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不药而愈- 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进入判决阶段,我不想再出任何差池。”
  “蔺湘雨那边,我查过了,T市那辆红色肇事车车主不是她,警方还没有找到车和她有关的有力证据,她又有不在场证明,加上张晨不能做口录,这件事处理起来有点麻烦。”戴纭皎汇报。
  颜沐清本来懒懒的呆在一边,不想理他们上下级一唱一和的对话,听到这里却插话进来“车祸?怎么回事?”
  戴纭皎讲了那场有预谋的车祸经过。颜沐清听完不悦的皱眉,“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本来就不同意我帮又铭”戴纭皎声音越来越小。颜沐清责怪的看向祁又铭,他只是回看颜沐清,抿着嘴也不愿意多说。
  “那个姓刘的小子,他是不是同谋?”
  “和他没有关系,我查过了。”祁又铭沉声道,被颜沐清质问的眼神逼迫着,他才又开口“本来这件事我不想更多人知道,但是现在张晨这个状态,我不能离开她身边。沐清,除了T市的那件事,张晨怀疑两年前她父母的车祸也和蔺湘雨有关,我希望你能帮我彻查。”
  “你现在真是关心则乱。”颜沐清摇头,“只管好好照顾张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倒不信了,凭那个什么蔺湘雨,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娘儿们能翻出天?”
  怕打扰张晨休息;他俩很快离开;颜沐清冲祁又铭挥挥拳头再三警告他好好照顾张晨。祁又铭只能苦笑叫他放心。
  虽然觉得荒谬,祁又铭却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因为眼下两人这种情况,他真的快要无计可施。吃过阿姨准备的晚饭,算算时间,他联系了刚从学校下课回家的修舒默,约定明天过来。
  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八点;下午开始张晨已经连续睡了六个小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合眼;起身进到卫生间;开了冷水阀;捧起水冲着脸;希望可以清醒点;无论采取何种办法,他必须让张晨开口,他需要先了解她的真实想法。
  隔着水流看到镜子里颓靡的自己;祁又铭不得不再次感到对于命运安排的无能为力。水流汇集到下巴再流下去;沾湿了衬衫;他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觉得陌生。一拳砸上去;镜面瞬间裂开;他不知道是跟自己生气还是对于命运的不满发泄;连着使出浑身力气砸了几拳;镜面划破了手背;有几块滑落掉到了大理石台上,支离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冷不防看到镜子里出现张晨的影子,她就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他完全不知她何时过来。但这么久以来,这样专注的目光还是头一次,祁又铭不想错过机会,所以触然回身;想捕捉到那一刻她究竟是何种情绪。
  可他转身看到的,是她脸上、睡衣上被他自己割破的手溅到的斑斑点点的血迹,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根本不会躲避。                        
作者有话要说:  

  ☆、良方

  祁又铭急忙走上前拉住她;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她仍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抬起来试图为她擦拭血迹的手;那里皮开肉绽;鲜红的血还不停的往外渗。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只好匆匆把手背到身后;在衬衫上抹了几下。
  却不料下一秒张晨就身子一软,向他倒过来,昏了过去。
  他急忙接住她下滑的身体;急切的唤“张晨!你怎么了醒醒;我没事的。”他拍拍她的脸;没有反应;倒是新渗出的血沾到了她白净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刺眼。他急忙弯腰一把抱起她;大声冲外间喊“阿姨、阿姨!快点儿!车钥匙!”
  抱着张晨疾步下楼;他心急如焚,又觉得怀里的人怎么那么轻
  阿姨闻声拿着钥匙下来;见到地板上一路血迹;也是胆颤心惊;他开了车门把张晨放到后座;阿姨急忙上车去扶着她。
  祁又铭钻进驾驶座,“打120!”他把手机扔到后座;自己则迅速启动车。过了两分钟;阿姨回话“祁先生;前面路口左转然后直行;很快就会到最近的第三医院;我已经叫急救在那边等。”他把油门踩的更重;一路加速到了医院。
  急救的过程倒不算复杂;可他等在外面只觉得时间太慢;如此煎熬。阿姨这时候反倒冷静下来;请了护士来帮他清理伤口;包扎;还不忘安慰“张小姐不会有事的。”
  等张晨从急救室转入普通病房;阿姨已经替祁又铭买来了新衬衫。换上之后他才走进病房;看见她纤瘦的手背上插着针头;已经泛起一片青紫。 
  他握住她另一只手;呆了一会又儿放回去;帮她盖好被子;走出病房去打电话。宋大夫很快赶来会诊;修舒默也在他要求下提前赶来。
  一个小时后,张晨醒了过来,修舒默率先走进了病房。
  “嗨!张晨;还记得我吗”
  张晨已经彻底恢复意识,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凝眉想了一下才问“修医生”
  “是我。”修舒默笑起来;“我还去看过你主演的那个舞台剧呢;英文台词一流;我妈那时候常常夸你。”
  张晨谦虚笑笑算作回应。这位修医生是大学时候系主任修尚英的独子。跟着修老师参加过不少他们院系活动;英俊幽默绅士向来很招女同学喜欢。
  “你怎么瘦成这样刚刚我在外面都差点认不出了。”修舒默继续搭讪,随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我不会画房子;也不需要治疗。”张晨冷静的打断了他的套词。
  “嘿;不要这样嘛;我们只是寻常朋友见面叙旧而已。”
  “不;对不起;我并不打算高攀和你成为朋友。”
  他摸摸下巴;笑意浓烈;“当我耍无赖好了。”修舒默自顾在床尾的椅子上坐下,“你有语言组织能力;逻辑也不坏;的确是不需要什么心理咨询;我不知道阿铭非要大晚上找我来做什么。”
  张晨没发表意见。抬头去看液体袋子;修舒默的一双眼探照灯一样来回扫视她;虽然不自在;但她也不会下逐客令。
  过了半小时;他走出病房;开门前还征询她的意见:“你希望我得出什么结论”
  张晨没理他;那意思大约是:我又没要你帮我。
  修舒默识趣的走出去;向焦灼等着外面的祁又铭汇报结果。
  “最近很流行一种断舍离的理论;是日本那边流传过来的,主要讲整理物品持家的。我觉得也是心理学的一个应用过程。简单来说就是,她在主动切断一些不必要的感情;人和事;有发挥主观能动;所以并不算抑郁。至于这个断舍离呢;恐怕你是首当其冲吧。”修舒默瞧瞧他包扎好的手腕;轻佻的问“SM”
  祁又铭瞪他一眼;不情愿的解释;“我手划破了;不小心被她看到;然后才晕倒的。”
  “平时会晕血吗”
  他凝眉想了一会;摇头:“不清楚;应该没有吧。”
  这下轮到他被瞪;修舒默判断:“那就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昏倒。这么说来,她的断舍离失败了;毕竟她还是关心你的。”
  祁又铭不置可否;送走修舒默后;在病房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来;麻药过去;伤口一阵阵疼;沉默回想傍晚发生的事情全过程,他才惊觉,一定是她父母的车祸给她造成阴影;而见到他敲碎镜子;皮开肉绽还有血液溅到她脸上;这是多么恐怖的画面回放他觉得自己大概又做了蠢事;怎么就不提防她会醒;可能会看到他的失控
  再联想到之前;她在T市上班;都是自己骑车去;从不坐汽车;所以才让蔺湘雨有了可乘之机;这样他大约已经可以猜测到她突然沉默下去并一直拒绝他靠近的缘由。而那时自己却因为急着将她留下;早将这件事望诸脑后,还强行开车带她回B市,一路都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说什么疼爱,连这些都注意不到顾及不周全。
  以手腕敲敲脑袋;再看看手表;已近深夜;走廊里的灯有刺眼的光度;他想起某些白色恐怖;即刻起身悄声进了病房;无论如何;他要陪着她;不让她再身陷险境;可怖的;厌恶的;无助的;危险的;未知的;他都不会再要她一个人面对了。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推开他、或是用嫌弃或求饶的眼神;用犀利或温软的言语;都不能再叫他轻易把她交给命运和跌当的生活。
  当年她是那样轻轻巧巧的闯进他灰败的世界,四年里她一直陪着他,虽然他们也并不常见面,可是他喜欢这种不远不近的陪伴。时光流转,换了他来陪伴她,为什么总也把握不好情感,说了不管再遇见什么;他都要陪伴她,保护她;可事到如今,他只知道内心希望这个女人能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获得这种资格。缺少了那个愚蠢的理由,加上这半年里接二连三的争吵,他并不自信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也不自信可以给的了她要的那种绝对的自由和尊重。早晨才重拾回来的那一点点信心,这会又几乎要被心头的怀疑湮灭了。
  时间越走,他越发现,张晨变成了他的的软肋;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在牵引着他。回顾两人的相处过程,从来就缺少肥腻煽情的片段,恋人们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他们没有过,相反的,他那时给她的印象大概是很不好的,所以如今突然姿态放低,叫她不能接受无法适应。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是如何一步步沦陷,也明白自己不择手段追寻的是怎么样的结果。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缺失的那根肋骨,他从未如此确定她就是那根独属于自己的。也许她见到他伤害自己,会晕倒,正是说明了她其实也还是在意他的安危。他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好像在等一个答案,可是她在镇定针的药效下早已睡熟,不能给予他任何想要的回答。
  主治大夫说第二天下午张晨就可以出院了。修舒默开了阿普唑仑片和氟西丁给张晨,他亲手把药袋子交到祁又铭的手中,“抑郁是对丧失的过度哀悼。阿铭,如果你明白这句话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她现在状态太差了,不能由着她发展下去。这些药有一定作用,最终还是要靠她自己,发现爱、美和希望,这些东西才是根治的良方。你得想办法推着她往前走。”
  张晨出院后,仍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