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弟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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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弟初长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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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处不算大的饭馆里,长姷这才停了脚步,绕到后门走了进去。
饭馆的人见到她,都是笑着叫了声掌柜的,她一一点头算作答应随后上了小二楼,推开间房见里面没人,只有几本账本摆在桌上,便随意的坐下,开始翻看账本。
这间饭馆名字很简洁,就叫做小酒家,规模不大,甚至在小镇里都算是一般般的,可就是这样的饭馆,花光了长姷每日辛苦卖菜存了五年的银子,还借了不少小摊贩钱,才盘下了这个地方开了起来。2
查完了账本,长姷斜靠在椅子上躺了会,从抽屉里拿出似乎是早已准备好的银子便起身出了酒楼,牵着小毛驴买了些生活必备的物品,将其都打包好让驴子扛着,她径自捧着个烤红薯吃的津津有味。
夏日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流,长姷走累了,便坐在河边的大树下,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河畔有略带着凉气的风吹在身上,十分的怯意,长姷背靠着大树调整好一个姿势准备入睡,忽然一阵大风袭来,愣是让她本来就瘦弱的身子感觉轻飘了一下,再抬眼望天时,已经乌云遮日。
连忙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马上赶回家,可雨点的速度更快,竟只在这么一会就落了满地,还伴随着阵阵雷声,天色已经完全变成了灰暗一片。

这雨,来的真快!
不过,夏日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长姷没料到会下雨,自然也没有带伞,望了望驴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包袱,挠了挠头发,耳畔听着雷声,无奈的叹了口气,牵着驴子缓慢在河畔走着。

天色很暗,前面河畔有几个黑影,看不清楚轮廓,但大抵是男人,只见他们似乎将一包东西扔进了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随后匆忙的离开。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长姷敏感的嗅到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飞快的跑到了先前那几人站的地方,驻足观望。

大下雨天的,竟然几个大汉跑出来扔垃圾?还是往河里扔?这个理由太扯了,而且,古代似乎没有人家扔垃圾会用几个看起来有武功底子的大汉,纵然是皇家,也不会这般大材小用。
长姷只知道一般杀人灭口很多人都会将被害者装进包袱里然后扔河里,她没见过,却很熟悉,所以,她猜测,这包里,定是个人。

望着那水面除了雨点敲击而漾出的水波,还有一串水泡,长姷做了几个动作,一头扎进了水里,过了会就拖出来一个黑色的布袋,虽然隔着层布,但长姷确定,这手感的确是人的。
将那布袋顶的绳结打开,露出一张雪白雪白的稚嫩脸颊,没有血色,且已经昏了过去,但好在还有呼吸。
长姷叹了口气,边救人边想,自己是否该给自己立个牌坊?
想她前生加今世活了这么久,可是从来没救过人的,真是连自己都觉得稀罕,太感动了!

仔细伸手拍了拍那孩子的脸颊,虽然他吐出了些许水,可依旧没醒来,一直紧闭着双眸。若不是能听到微弱的呼吸,长姷真的以为他是否是死了。
左右看了看,托着下巴犯了难:这人是救了,可是,放哪里安养去?

“姐姐。。。。。。救。。。。。。救我。。。。。。”煞是轻飘的嗓音从那孩子口中传出,在噪声甚大的雨中,并不能让人清晰的听见,就连长姷,也只是视线对着一旁观看,在想着怎么安顿这个孩子,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了,直到感到手心一点冰凉,仿似有蛇触碰的感觉,忙转过头来去看,发现是孩子醒了,正用冰冷的指尖碰着她的手,于是她抬开手,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孩子无力的垂下手,显然虚弱的狠,依旧小声道:“我没家。。。。。。姐姐救救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长姷有些惊讶,刚想问他会做什么的时候忽然一怔,拍了下脑门,大雨天的,总不能让他一直淋着,而且看样子,他身体不太好。遂道:“能起来吗?走两步,最好躲在一旁待会儿,我去找辆马车,不然会淋雨的。”
孩子轻喘了几口,每一次都极慢,极轻,且面色更加雪白,看的长姷心里直颤,生怕他下一个呼吸没了力气,就这么死在河边。
“姐姐救我。。。。。。”喘过之后,他依旧这么说,用那双明显带着怯怯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长姷。
长姷一个皱眉,想这孩子大抵是怕她偷摸离开。笑了笑,伸手扶起他,一步一步的托着他往一旁隐秘的草丛里走,稍稍离事发地点要远些,以防那些人会回来看,随即将布袋里装上石头往水里一抛,那黑布袋便载着石头的重量沉沉的下坠了去,然后不理会那孩子虚弱的呼唤离开。
没一会,她便牵着一辆马车回来了,眼见那孩子满含绝望的眼神立马变得有神,缓步走了过去,再次将其托了起来往马车里带,边走边说:“去我家吧,我家虽然小,但是估计这镇上想要害你的人不会找到那里。”
孩子上了马车,长姷又下车把驴身上的包袱弄下来放在车厢内,随后自己便开始驾起了马,那驴很自觉的跟在马车后。
“里面有我从朋友家借来的衣服,你自己换上吧,你一个小孩子估计也没办法照顾自己,可以在我家住些时日,待风平浪静了再走。”长姷说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震得脑袋有些晕,忙加快了些速度,想要提早赶回家洗个热水澡,以免自己个那小孩都生病。
车厢内传来软软的童音:“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真好?呵呵。。。。。。长姷轻笑着摇头。

第一次有人说她好,还只是个一面之缘的小孩子。想她为家里的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当牛做马、累死累活,怎么就没换来一个‘好’字?
有时候真不想再管他们了,可她又没资本独自一人出来闯荡,一个小小的饭馆虽然挣着钱,可前些日子还完旧债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花的了,只能先忍着。
她还真怕被奴役时间长了,她就真的变成了小奴才,一天不伺候人便觉得不舒服,毕竟习惯难改,而她已经习惯了不少年了。

说来也真可笑,从来了这里,她如无例外,生活都是每日早早的起来做饭,随后下地干会儿活,然后让小驴驮着昨日摘的菜一起赶到集市卖。中午回来了要做午饭,做完了就下地,摘一些地里的菜,留着第二日卖,然后做晚饭、做家务。。。。。。。。。。。。一天,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
她一个现代人,能转变成小奴隶这么顺利甚至极其合格,长姷也觉得自己忒伟大了点,虽然那卖菜的钱总是被自己私吞了一大半,作为开饭馆的用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这别人眼中的奴隶,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果然,雷阵雨去得很快,还没到村子前,就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清明一片,雨后的清凉空气中,阳光刺过,似乎又要开始升温了,这清凉也维持不了多久。

将马车赶进村子里,停在一座最。。。。。。寒酸的屋舍前,长姷冲车厢里面喊:“下来吧,到了。”
马车轻微晃动了几下,帘子打起,一个雪白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孩子缓慢矮着身子出来,面上挂着淡淡的红晕,有些不正常,身子还晃了两下,惊得长姷忙扶住他,带着他下了马车,又将里面的包袱扛了出来。
推开屋舍门,只见里面一人没有,发黑的小桌上胡乱摆放着仨俩小碗小碟,满地都是瓜子皮。
长姷又往外面架起搭衣服的棍子上一瞧,上面的衣服都是滴着水的,显然是下雨天根本没收回来。看来,她不在,他们是能将就就将就,也不会主动做任何一件事。
放下包袱,长姷笑着对那孩子说:“我想你会生病,所以刚才回来之前买了药,你先去我屋躺会,我去给你煮药。”
说罢领着他走向旁边的房间,将他安置在吱呀作响的床上,才转身出去。

长姷顺便又去二娘的屋看了看,发现也没人,不由得纳闷:这一家子干嘛去了?
走进破旧的厨房,翻箱倒柜找出只罐子开始煮药,望着那越渐漆黑的药,到了差不多的时辰便开始装碗。

“啊!”
陡然一声尖叫从隔壁传来,而这厨房的隔壁,就是长姷的房间,那尖叫声,是长玉的。
长姷忙的端着药碗快步走了回去,进门便见长玉惊恐的瞪着大眼望着床上那孩子,孩子则使劲往床角里缩,眼神怯怯的,不敢出声。
看见长姷,长玉尖声叫道:“你个贱人,竟然敢把男人带到家里来!”
长姷走过她,往床边一坐,把药碗递给孩子,温声道:“自己把药喝了吧。”随后站起盯着长玉,说了四个字:“一边玩去。”
长玉一怔,眯了眯杏眼,猛地转身跑了出去,嘴里还喊道:“我去找爹爹打死你!不要脸的!丢我们家的脸!”

孩子喝了药,小心翼翼的看着长姷,空了的药碗始终抱在手里,十分局促不安。长姷见了笑的开心,道:“小家伙你叫什么?”
“我。。。。。。我没名字。”小孩怔了一下,这样说道。
长姷猜到他大概是不想说的,微微歪了歪脑袋,想了会,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吧,长生怎么样?叫起来很方便,我不太会起名字,看你身体有些弱,这名字就当是祈祷了。”
孩子犹豫了下,点了点头,眼睛不安的四下看了看,小声道:“我连累姐姐了?”
“哪有!我们家就是这样的,刚才那个女子是长玉,我妹妹,她一天起码得说三遍要爹爹打死我,我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你,吓到了?”长姷凑近点,想要摸摸他的脑袋,看是不是很烫,长生却是往后缩了缩,避开了她的手,害怕的道:“姐姐要做什么?”
长姷怔愣,手停在半空,不由得觉得这个孩子想法是否有点不纯洁?她没打算干什么啊,不过是看他发烧的状况是不是很厉害。3
悻悻的收回手,长姷正欲转身出去,忽听外面踏水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还有不少人,没一会,便由长玉带头的一群人挤进了屋子,其中有脸色难看的宗秀才,当然,必不可少的是村长的儿子廖炎。
长玉说道:“姐姐你是未婚女子,怎可带一个男子回来过夜?炎哥哥知道了定要伤心了。”说完,还悄悄地瞥了眼廖炎。
长姷把被子猛地掀起给长生盖了个严实,笑道:“这孩子是我刚救回来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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