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专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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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专卖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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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么?我看呀,是我们国君真的撑不下去了。”
  “怎么,你说说?”
  “这你都猜不出来!秦国上下,不都是在传着谣言么,原来的贺丞相,像极了陈公子;咱们国君就是因为他像,才把他留在身边,还给他留了个丞相的位置。她原先以为陈公子死了,便找了个替身留在自己身边,如今陈公子回来了,贺丞相又死了,她便只好投入陈公子的怀抱!”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留情面,咱们国君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这几年把政事处理得还是井井有条,至少我们云都,一直都是太平的。她为了秦国,还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落下了”
  “呸!这话你说的!前些日子,不是还在征皇夫吗?可是秦国上下,有谁敢去做那皇夫?原来的陈公子,与她是青梅竹马可是她呢,一句话给把人满门抄斩了这样蛇蝎的女子,睡在枕边,谁能睡个安稳觉?”
  有一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嘿嘿,原先的贺丞相”
  “放屁!”另一个人打断,“所以现在贺丞相死了!”
  此言一出,满室静谧下来。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看哪,咱们国君就是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哥哥好像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被她克死了!”
  “喝!还真是如此这么说,陈公子可不就”
  “嘘!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
  “迎亲的队伍来了!”
  果然,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远处过来的小红点。欢快的唢呐声敲锣声也从远方传来,冲破白茫茫寂静的雪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包括红溪。
  她的脸色很难看。
  她没有想到,陈策远真的来迎亲了。她没有想到,看到了贺仪的记忆的秦恒,竟然还是选择嫁给了陈策远。
  当初秦恒吃下那颗后悔药的时候,红溪就已经明白,秦恒真正爱的人,早已经从陈策远,变成了贺仪。可是,秦恒最终还是嫁给了陈策远。就像是在迷宫里转了一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远点。就连她,都有些看不明白秦恒的心思。
  难道人世间所谓的爱情、真情,当真抵不过江山与权力吗?
  这桩婚事,是天底下最离奇的一桩婚事。虽然离奇,但秦恒毕竟是一国之君,这样的大事,还邀请了虞国和燕国的国君做个见证。晋国与秦国有着深仇大恨,自然被秦恒排除在外。
  李璟之就是去招待虞国的国君去了。
  陈策远从宏岭迎亲而来,翻山越岭,让大半个秦国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从驿馆接过秦恒,然后迎亲的队伍直接进皇宫,在两国国君的见证下,完成婚礼。同时,也完成江山的交界。
  从此,陈策远会成为秦国的国君。而秦恒,将从一国之君的位置,沦落到一国之后。
  红溪远远的看着那新郎红妆的陈策远从茶馆走过,他在马上神情难辨。他的迎亲队伍,是真的迎亲队伍,不是由军队乔装的迎亲队伍。
  陈策远,的确是非常有胆量的一个人物。
  红溪的眼睛骤然变得冰冷,从茶馆走出,混进了迎亲的队伍。干脆利落,没有留下任何骚动。
  秦恒被喜娘从驿馆之中服了出来。那是真的秦恒。白茫茫的雪地里,秦恒的那一身大红嫁衣,分外鲜红。
  秦国素来都有哭嫁的习俗。可是秦恒出来,很安静。太过安静的新娘子,反而让喜娘有些不知所措。陈策远跳下马来,从喜娘手里接过秦恒,她身上冰凉的温度让他一惊:“你的嫁衣怎么这样单薄?”
  秦恒笑了笑:“这是我十五岁那年父皇给我准备的嫁衣。他当时大概没有想过,我会在下雪的日子成亲吧。”
  陈策远僵住,他不过众人的眼光,将秦恒一把搂住,抱上了马:“抱紧我,我身上暖和。”
  红盖头底下的秦恒无声地笑了笑,环住了陈策远的腰。
  在所有人眼里,这是一桩于情不和,于理不容的婚姻。可是抛去成亲之人两人的身份不说,就是这婚礼本身,都有些不伦不类。该有的礼节,似乎都没有顾全。
  可是,这两人,已经是秦国最有权势的两人,谁都不敢有任何非议。
  皇宫之中,已经是宾客满座。
  陈策远的手下和秦恒的手下,有很大一部分,原先是朋友,后来是敌人,如今又成了朋友。倒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拜天地的时候,虞国的国君和燕国的国君坐在了高堂的位置上。
  魏斯是前礼部尚书,今日也穿了庄重的红袍子,在一旁做了司仪:“一拜天地——”
  “二拜两位国君——”
  “夫妻对拜——”
  这个时候,红溪终于忍不住就要出手,却被人拉住。她恼怒地回头,却迎上一张笑脸。“小红,你也在这里啊,我们之间果然是缘分啊缘分!”
  “又是你。”她的眼睛眯了一眯,冷若冰霜。
  “小红,怎么才两日不见,又开始见外了?”李璟之今日穿着也有些正式,他难免也不禁瞧了一眼红溪,努努嘴望向新娘子,“你怎么还是这身打扮?虽然你这身红衣在婚礼上也实在是应景,但是你不觉得今日穿这么大红,很有混淆新娘子的嫌疑吗?”他笑得很不怀好意。
  红溪愣了愣。
  李璟之桃花眼一眯,随即做恍然大悟状:“啊呀,难不成,小溪你是看上了陈大将军?那可不行,人家今日成亲,你可不能去抢亲!抢亲去做第三者,要长针眼的!不过嘿嘿,如果你闺中寂寞,终于想要把自己泼出去,不如考虑考虑我?”说着,又往红溪身上贴近了一分。
  红溪浑身上下的戾气越来越重,死死地盯着李璟之。
  “礼成——”魏斯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殿。所有人欢呼一堂,喜气洋洋的一片。
  “你看,婚礼都成了,你抢婚肯定是抢不成了啊”李璟之还在红溪耳边轻笑,“真的不考虑考虑我?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家底殷实,家财万贯,家有儿女额,不对,咳咳,是家中还没有恶毒的婆婆”
  他忽然摸了摸下巴,自我陶醉地顿悟:“原来我竟然是个黄金贵公子!”
  红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怒气,冷冰冰地往虞国国君的方向瞥了一眼:“你不用去伺候你家国君了吗?”
  “伺候好了啊,”李璟之无辜地眨眨眼,“他现在就只要坐在上面,难道我要去替代他?我可没有那个胆子。”
  红溪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李璟之在她身后,笑得如沐春风。
  而洞房,是原先秦恒的寝殿。
  熟悉的屋子,却因为大红喜字,大红喜烛的装饰而变得有些陌生。
  陈策远挑开了秦恒的红盖头。
  红烛下,她面若桃花。他想起了年少时的那段岁月。他那时候如此笃定,小晚会是他的妻。如今,这个做了多少年的梦,竟然终于实现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就多看了她两眼。
  “策远哥哥”秦恒抬眼,对着他笑了笑。
  今夜的陈策远和当年的那个少年,竟然没什么多大的区别,除了一点,那边是他更加成熟稳重了。岁月在男人的身上,总是流的要缓慢一些。不想她秦恒,就算容貌比当年的小女孩更加倾城动人,心也早已千疮百孔,死寂了。
  陈策远这才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去,咳了咳,走到桌前,道:“今日的礼仪有些仓促,委屈了你,但是这合卺酒,我却不想再委屈你。”
  “不委屈。这样的一个婚礼,我一点都不委屈。”秦恒笑着走了过来,“今日,我总算是卸下了秦国的重担。策远哥哥,从今以后,你要辛苦了。”
  陈策远苦笑:“你我之间,只剩下这些客套话了吗?”
  秦恒俯身,亲自倒下了两杯酒,黄金酒杯分外精致。她将一杯酒,递给了陈策远。
  陈策远接过,笑着望了一眼秦恒,率先饮下了一半。秦恒朱唇轻启,也饮下了一半。
  酒杯交换,两人双手交错将酒杯递到了唇边,各自饮下。
  陈策远接过两个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才微笑着回头望向秦恒:“小晚,我们真的成亲了么?”
  “百年好合是啊,我们终于成亲了。我们——成亲了!”秦恒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她的眼神骤然凝聚成冰。她的衣袖里,一把锋利的匕首猝不及防地、朝他刺了过来!

  如此洞房花烛夜

  她的衣袖里,一把锋利的匕首猝不及防地、朝陈策远刺了过来!
  陈策远的反应极快。顷刻之间,他已经退去了两大步,转眼躲过了秦恒的一击,宽大的喜服的衣袖“哗”地被匕首割下一大片。
  陈策远回头望了一眼秦恒,可是眨眼之间,秦恒的第二击已经来袭!
  陈策远抄起手边的一把椅子,就当了过去,秦恒的匕首重重地扎进了木头!
  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秦恒从小是陈策远教大的,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
  所以,她任由匕首插在了椅子上,放弃了刺杀。
  陈策远一向从容,就连此刻,也是谈笑风生的。他看着自己赤着的一节胳膊,和那地上的一节残破的红布,淡笑道:“小晚,你这是要与我断袖?”
  秦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陈策远,果然我的举动都瞒不过你!”
  陈策远的眸子一暗,苦笑起来:“小晚,我已经被你的伪装吓怕了。”红烛燃烧,可是洞房内的两个人的心却比冰还要冷。
  他长长一叹,似乎要将浮生都叹尽了:“你对我越好,看上去越无害,心里其实对我越憎恨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当年的你,简直一点都没变。”
  秦恒有些颓然,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陈策远在讲什么,靠着壁橱,只是机械地呆滞地强调:“我已经不是秦晚,我是秦国的国君秦恒。我是秦恒。”
  陈策远笑了笑,望着秦恒,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悲悯:“秦恒是啊,你已经是秦恒。只有我,还妄想着你也许还是当初的秦晚
  他话锋一转,瞬间带上了几分凌厉:“可是秦恒,你知道为什么你为秦国的江山尽心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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