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寒光在雨中逼近,清秋姑娘,对不住了,杨梵背起清秋一个纵身消失在断崖之上,而他的笑声在崖边久久回荡不歇。
为首男子,拉下脸上的面罩,杨梵跳崖前的眼神,深深地印入他的内心。是条汉子,可惜不为我所用啊。
“走”黑衣人渐渐消失在雨幕之中。
(8)清醒
破碎的声音在耳中嗡嗡作响,疼痛,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清秋觉得全身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伸出手,一只温暖而颤抖的手掌握了上来,是谁,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究竟是谁?
她缓缓睁开眼,天空迷蒙,轻轻动了动手臂,发现还有知觉。她敢肯定自己还活着,想用手肘支撑身体,左肩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又重重地摔回地面。
“你受了伤,别乱动!”杨梵坐于一旁不停地往火堆中加着柴火,眉头却是紧紧皱着。
之前发生过什么,清秋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在破庙里有人拿剑刺向她,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疼痛的部位,心下一惊,怒气顿时攻心。
“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撕破的!”清秋倔强地想要起身,因为疼痛而紧紧皱眉。杨梵不知好歹地冲过来扶住了她。
“你,快把你的手放开!”清秋猛地往前一倾扯动了伤口,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你,照顾受伤的你,是我的本能好不好!”杨梵将清秋扯进怀中,让清秋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拿出金疮药替清秋敷药。
“你放开我,我自己上药,你走开!”清秋不停遮掩自己露出的肩膀,却被杨梵一手按住。
“别动,如果想好的话,就别动!”杨梵强硬地将清秋不安分的双手全部抓住,用空着的手替清秋上药。“大不了大不了,我负责!”
清秋拗不过杨梵,只好暂时乖乖的,可听到他说的后面一句话,顿时一惊,“负什么责?”
杨梵一边帮清秋的伤口缠上布条,一边凑到清秋耳边轻声说,“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负责!”
“你!”清秋才不想他负责,气愤中勉强用手肘重重撞了下杨梵的胸口。
只听杨梵闷哼一声,原本纠缠着自己的手也松了开来。清秋逃离束缚,勉强转了个身,看向身后的杨梵,只见他浑身的伤口触目惊心,而其中一处伤口,正猛地往外渗血。清秋原本气愤的心,渐渐化为了震惊,又转而成了感动。
“喂,很痛啊!”清秋没好气地说,其实她是口硬心软。
杨梵摇了摇头,随后便倒了下去。
(9)前尘往事
“喂,喂”清秋喊了杨梵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清秋唯有忍住疼痛,替杨梵把脉。
看来是因为他中的毒还没清呢,只是清秋虽然跟神医爹爹学过五年医术,但是爹爹也说过她不是学医的料,清秋抓了抓头,现在没有药浴的条件,其他的方法她不会,如果全靠解混丸,或许也不能完全将他中的毒清除。清秋想了很久,决定先用解混丸,至于以后嘛,再说吧。
服下解混丸后,许久,杨梵才睁开双眼,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纤弱的女子身上。
“你又救了我一回!”杨梵紧紧盯着清秋,眼神中除了感激还夹杂着些许深情。
“其实你也救了我一回,大家扯平了。”清秋没有看杨梵,视线始终盯着一旁望不见头的悬崖,或许十年前她就该死在这里,可是如今回到这里,这难道是天意吗?
“诶,跟你说个故事好吗?”
“嗯!”杨梵起身走到清秋身旁坐下。
“那是一个秋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没有爹娘陪在身边玩耍,而是一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处小溪边,全身的骨头都已摔断,无法动弹,只剩下一丝弥留的意识。此时一个神医经过救起了她,将她如女儿般抚养救治。可她伤得太重,整整一年,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幼小的她却没有半点埋怨,而是乐观地接受救治。平日里还有与她年纪相仿的神医的女儿时常围着她玩耍,与她说说心事。那时的她虽然动不了,却很快乐。神医每次都会去山上采来草药,想办法替她疗伤,终于在躺了整整两年之后,她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身体比同龄人脆弱很多,因此看起来比较瘦弱。但是她却觉得这已经是老天给她的最大恩赐,可是好景不长,又过了半年,她突然失明。神医想了很多办法,却没有明显效果。虽然人生苦难重重,小小年纪就遭遇不幸,她却没抱怨过,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他的药起了效果,两个月后,她又突然重见光明。一晃十年过去了,日子过得很平淡却很快乐,而他仍然在想办法治愈自己,直到几日前他被人抓走了,妹妹也失了踪。”说着说着,清秋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10)应大伯
杨梵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脑海中,全是清秋的眼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很想保护她,一直保护她。
“那你没去找他们吗?”
“这不,还没去找人呢,就被你强行带到这里来了!”清秋看了看杨梵苦笑一声。
“是我该死,你放心,找你爹爹和妹妹的事包在我身上!”
“可你不是也有事要办?”
“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是朝廷的镇北将军,有要事要去一趟紫都,到时我可以吩咐手下替你寻找。”
“真的么?”
杨梵点了点头,他的双眼闪着真诚的流光,与斑驳的树影一起照进清秋的心里,一股暖流不知不觉温暖了清秋无助而彷徨的内心,这一刻,清秋着了魔般轻轻的点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别忘了,我会对你负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喂,你可别乱说!”
“呵呵呵”杨梵不顾清秋的反抗,将她抱在怀中,爽朗而笑。
“只是要你先与我去趟紫都,你可愿意!”
“好吧,谁让你是大将军,我找人全靠你了,不愿意也得愿意!”
“好勉强!但是我喜欢!”杨梵盯着清秋,满脸都是笑容。
“对了,能不能先去趟松霖镇,或许那里会有我妹妹的消息。”
“好的!那我们即刻出发!”
杨梵一吹口哨,傲烈立刻飞奔前来,两人一同上马直奔松霖镇。
崖下离松霖镇不远,加上傲烈速度极快,不久两人就到达了松霖镇,镇中街市正开得热闹,小巷子里还飘来阵阵酒香,这松霖镇的松霖酒可是远近闻名啊,以前每次下山都会给爹爹带上几壶的。
清秋正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意中瞥见正在卖糖葫芦的应大伯,心跳不自觉地加速。清月每次下山都会在应大伯这儿买糖葫芦,或许在他这儿可以问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清秋示意杨梵下马,快步走到应大伯处。
“应大伯!”清秋上前与应大伯打招呼。
“原来是清秋姑娘啊,是不是来买糖葫芦啊!”应大伯冲清秋一笑,满脸皱纹堆起,却掩不住他的憨厚和慈祥,看得清秋心里有一丝丝酸楚。
“说来话长,”这些天惨痛的经历又袭上心头,却又不能和应大伯多说,“应大伯,最近这些天可曾见过清月妹妹?”
“这么说来,好像是五天前吧,清月姑娘高高兴兴地在我这买了糖葫芦,说是要回家了,可两个时辰之后又见清月姑娘和一个男人从家的方向返回镇里,见她看上去不太高兴,我想叫她,可她却没听见呢,之后就再没见过清月姑娘了。”
“一个男人?”清秋自言自语地思考了会儿,“那男人什么模样?”清秋有些急了,难道清月也被抓了,但是不可能啊
“那男的看上去二十七八吧,好像少了一条手臂,至于样貌,因为隔了一段路,没怎么看清。”应大伯想了半天后说。
清秋不断回忆当时和爹爹被抓得情景,其中好像没有一个断臂男人,那男人是谁,清月为什么会和他走了,一个有一个疑问袭上心头。
“谢谢了,应大伯!如果清月回来,就帮我跟她说一声我在找她!”
“好嘞!我见着她一定帮你带到。”
天大地大,清秋突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跟着杨梵左鸣究竟是对是错,可是她还能怎么选择呢?清月,爹,你们在哪里!她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或许希望来临的时候她才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
杨梵看出了清秋的心事,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坚定地说,“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爹爹和妹妹!”
清秋回眸,对着杨梵轻点额头,却没有说话。
(11)初遇
紫都是玄孒国的都城,城中的氛围带有浓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从没离开过松霖山和松霖镇的清秋心中不免惊叹。但是她不喜欢紫都的喧嚣,或许松霖山的纯净才是她所喜欢的。她暗暗下决心,找到爹和清月后要回到松霖山继续过那种宁静的生活。只是命运的安排究竟会怎样,谁又说得准呢!
两人日夜兼程赶了十天的路终于来到了紫都。进了紫都,杨梵异常警觉,时不时还能发现路边一些神色不寻常之人,杨梵生怕害他之人在紫都还设下埋伏,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杨梵在紫都原本是有府邸的,为怕再遭偷袭,唯有掩人耳目,和清秋暂时在客栈歇脚。安顿好后,杨梵安排好人手替清秋寻找爹爹和清月后才出门办事。
客栈的房间内,清秋打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紫都的天空也和松霖山不一样,没了迷雾的遮挡,澄澈明净。街上熙熙攘攘的车马行人,很是热闹。沿街扑鼻而来的香味着实令人垂涎三尺,清秋闲来无聊决定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小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清秋看着周围那些新奇的东西,在松霖镇可都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她却无心欣赏,她只想找个幽静的地方静一静。
“让开,让开”身后传来一阵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清秋下意识地回头一望,一辆马车正以极快的速度径直冲自己冲过来,可是清秋却发现自己的腿突然无法动弹。
“让开,让开,不要命啦!”马夫提高了语调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就要撞到自己了,清秋害怕地闭上眼睛。
可预期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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