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对不起了。
不是娘亲不想要你,而是我不想让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不想你在别人的鄙视中出生,长大。
若是你我真真有缘,那么,就在在对的时间和对的人,让我们母子再次重逢吧。
我仰起头将那碗药一饮而尽,泪水夹杂着药汁一起落入口中,即苦,又涩。
喝完药,我感觉自己再也无法支撑住笨重的身体,咚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白色的瓷碗也从我手中滚落,落地,粉碎!我的心,也如那只碗一道落地,粉碎!
看着那一片片锋利的碎片,我终是忍不住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俞林的衣袂夹杂着风声冲进了厨房,看到地上趴着的我时,他并没有出声。此时无声胜有声,我想他是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有力的依靠吧!
他弯腰像是捡起一个破碎的娃娃般,默默用力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穿过小院,把我安置在那曾经是睡着吴家小姐的床上。
拿起手绢轻轻的为我擦掉那一连串的泪珠,俞林语气担忧的问我:“灵儿,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望着他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不难受。这药是神医逍遥子开的。他说这个药吃下去不会有任何的痛苦和不良反应,孩子会慢慢的就从我肚子中消失了!”
“嗯。”俞林点了点头,但我仍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的不放心。“你肚子也该饿了,我去给你盛些刚熬好的粥。”
“谢谢你,哥!”
许是青菜粥清淡无油,我一口气吃了一大碗。下肚之后也没有像昨夜那般反胃得大吐特吐。
喝完粥俞林又扶我躺下了,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我竟没有像昨夜那般失眠,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我睁开眼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感觉这些日子以来的困乏和不适感全部消失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伸手摸向平滑的小腹,心中又是猝然一痛。孩子,你已经离我而去了吗?
也好,就让我们有缘再做母子吧!
翻身下了床,洗脸时突然想起前夜饰品店老板的话,当铺那姓徐的掌柜要在今日被问轩。
我飞快的套上衣衫,对着镜子随意挽起长发之后就冲出了玄玉阁,俞林追在我的屁股后面大嚷,说我不好好休息是要去哪。
人命关天,我没时间停下来和他解释,推攘着人群穿梭在大街上,引来一片叫骂之声!
等我赶到专门砍人的河西菜市口时,太阳已经挂在了正中,刑场周围围满了人,刑台上的徐掌柜声音嘶哑的喊着冤。我在人群里拼命的往前挤,伸长了脖子向刑台上望去,被那刽子手扬起的大刀晃花了眼睛。
“我才是偷腰带的人。。。”千钧一发之际,我顾不得还未挤到刑台跟前,撕开嗓门便吼了起来。因为我若再迟疑半刻,徐掌柜的脑呆恐怕已经分家了!
唰,所有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向我射来。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霎时间自动为我让出一条通道,如避蛇蝎。
我小跑着奔到刑台跟前,高高的仰起头望向监轩官,“徐掌柜的那条白玉腰带是我偷的,也是我拿到他那里去销脏的!”
我的话说得不卑不亢,但当我看清那监斩官和他旁边的那人时,我感觉我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观斩台上那一袭明黄色龙袍的身影刺得我的眼睛有些发胀,心脏更是发颤。
皇宇毅,逍遥子,东陵国皇帝。
到底,他还有多少身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突然觉得与他相识的几月变得如梦一般的不真实。因为,我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更刺痛我的是他身侧那如神祗一般的淡蓝色身影,当他目光落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眼他中滑过的一丝悸动,疑惑,再看时,又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目光相接,撞击。
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更有一种想要抱着他哭的冲动。
我想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但就在昨天,孩子没有了!
但理智却告诉我,我不能那样做。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克制了自己转身要逃的欲望 ,神情坚定的盯着皇宇毅再次叫喧道:“徐掌柜的那条白玉腰带是我偷的,也是我拿到他那里去销脏的!此事与他无关,还请不要错杀了无辜!”
“对。。。对。。。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拿了那腰带,来,来陷害我的!该死的,是,是她。。。”被五花大绑的徐掌柜如在地狱里走了一圈般面色惨白,说起话来上句不接下句,望向我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恐惧与愤恨。
“盗取皇家之物可是死罪,你可不要乱认的好!”皇宇毅目光如炬的看向我,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有没有乱认,我想你问问你身边那位公子便知!”我目光再次落到那淡蓝色身影之上!
他亦是抬眸看向我,俊逸非凡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不认识她。。。我看时辰不早了,用刑吧!”
皇宇毅轻轻颌首,刑台上的刽子手以惊雷划破天际之速一起一落。下一瞬,一颗滚圆的头颅从刑台上骨碌碌的滚到了我的脚边。
徐掌柜的头颅滚到我的脚边就再也不动了,满头的鲜血将他已经半白的头发沾成了鲜红,顺着发丝一缕缕的滴在地上。
他仍是保持着怒目仇视着我的姿势,让我觉得,即使他死了也会回来向我索命!
直视着徐掌柜头颅的双眸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俞林熟悉的墨香味从身后传来。像是找到一个安全的港湾一般,我紧绷的神经瞬间松驰开来,身子软软的倚到了他的怀里。
一阵嘲杂之声飘飘渺渺的传到我的耳朵里,想细细聆听时,听觉彻底罢工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华丽高雅的宫殿之中。
透过薄纱,我看到正厅之中坐着的两个男人和站着的俞林。
我刚想起床,却听到俞林的声音响起,“请问皇上,草民什么时候可以带我的妻子回家?”
妻子?俞林的话让我心头一颤,原本想起来的身子又躺回床上。不知为何,我突然特别想听一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真的是你的妻子?”我看到皇宇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去了只有从我这个角度才能看到的一丝狠戾,和我脑海中灿烂明媚的他相距甚远。“那么,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
“半年前。”俞林从容不迫的回答。
“哦?半年前?”淡蓝色身影的语气满是赤|裸的怀疑。
俞林道:“是的。”
“有何为证?”蓝色直视向他,语气咄咄逼人。
“待我夫人醒来,我夫人就是最好的证人!”俞林的话不卑不亢,仿佛他眼前的帝王对他都起不到任何的威慑力。
等等,帝王?
皇宇毅真的就是这东陵国的皇帝吗?
那他身边那位曾与我春风一度,更让我珠胎暗结的淡蓝色身影又是谁?我不停的理着大脑之中的思绪,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刚进帝都时闹得名震天下的逼宫之事。
看他与皇宇毅长得如此相像,难道他就是皇宇毅的亲侄子。那个从北国率兵前来东陵国,协助皇宇毅逼宫的北国皇帝皇宇硕吗?
也就是我从说书人那里听到过的,那位对郁宁公主情感动天的长情帝王吗?
我忽然那想那夜他口中不停呢喃着的‘宁儿’郁宁,宁儿,原来如此。
天,这一切可不可以不要来得如此惊秫,比我知道皇宇毅就是当朝皇帝还要诧异三分!
我突然好想逃,逃离这个让我脑呆转不过弯来的怪圈。
而那皇宇硕对那郁宁公主如此长情,若是记得曾与我的胡乱一夜,那他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而且,我还偷了那条似乎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白玉腰带!若那条腰带还是郁宁公主所赠的话,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心中越想越秫,后背惊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决定将俞林的话将计就计,逃离这里再说!
“相公,我这是在哪啊?”我伸出手掀开那美仑美焕的薄纱,穿好床榻前的布鞋之后向俞林走去,只有我自己知道,隐藏在罗裙之中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走到俞林跟前时,我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相公,这两位是?”
俞林轻揽上我的肩,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微颤,“莲儿,我们在皇宫,快来拜见皇上!”
“皇上?”我露出一脸的惊讶与错愕,随即慌张的跪到了地上。
“你,不认得我了?”皇宇毅的语气似疑惑,似拷问。他将我从冰冷的地板上扶了起来,动作温柔至极。
此时的他已经换下了那身让人心中敬畏的龙袍,一袭白衣让我想与曾与他相处的日子。
抬眸时,我见到了他眼中的落寞与皇宇硕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与失望神色!他的腰上又重新系上了那白玉腰带,被我抠去蓝晶宝石的地方又襄上了另外一块陈色极好的蓝宝石。
只是与那蓝晶宝石相比,现在腰带上所襄的宝石会瞬间被它掩了光华!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啊,冒个泡吧,给笑笑加个油吧!都快没信心勒!!!
☆、天下第一
我装作细细打量了一番皇宇毅,然后吃惊的大叫起来:“原来是你啊,你是那个神医逍遥子!”
“那个人,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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