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臣战火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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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战火之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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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这事儿我不想再谈了!”

后来他们也就没有再谈。今天玛丽亚要走了,古罗夫满心猜忌,却决不是因为她要去拍袒胸露臂的片子。她每次去外地拍片时,侦探总是心里不安。玛丽亚拿过古罗夫手上的咖啡碗,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孔,说道:

“你生气和猜忌时眼睛就会发黑。我以前不知道眼睛的颜色会有这么明显的变化。”她喝了一口咖啡,把碗还给他,“我不在家时,你考虑考虑咱们俩上哪儿去度一个星期的假。”

古罗夫没有回答,玛丽亚去了浴室,他继续在房间里踱步。他在这儿住了差不多两年了,可就是设法习惯这么宽敞的屋子和现代化的内部装饰。这样的住宅民警上校既没法分到,也买不起。这套住宅是金融家尤金送给古罗夫的,古罗夫把只有一个房间的住所给他作为交换,那是古罗夫的父亲——一位中将在退休并把公寓退还给公家时分给他的。鲍里斯·彼得罗维奇·尤金是个百万富翁,从事贸易,两年前民警局没完没了地进行改组,弄得古罗夫一筹莫展,晕头转向之下他辞了职,在尤金那里当上了安全处长。跟古罗夫一起辞职的还有他最亲密的朋友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上校。他们一到新单位就狂热地干起来,凭良心工作,很快完成了一次复杂的行动,切断了经莫斯科通往西方的毒品运输线,但不久就感到厌倦了。再说古罗夫跟尤金的关系也没有搞好。他们俩都是当头儿的,可一个熊窝里容不下两只熊。他们心平气和,友好地分了手。上校回内务部时人们反应冷淡,民警局这些老侦查员的个性和脾气是众所周知的,可他们是些专家,不可等闲视之,几位将军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套住宅却留给了古罗夫,由专业设计师装修,有两个房间,宽敞的厨房实际上像个餐厅,加上浴室,这种住宅在没完没了的电视连续剧里经常可以见到。

古罗夫把碗放在掀开的酒柜盖上,看了一眼威士忌酒瓶就转过头去。一年多以前斯坦尼斯拉夫说过,首长储存的酒太多了。开始时古罗夫把朋友的意见当成耳边风,后来他开始思索,开始回忆朋友的话,可当他最后一天一杯酒也没喝时,他并没有记起朋友的话就把酒戒了。他是个极端派,做事从不拖拖拉拉,一想到他,列夫·古罗夫,竟然受制于杯中之物,不禁十分恼火。他好几个月没碰酒杯,现在碰上机会也喝几口,可是家里总有酒。此刻他无事可干,工作上风平浪静,脑子里悠闲自在,而玛丽亚又要走了,侦探觉得心情有些烦乱,喝上几口倒是不妨。

他趴到地板上做起俯卧撑来,一直做到两臂有点发抖。他洋洋自得地想,一百下俯卧撑——这倒还不错。他站起身来,重重地靠在单人沙发里,挪过电话,拨了克里亚奇科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女主人,她听出是古罗夫,拘谨地问了声好,说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可得自重。”

“娜塔莎,我说了我爱你吗?”

“行了,别说啦!”那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娜塔莎,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今儿个烙的是什么焰饼。”

“肉馅儿的,”娜塔莎压低声音答道,“可是馅饼还在烤箱里。我得提醒您,斯坦尼斯拉夫已经喝过酒了,我得拿走他的汽车钥匙。”

“女人总是有理的。你给我叫一叫这个酒鬼,”古罗夫点燃一支香烟微笑了,这时他听见斯坦尼斯拉夫那跟往常一样快活的声音:

“你好啊,头儿。什么地点?什么时间?”

“你好,酒鬼,别看那么多打斗片。你抬举我是头儿,那么我该叫你牛仔啦?你干嘛未经允许擅自喝酒?你知道吗,我心里烦躁,看着酒瓶就像沙皇看着犹太人一样,可你却已经领了圣餐了。”

“算我错了,列夫·伊凡诺维奇,可是我情有可原,今儿个是宝贝女儿的生日。”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古罗夫说,“她多大啦?”

“十六啦,头儿!”

“你说得太对了,斯坦尼斯拉夫。你看怎么样,既然如此,我可以……”

“那是肯定的!”克里亚奇科打断他的话,“而且不少于一百克,否则对不起家里的人。”

“你是真正的朋友。我也有个由头,可是有你支持就无懈可击了。”

“随时恭候!娜塔莎,擦擦鼻子,我哪儿也下去!”

“谢谢您,列夫·伊凡诺维奇!”娜塔莎冲着听筒喊道。

“我们马上去动物园,”克里亚奇科说,“女儿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她认为她长大了。晚上我跟我亲爱的在家,也许到时候你来?”

“有可能,玛丽亚晚上六点走,你知道的,我不去送她,导演会来带她去。晚一点我再挂电话。”

玛丽亚从浴室出来,像往常一样整齐端庄,少女一样的腰身,高跟鞋,略施脂粉,漂亮而又显得有些陌生。她板起面孔看了古罗夫一眼,生怕他会做出轻浮的手势或说句讥讽的笑话。她走到酒柜跟前,问道:

“你要威士忌还是伏特加?”

“都行。”

玛丽亚给古罗夫倒了一满杯,自己则往高脚杯里斟了一点。

“为你干杯!”她举起酒杯。“我跟了你真是幸运,古罗夫。”

“我心里明白是谁走运。”古罗夫端起杯子,鞠了一躬。“祝你成功。回来时别忘了打电话。”

“当你的眼睛是这种神情时,我就明白我是怎样爱你。”

“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有别的神情呢?”

“当你站在我身边又没看着我时,我觉得你很遥远,我一点也不关你的事,这时我对你是另一种态度。”

“我能想象出来。”

“不,你甚至想象不出。”玛丽亚微微一笑。

电话铃响了,古罗夫想去接,可是玛丽亚说:

“这是找我。”她拿起听筒答话,“喂!您好,请等一会儿。”她转身对古罗夫说,“有个中亚人找你。”

“玛丽亚!”古罗夫生气了,“人家会听见的。”

“我不在乎。他们把莫斯科挤满了,杀人,强奸,在公共汽车上搞爆炸!”

“我是古罗夫。”侦探用手微微掩住听筒,说道。

“你好,亲爱的列夫·伊凡诺维奇,”一个响亮的男中音答道,“告诉你的美人儿,沙尔瓦·达维多维奇·戈奇什维利不是中亚人,而是格鲁吉亚人,请代我向她问好。”

“你好,公爵,请原谅我们这些不通情理的斯拉夫人,”古罗夫答道,“我在洗耳恭听。你最后一次帮了我多大的忙,我欠你多少情,我都念念不忘。”

“干嘛说些难听的话,亲爱的?男人们可不计较谁帮了多少忙,他们靠友情生活,否则没法活下去。”

“我很高兴你打电话来,谈正事吧,公爵。”

“我有急事要见你。”

“行,今晚六点以后我有空。”

“这会儿才十二点呐,列夫·伊凡诺维奇。”公爵说。

“噢,不错。”古罗夫看了玛丽亚一眼,“好吧,你上我这儿来,不过对不起,没什么招待你。”

“干嘛说些难听的话,我有规定的饮食,酸牛奶我自己带来。三楼,左手边一家,对不对?”

“完全正确,我等着。”古罗夫放下听筒。

“我本想咱们俩一块儿吃顿午饭,”玛丽亚叹了一口气,随后抖抖蓬松秀美的卷发,笑了起来,“就像斯坦尼斯拉夫说的那样,命中注定,无可奈何。”

“这话是我说的,斯坦尼斯拉夫不过是鹦鹉学舌。”

“谁知道是你们谁说的,”玛丽亚往厨房走去,“真的没东西招待人家。饺子,干肉汁块儿,干酪,还有吃剩的香肠。这些东西咱们俩也过得去,招待格鲁吉亚人可不成。”

“公爵会讨你喜欢的,这人性格刚强,脑子聪明,慷慨豪爽,”古罗夫哈哈一笑,“就是肚皮大,但他个子高大,肚皮也就不显眼了。”

“那么你去商店买点肉或鸡,咱们在烤箱里烤一烤。你手上有钱吗?”

“这未必行,”古罗夫犹疑地说,“沙尔瓦说了,他有规定的饮食,那就是说,他吃半只羊才够量,可是咱们用不着忙活。”密探笑了一笑,“我跟他说了,没什么款待他,公爵不喜欢听这话,他会带些又干又硬的面包来。”

“这样做合适吗?他真的是个公爵?他到底是什么人?”

“每个有钱的格鲁吉亚人都是公爵。沙尔瓦·戈奇什维利是在监狱里得到这个绰号的。他以前是个秘而不宣的百万富翁,自己办了个工厂……后来他坐了八年牢,出狱时成了一名驾轻就熟的刑事犯,成了黑社会的‘老大’。据说他当时主宰着加格拉,几乎整个格鲁吉亚的沿海地区。他手下的人跟莫斯科人吵了一架,公爵坐飞机到首都来要搞个清楚明白。年青人上了火,开了枪,留下几具尸体。我当时在莫斯科刑事侦查局工作,我们是侦查员……”

古罗夫沉默了一会,耸了耸肩,略显惊讶地看了玛丽亚一眼。

“一个人要是说他那一代人比当今一代人好,那就意味着这人开始衰老了。”

“你是说你开始衰老了?”玛丽亚调皮地看了他一眼,“哟嗬,这倒挺有意思。”

“这是事实,我开始唠唠叨叨了,”古罗夫答道。“生活在改变,我跟不上。罪犯变了,我还是按老规矩工作。说来谁也不相信,我一辈子没有插队去喝过一杯啤酒,没有拿过人家一卢布,在办公室里从来没有打过人,甚至说话也没有提高嗓音,没有说过话不兑现,没有骗过人,我这人可以送到博物馆当个展品。”

“那么斯坦尼斯拉夫和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呢?”玛丽亚问道。

“我可没说这样的人只剩下我一个,可是我们这一帮人正在消亡,就像猛犸一样。对新事物的到来应当心平气和,而不要开口咒驾。咱们这个星球上有多少种生活方式都变换了,可是地球并没有变得更糟,它只不过起了变化。”

“咱们等的这位公爵是个刑事罪犯吗?他杀过人吗?”

“我难道没有杀过人?”古罗夫苦笑了一下,“我虽然一直说我不首先开枪,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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