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大诱惑- 第11部分

常委们不知如何表态，觉得张小平和王书记说的都有道理。李铁没有自杀的动机和理由，定他杀似乎有理，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犯罪证据，门窗和室内完好无损，没有搏斗痕迹，没有被人强迫服毒的任何象征，两人同服一种毒药致死，也不是误吃什么食物而中毒，毒药是怎么吃下肚子的，也并不十分清楚，分析是吴硕嘴含剧毒氰化钾胶囊，和李铁接吻，然后咬破胶囊，让毒药一部分流入李铁口中，两人同时中毒死亡。这是张小平向市委常委汇报时说的。既然这样，那就应该认为他们是相约自杀，可是他判断不是相约自杀，理由是李铁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而且沐浴过，看样子是在等待吴硕上床做爱；吴硕穿戴整齐，象是刚进屋，就匆忙到床前和他接吻，两人中毒而死。如果是相约自杀，他们在死前一定是难舍难分，一定会躺在一起，相拥相抱，甚至发生性关系，可这些都没有发生，不符合相约自杀的常规常礼。再加上两人都没有自杀的动机，所以判断他们是自杀也很勉强。多数常委们内心深处并不同意王书记的意见，急于结案，应该给公安局以充分的时间进行调查。对他向全国闻名的大侦探张小平发火，责怪他侵犯隐私权，他们也不完全赞成，因为这是市委常委会，侦察员把他们所掌握的和案件有关的当事人情况进行汇报，不是揭发个人隐私，况且所所的李铁夫妻双方的婚外情也符合实际，并不是捕风捉影，为了搞清案情，对这些情况需要考虑并认真对待的。当当然，王书记主持市委工作，他有他的难处，案子拖久了，确实对稳定大局不利。常委们不知站在哪一边好，沉默就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一个常委发言，张小平怕僵持下去常委们就会默认王近坡的话，补充说“：我们是严格按照刑事诉讼法的办案程序侦察这起案件的，关于办案时间，刑诉法也有明确的要求，我们要在规定的办案期限内尽量快一些，但是限期完成我不敢能保证做到。刑诉法规定的办案期限，是在对犯罪嫌疑人实行强制措施后，有明确的时间要求，到那时，我们一定会在办案期限内结案，移送检察机关起诉。可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无法限期，只能是实事求是，最后破不了，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也不能下结论就是自杀。”

市委书记得肝癌住院，生命难保，即使治好了，也不可能重返工作岗位，接替他的首位热门人选就是李铁，他已经死了，那么王近坡接任市委书记已成定局。可是张小平这样和他顶撞，实在是不崇明的，他就不怕王近坡报复他？不错，他是名侦探，名气很大，但是东海市毕竟还是王近坡说了算。但是，张小平的话提醒了常委们，依法办事是最好的说词，最好的表态方式，这样既不得罪王书记，又没有违心表态。于是常委们纷纷表示说“：这是一起惊动中央领导。给全市人民造成极大震动的大案，一定要搞它个水落石出，给中央和全市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希望公安局继续加大力量，集中人力。物力，尽快破案，他杀。自杀都要拿出来令人信服的依据，不能捕风捉影；要严格依法办事，不得侵犯公民的合法权益，保护公民的隐私权。”今天在常委会上汇报的内容只能在这个范围内，不得扩散，死者和死者家属和案件无关的隐私应该予以保护。

聪明的常委们就这样打破了相持不下的局面，双放都有了面子。谁能说依法办事不对？不过这样笼统表态对张小平有力，使王近坡不能要求他在短期内了解此案。不过张小平在汇报时没有考虑到个人的得失，他一头扎进案子里，就侦破论侦破，别的他连想都没有想，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位权威想要堵住他的嘴，也是不可能的。

张小平向转案组汇报了常委会情况和他在会上的发言，对常委会上所说的保护死者和亲属的隐私问题，张小平和侦察员有不同的看法，他说“：什么叫保护个人隐私？为了弄清案情，对死者生前的所有情况都应该了解，包括他的私生活，否则侦察工作就无法进行。同样，对那些和死者关系密切有可能涉案的亲朋好友的全面情况也必须了解。如果借口保护公民个人隐私不准了解他们的情况进行分析研究，判断和案件是否有关，如果有关，就要深入调查，从中找出犯罪证据，找出犯罪嫌疑人。当前杀人案中，60％以上是因奸情而杀人，如果以保护公民隐私为借口，不准调查当事人的婚外情。婚外恋，这累杀人案件就无法侦破。

说到这儿，他看着窗外，意味深长的补充说“：半个月过去了，我们还没有找到重点嫌疑对象，重点调查对象，进展缓慢啊！王近坡书记批评我们办案不力，是有道理的。他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的，全市人民翘首以待，希望我们尽快拿出死亡结论，我们去迟迟拿不出来，这怎么行？我们过去可不是这样。吴硕在北京时先后有唢呐个男友，我们进行了调查，和案件没有牵连，他们都是自愿和平分手，对她的死很惋惜，一致认为，她不可能自杀，说她是一个开放型的女人，可以和自己愿意的人同居。交朋友，但是不愿意结婚；其中有两个男友就是因为提出同她正式结婚而她不愿意才分手的，他们另外找对象结了婚，家庭生活很美满。还有一个被公司派往国外半年多了，他们和她的死没有关系。吴硕在日记里明白无误的说她不会和任何人结婚，这对李铁没有任何危险，他们俩没有要自杀的任何理由，所以，他杀是确凿无疑的，但是到现在却找不到重点嫌疑人，我们成了饭桶，有愧啊！这里面的关键问题恐怕出在给你们每个人布置的任务没有很好的完成，对确定的调查对象，没有调查清楚，汇报会上头头是道，但是一些关键问题被忽视了，大家都是独立作战，一个环节上的疏漏，就可能导致我们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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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退出专案组

听到这儿，我感到张处长要批评人了，但是没有想到我首当其冲。他话锋一转，说“：报案人丁翠花。钟点工史美琴是两个关键任务，可是负责调查的刘强，什么情况也没有向我们提供，就轻易的将他们俩否定。而否定的理由只是根据一般的逻辑推理。案子发生在派出所管区，多深入群众了解嘛！说这两个女人同两个死者之间从来就没有私下接触，尤其是钟点工史美琴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她负责别墅的卫生和日常管理，对李铁接触过哪些人居然一个也不知道，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单独和李铁接触过，怎么能令人相信？李铁节假日就在那里生活，吃喝用都是别墅供应，她难道不征求他的意见，随便买来？当然，史美琴不是鼓励的，齐耀如也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向他询问，他轻描淡写，只是把别墅让给李铁用一下，借口是那里的空调好，安静，实在李铁家里空调绝对不差，要说安静，市政府在人工岛上有高级接待房，很安静，他为什么不去住？过去他讲课市经常住那里。总之，他们欺骗我们没有掌握真凭实据，就用这些毫无道理的话来骗我们，而你们不用脑子多想想，清新他们的话。刘强…………”他大声叫道，我立即站起来，心砰砰在跳。“听说你正在和被调查对象谈恋爱，是真的吗？你对李铁和吴硕死亡情况的分析判断，很有独到之处，今天我仍然认为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我们也正是基于这一判断，认定是他杀，展开调查，给你分配的任务是能够接触李铁的那两个女人，他们有很多疑点值得我们去调查，可两个星期过去了，你的调查很不深入，基本情况没有弄清楚，就轻易相信他们没有问题，却和他们当中一个频繁约会，出入餐厅。酒楼。公园，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侦察意图都告诉他们了？现在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回到派出所去吧，即使这样，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你不得和那个女秘书接触，因为你掌握了专案秘密。”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他不该这样轻率批评一个智力不比他差。只是没有机会施展才能的年轻干部。张小平的福尔摩斯形象在我心中已经大打折扣。案子发生两个多星期，他没有提出过得力的正茬计划和方针。方法，只是布置一般的调查任务。他和他的得意门生对犯罪现场的分析判断是糟糕透顶的，而事实将会证明我那“毒吻”的分析是多么的精彩啊！正是基于这一分析，才揭开了这个案子的诡秘所在，揭开了犯罪分子的险恶用心，否则只能当作自杀案件处理。张小平欣赏我的分析，我很感激，说我和丁翠花谈恋爱我承认，那是因为我绝对相信她不是犯罪嫌疑人之后才这么做的；我和她出入于饭店和酒楼，但是没有一次不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虽然还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进展，但是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和线索，他不听我汇报，就决定我回派出所工作，我会派出所工作可以，但是不准我和她谈恋爱办不到，你没有这个权力决定我这样做，我决定不和他论长短，只说了一句话“：我回派出所没有意见，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民警，但是知道对正在侦察的案件应该保密，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不得泄密，我也是普通的公民，享有普通公民的民主和自由。”说过这几句话，我站了起来，问张小平“：我可以走了吗？”

张小平被我这不亢不卑的话震动了，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刚才对我的轻率和无礼，但是又不想马上纠正自己的错误，态度和缓的说“：叫你回派出所，是想要你暂时回避一下，因为有人写匿名信给市委，说你和被调查对象谈情说爱，还寄去你们在公园亲密的照片。我们没有权力不让你谈恋爱，但是在被调查对象的犯罪嫌疑被否定前，你不应该这样做。也许你是对的，将来会证明她不是犯罪嫌疑人，但是在没有定论之前，这样做是不妥当的，希望你回去后好好想想。你有什么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