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铛铛铛……”
三个人动了动耳朵,没错,是木屐声。
紧接着,视野里,慢慢飘出了两个儿童长相的小娃娃,她们都穿着精美的日本刺绣和服,头发梳理的也很是好看,小脸蛋儿精致有型,分外的可爱。只不过,她们走起路来,却是飘着的,就像是某种灵魂一般。
飘着飘着,两个女孩娃娃在鼓点中,唱起歌来。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妈的,这又是什么东西!”这声儿太邪乎,太恐怖了,就像是一条条毛线,挠着海洋的心间,以至于他再次捂住了耳朵。
“阴阳师的童子御守!”刘宏一边说,一边将右手探进了后腰,紧握起那柄冰凉的法剑。
“什么御守防守的,日本鬼子就爱给自己脸蛋上贴花,这分明就是人皮傀儡,才十岁不到的两个孩子,竟然就这么给剥了皮,做成了这个邪物,也就只有日本鬼子,才有这么狠的心!”玄机子愤怒的说道。
“人皮?!”海洋大惊失色,再也不敢看那两个笑吟吟的娃娃了。
“铛……”木屐声越来越近,一个萧长的身影慢慢的在雾里浮现,看到了这个人,刚刚还在咬牙切齿的雪女和雾天狗,也知趣的从两边退了过去,跟在了那个人的背后,看这两个畜生的眼神半躲半闪的,好像对这个人很是畏惧。
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白色高筒帽,一只手温和的抚弄在了雾天狗头顶的黑色碎毛上,嘴角发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中国的驱魔人?”
“或者应该称你们为道士?”
他的汉语发音不是很标准,游离中带着一些隐隐的日本人说话特有的强调。有些傲慢,也有些趾高气昂。
“呵呵,你们果然在这里。”刘宏嘴上的烟动了动。
“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在吗?阴阳师阁下。”
阴阳师的眼睛如毒蛇般在几个人的身上扫了一扫,随即冷笑一声:“当然不止我一个,我只是来放养宠物的而已。”说完,他再次摸了摸雾天狗的脑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但很可惜,对付你们,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大言不惭!”
“逞口舌之利……”阴阳师那死人般的目光带着诸多的不屑,一只手从雾天狗的脖颈抚摸到了后背。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对齐的眉头皱紧,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接触到的位置,在那里,一个弹孔清晰可见,只不过,并没有流血而已,显然是刚才海洋那一枪的结果,虽然只是分身,但伤害,也转嫁到了雾天狗的身体上,只不过,没有危及到生命罢了。
“你们……竟然伤了它?”阴阳师眼神变得愈发犀利,笑意也僵硬在了嘴角。
“如果你再来晚一点,这个畜生指不定就被炖成一锅狗肉汤了。”刘宏唰的一下抽出了法剑鱼肠,低声对着后面的玄机子和欧阳陌道:“待会由我出手,你们保护大家,防止那些式神的偷袭。”
“嗯。”欧阳陌和玄机子点了点头。
“伤了它?你们竟然忍心伤了它?难道不知道,雾天狗的毛皮,是最为完美无瑕的吗?”阴阳师自言自语道。
“毛皮,这么大的雾气,我倒是没看清楚,但我起码知道,它的心和你一样,都是黑的!”刘宏道。
“好,好!”阴阳师不怒反笑:“既然已经有了缺陷,那留着就在没有意义了。”说完,他的手一掐,就捏住了雾天狗的脖子,等到放手时,雾天狗的尸体就已栽倒在了地,尚没有完全死透的尸体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
“根据我大日本阴阳道交战前的礼仪,我向你们通报一下,鄙人是阴阳师家族家主安倍正焕先生的独子,三品阴阳寮:安倍三成。而我的目标是,将你们的尸体,挂在旗杆上,喂我的式神们!”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刘宏吐出了口中的烟,身形一动,就脱离太极阵,冲向了不远处的安倍三成。
“叮!”
三米之内,神芒电击!
安倍三成幻影般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堪堪的迎上了刘宏的飞袭!
紧接着,两个人的武器,在半空中发出一阵剧烈的碰撞声!
单手斜握住法剑的刘宏,脸上展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而安倍三成则铁青着脸,大概是在全力压抑自己心中狂暴的倾向吧,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看到,他握着武士刀的手臂在轻轻的颤抖。也许是为了止住剑刃颤抖所发出的声音吧?
蓦然间,刘宏握剑的手向后一收,将剑举到小腹部,尽管鱼肠剑只是一柄匕首而已,但他还是用另一只手握住剑柄的尾部,看起来就像在力量对决中,禁不住剑的重量似的。
就在此时,安倍晴明柔媚的把手里的长刀高举过头顶,后脚猛的蹬地,短短的距离在一瞬间就不再存在,刘宏刚来得及将剑举过头顶,锐利的锋刃就带着切开风的呼啸斩下。
不过刘宏不愧是青城山的首席道家弟子,尽管架势还完全没有拉开,却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安倍三成向后小撤一步,挥手就是一次横斩,却被刘宏以剑格挡开来。刘宏踏前一步,趁着安倍三成右手因为横斩向外展开,一时半会收不回来的空挡,把剑举过头顶就要刺下,却被安倍三成的左手迎面一拳打得向后仰倒。
紧接着安倍三成的右手刹住了去势,手腕一转又斩了回来,直取刘宏的头颅,哪知刘宏就着后仰的势态向后一个后滚翻,躲过这一击,随即向一侧狂奔出一段距离,想要重整势态。
安倍三成立刻跟上,他格开刘宏仓促间刺来的剑锋,一个转身后背贴上刘宏的前胸,右手就着转身的势态先是对着刘宏的腹部来了一次肘击,随即竖起手臂将刀柄那镶嵌着童子装饰的尾端砸在刘宏的腮帮子上。
刘宏有些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两小步,冷不防又被安倍三成一个回身上段踢踹中左肩,刘宏那看起来单薄得像是能被风吹起的身躯被这一脚踢得一边转圈一边后退,连转了两圈才再次稳住身形。
刘宏稳住身形的瞬间,安倍三成的攻击接踵而至,刘宏突前一步躲开斩击,挥剑砍向对手的脚踝,却被对手挑起躲过。这时刘宏踏出的前腿大力蹬地,蹬地的同时挺直腰部,硬生生的扭转了身体因为斩击而前倾的势态,向着在空中的对手顶出自己的手肘——别人看不出来这一击的难度,但欧阳陌和荆城垣却是同时有些惊讶,这完全是一种神乎其技的动作,要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这种动作,真的很难,很难。
安倍三成被顶的凌空飞了出去,他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才调整好姿势,落地的时候刘宏已经就着沉重的脚步声杀了上来,仓促间安倍三成跳上了阶梯的一端,躲开刘宏的锋芒。
刘宏紧随其后跃上阶梯,动作轻盈得就像一只鸟儿,但落地的时候刘宏却没能站稳,向着安倍三成的方向滑了过去。滑步激起的烟尘瞬间淹没了二人,只见烟尘之中闪过几次刀剑碰撞擦出的火花,相伴而来的还有金属摩擦时那尖锐得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的鸣响。察觉势态对自己不利的刘宏向后连翻三个筋斗,于是双方的距离再次拉开。
再次进入对峙状态时,安倍三成沉重的喘着粗气,他的左臂上留下了可怖的伤痕,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袖。刘宏则呼吸相对平稳,鲜血正从他左脚脚踝上的伤口里涌出,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洼。一旁观战的欧阳陌注意到,这个日本阴阳师的脸上已经没了刚刚那种压抑着的痛苦和生涩,而是露出像野兽看到猎物般的笑容。
第二回合开始的比众人预料得还要早,安倍三成率先发难,他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一下子冲过了二人间短短的距离,举过头顶的武士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斩下。下一秒,安倍三成向上刺出的刀与刘宏格挡的匕首交错而过,两个人的传导在武器上的法力陡然一个剧烈的碰撞,立马爆裂出一条条流星雨似地光斑,二人先是被骤然暴起的闪光吞没,又被冲击波冲离原位,分别向两边飞去。接着冲击波造成的狂风扫向周围的众人,逼得大部分都闭上了眼睛。
刘宏落地的瞬间也不调整姿势,硬是凭借着腹部的力量与敏捷稳住身形,像子弹一样再一次对安倍三成激射而出,他衣服上燃起的火星就这么被冲击时的狂风吹灭,化作缕缕青烟勾勒出冲击的路径。
安倍三成也不甘示弱,趁这个空挡侧过身子,用右肩膀对着刘宏,同时将刀收到左侧的腰部。刘宏不是笨人,一下子认出了那个姿势,日本武士道最常用,也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技能——拔刀术!
看起来,安倍三成准备拼死一搏了。
刘宏挥剑砍下的同时,安倍三成双腿用力撑起的同时转动全身,结合腿部、腰部和手臂三部分的力量,将收束在腰际的武士刀由下至上斜着挥出,随着清脆的金属鸣响,刘宏的鱼肠剑脱手飞出,但是剑的碰撞也减慢了安倍三成的刀速,让刘宏最后一毫秒偏头躲开了势如破竹的扫过来的锋刃,只不过他额头上的一缕发丝却未能幸免,被齐刷刷的切掉一片,像羽毛般在二人身侧飘舞。
“晦气!”凭借自身对风元素的操纵,刘宏在半空中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姿势连续翻转了三圈,这才退到了一处合金墙壁下,手肘一带,拔出了刚刚脱手,被钉在上面的匕首。
时不待我,只见刘宏刚刚取下匕首,安倍三成就再次出现,双目中透着一种绝望和疯狂并存的野性目光,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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