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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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门前有桃花桃花劫又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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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琢磨着既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赶走蕴华的法子,起码要先搞清楚他的家世背景,否则要长期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府上,着实不太妥当。
  
  第二日一早,我便邀了蕴华到园子里赏梅品茶。
  
  蕴华应邀而至,款款落座。我在心底温习昨夜想好的台词,他抬头望了回天:“今日这天时怕是不适合赏梅罢?”
  
  今日是个阴雨天,且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确实不大适合赏梅,但除了赏梅这个由头我再找不出其他,总不能说是邀他出来谈人生吧?既然许了这个缘由,自然是要将它圆得像些。
  
  我说:“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世上有一种美,叫做朦胧美,在这种灰蒙蒙的光线下,我们应当通过猜测、想象和意会来获得审美享受。”我指着远处一支白梅道:“你看,这样看过去,完全辨不出梅花的形态跟轮廓,只能看到一堆堆白色花团簇簇拥拥地连成一片,像不像一副水墨画呢?是不是很美呢?但走近了看,指不定那梅花就是被虫蛀过的,也有可能是即将凋谢的,而在朦胧的光线下欣赏便可避免看到它的瑕疵,只看到它的美感。”
  
  蕴华就着朦胧的光线定神看了一阵,轻笑一声道:“却有一番情趣。”
  
  我琢磨着这缘由圆得像了,就该步入正题了,顿了顿又道:“赏花用这种方式固然好,但识人便要将这一套反过来,自然是要离得近些,分个清楚、辨个明白才能安心往来,公子说是也不是?”
  
  这席话说得稍显直白,我略微有些尴尬,便低头去饮杯中的茶水,时不时用眼风瞄一瞄蕴华的反应。但瞄了好几眼,发现他根本没什么反应,只盯着那远处的白梅发愣,着实惆怅。
  
  半晌,他突然转头,直勾勾地将我望着,并倾身缓缓朝我靠近。
  
  我呆了片刻,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只能没头没脑地朝椅子外挪,一边挪一边问:“你,你做什么?”
  
  蕴华的脸停在我眼前二十公分处,轻笑道:“你不是说识人要离得近些么?”
  
  没待我反应过来,他又保持原先的进度继续朝我靠近。我惊了一惊,赶忙条件反射地往椅子外挪,边挪边道:“”
  
  什么都没道出来,我摔椅子下去了。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将我捞回椅子上放好,又饮了口茶,道:“姑娘不必惊慌,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
  
  他说得倒轻巧,我心里的小火苗却扑腾着往上跳了两跳,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股骨,语调生硬道:“夫家姓钱,公子往后还是称我钱夫人为好。”
  
  他抬了抬眉毛,又低头用茶盖去拨茶盏中的浮叶,淡淡道:“蕴华贸然留在府上确实突兀了些,姑娘对我有戒心也是应当的,但我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绝对不会为府上带来什么麻烦,姑娘大可放心。若之前有什么地方造成误会,还请姑娘原谅。”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他一番话说得这么诚恳,反倒显得我小气了些,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竟然还是一口一个姑娘,究竟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喂!难道是间歇性失聪么!半晌,我干笑两声:“公子言重了,我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上次在客栈听说你被人刺杀,钱府上下又都是手无寸铁之人,若再有人来刺杀你,我们呵呵,是吧?”
  
  他轻勾起嘴角,将茶盏放回几子上,嗒地一声,道:“那些人么,还奈何不了我。”
  
  奈不奈何得了他倒是无关紧要,奈何得了钱府的人才最重要。我又道:“但是”
  
  他打断我:“姑娘不必担忧,我敢担保,他们连院墙都翻不进来。”
  
  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若我一辈子不遇上生命危险,纯粹是自然死亡,那他岂不是要在钱府住上一辈子么?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就是觉得你这报答的方式太过特殊,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而且我这人平日里实在太靠谱了,恐怕这辈子都遇不上什么危难时刻,你到时候不仅完不成报恩的心愿,还要搭上一辈子,划不来嘛是不是?”
  
  他没答话,只抬首望面前这灼灼白梅。半晌,淡淡道:“我们白家的规矩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涌泉之恩以命相报。若姑娘实在无法接受,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我说:“什么办法?”
  
  他低笑一声:“以身相许。”
  
  我呆了一呆,努力回想话本子里的姑娘面对这种境遇通常都是如何回答的,但愣是没想出哪个话本子里是由男人来说的这句,自然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先例。只得颤颤巍巍地起身,一面奔出这园子一面道:“我肚子疼,先回房躺躺。”
  
  我想,这事儿若放在寻常姑娘家身上,可谓是美事一桩,指不定还会被传为佳话,但搁在我这,除了抹汗便只能叹息。原本我还为蕴华前几次的作为耿耿于怀,但如今想到他同我一样都是为报恩而甘愿搭上一辈子,竟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好端端的一个美男,就因为我无意救他而救了他,他便过不了心理大关要舍身偿还,我还真是误人不浅。
  
  虽说都是报恩,但我与他报恩的初衷却是大不相同的。我甘愿留在钱府,一来是因为钱府需要我,二来是因为除了钱府以外我便再无地方可去。而听蕴华的说法,他纯粹是觉得救命之恩理应报答。这报恩的初衷大不相同,最终出现的效果当然也是不同了。钱府需要我,我留下来报答,那么钱府上下自然高兴,但我不需要蕴华,他却硬要留下来报答,那我就只能苦恼了。
  
  遇上这样一位执着于报恩的人,还真是莫可奈何。
  




☆、第八章

  我前脚将将跨进门槛,后脚俞管家便抱着账本追上来,说是昨日的账目无人批示,钱庄的孙掌柜都找上门来了。我这才省起要文昊接管钱庄这事儿,赶紧拉了俞管家去找文昊。
  
  文昊正在房中翻看着什么,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清淡的气质还真与当年的文渊有得一比,但我猜测他看的多半是本春宫或是配备了春宫的野史,反正不可能是什么正常书籍,猛然间又觉得他与文渊实在是相差甚远。
  
  文昊一抬眼撇见我和俞管家抱着账本前来,立马将书往怀里一揣,起身把门关了。
  
  我愣了一愣,急急走上去道:“诶,你关门做什么?”
  
  房里没有反应。
  
  我想多半是手中的账本暴露了行踪,文昊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再要他伏诛肯定又增加了难度系数,只好软声细语地对他进行劝说。但任我如何好说歹说,那文昊就是不开门,只撂下一句话:“有本事你再把我锁了。”
  
  我琢磨着本夫人向来没什么本事,也并不认为锁他算得上什么本事,但他定要认为这是种本事,我也颇愿意本事一回,便果真将他锁了。也撂下一句话:“有本事你再把门踹了。”
  
  文昊在房里憋了半天,恼羞成怒道:“好你个素锦,亏我昨晚还帮你想法子赶蕴华来着。”
  
  我说:“你那想的都是些什么法子?泡澡时淹澡盆里了、吃面时被面条勒脖子了、上茅厕时掉坑里了,你真当蕴华是个二百五么?纵然他是个二百五,也不一定会上当,你连个二百五都骗不过,还想跟我斗么?”
  
  文昊被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你”
  
  我顿觉自己的口才又提升一定境界,心中得意万分,欲听他能你出个什么来,却被一旁的俞管家扯了扯袖子。
  
  我转头将他望着,他冲我挤挤眉。
  
  我不是很明白地将他望着,他继续冲我挤眉。
  
  我还想望他一回,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结果一晃眼瞄见片玄色的衣角,我想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方才说要以身相许的蕴华、我与文昊讨论的主人公,此时正立在一旁,笑盈盈地将我望着。背后一丝凉风抚过来,正好顺起他肩上一屡长发,若现下是春日里,他这笑还真可谓是如沐春风啊。但如今正值冬日,任这小风如何吹都是凉嗖嗖的,我亦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愣了半晌,我又呵呵地朝他笑回去:“咦,这不是蕴华公子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仰头回想一番,又垂了眼睛看我:“大约是在你说我是个二百五时来的罢。”
  
  我干笑两声:“你真会挑时辰。”
  
  他顺手拿过我手中的账本,随手翻了几下,道:“我算术学得还可以,要帮忙算账么?”
  
  我想他大概是因着昨日交了一大笔伙食费钱袋吃紧,想到我这谋个算账的活计赚点外快。但钱庄的账目岂能随意被外人接管,正想拒绝,文昊却当先嚎了一嗓子:“素锦,我可以,钱庄的生意可以交给我打理。”
  
  我心下大喜,看来这文昊果真是担心钱府改姓了,但有本夫人在,钱府永远也只能姓钱。不过他这个反应倒正中下怀,我故作为难状:“你不是说多年未摸过算盘了么?万一将这帐做岔了可如何是好。”
  
  文昊急道:“虽说是多年未摸过了,但我与算盘兄始终保持着一份默契,我相信算盘兄,也相信自己,你就相信我吧。”
  
  我又犹豫了一阵,直到文昊再次奋力争取才勉为其难地朝俞管家挥手示意。俞管家心领神会,麻利地踱到我前头去开门。我偷摸着笑了一阵,觉着这蕴华还是有些用处的。
  
  得以解脱的文昊疾步走出来,凉凉地撇了他一眼,夺过账本便出了院门。
  
  我忍着笑在后头喊道:“孙掌柜在前厅候着,你与他一道去罢。”
  
  
  
  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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