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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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芳华-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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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函煜点了点头,率先走了上去,而后是南宫萧寒,皆空带着福宝出去玩了,萧诺因为笑软了身子只能暂时扶着桌子不动。
    清染看了一眼被押住还不老实的周正毅,干脆几剑挑断了他手筋,又朝他嘴里喂了颗软筋散。周正毅咬着牙,险些被痛的晕过去。
    客栈本来已经被南宫萧寒包下,只是为了引出这人才动了手脚而已。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跟了一路,总算是耐不住寂寞了。
    萧诺走上前,一把拉住清染:“带我上,哈哈,上去”
    清染抽了抽嘴角,侍女都被小姐带走了,也不好让个男人扶她,犹豫片刻,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见状,萧诺身体一软,竟然重重地砸在了周正毅身上。
    周正毅被砸得一声闷哼,微微挣扎两下,还不待彻底清醒过来,却突然听见一道温润的女音抵在他耳边淡笑着说道:“巫磬。”
    巫磬巫磬!
    这是他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巫磬
    周正毅不过是他选择易容的那张脸的主人而已
    瞳孔倏然放大,巫磬歪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萧寒,那张有着七八分熟悉的面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茫然地摇着头,嘴里不住呢喃:“不可能不可能”
    “巫小磬”她张了张嘴,无声地唤

第064章    终不过一场梦

    “巫小磬”她张了张嘴,无声地唤
    巫磬身体倏然僵住,是幻觉吧?一定是的。就和那番悔意一样,如影随形,只是为何会这般真实?他费力地侧头望去,见女子大笑着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手似若胡乱挥舞,却伸到他的头上抓挠着他的头发,就像是曾经与梧桐树下做过无数遍般自然四目相对,一眼他竟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仿若绵延多年的思念。
    “你你?!”巫磬诧异地看着她,目光中满含迷茫,真的会是她吗?!他凝望着她的眸子,呆滞,唇中不停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当初他亲眼所见那一袭青衫的女子跳入火海之中,尸骨无存,他更记得,若不是他,她或许不会走到那般决绝的一部。他望着她,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哼咛,仿若在传递着什么,良久后,他却突然松开了一直蹙着的眉头,仿佛放下了心头最重的那份结,唇角缓慢溢出一抹笑意。
    或许她真的没有死,如她那般坚毅、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自焚?
    宿卿雅这个名字,或许不少蛊疆人都已经渐渐忘记了,也或许是不敢提,也有人不想提,不愿提,但所有参与过当年那件事情的人,有多少是自愿?有多少还在受着道德、心灵上的折磨?蛊疆看似一天天壮大却只有她一个人看得清,其实,蛊疆正渐渐走向灭亡。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一死了之,都不想要那等富贵的机会。何况,他如今什么都没了,犯过错,便落到这孑然一身的下场。
    “卿雅”他努力地挪了挪身子,丝毫不顾自己身上还在不停涌血的伤口,努力地探出头,面带惊喜以及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无声低喃:“卿雅,卿雅”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萧诺的脖颈上,她突然厌倦了这场游戏。一日日、一夜夜,仿佛无止尽的生命,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
    诅咒从何而来,她如何不知?只是,知道又能如何?她不敢面对。
    萧诺闭上眼,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面露悲戚之色,唇微动,轻翕合:“抱歉。”
    两个字,简简单单,却让巫磬瞬间瞪大了眸子,片刻,唇角溢出了朵朵绚烂的血花
    “为什么”他呢喃
    她却因为清染的一拉一提,离开了地面背对着他,错过了他最后哀凄的眼神。
    罢了
    竟七年了,日日思念,日日悔过,她也是该恨的。即使离开了蛊疆,他依旧日日不得安睡,每每闭了眼,就会想到当年卿雅转身步入火海瞬间,回眸刹那的那一抹让人觉得悲凉的嘲讽笑意。他知道,她在嘲笑他们的无知,嘲笑他们的愚蠢,嘲笑他们的自大。
    没有什么,比事发后的幡然醒悟更让人觉得凄凉与痛苦了
    *
    清风徐徐,夏至了吧?时间过得真快,空气中的寒意早已褪去,只剩下让人无比烦躁的闷热,萧诺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卷帘垂放着,她看不见外面的天空,仿佛自己也如这灵魂一般被禁锢着。
    子桑函煜从外进来时,就看见床上面色憔悴,沉沉睡着的萧诺,弯腰将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正欲为她捻好被角,突然看到萧诺的手臂上已经处理过的伤口,手微微一抖,轻轻抚上那绷带,无声地叹了口气。
    周正毅死了
    死后,身体迅速地腐烂了,甚至没有等到他们撕开他的易容面具。他死的蹊跷,连苏雍衣都没有检查出来原因。甚至连他都没有想通,不过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清染只是挑断了他的手脚,让他今后不得用武而已,怎会突然暴毙身亡?
    清染说,周正毅临死前,萧诺突然跌倒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周正毅的身体僵硬了片刻。
    子桑函煜褪下自己的外衣,躺到床的另外一边,侧头看着萧诺,缓缓阖上了眸子,伸手握住萧诺微凉的手。
     萧诺,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不是你动的手脚!
    只是之后几日,萧诺的情绪都很低迷,就连看见她最爱吃的东西都毫无兴趣了。每日不是抱着枕头蒙头大睡,就是蹲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的一角,故作深沉地仰望天空。
    看着萧诺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抱着软枕侧身躺下,子桑函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边的薄被给她盖上,由着她入睡。
    反正离骆冰镇还有些时候,她愿睡就睡吧。
    
    王族的马车缓慢从街道上驶过,蛊疆人口稀疏,并不似中原那般热闹,所有看见那奢华马车的人,都乖乖地退开让路,蛊疆人均是又敬又畏。
    马车在湖边停了下来,车内走出一个妙龄女子,她站在湖边,望着湖面上不时划过的游船、小舟,脸上洋溢着活泼的笑容。
    “唉,今年大公主又来了,”一个头顶包着白帕的男人一边划着船,一边对船上吹着竹笛的客人道:“看见了吗?那就是大公主!哼哼!告诉你,有一年,大公主就是坐着我的船游湖的!啧啧,要我说啊,还是咱们这景致好,不然公主怎么连连来?”
    “阿伯,你怎知公主不是有事才来的?”吹笛的男子停下了动作,将笛子挂回腰间,看着前方立在岸边,遥望远方的所谓大公主,突然有些感慨,莫不是这公主在等什么人吗?可都说王族之人无情,就连亲人都能出卖,又有什么人值得公主这等尊贵之人翘首以盼?
    殊不知,他们的谈话都被这位耳目聪灵的公主听在了耳中。
    “巫磬!”她大喊。
    不多时,一条游船飞快地划过来,一名十四、五岁的黝黑男子从舱内走出,快步奔到船头笑嘻嘻地朝着岸边挥手:“来了!”
    船停
    她与他一前一后,施施然离去。
    “巫磬,你何时才跟我回去?”她望着他,眼里写满不满。
    “公主啊!不是我不想回去,是阿爹不让啊!”巫磬挠挠头,老实而木讷:“只是公主怎么又出来了?若是被王上知道了,定又会生气的!”
    “哼!生气就生气吧!何况阿爹最近心情不好,本姑娘才不留在那儿自讨苦吃呢!”
    “公主,阿爹说,我若是找不到七彩毒虫,就不让我回去。”巫磬搓了搓手,脸上满是无奈:“唉,可是那东西去哪儿找啊!?梦姑姑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呢!”
    “那大不了就不回去了呗。”她耸了耸肩帮,走到一棵梧桐树边倚着树干坐下,半仰着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忽而,她伸手,笑嘻嘻地揉乱他的短毛。
    “公主啊!您还是早些回去吧。”巫磬拼命躲闪着,嘴里不停劝阻:“这‘垭史’的人都快认识公主了。”
    “认识就认识呗,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拿本公主怎么样!”说话间,她脸上染上了一种难掩的尊贵傲气:“巫小磬,你等着,等本公主回去说服了你阿爹,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呵呵,知道了!巫磬永远是公主最忠心的护卫”
    梦千转
    眨眼,便是那让她绝望的毒酒。
    “公主,对不起。”他呢喃:“王上的命令,巫磬不得不从。”
    “巫磬,你可是忘记你的誓言了?”她冷笑,笑他的背叛,笑自己对他的信任。
    从小到大,他们一起长大,她被逼着读祖上留下的史册书籍,他便乖乖在庭院里练武。
    他说,他要成为她最忠实的护卫。
    “公主,我”他无言以对。
    “罢了”她轻叹,原来多年的感情也不过一场虚幻的梦啊
    *
    睁开眼,一眼只看得到马车顶,却望不到天空
    她并非心善之人,自然也无法原谅他的背叛
    她起身,将薄被盖在子桑函煜身上,她又一次欺骗了他,却不曾后悔。
    巫磬确实并非突然暴毙,而是因为她念动了当年她下在他身上的蛊咒。

  65
  “萧诺,萧诺!”看着似若陷入噩梦之中,不停挣扎的萧诺,子桑函煜紧蹙着眉头想要将她唤醒。
  自从上次青山镇“常乐客栈”一事后,他就发现,萧诺虽然总是昏昏欲睡,却睡着很不安稳。夜里,不时地会突然坐起来茫然地瞪着床柱,即便是在马车里,也会突然挥舞着手不停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最后结果,无非不是撞到了什么地方,疼痛后倏然惊醒。
  下雨了吗?扭头看了一眼屋外,隔着窗只能看见不停摇曳的竹影。
  打了一个哈欠,子桑函煜捏紧了萧诺的鼻子,不让她呼吸,他也不想用这个方法叫醒她,只是瞧着她瞪着眸子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儿女心悸。
  “忽忽!”萧诺撅着嘴,大口喘气,下一刻却突然跌回了床上,闭上眼,蹭了蹭枕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睡了过去。
  子桑函煜轻叹一声,只将这当成梦游的一种举动罢了。站起身,走到木桌旁,为自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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