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专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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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专卖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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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起床走出屋子伸了个大懒腰的小康吓了一大跳,立马冲到了红溪屋子前,担忧地叫了一声:“姑娘!”
  “小康!快去请大夫!啊——痛死我了!”李璟之的惨叫声惊天地泣鬼神,让门外的小康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的脑子里的思路是这样的:几天前,那个小白脸还死缠着要和他一起睡,还说自己怕冷,害得他错手把半罐盐都倒进了锅里。后来,那个小白脸就和他一起睡过一晚之后,就再也不缠着他了。他很欣慰,可是——他竟然跑到姑娘的屋子里取暖来了?
  他、他、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姑娘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小康默默地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今日无论见到哪个都要退避三尺!
  于是,李璟之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坑害了一次
  “啊——!!!”又是一阵杀猪的声音响彻不悔药铺。
  “咔嚓——”李璟之终于被红溪惨无人道地接回了原位。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被人发现了踪迹,红溪当机立断,拉着李璟之的手,将他拉回了九个月之后的现实之中。
  而很悲催的,李璟之被红溪垫底了

  秦恒VS陈策远

  而很悲催的,李璟之被红溪垫底了
  好巧不巧的,红溪坐着的地方,恰恰是他骨折的地方
  那划破黎明的第一声惨叫,就是清晨除了鸡鸣意外的最激动人心的催醒曲。
  然后,红溪觉得很过意不去,就主动提出来给李璟之接骨。
  李璟之表示了强烈的不信任,却在红溪看着他胳膊肘挑眉的动作的淫威之下屈服,将自己白花花的胳膊肘交了出去。
  “咔嚓——”一声,李璟之一声闷哼,冷汗涔涔,却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费力地吐出了被堵在自己嘴里的帕子,一动不敢动,先问了一句:“接好了?”
  红溪淡定地回答:“好像接错了。”
  李璟之惊悚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然后呢?”
  红溪依旧很淡定:“再断一次就好了,放心。”
  再、在断一次就好了?放、放心?
  于是,姜地所有那些在鸡鸣声和杀猪声的提醒之后还回去睡回笼觉的百姓、难民和商人,终于睡意全无了,纷纷开始起床穿衣洗漱,开始了正常的作息
  今日的天气真好啊
  此后的三天,在不悔药铺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格局:小康见到红溪绕着走,李璟之见到红溪绕着走,李璟之见到小康分外亲切,小康见到李璟之绕着走,李璟之看见小康绕着走就跟着他绕着走,小康看见李璟之跟着他绕着走就更加绕着走
  红溪看见那两个无聊的人,不用绕就已经是绕着走
  总之,就是两个字——诡、异!
  而第四天,终于传来了秦国此时此刻的消息。
  秦国的商队路过姜地,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秦国的丞相贺仪已经于一个月前过世,礼部尚书魏斯接任了职位。而一个月后,秦国的国君要和陈家军的陈策远大将军——联姻!
  难得出门的红溪,更是难得地被这个消息震得踉跄了好几步。
  她想过很多种,秦恒后悔的结果,贺仪的死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恒还会选择嫁给陈策远!
  时间倒回到半个月前。
  红溪只是一个妖,没有办法决定人的生死。所以无论秦恒当初为了不后悔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贺仪都会按照自己的轨迹死去。但是红溪可以让那些见过她的人以为,他们只是在梦中见过她。而人的一个夜晚,会做很多个梦,大多数的梦境是会被遗忘的。大多数的梦境,是不值一提的,轻如鸿毛,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所以,秦恒曾经来找过不悔药铺这件事,只会变成秦恒的一场梦,然后,被她遗忘。
  而因为红溪介入改变了命运的那些人,命运那双无形的手,又会在无形之中将所有的一切矫正。
  比如说,半个月前,秦恒在一个雨天闯入了不悔药铺,在秦国乃至天下人眼里,她是消失了好几天。而现在,因为红溪的曾经介入,秦恒不再出现在不悔药铺了。可是再秦国乃至天下人眼里,她依旧是消失了好几天。不多不少,分毫不差。
  可是,如今的那消失的好几天,秦恒没有来不悔药铺,她又去了哪里呢?
  已经是十月金秋。宏岭的风带着初冬的寒意,吹得秦恒单薄的红衣簌簌作响。
  秦恒就这样站在陈策远的视线之内,只身一人。
  陈策远身边几个贴身的护卫,都如临大敌。
  陈策远深深地凝视着秦恒,让周围的人都退下。
  陈策远肩膀上的伤还未痊愈,他微微咳嗽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秦恒。
  而秦恒的眼底,是浓浓的哀伤。她原本那双有灵气的眼睛,也因为贺仪的死,而变得茫然无神。
  已经整整四年了。秦恒已经不是当初的秦恒,陈策远也已经不是当年的陈策远了。
  秦恒听到脚步声,骤然一惊,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浑身颤抖起来。她茫然的视线渐渐聚焦,看到了那个曾经日夜思念的男子,像自己缓缓地靠近。
  她的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策远哥哥”
  无论是谁,都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在风中微微颤抖的女子,和半月前那个举着弓箭对着陈策远,甚至还一箭刺中他肩膀的那个威风凛凛的女子,是同一个人的。
  可是偏偏,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而陈策远,显然也是深刻地明白的。
  或者说,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人比他陈策远更明白秦恒的演技。
  她可是从四岁开始,就会示弱骗人搏人同情的长宜公主。
  她可是前一刻对你还是笑脸相迎,后一刻就可以无情地把你扔进万丈深渊的秦国国君。
  她可是天底下最有权势最有心计的女人——秦恒!
  可是,在看到那在寒风中发颤的两眼含泪的女子,陈策远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明明——明明肩膀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提着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蛇蝎心肠。
  可是,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是他的小晚曾经是他的小晚
  陈策远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轻轻地给她披上。
  “策远哥哥,我好累”秦恒作为一国之君,宁可逞强也不肯示弱。可是如今,站在陈策远的面前,她却示弱了
  陈策远却是低低地苦笑着:“小晚,到现在,你还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害我一次么?”
  忽然秦恒抽出了怀里的一把匕首,当着陈策远的面扔在了地上。
  然后又是腰间的几根银针,扔在了地上。
  再是靴子里的匕首,扔在了地上。
  还有就是衣袖里的毒药包,扔在了地上。
  秦恒摸了摸全身上下,发现应该没有任何杀伤性武器了,便忍着泪,朝着陈策远两手一摊。
  陈策远愣了愣,叹了一口气:“你没必要这样。”
  秦恒含着泪笑着看着他:“策远哥哥,你的肩膀还疼不疼?”
  陈策远答非所问:“他火化的还顺利吗?”
  秦恒脸色骤变。
  陈策远低低地朝她笑:“秦恒,你还想用美人计用到什么时候?我陈策远的一生都败在了你的手上,你还想怎么样?”
  他的小晚,也许在她痛失父亲和哥哥的那一刻起,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他多么希望,那个叫做秦恒的女人,不过是被一个妖孽附了体,这样他就可以狠下心,去对付她
  可是,他分明又清楚得很,这个秦恒,就是当年的小晚。
  或者当年的小晚,从来都不存在过,她从来都是那个冷血的秦恒。小晚的温柔善良,不过是秦恒的一个伪装而已
  秦恒依旧是笑着看着陈策远,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毫无血色地嘴唇轻启,在他耳边低喃:“策远哥哥,如果我说,我今日来,只想嫁给你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策远后退一大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显然,他本能地将她的话理解成了阴谋诡计。
  秦恒黯然地垂下眼眸,无声地笑了笑。
  忽然她也后退了一步,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陈策远,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的模样:“陈策远,我不想再演戏了。让我装出一副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去讨你的欢心,而你,却是满脸戒备。我真的很累。我们既然彼此明明都知根知底的。不如开门见山地旧愁新恨一起结算如何?”
  陈策远的心一沉,沉入了永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果然又是演戏
  “愿闻其详。”陈策远淡淡道,拿出一方帕子在一块大石头上擦了擦,示意秦恒坐下来说。“也许我们早在四年之前就应该谈谈。”
  “四年之前?我怕那时候和你谈这些,会被你那个爹给直接灭口!”秦恒讥讽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坐下,继续道,“陈策远,你的确比我更适合做皇帝。我秦恒认输!”
  “你以为,我那么想要做皇帝?”陈策远苦笑地坐在她身边。
  “怎么,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不成?”秦恒冷哼一声,“当年,你父亲苦心将你安插在我的身边,难道不是别有用心?”
  陈策远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父亲,的确提点过我。”
  “你难道想要告诉我,你父亲提点过你,是提点你要保护我?”
  “不是。”
  秦恒冷笑:“果然,是为了接近我呢”
  陈策远道:“他当时的确让我接近你,不过是想着近水楼台,让我和你早日培养感情而已。他有心让我做你的夫婿,又怎么会不提早做好安排?”
  “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呢?”陈策远再次苦笑,望着秦恒,“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谊,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秦恒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是么”
  陈策远的目光随着落叶驶向了远方,他似乎又回忆起那年的极泰殿上,她冷冰冰的话语:“这八年来,你说朕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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