  接着口气又用女儿之声,娇羞回答:
  “天上的梭罗王母娘娘栽,地上的黄河老龙王开!杨六郎把守三关口,韩湘子出家他没回来!
  咿呀嘿!韩湘子他出家呀没回来!咿呀嘿!”
  我顺溜地再换女声,语凰眸子里崇敬的神色越发加深。
  可是妹子你别急哟,好戏在后头呢。
  我刻意模仿起语凰的腔调,跋扈开唱:
  “什么人在红楼十分嚣张?什么人在爷前卖弄风骚?什么人大白天故意摆谱?什么人拿爷开涮话中带刺?咿呀嘿!什么人拿爷开涮话中带刺?咿呀嘿!”
  换了口气,马上转为语凤的声音:
  “那凤凰在红楼十分嚣张,那姐姐在爷前卖弄风骚!那妹妹大白天故意摆谱!两姐妹拿爷开涮话中带刺!咿呀嘿!两姐妹拿爷开涮话中带刺!咿呀嘿!”
  一边唱着,还一边用手朝两姐妹的方向暗指。
  绵绵袅袅,余音不断,绕室回响。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我篡改的小曲震撼住了,逐日的萧声嘎然而止,红颐手中的长茅不知何时被竖了起来,傲雪棋盘上的子放错了位置,语凤的帕子落到了地上,语凰捏着扇子的手更紧了
  红毛小子一脸欣赏地望着我
  我,居高,临下
  谁说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空气明明越新鲜!
  我沉醉在一屋子丫头如雷的掌声中
  没有人知晓,这是我小的时候,爸妈最喜欢对唱的曲子
  我的爸妈也不会知晓,我竟将这曲用在了此处
  一曲唱罢,语凰虽然还是在那别扭着,眼里却是羡慕得发狂。
  我叫语凤去把她给拖了过来,悄悄对她们说:“今儿晚上你们两压轴,可要给我好好发挥!”
  语凰像个男孩子般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包在我们姐妹身上,您尽管吩咐。”
  “哟,我怎么才看出来你是个‘听话’的主啊?”我白了她一眼,言语间带着戏谑倒不责备。
  语凰摸摸鼻子,一时支吾着答不上来。
  言语间,我倒是对这个时空,这个国家的文化有了些粗浅的了解。
  简单的归纳下,这里的风俗还是极为保守的,即便是这遭人白眼的青楼,女子也是极为低调的。只有在红楼里头才有些吟诗作对,唱唱小曲的余兴节目,其他的窑子里无非就是给那些凯子爷劝酒寻乐子的节目,没什么新异。
  关于歌舞,也尽是些浅吟低唱的曲目,倒是和京戏有些相似,却没有国粹的精辟缠绵,相较之下难免让人觉得乏味。舞就更不用提了,类似日本的艺妓舞蹈,却没有那么多礼数规矩,只不过是些搔首弄耳的动作,缺乏创新。
  不过,这倒是给我腾出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类似对歌的民谣是坊间流传最广也是极受欢迎的,这点,就留给这对姐妹花尽情发挥了。
  舞蹈方面,若一下在这些保守的古人面前大跳钢管舞,估计他们会喷鼻血数升;想让这些只有武功底子,却没有舞蹈基础的丫头们一下学会高贵的芭蕾,怕也是痴人说梦;也不能给她们编剧本演什么情景剧,那些寻乐子的大爷在换场时很可能就以为是终场结束了
  关于舞蹈方面的改造还没有想好,我却突然想到,这红楼的正厅里,居然缺了个最重要的东西――舞台!
  在我的一声惊呼下,大家又慌慌张张地忙碌着搭起简陋的台子来,我始终没有去留意,那抹追着我的红色眼神。
  “舞台”终于搭好了,别看这青楼里除了红毛其余都是女人,可干活的力气却不比男人含糊,舞台虽然简陋却也结实,在我的坚持下,台子被搭在了正厅的中央,厅里的桌椅也重新排布,围了舞台两圈。
  整个正厅看起来倒像个戏园子。
  台子不小,和正厅凳子差不多的高度,底基是用红砖石一块块堆砌起来的,最上头是几层双隔木板,据说是木材铺子的老李“赞助”的,也就是不用钱的。我嫌砖头露在外头不好看,胭脂就又马上给我找来了几块像地毯似的暗红色绒子,和青儿两人拼拼凑凑缝缝补补的,就立马赶出了条大毯子铺在才搭好的台子上。
  真没瞧出来,这两个丫头还是手巧的主。
  见着大家都忙得满头大汗的,我把她们谴回了房里去沐浴更衣。就又开始给语凤语凰两姐妹教起小曲来。
  我老家的小调。
  大家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又摸到厨房去喝了碗银耳莲子羹去火压惊,顺便抓了两个馒头填填肚子,青儿已经去开门接生意了。
  我出来的时候,整个正厅里头已经人头攒动,二楼的几个雅厢也有几个大爷在那里摇扇子摆阔。
  我绕到门口,经过几个大桌的时候几个看来是常客的大爷也不忘举杯对我一迎,笑着问:“哟,冷爷昨儿个怎么‘休息’了?我可是想咱家玉盈想得紧呐。”说罢,一双贼手又往身旁的玉盈腰间摸去。
  “冷老板,你又在卖什么关子?难道红楼里又进了新的小主?”另一桌的大爷眼神瞟瞟那新搭的台子,吃着嘴里的想着锅里的。
  我大方一笑,对着两位爷道:“都这么急作什么,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邻桌的几个大爷听了,也按耐住了性子,好奇地目光在我身上和台子上来回打量。
  我站到门口去透风,身上换的是同昨日一样的红色旗袍,头发自然也是盘成了个髻,比起下午的清爽此刻倒是略显妖娆。才在青儿旁边站定,一头红毛从我面前蹿过,我才想起来下午过后就一直没见着他。
  “站住”,我幽幽地喊,他一愣,不过倒是听话地又转了回来,站到我跟前,“你小子去哪鬼混啦?”
  我讲话怎么越来越像他老妈子!?
  他斜了我一眼,道“我来这里才像是鬼混吧?”
  哟,小子嘴倒挺利,还没等我呛腔,琼芳已经搬了台古筝坐到舞台旁边,随着映月的二胡合奏了起来,不过厅里的大爷们继续喝酒,也没把这习惯了的演奏放在眼里。
  忽然,从院子的方向响起一声高亢的歌声,顿时压住了整个大厅的嘈杂。
  语凰的声音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妩媚,唱着:
  “喂叫一声哥哥喂叫一声郎喂”
  所有的客人都愣住了,手中喝了一半的酒也就僵握在那里,两眼直楞楞地瞅着翩翩绕上台子的语凰。
  语凰穿着件粉色的古装,手里还是先前握着的那把纸扇,半遮粉颊,露出双有神的眸子顾盼生辉,乍一看是个风流少爷,定睛一看才知是个俊秀姑娘。
  一面踩着我教她的步子,一面唱:“叫一声妹妹喂叫一声姑娘喂”
  语凤跟着出场,娇滴滴的样子,也是一身古装,青衣绿帕,柳腰款摆,莲步轻摇,仍旧尤抱琵琶半遮面,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半带羞涩半带娇。
  红男绿女,两姐妹的扮相出色极了,却又都遮着脸让台下的众人看不仔细,一个个又是赞叹又是讶异又是急色的,看得我不由得意地笑开了花。
  转头看到红毛诧异地瞪着我,我对着他吼:“你瞪我干啥,看节目呀,我可没这姐妹两勾人!”
  红毛又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转而看向台上。
  姐妹两早已一人一句地对唱了起来:
  先是语凤:“郎对花,妹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丢下了种子”
  “发了一棵芽”语凰唱,不忘合起了扇子,对着台下几个熟悉的面孔扫了一眼。
  几个方才还愣着的大爷才会意地嚷嚷:“哟,是语凤语凰呀!?”
  其它台子上的客人也立刻回以如雷的掌声。
  “什么果子什么叶?”语凤唱。
  “红果子绿叶。”语凰答。
  “开的是什么花?”语凤唱。
  “开的是小白花”语凰答。
  “结的是什么果呀?”语凤唱。
  “结的是黑色果呀!”语凰答。
  “磨的是什么粉?”语凤唱。
  “磨出白色的粉!”语凰答。
  “磨出那白的粉呀”语凰继续调侃,对上语凤的眼,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给我妹妹搽!给我妹妹搽!”
  语凤一脸羞涩,丢了帕子又用袖子挡着脸,蹦下了台子满场饶圈。
  语凰也像个痴情郎似的追着跑,聪明地绕过了每张桌子,却避开了每个想揩油的肥手。
  客人们都纷纷起身,拍红了手掌连声叫好。
  语凤绕到我跟前的时候抛了个媚眼,语凰追到我跟前的时候也朝我扬了扬下巴,一副挑衅的样子。
  我对着身旁的红毛和青儿失笑:“不晓得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是在‘嫖’我呢!哈哈哈哈”
  青儿跟着我笑,连连道:“那是爷教的好,教的好,哈哈。”
  红毛站在旁边又是一脸乌云地瞪着我,不响。
  “郎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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