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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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灯瞎火好摸鱼-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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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符处于下风,没提防裴野会动手,应声就被摁倒在山路上。
  山路上都是有棱有角的小石头,直压得背部生生的疼,简符蹬了两蹬,裴野摁得死死的压根儿没反映。
  真是见鬼了。
  “裴野!你到底想干嘛!”简符火了,又火又气,看着裴野双腿一跨坐在他胸膛上,死死扣住了自己两只手,“你给我滚下去!”
  那一吼震得耳朵都疼。
  可惜没有用!
  这小子还想用强X么?简符又想气又想笑,且不说自己这一身体格,能是那么好就被上的吗?和南倾那是喝醉了没力气,现在他的力气足,打架绝对没问题。
  简符砰的一拳上去,正中鼻子——鼻血唰的流了出来。
  裴野粗鲁地一抹鼻子,伸手就扯简符的衣服:“你知道我想干嘛,既然你随便都可以跟别人做,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做——假惺惺的做什么,南倾都能满足你,我又有什么不能的!”
  “啪!”简符把他的手打掉,气得脸通红。
  “裴野!我最后说一次,滚!”
  裴野哪里听他的话,劈手把简符衣领一撩,大力一扯,噼里啪啦数声扣子干脆利落地蹦到了地上。衣服开敞,半身□——虽然简符心急如焚,但从脖子到胸膛爬着的青色的红色的的痕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即使他以为和皮肤差不多颜色,在旁人看来也是一目了然。
  裴野竟然笑了,笑得惨然,“让我看看全身还有我下嘴的地儿没?你还真有脸啊!”
  “滚!”这样羞辱人的话,简符听着心都疼。
  他这几天的窝囊气也受得够够的,看着裴野骑在自己身上,那股窝火的劲又上来。他不想自己把在南倾没发泄出的怒气,转到裴野身上。
  “我对你这么好,是为了什么啊?”裴野忽然大吼,把手放在简符的脖子上,掐住,猛一发力,脖子青筋上爆。
  简符被掐得眼一黑,呼吸都停了,手拼命挣了挣。
  脖子上力气大了。
  简符狠命将拳头挥向坐在自己身上的裴野,一拳又一拳,大腿、腹部、手臂——可是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缺氧的瞬间,简符光记得自己蹬着腿,眼前的东西消失了,再后来的事就不太记得了。
  意识消失前的瞬间,他脑海闪过一事。
  两个原本势均力敌的对手,假如有天,战势忽然一面倒,便不是实力问题,而是心态问题。所以简符放弃了挣扎——那是裴野,在某一天、某个公园、某个傍晚才十岁的裴野,终于也能和自己势均力敌了。
  以前普及S|M知识时被人告知:如果一边做|ai一边被掐脖子掐到窒息,快感淋漓尽致。
  其实不做|ai,快感也喷涌而来。
  简符想。

  第30章

  30。
  简符醒来时,恍了恍神。
  转了转发涩的眼睛,确定还活着;转了转脖子,疼,不止脖子,浑身都疼。
  一刹那想到裴野也想到南倾,没办法,他会想到南倾是因为映入眼帘的夕阳透过树叶子漏了下来,好看极了,以及一身刺骨的疼,他以为时光倒转了。
  而后,才看到了逆光俯视自己的是裴野,面容还是那么好看。
  简符想,这么冰冷冷不逸一丝笑的脸、肃杀天下的眸光,为什么还是觉得好看到挪不开眼。
  蓦然而来的疼痛提醒了他。
  这次不是宿醉,这次是TMD谋杀,简符慢慢起身,看着裴野,一个耳光煽过去。
  啪的一声,声音回荡。
  裴野被煽得顿时歪在一边,却依然拧过头,倔强地看着简符,头略略扬起,似乎不屑一顾、又似乎被冤枉的委屈,看着这样的表情,简符二话没说又一记耳光煽过去。
  脸颊两边,通红。
  裴野的鼻子上还有些没擦去的血迹,简符攥了攥拳头,浑身钻心的痛——即使这样,他还是一拳挥过去,正中裴野的胸膛——可惜力道那么弱,裴野身体只是晃了一晃,仿佛在嘲笑着简符的无力。
  假如能再有一分力气、假如他打不死这个兔崽子。
  简符心口郁积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想骂,嗓子出不了声。手在地上乱抓了两把,都是土,石头比手指都碎,抬头看看,树枝还行。
  起身,胯间扯得生疼,撑手折了一枝。
  也不管那树枝多细,劈手就往裴野身上脸上甩,裴野竟然也不躲,咬着牙挺直了背让他打,啪啪啪的一阵乱响之后,咔嚓一声,树枝断了。
  简符气得把断枝甩地上伸手又折了一支。
  还没打,就看见裴野的脸颊开始往下滴血——红红的,刺眼——这是树枝,再细再弱抽在脸上也是疼。
  看着这张倔强死不认错的脸,宁愿被自己打死也绝对不认错的裴野。
  简符忽然住手了。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记忆里那唯一的一次,他狠狠地揍这打过、骂过、可裴野还是像野兽一样迸发出的倔强,让人心疼的倔强,和自己默默对抗着。
  那一年,不知是哪股邪风刮过,裴野玩起青春期叛逆。
  是的,再乖的孩子也有青春叛逆期。当时裴野的学习非常厉害,连连跳级蹦上了高中,但身体还是初中模样,眼睛也还是水汪汪的。
  某次简符实习回来,莫名其妙就被老师叫去密谈时,才知道这孩子竟然被打到骨折,而且已经痊愈出院了。原来裴野不玩则已,一玩就是打架,还是参加黑社会——你说人家长得高高大大才去黑社会,你这么个小屁孩玩什么黑社会,难怪说黑社会的质量急速下降,‘招人’把关如此松懈能不降吗?
  “老师说你放弃了那什么什么钢琴比赛?”
  裴野抱着手站在客厅中央,看也不看简符,鼻子哼了一声:“年年比,年年得奖,有什么意思。”
  “老师说你打群架。”
  “谁揍我,我就揍谁——这也是你教我的!”
  咣——简符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教教教老子教过你打架啊?老子教过你参加黑社会打群架啊?还是老子教过你拿刀子砍人?砍人你知不知道?犯法你知不知道!你倒是有几个胳膊几条腿让别人剁啊你倒是有几条命往医院送啊!”
  “不用你管!”裴野怒目以对。
  “现在说得好,不用我管当初为什么跟我回家!不用我管你今天还回来干什么!”简符揪起裴野的领子怒吼。
  “那我这就走永远不回来!”裴野起身,抬腿真要走。
  简符那个气啊蹭蹭蹭就往上冒,啪的一声扇下去,裴野脸上顿时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你倒是给我走啊!”
  裴野白牙一咬,嗓子发干:“我这就走,你打啊,你再打啊,你打死我算了我跟你一了百了!”
  简符最经不起激,一想到当初自己跟家里几乎吵翻才让爸妈松口收养了裴野,再想到信誓旦旦说自己养活裴野才暑假寒假打零工累得虚脱,结果现在换来一个白眼狼跟自己叫唤。
  骨子里的血性涌上来,挥起拳头就揍下去,气红了眼哪有轻重,何况疼成那样裴野还不停地嚷:“打死我算了打死我算了”
  最后一拳下去,裴野吐出一口血来。
  简符傻了。
  愣了。
  气在头上竟然忘记裴野还是个孩子。
  别是打到最脆弱的内脏了吧?慌忙把裴野抱起就往医院送,肠子都悔青了,一边跑一边喊:“裴野你别死——你死了我对不起你爸!”
  “要对得起我爸,你就能把我打死?”裴野没晕过去,反而抱紧了简符。
  “瞎说什么!”简符当时也就是一大学生,哪经过这些事,急得眼泪都下来,“你死了我他妈的谁都对不起,呸呸呸,别说死不死的话”
  “当初要不是我爸,你就不会管我吧?”
  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简符眼泪鼻涕胡乱抹了一把,声音都变了,心里剐着痛,那个悔那个恨翻涌上来:“瞎胡说什么呢?傻蛋啊你,你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我能放着你不管?你要是不学好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奔到医院,一检查,还好没有伤到内脏,吐的血是牙龈出血——裴野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打了吊瓶回家,已是半夜了。
  简符把裴野放在床上,忽然跪在床边,脸埋进被子:“我怎么能下手这么狠?裴野,我是想狠狠揍你一顿,但不是这样你说好好的,忽然去学人家打架干什么,这能是你干的事吗?”
  简符从小跟人干架干到大,抡起刀子来也能唬住人。但他都是在运动场上混的,没打过群架,更别说跟混混一起。而裴野,在简符眼里他就跟景朔一样,得长成那种文文静静的模样,手指修长长得也俊,天生就是弹钢琴的听人鼓掌的。
  为什么变成这样,简符怎么都想不通。
  被子里的裴野听着简符愧疚的喃喃的问话,压在心底的郁闷脱口而出:“现在都不陪我,我每天都一个人在家。”
  委屈的声音,还是个彻底的孩子。
  “不是不陪你,我每天上完课就去打零工,不然哪来的钱养活咱们还有供你上学啊。”好不容易听到裴野说实话,简符又喜又悲,“当初答应过爸妈,既然领养了你我就不能闲着啊,”
  “骗人,以前你打零工也回家,我都看见你跟别人了。”
  跟别人?简符想了半天,他累得跟死狗一样,除了和男朋友遛了遛马路,哪有精神啊?——莫非是被裴野看见自己和男友?这孩子怎么跟没长大似的。
  简符哭笑不得,站起来,与裴野面对面躺着,捏了捏他被自己打肿了的气嘟嘟的脸:“你这说的是谁啊,行了行了,我每天定时回家,你再别胡混了,好好上学我也不会这么辛苦!”
  小小心心抱住了裴野。
  “疼吗?”
  “嗯。”
  简符看了一会儿,亲了亲裴野的脸颊,又亲了亲裴野的眼睛,忍不住再亲了亲裴野的嘴唇:“别再惹哥生气。哥要是生气了你就跑,站那里任我打你傻不傻啊。不过跑了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说话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又那样伤心。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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