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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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衣刺客-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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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目的?她如何便能知道的这般清楚?且过了这几日,为何“她”亦或是“他”这才想起要去茶房寻找?那赵四的被褥包裹,可是人刚死就没了踪影!你莫要说之前没有想到过要去茶房!再有,茶柜下只有一个茶壶和茶盏,那剩下的茶盏到哪里去了?赵四如此好茶之人,对此极品绿仙袍使用一套残缺的茶具,这好像不合饮茶的规矩。还有一个疑点最为有趣,赵四到底偷走了多少“绿仙袍”?如此珍贵的茶叶,数量一定不多,而赵四却连用了两次,他到底偷了多少?若是一次偷得,他便不怕冯成察觉,若是分几次偷的,那等猴急之人,如何能忍得了这些时日,攒够了两次的数量再喝?
    最需要搞明白的是,那毒茶若真是来自书房,想必赵四是在为冯成煮茶时盗得。可如果赵四盗茶时,冯成饮的也是此茶,他为何不死?若是没有饮用此茶,那赵四又是怎样得来?就算那茶放在冯成房中,被赵四偶然发现,冯成留着这有毒的茶叶想要做什么?难到真如陆娇娇所言,“那老东西不想活了!”谢观星倒是很想去那书房内去看看,可白日人多眼杂,而晚间冯成又多睡在书房,这让谢观星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诸多问题都需要一个答案,而这些答案,紧靠自己一人去探求,谢观星觉得,明显力不从心!
    往日不论谢观星是做影卫还是推官,涉及一些繁琐的讯问或暗查,自有旁人可以去承担,得来的消息也往往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可真到了自己独自办案,谢观星这才发觉,若大事小情都要自己去寻找线索,那当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直到近日,谢观星这才发觉那些往日看似无用的助力有多么的重要。
    他需要帮手,一个真正志同道合的帮手。不过眼前的方胜,怎么看,都不像!
    犹豫了半晌,谢观星终于下了决心,即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顺其自然。不过,谢观星可不想给自己套上链子,他必须掌握主动的一面。
    “方兄既是执意如此,我也不便阻拦,只是这案子确有些棘手,若方兄也涉足其中,五柳巷那里谁来应承?况且,方兄实为谢某上官,这刑案追索,总需往来报备,可于当下这状况,方兄也看到了,这诸多不便非比寻常,方兄可一定要想好了,再做决断。”
    方胜此刻哪里还想得了那许多,一旦谢观星站在了自己身边,方胜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涉川名副其实的“第四推官”。他的信心开始膨胀,早已忘掉了自己这几日是如何活过来的。
    “谢兄放心,方胜唯谢兄马首是瞻。你我即已同心查案,自是不分彼此,方胜愿持缰坠镫,路饮风尘,纵然身碎,不闻谢兄所指,死不旋踵!”
    于涉川的传统而言,这也就是重誓了,能立此重誓,谢观星多少有些感动,只是他没有去想,这方胜此番言语为何会说得如此顺溜?
    用过午饭,谢观星将自己所查刑案情况对方胜交待了一番,又让柳如烟将卷宗取出,交与方胜观看,可看着看着,方胜的脑袋上开始冒出冷汗。
    对于大房子内所存悬案,方胜早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谢观星居然会挑了这么个案子来做,那涉案仵作和推官的笔录,谢观星能看出问题的地方,他方胜也能看出。这看似简单的下毒案,貌似谢观星已经查出了大半案情,只需寻到下毒之人,便可消案。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若是如此,他方胜自己也能做得,何需拉上他谢观星?方胜的脸色开始红一阵白一阵,他再一次陷入了矛盾当中。
    若得生富贵,需下死功夫,这道理方胜明白。想要平步青云,也只有侦破此种案子方有可能。可他方胜更清楚,追查这种案子所要面对的是什么?自己的脑袋,今日还在肩膀上,至于明日,天才晓得会去哪里?
    “谢兄,为何不找个牵连少些的案子来做,即便不能一举成名,总能落下个安生。不知此案若消,刑讯司许了什么好处?”
    谢观星闻言很是纳闷,难道这方胜也是缺了银子,才来担此风险,若如此,这几日花出去的银两,倒还真不好开口讨要!自己承办此案的缘由,谢观星不好直说,只得推脱道:“总领大人有言,事主不愿提送报备,故而若得消案,可往刑讯司领银五十两。五柳巷近日无事,我闲着也是闲着,见此案有些蹊跷,故而寻来做做,若得好处,也能贴补些家用。至于旁的事,倒是未想那么多!”
    方胜根本就不信谢观星这番言语,堂堂一个捕快,哪里挣不来这五十两?犯得着为这点银子去为玩命?这说出去谁信!由此方胜愈发确信,这谢观星查案另有动机。
    方胜始终认为,谢观星上面有人,不然赵半山倒台,所牵连的大小官员、商贾豪门数以千计,何以独独漏掉了他谢观星?方胜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断,不论这谢观星说些什么,唯有将自己和其人绑到一起,来日才有出头的机会。
    “即如此,我方胜就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谢兄,与谢兄共进退,谢兄说吧,让小弟做些什么?小弟即同领刑案,总需有些承担!”
    此语正合谢观星的意思,当下正有一件事,需要有人去做。
卷二 沉默是金 第8章 不可思议
    从诸子巷回返,谢观星在冯府内想了大半夜,他交待给方胜的事,明日里就能见个分晓,原本他谢观星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可不知为了什么,谢观星总觉得自己的推断,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可是他越心急。就越发想不明白那个环节在哪。直到夜入四更,谢观星这才勉强睡了一会。
    辰时刚过,已在茶房开始忙活的谢观星得了管事牛得三的吩咐,只说府中来了客人,要其前往冯成的书房煮茶。
    带着一应器具,谢观星匆匆赶往冯成的书房。他很清楚来的是谁,自然早就有所准备。
    方胜今日的状况明显要比昨日好上许多,不但换了一身崭新的推官制衣,更是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那眼上的乌青业已消去,这让谢观星不得不重新审视方胜,这厮怎地便能在一夜之间回复如初,当真是有些门道!
    方胜便是这么个性子,若身后无人,半步都不敢行得,若是身后有人,却是胆大如斗。说到底,做个推官着实是有些可惜,以其人心性,若是入宫做个太监,那绝对是大有前途。不过调侃归调侃,真正了解方胜的人并不多,除了方胜的父母,就只剩下当年私塾的那个老先生。
    对方胜,那老头儿是这般评价的。“守着个杆儿,能看一辈子,若递到了手里,便是天,也能给捅个窟窿。”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听过的,大多不懂。可方胜的父母,却对这句评语做出了一个极为简单的解释。
    “这孩子犯贱!”
    第一次进入冯成的书房,谢观星当下便被书房内的布置看呆,此处不见一张大案,座椅更是没有一把,只是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偌大木台,木台之上放有蒲团、短几。房间四周的木质承架上摆满了各式古籍字画,其中多以匠造,花鸟为主。木质承架之间,另设有承物格栅,内里摆放着各式茶罐,千姿百态形状各异。每个摆放茶罐的格栅上还贴有红纸,上书茶叶的名称、产地、特色、煮茶或入汤手法以及应对诗词,当真是细致到了极点。更为有趣的是,整个房内,即闻不到一丝茶香,也感觉不到古籍所特有的酸腐味道。
    匠作司掌司冯成,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木台上的一张短几之后,至于方胜,却是在承架和格栅前翻看着字画。只是那挂在腰间的金牌,晃啊晃的,份外扎眼。
    看到谢观星有些不知所谓,管事牛得三低声喝斥一声,阻止了谢观星还想再往里走的脚步。随即将其带到大门内侧右首,一处铺有青色卵石的角落,让其在那里安置铜炉,准备茶具。也许是那金牌的缘故,牛得三没有让谢观星使用茶房带来的茶叶,而是请示了冯成一声,从格栅中取下了一罐“红修罗”。
    对于茶中极品,谢观星所知甚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好在随茶一起拿过来的还有那格栅上的红纸,上面所书写的煮茶技巧,所用器具,好歹免掉了谢观星的一番尴尬。
    待茶香四溢,那冯成招呼方胜入座,开口问道:“敢问推官,可是为了小儿之事前来,前番刑讯司询查无果,本官一直挂念,今番大人前来,可是案情有了进展?”
    论理,以方胜一个小小七品推官,遇到了从三品匠作司的掌司,不但要行礼避让,言语中更不得有半分不敬,否则一旦被冠以不敬之罪,方胜难逃涉川刑律。可方胜其人,偏生性情有些古怪,一旦真赌了进去,就不由自主的忘了自己是谁。
    看了看书房内的陈设,盘膝而坐的方胜站起施礼后说道:“掌司大人有所不知,此案因大人未能提送报备,又一直无迹可寻,业已封档。下官方胜自请刑案前来,便是得了些线索,誓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过,现下有些疑点牵扯大人府中之人,还望大人为下官释疑。”
    那冯成闻言,“嗯”了一声后,面露疑惑神情,随即接过谢观星递过的茶盏轻嗅一下言道:“李四,这水老了,二翻即可入汤。”言罢看着方胜问道:“敢问方推官,牵扯何人?”
    方胜尝试着像冯成一般的踞坐之法,却如何也找不到感觉,只得再次盘回双腿后说道:“罪嫌尚待确认,此刻不便提起。只是下官业已查明,贵府大公子与煮茶仆役赵四皆为中毒而亡,中毒之所,便在这冯府之内,其毒更是下在这茶中。”
    这最后的拖音,那根指向茶盏的手指,方胜做得很好。这让跪在门边煮茶的谢观星很是满意。
    谢观星的双眼似不经意间扫过了冯成的颜面。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那是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
    “那下毒之人可是赵四,其人之死,难道不是自行了断?”稳住心绪的冯成开口问道。
    “赵四死前曾在坊事购买食材,果酒,又准备了些香烛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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