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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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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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穿了进去,疼到脸色煞白。
  然而他第一句话是紧张地问我:“西西,你怎么样?”
  我们两个在那个断壁下度过了一夜,因为根本走不出去,只能等着别人救援,也联系不到外面的人,我没有带手机,而若虞的手机早在滚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摔到粉碎。
  山里的夜冷而静,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野狼的叫声,我捡了树枝燃起了一堆火,还是冻得牙齿打颤,若虞就脱了他的毛衣强行帮我穿上了,他自己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衣蜷在火堆边,又因为腿上的伤而强忍着疼痛。
  我走过去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披了一半在他身上,又用围巾在两个人脖子上都绕了一下。虽然我们平日里也经常打打闹闹的,真正意义上靠得这么近却还是第一次,我把围巾绕过去的时候他躲了一下,我说:“不要紧,大不了看在你舍命救我的份上,就让你委屈一点,娶了我好了。”
  若虞笑,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其实要你嫁给我才是委屈了你,放心吧,我本来就打算等你病好了就离开这儿的。”
  我的心底有些莫名的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就随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23 让我想想,爱还是不爱?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过了一会,若虞动了一下身子,把我的头放在了他的肩上,让我靠的舒服了,说:“睡一会吧,睡醒了才有力气等别人来救我们。”
  我更是不能说话,只觉得鼻间一酸,若虞对我的情意一向是有十分就表达十分的,不像景然,总也看不清楚,就算是我们真正相爱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是若即若离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也越来越寒冷,若虞也顾不得许多了,紧紧地揽着我,把我拥在他可以为我抵御寒风的范围内,唯恐冻着了我。然而我们两个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若虞腿上的伤一直在流血,又因为树枝□去的很深,既不能拨,又不能包扎止血,就没有去做处理。若虞又爱逞强,总觉得自己是个铁打的人,哪知道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几点了,我开始察觉到若虞有些不对劲了。他已经坐立不稳,几欲摔倒,却又因为我靠在他怀里的缘故强撑着。
  借着惨白的月光,我突然就发现了若虞的脸色和先前不太一样,几乎是我的头一离开他的肩他就倒在了地上。看我一脸的慌张,他还勉强地笑着哄我:“不准哭啊,哭了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赶也不走!”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立刻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却没有一点的办法,这样一个荒郊野外的山谷里,就算是白天也是少有人来的,何况如今正是深夜。
  我不敢相信,那个走路带风的若虞,那个飞扬洒脱的若虞就要慢慢流干他身体里的鲜血,我慌到不能自抑,眼泪不争气地往下纷纷地落。
  若虞想要帮我拭泪,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苦笑着说:“这是何苦呢,我只是头晕,歇一会就好了。”
  我一向看到的都是大笑着的若虞,日积月累他在我心目中已经定格成了那个样子,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他蹙眉,更别说苦笑了,我只觉得万念俱灰,若虞真的要离我而去了,而且是永远永远地离我而去。
  我把棉衣和围巾都盖在了他的身上,我手忙脚乱地想要用手堵住他滴血的腿,我附在他的耳边说:“若虞,你不能死,你要留着命娶西西,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若虞有气无力的低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留下命来娶你。”
  若虞自然不会死,我的父亲早在天一落黑发现我们还没有回到家的时候就带了几个人上山来找我们,只是我们跌下来的这一处地方太隐蔽,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了过来。
  若虞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被我父母接回了家里,他们特地腾了自己的房间给若虞养伤,我的那些街坊邻居们也络泽不绝地过来探望受伤的若虞,鱼呀,鸡呀,鸭呀等补品塞满了我家厨房,我的父母也是一日三餐又炖又煮为若虞调理身体,那待遇就快赶上来访的国际友人了,而且,我确认,我生病的时候我母亲从来就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我多少有些吃味,却也是欣慰的,若虞是因为我而受伤的,他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的。只是我和若虞都没有挑破那层关系,一则是因为我们两个平时太过熟悉了,一向是打打闹闹度日的,一旦说破了反而觉得别扭,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晚之所以会那么说,有一大半是因为情势的原因,若虞就觉得应该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清楚,而且他的腿伤到了肌腱,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他也有时间等。
  若虞在我家这么住着,自然有邻居来打听我和若虞之间的关系,我平日里最恨那些嚼舌根子的,自是不愿意搭理他们,就连我的父母,也碍于我翻脸不认人的脾气,只和外人说是我的同事,到这里来散心的。
  时间长了,也就有人信了,若虞的人缘极好,竟招来说媒的人,邻居张大伯的女儿乔乔就是其一。若虞没有受伤前,曾经去过她家帮她的电脑杀过毒,装过系统,乔乔就看上了若虞,借着他受伤的机会,大献殷勤,每日里熬汤送药的,频繁的进出我家,这若虞又是一个极怕孤单冷清的人,难得有个同龄人和他天南海北的聊天,他也不管乔乔是什么意思,和她聊得热火朝天的,反而把我晾在了一边。
  我起初还能冷眼旁观,总觉得我在若虞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后来就渐渐发现我其实也无足轻重,他和乔乔说到高兴之处,就连我进了屋子都是看不到的,总是需要我喊了几声以后他才会恍然地问一句:“哦,西西,有什么事吗?”
  我心底恼极,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笑说:“没事,你们聊吧。”其实早恨到想拿起扫帚把那个能言善道的乔乔从我们家赶到大街上去。只是乔乔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淑女的样子,穿粉色的韩版大衣,系一条极飘逸的丝巾,说话也是韩剧里嗲到要死人的腔调,一句一个“若虞哥”,把若虞都捧到了天上。我就不能一味地做个不说话先瞪眼的泼妇。
  再仔细看看自己,灰色的大毛衣随随便便地套在身上,既没有美感,也看不出线条,而且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鲜亮的颜色,尤其大病了一场后,连脸色也没有了光泽,每日里灰灰白白的,不及乔乔十分之一的娇艳。
  连母亲都喊来姐姐让她陪我到市里去买衣服,其用意不言而喻。最可气的是,姐姐在打量了我一番后,啧啧地说:“西西,如果不是姐姐知道你今年二十四岁,我会以为你已经四十二了,咱们两个走在一起,不认识的人恐怕会以为你是我姐姐。”
  我还没有开口,那边若虞已是笑出声来,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忍了下来,把头转过去装作看电视,但眉间眼里都掩饰不住的偷笑。
  我有心破罐破摔,但姐姐的话和若虞的偷笑着实伤了我的自尊,我就不信自己打扮出来会比那个哈韩的乔乔差到哪里去了,赌气去逛了一天的街,扫了一大堆的衣物,做了个当下最流行的梨花烫,然后又舒舒服服的做了个芳香SPA,美美地在夜色中回到了家里。
  姐姐象大变活人似的把我从背后推到前面,母亲围着我转了两圈,感叹着说:“这是我们家西西吗,都变成仙女了,让我看看。”说着还伸手在我做得水润的香气宜人的脸上捏了两把。
  我把目光转向若虞,他平日里极喜欢大笑,那日却淡淡的,眼睛里虽有笑意,但不是很明显,既没有为之惊艳,也没有为之惊讶,反而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实在不像我认识的若虞。
  晚上,我到了他的房间,他正靠在床上发短信,看到我进来了,忙把手机放下了,又不放心似的,把手机转移到了枕头的下面,这才开口问我:“怎么了,西西,有事吗?”
  说话之间,我还是听到他枕头下的手机里发出悦耳的收到短消息的声音,他不自然地笑着说:“不用管它,都是些垃圾短信。”又顾左而言它的说:“头发很漂亮,做的不错。”
  “只有头发漂亮吗?”我闷闷不乐地反问道。
  他还没有回答,又是一个收到短消息的声音,我开始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的苦心装扮居然换不来他一个正视的眼神,我猛的站了起来,说:“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扰了。”
  我的语气里带着愤怒,若虞当然知道我是生气了,他忙拉住了我,怅然若失地说:“西西,你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要瞒你的。”
  看来我的猜测再次不幸言中了,我心里一阵的难过,原来每个男人都不能例外,前一分钟还在和你信誓旦旦地为你生为你死,下一秒钟就又和别的女人重新开始,继续恩恩爱爱,死去活来了。
  我心中再不舒服,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没关系,早晚的事吗,祝你和乔乔幸福!”
  若虞奇怪地“啊?”了一声,摸着后脑勺问:“管乔乔什么事情?”随即又说:“你不会以为我和乔乔西西,你想什么呢。”他想了一会,竟笑了起来,看我又要恼了,这才拉着我坐了下来,正色说:“西西,不要躲了,告诉我,你爱我。”
  他说的深情款款,我原想狡辩两句的,竟找不到词来,他的手机又响个不停,我也就不能再倔强,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爱你有用吗,你不是还有乔乔吗?”
  我的语气不自觉地带着悲哀,听的若虞直笑,他说:“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至于别人,我不在乎。”
  我半喜半忧,也不知道若虞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左拥右抱呢,还是情有独钟?又怕承认了爱他会失了颜面,但更怕不说会失去机会,就嚅嚅地道:“这样呀,我想想吧,我爱你还是不”
  我的词还没有拽完,若虞已经一把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的一声低呼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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