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花里十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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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花里十年歌-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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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元五年七月初七,薛帘霜在丫环的陪同下去药铺抓安胎药。梁甫之不放心,薛帘霜劝说出来走动走动,对胎儿好。
  她的安胎药一直都是由叶家药铺负责的,薛帘霜来到叶家药铺,当时叶亘远出诊未归,铺中只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
  “你们是来抓安胎药的吧,”女孩把柜上早已包好的药递给薛帘霜,“爹爹临走时吩咐说待会儿有人会来取药。”
  “多谢小姐。”薛帘霜对女孩笑笑。
  “夫人的发钗真好看。”女孩一眼便瞄到了薛帘霜发髻上的芍药吐蕊的玉钗,笑着说道。
  薛帘霜用手摸了摸玉钗,淡笑着谢过离去。
  回去的路上,薛帘霜在丫环的搀扶下慢慢地走着。阳光有些大,薛帘霜额头渐渐渗出了汗。
  “夫人,我看还是叫顶轿子坐回去吧,这么大热的天,夫人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丫环有些担忧道。
  薛帘霜轻轻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腰和大腿,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薛帘霜走到一棵大树下,轻倚在树干上。她的头有些发晕,脸色苍白。
  “薛小姐···”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薛帘霜回头看去,满脸惊诧。
  “千公子如何在这儿?”
  “薛小姐嫁人了吗?”被称为千公子的男子看着薛帘霜的肚子,一脸错愕。
  薛帘霜向街上望望,丫环还未回来。
  “千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薛帘霜扶着腰,急急向街上走去。
  “你何必如此,”男子站在阴影中,“竟然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跟我说。”
  “如今我已为人妇,有一个爱我的我爱的丈夫,还请千公子不要再纠缠了。”薛帘霜不曾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
  “以前你不愿多看我一眼,如今再见你竟一点未变,我倒真想看看,能让你倾心的人到底是谁。”男子从树下走出,快步追上薛帘霜。
  薛帘霜停下来叹口气,“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丫环随着轿子正从远处赶来,薛帘霜拼力快步走去。
  “千公子,忘了我吧。”男子的脚步随着这句话一顿,停在了原地。
  建元五年七月初七,薛帘霜早产诞下一个女儿,她却因身体虚弱,一时辰后便死了。梁甫之伤心欲绝,一日后便也自杀而亡。
  姬夜生在灵堂上,手中紧紧攥着梁甫之临终前写给他的信。
  “夜生,我走了。我和帘霜的孩子,希望你替我们好好照顾。我已为她取好名字,穹月,愿她如无边自由苍穹上的明月,有暗夜微光的清妍宁静。夜生,我和帘霜走了,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忘掉过去,开始你新的生活。”
  姬夜生颤抖着看完手中的信,在灵堂众人面前,掉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能说我家学校的网又抽了么~今天白天一直上不去,我又没放存稿箱(上次也是···),所以就更新晚了···你们不会鄙视我吧~不过,这节的番外总算完了,下章就不回忆了,开始新剧情···嘿嘿
    
    ☆、东风不解情,枉凝眉

  姬婴和袁盟翊正说着话,帐外忽然进来一个侍卫禀报说凶手已经找到了。二人来到大殿,便看到大殿外早已被侍卫围起来,殿内站着许多人,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三王爷,袁将军···”郑国承走上前来,指了指被绑在柱上的李曲,“在他的房间中搜出了杀害袁小姐的软剑。”
  “软剑吗?”姬婴深深看了眼李曲,说道。
  “是的,已经鉴定过,是同一把剑。”
  “这人是何来历?”袁盟翊走到李曲跟前,问着身后的郑国承。
  “此人乃禾国外史令李弗仁之子,禾国正五品御林侍卫李曲。”
  郑国承此话一出,在场的朝中大臣不禁都惊吸一口气。现在申国和容国局势紧张,禾国蠢蠢欲动,这个李曲是禾国外史令之子,又是御林侍卫,此时来到申国,又杀害了申国老将的千金,到底是何用意?
  李曲被绑在柱上,脑袋飞快转着。现在身份暴露,自己此行虽然是为了一睹玄一方丈风采,然而如何让别人相信。更何况,他虽没有杀害那个袁小姐,可那把被搜出来的软剑确实是他的,而且···李曲悄悄看了眼姬婴,却见他一脸平静,不由更是佩服自己君主的眼光。
  “软剑是李曲的没错,可如何证明就是他杀了袁小姐,用软剑做兵器的虽少,可也不止一个两个。”姬婴突然开口,“而且,李公子身份特殊,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杀害袁将军的千金···”
  姬婴看向袁盟翊,微微皱眉,“此时疑点重重,袁将军可否容本王再仔细调查清楚。”
  “我看未必。”陈欢沅突然站出来说道,“这李曲是禾国臣子,禾国一直忌惮我申国的兵力。袁将军是申国的光武将军,威名赫赫,岂不早就成为了禾国君臣的眼中钉,肉中刺。禾国派他杀害袁将军唯一的女儿,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想打击袁老将军,想让将军一蹶不振,从而削弱我国的军事实力。”陈欢沅站在殿中,一脸义愤,激昂道,“禾国用心之险,我申国难道还要一再礼让吗?”
  殿中众人听着这慷慨的陈词,心中热血激荡,恨不能此时杀了李曲以泄恨。袁盟翊眼中有隐隐泪光,想到正当芳华的女儿惨死,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怨恨难平,一把抽出腰侧的剑架在李曲颈上。
  “将军且慢···”姬婴大声制止,手搭在袁盟翊握住的剑柄上。姬婴贴近袁盟翊的耳边,悄声道,“将军先冷静一下,这李曲,现在不能有事。如果只凭一把软剑就定罪,禾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曲见袁盟翊胸口剧烈起伏,传说中以一敌百的光武将军两鬓虽有些斑白,可拿剑的姿势却依然挺拔有力。此时他终于开口说道,“袁将军,那软剑虽然是我的,可我并未杀害你的女儿。我们禾国还不至于卑鄙到如此地步,也没有弱小到这种地步。”
  袁盟翊仍然是狠狠地瞪着他,李曲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我是俎上鱼肉,但我死事小,可杀害袁小姐的真正凶手却从此逍遥法外了。袁将军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死不瞑目吧。”
  袁盟翊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惧色的李曲,久久没有说话。终于他慢慢移开架在李曲颈上的剑,冷哼一声。
  羡鱼和穹月一起往净慈寺后山走着。这次的流觞会波折不断,本来打着游山玩水主意的羡鱼心里早就没了兴致。穹月见羡鱼整天愁眉苦脸的,便约了她到后山散散步。
  落雁山的月色总是比郢城内的好,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天空更近。明亮幽静的月光洒在宁静的后山枫树林,羡鱼和穹月并肩慢慢走着。
  净慈寺的后山很大,穿过枫树林,前面竟然是空旷的山地。
  “穹月姐,这是什么地方,净慈寺后山竟然还有这样大一块空地。”羡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山地问道。
  穹月看着月光下隐隐若现的木栅围墙,不远处悄然立着的大青石碑,静静道,“前面便是净慈寺的禁地了,我的二叔二婶便葬在那儿。”
  羡鱼惊讶的转头看着穹月,又往前走了几步,仔细辨认着石碑上的字。
  ‘禁止入内’,四个冰冷的字镌刻在有些青苔的石碑上。
  “可是既然是寺院禁地,你的二叔二婶为什么会葬在这儿?”羡鱼有些疑惑。
  “我也不清楚,”穹月微微摇摇头,“自我记事起,爹爹和娘亲便每年带我来这儿祭拜。爹爹说,二叔和玄一方丈交情甚好,死前曾写信给玄一方丈,希望能葬在这儿,又希望不被人打扰,所以才成了禁地。”
  “所有有关二叔二婶的记忆全都是父亲母亲告诉我的。虽然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他们的爱恨哀愁,却鲜明的印刻在我的脑海中。”
  穹月的脸上是朦胧的专注的回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他们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吧。”羡鱼有些神往的问道。
  “在这世上,除了父亲母亲,还有婴哥哥,他们是我最崇敬的人,”穹月突然有些俏皮地笑了,“连三叔都排在他们后面呢。”
  穹月很少这样笑,笑得这般的天真调皮。她的笑都是淡淡的,内敛又娴静。羡鱼在朦胧的月色中看着穹月脸上罕见的娇俏的笑容,突然很想见见传说中的穹月的二叔二婶,能让穹月像小孩般依恋的人。
  “穹月姐,我们进去看看吧。”羡鱼拉着穹月的手,“我也想去祭拜二叔二婶。”
  穹月笑看着羡鱼,“既然羡鱼都说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只不过没有准备香烛···这也不妨事,过几天我和婴哥哥来祭拜的时候再带上也行。”
  本来刚到净慈寺的时候姬婴和穹月便打算来祭拜的,只是这样那样的事缠身,便想着等静下来再来。可不能怀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来见二叔二婶。
  穹月带着羡鱼越过木栅围墙,走不多远便看见了一座坟墓。二叔二婶合葬在一起,一座坟头,两块墓碑。坟墓两侧有两棵高大的桐木,枝叶交握。
  在离坟墓几步远处,穹月突然拉住羡鱼,停下了脚步。就在几步开外的坟墓前,有一个男子的身影静静伫立在那儿,依稀可以看见摆放在坟前的几枝芍药。
  男子似乎听到了响声,微微回过头,随后便快速地离开了。
  穹月凝望着那人有些熟悉的背影,想着到底是谁,会在漆黑的夜里来坟前祭拜。
  “穹月姐···”羡鱼拉着穹月的手,向坟墓走去。
  “梁氏甫之及爱妻梁氏薛帘霜之墓···”羡鱼借着月光一字字缓慢的念着墓碑上的字。
  “这就是二叔二婶的名讳吗?”羡鱼问道。
  穹月点点头。
  “甫之,帘霜···”羡鱼自顾自说着,“二叔二婶的名字也这样般配,想必他们生前一定是一对妙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只是,帘霜···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样的名字终究太过萧索。”
  穹月在一旁听着,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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