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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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好摸鱼-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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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虑过这问题,南先生迟早会识破,到时我向他谢罪。南骏是我的恩人和贵人,他只有南倾一个儿子,我不愿看到他们父子反目。所以,才愿意从中斡旋,时日过去,南先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会改变看法的。不过,与你的合作,虽然由南倾从中撮合,以后出了什么败坏集团名誉的事,我是不会讲朋友情面。”厉尉说得一码归一码。
  这种回答让简符无可挑剔,军人作风,雷厉风行。
  那就,拟定合同吧。
  南倾望着一幢幢高楼中央,一轮红日努力跃出白色层雾,蓬勃待发。颜木则目不转睛看着笔记本,合同一句一句敲出,每一个字都仓促,但落下是坚定,承担都是后果。
  “你现在,还好吗?”南倾望着红日,问道。
  “很好,你呢?”
  “我也是。”南倾望着远方,伸出手,微风从之间穿过,“以前和你在学校天台上,就像现在。当时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想不到,没等到永远你就离开了。”
  “还在介意以前吗?”
  “没有。既然当时是我意气用事放弃了,就必须承当这样的后果。过去的事,再怎么遗憾,都是已经发生无法更改。但未来,却是崭新的。所以,颜木,别为我担心。”
  两人互望一眼,南倾一如既往地笑了。
  心中如吹动柔柔的微澜,颜木嘴唇微动了一下,没有说出心中的话,反而说:“简符有情人了,你知道吗?”
  沈契说过简符和裴野的事,颜木得给南倾提个醒,别一条道走到黑最后又伤心。
  南倾脸色一滞:“他说有个秘密情人,你知道是谁吗?”
  颜木摇摇头,既然是秘密情人自己也就不要揭穿这个秘密了。
  “没事,我还没陷进去。”南倾斜斜躺在躺椅上,合上了眼睛,放弃是心痛,放手是释然,可为何每次都是自己要放弃和放手?
  风吹得更舒缓了,时时拂过额前刘海,颜木敲着电脑,不多时草拟的合同很快成形:“好了,南倾”
  没有回音,微妙,不可言说的安静。颜木回过头,看见南倾的双手交叠在胸口,胸口平缓起伏,已经睡着了——睡容恬静,疲惫中含着浅浅的笑。
  颜木放轻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真的没陷进去?南倾,你跟厉尉合作也一样,为什么偏偏会绞尽脑汁非要和简符合作,只是想向南氏旧势力示威吗?”
  红日东升,四人道别。
  “简符,你说,为什么厉尉会那么巧地出现在医院。也许,南骏的目的,就是让厉尉掺和进来呢——因为坦白地说出来南倾不一定答应。这么一个迂回,我们和南倾都心甘情愿。”颜木分析得很深入,不无可能。
  “南骏不像这样的人。既然已经同意合作,那就,快速拟定其他合同吧。”简符并不否认颜木的猜想,但要合作,必须放下这些,才能顺利。
  连续三天在公司,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毕竟在拿下项目之前,所有与厉尉的合作预定必须协调签订完毕。黑着眼圈的简符在签署了最后一份合同后,开车回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好梦。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踏实,做的梦都够写一部小说了,小说的结尾,一片大好的金色阳光,阳光下是大片金色麦田,麦田里还有
  “你醒了?”逆光而立的裴野俯身问。
  噢,麦田里还有裴野。
  简符揉了揉额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再看看自己,睡袍什么都很齐全,浑身胳膊腿的点软,但都很自如。看来裴野没有趁自己睡死过去时,吃个豆腐之类的。真是,让人,扫兴啊!
  裴野端过饮料:“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差点把我吓死,整个人跟鬼一样飘进来,然后就这么睡死了。”
  简符一口将饮料喝尽,看看日历,再看看窗外夕阳西下,今天正是竞标结果公开的日子。
  “谁赢了?”
  裴野暗了暗眼神:“A项目被XX集团赢了,B项目被厉尉集团拿了——没事,有的是机会。”XX集团是龙头老大,它拿走了大项目不服不行;厉尉集团是新秀,现场惹来一片喧哗。
  简符笑了,很快就由微笑转成了大笑。
  裴野以为他是自嘲的笑,白忙活白高兴一场了。但简符嘴巴越咧越开,越笑越开怀,裴野越看越迷惑,而后慢慢眉头紧锁,仿佛猜到些什么。
  好容易等到简符停了,才问:“怎么回事?”
  简符心情舒畅,虽然百转千回,到底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不是——即使要跟厉尉分一杯羹又怎么样,往好里想,风险均摊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简符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听得裴野脸色越来越僵:“这么说,还是被你”
  “是啊,多亏南倾。”简符勾起得嘴唇,笑得极纯粹。
  裴野啪的一声倒在床上,震得床上下波动如海浪。脸色先是僵硬,后是隐怒,末了,眼眸子深邃了:“这样啊,可真不错。”
  简符当他还在吃南倾的醋,一手捞过他的腰。
  “你呀!别尽胡想!玫瑰和面包,都得拿在手里才放心!别一天到晚尽盯着南倾,没事看看面包看看钱!”简符戳了戳那张阴沉的脸——说起来真奇怪,之前觉得阴沉,现在逗一逗就能看着裴野窘迫的样子,心情很舒畅。
  裴野闷了半天,才说:“厉尉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听说他为人既讲义气又很奸诈,商业手段都很血腥,跟他合作,我怕你们会吃亏。”
  “这一招棋虽然险,但总要搏一搏才行,别怕,我也不是吃素的。”简符好笑地拍了拍他的额头,“对了,今晚肯定是南氏的庆祝会,我得去参加一下。”
  裴野郁郁寡欢,却还是很快振作精神,将简符与厉尉的所有合约看了一遍。
  指着合约的一条说:“这一条,不是陷阱吧,别最后南氏没吃到,倒把契符给填进去了。”裴野指的这一条,正是厉尉的第三个要求。
  机会,总是伪装着危险和麻烦而来。
  简符自信地说:“放心,运作中我一定会特别注意的——我们怕厉尉设陷阱,厉尉也会怕我们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他一定不会用招牌做赌注,无非就是,给自己多一条百利无一害的款项而已。”
  简符知道,竞标成功只是跨出的第一步而已,更多艰难还在后面呢。

  第26章

  26。
  木已成舟,再郁闷裴野也只能说:“真不错,恭喜。”
  暗下合作本身就是风险事业,如果伙伴再信不过,就成了双方的风险。提前调查合作伙伴的信誉、资质、能力,这些简符都做得草率仓促——换言之,厉尉也一样。
  风险都心知肚明,但是冒险,怎么能得横利?哪个有魄力的行业魁首当初没有个破釜沉舟的时候?
  不过,也必须在冷静之后,重新审视崭新的伙伴、以前的行业对手。
  睡足了觉容光焕发,简符掐了掐太阳|穴:“怎么睡得这么死,电话都没听见,下午缺席就罢了,晚上是南氏集团签约的庆祝酒会,我必须到场。”
  裴野倒是黑着脸,说:“去吧,别又喝得醉醺醺的。”
  “喝醉了我就不回来了,你尽管放心。”简符顺口接话。
  “不行,必须回,我在家等你!”
  沉默了一会儿,简符说:“裴野,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记着你父亲的事吗?”
  裴野一僵。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景朔。不忘归不忘,心里那些槛总要跨过去,”简符整了整衣领,镜子里两张脸都肃穆了。是的,这辈子简符也不会忘记景朔,初识和结局都刻骨铭心,初识是雪白,结局是血红。
  裴野顿了一顿:“我,有些模糊了。”
  也对,那年裴野才十岁,再深刻也记不住什么,简符叹息:“可惜当时的照片都被烧光了呃,不说了。”
  “每个人都有压力。既然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懦弱?他最后选择那样做,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他。”裴野木着脸,脸色发乌,“不过,我已经原谅了他了。”
  “你成熟了。”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折磨的是我自己;他养了我十年,我也没来得及报答他。”
  “他是你的父亲,所以你别总惦记他抛弃了你。景朔真的是很好,我们不是他,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你现在还会见到血就吐吗?”既然往事已开,不妨问得透一些。不要说裴野,每当回想起景朔躺在浴缸里,满浴缸的血,全是红色,恣意汪洋的红色,那么多的血简符总有眩晕、血脉凝滞的错觉。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早就不吐了!”裴野挑了一下眉,阴郁渐渐散去。
  急促的手机音乐催促着简符出发。
  “别喝太多酒,我现在是不会怕了,可看见酒鬼还是忍不住想打。”裴野阴了阴脸。他的心中种有阴霾,醉酒=糊涂=寻死,他不能忍受第二个至爱的人在醉酒后死去。
  这次南氏招标项目的新闻发布是由南倾主持的,自始自终他都是焦点,被闪光灯照耀着。看来,南老爷子已经打定主意,真的准备退居幕后了。
  随后的酒会非常隆重典雅。
  也因了这次正式出场,酒会中最引人瞩目的不再是南老爷子,而成了南倾——他的身边始终围着前来祝贺、攀谈的人,简符想凑上去献个酒都没空隙。
  几家欢喜几家愁。
  竞得B…26项目的厉尉当然是春风满面——原本毫无成功指数,现在忽然得了,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笑得连带着那道疤痕都生动了,单手插兜:“简符,今晚我安排了特别活动,南倾,你和颜木一定要来捧场。”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因为有股狠劲,肤色又深,看上去挺成熟,私下接触才发现厉尉也就比简符大两岁。厉尉说这话时,带一点痞笑,又压低了声音,说得暧昧,倒真是这个年龄的作风,半露不露的——生意场上,年龄再大一些的说这种“特别活动”时,要么特猥琐,要么跟喝白水没事人一样。
  生意场下的应酬大家心中有数,如果厉尉百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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