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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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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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掉另换一件吧,免得六哥见了不痛快。”
  卢涣立刻露出感激之色,元秀颇觉无趣,收了他呈上作为谢礼的一串琉璃手珠,却见卢涣还是迟疑着不肯走,不由挑眉诧异:“你还有事?”
  “”卢涣以目示左右,元秀一皱眉,吩咐除了采蓝、采绿外都退了下去,他这才道:“贵主想必已经知道了坊间如今议论正凶的任秋之案了吧?”
  元秀蓦然想起了当初去还是长公主的平津府上遇见韦坦之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动声色的道:“驸马上回言语之中似与平康坊醉绡楼的柔娘交好,原来在迷神阁也有故交吗?”
  “贵主明鉴,确实是驸马让下官来寻贵主的,但绝非为了迷神阁求情,而是”卢涣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而是驸马那日也恰好在坊中会友,贵主不知,那迷神阁与醉绡楼虽然离得极近,两家的园子就隔了一条窄弄,却素来不和睦,因此两边除了魁首们斗来争去,下人之间也是一心卯足了劲儿要寻到对方的不是,禀告上去了若能叫对方不得好,都是有厚赏的”
  他说到这里元秀惊讶道:“难道在长安县衙莫名其妙不见了的人是醉绡楼派去的?”
  任秋之案看着简单,却处处都是疑点,那一日孟光仪在紫宸殿上舌战两位公主,最终丰淳还是被他逼着同意将任秋先交在他手里看守,不许任何人探望,同时孟光仪也同意了昌阳公主所言,没有确凿证据前保证任秋毫发无损,昌阳公主对此案十分关心,因齐王不在长安,若不是她婚期将近,委实忙碌得紧,恨不得着了男装亲自去堂上旁听——这件案子要梳理起来,头一个疑点自然就是任秋为何要杀莺娘,因他每次到迷神阁都把莺娘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远远打发开去,去的时候又全是阁中客人最少的清晨,连迷神阁都未发现血案,长安县衙居然先得了情况,这里面便牵扯出了另一件案子——那就是先前去长安县衙击鼓鸣冤的人竟在任秋被拘之后就不见了踪迹!
  孟光仪得了丰淳任秋身份勿论,先将案子查清的口谕,从长安县衙那里问出击鼓者乃是长安口音,容貌平常,如今正满城彻查着此人下落。只可惜两日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元秀身在宫闱,却也对此案挂着心,此刻听卢涣这么一说,不由又惊又喜,连韦坦流连青楼都懒得计较了。
  卢涣见状却摇了摇头:“回贵主,驸马并没有见到那个人,但是在长安县衙的人围住了迷神阁时,旁边醉绡楼有小厮觑见了,恰好轮到他给驸马那里呈进瓜果,便当个笑料说了出来,也是幸灾乐祸之意——驸马等人听说了,便一齐到了醉绡楼的顶层上面眺望,那莺娘住的,恰好是个低矮之处,因此倒是看得分明,只是其他人皆被衙门的人直扑莺娘院子吸引了注意力,驸马看了几眼觉得无聊,打算先行离开时,却偶然看到那时候有个人从迷神阁与醉绡楼最近处跳了过来!贵主没去过这等污浊之地不知道,这两家虽然不和睦,但花园却偏生建得极近,相隔的窄弄最窄处不过区区三尺,胖些的人都难挤进去,县衙那边只使人堵了后门,毕竟人手有限,竟是无人察觉!”
  元秀皱眉道:“那么驸马可看清楚了那人是什么模样?”
  “相隔太远,那人跳下了醉绡楼的院墙后又被花木所遮蔽,驸马却也不知。”卢涣遗憾的说道,“只是那个人想来对醉绡楼也是极为熟悉的——只因他跳下的那段院墙,恰是醉绡楼丽娘的住处附近,这丽娘极为清高,向来鲜肯见人,醉绡楼的鸨母也是刻意纵容她这等性。子,专门服侍好这个调儿的客人因此丽娘附近,若不是楼里的熟客,出入时必定要被诘问,驸马后来特意使人去问过,都说没有见过什么生面孔。”
  “那人可是从莺娘院子里出来的?”元秀想了想,复问道。
  卢涣却继续摇头:“驸马看到他时,他正在跳墙,至于此人从何而出,却不知道了。”
  元秀思忖了片刻,对他微微颔首道:“此事本宫自会悄悄禀告五哥,让驸马不要将此事声张!”
  “下官定然转告驸马,多谢贵主指点!”卢涣舒了口气,他身为公主府的家令,自是盼着平津公主与驸马都能够好,这一回韦坦狎妓在前,哪里知道竟会恰好撞见了此事,孟光仪的能干在长安上下都是出了名的,韦坦那天去醉绡楼时可没想到要隐藏行迹,他生怕任秋之案闹大了,自己也被拖累进去,好在他却也不是白白的求这个情,还能够提供一些线索,因此今日就让卢涣借口向元秀公主询问送给嘉城公主的贺礼是否合适进宫来了。
  卢涣走后,元秀对采绿道:“去请大娘来。”
  薛氏素有滞夏之症,当初文华太后命耿静斋为她调理了好几个月,也不过是多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因此一到暑气袭来之时若还住在大明宫,薛氏都宁愿多喝些汤药长睡,否则又是郁烦又是头晕,什么都做不成不说,自己还难受得紧。所以当初殿上丰淳故意叫孟光仪教导元秀骑射也不是全是虚言——入夏之后,薛氏自身难保,却是无法继续指导元秀的。
  被叫醒后,采蓝又捧了加了碎冰的酪饮上来,薛氏一口气喝了两碗,元秀吩咐再加上一个冰盆,这才勉强提起了些精神,元秀见她面色依旧苍白,不免问道:“大娘才起来这么会又难受了吗?是不是叫耿静斋再来看看,换个方子试试?”
  “那些方子换来换去都是一个样子能睡着的就是好的。”薛氏有气无力道,“九娘叫醒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刚才大姐府上的家令卢涣过来了”元秀简要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皱眉道,“大娘你看驸马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韦宽之啊?”薛氏想了想,反问道,“他本就不受五郎待见了,如今连平津都与他撕破了脸,带着承仪并那娈童仙奴去封邑,倒把堂堂的驸马丢在了长安!就算他能够在勾栏之地左拥右抱吧,私底下长安哪家不是暗笑他窝囊?也就是如今韦造当权,碍着韦家的面子,他才能假装若无其事的混下去,要不然这长安城他只怕都站不住脚了即使如此,他除了一个驸马头衔外还有什么?”
  元秀道:“大娘的意思是说驸马所言是真?”
  “你这样想一想:韦宽之使卢涣来说这番话,无非是怕孟光仪彻查此案,牵涉到旁边的醉绡楼——卢涣不是说,醉绡楼与迷神阁离得近又不和睦吗?那么任秋是在迷神阁里出事的,孟光仪岂会不怀疑到是否与醉绡楼有关?再说秋十六娘你也是见过的,就算孟光仪不怀疑,她也会把醉绡楼拖下水,免得叫迷神阁单独承受此事。”薛氏定了定神,道,“再者,韦宽之除了一个驸马头衔外什么都没有,你方才听了卢涣的话,定然会想他这是想做些什么了,对么?可你也要反过来想一想,他除了一个驸马头衔外什么都没有,平津公主又已经和离过了一次,若再嫁,恐怕五郎也不会准许!所以韦宽之他就算被孟光仪查到,也无非是再丢一次脸!”
  元秀眼睛一亮:“他使卢涣来禀告此事,是为了醉绡楼!”
  薛氏冷笑:“韦宽之被平津公主母女丢在长安,颜面扫地!这个时候,若是曝出了京兆尹查案时查到他宿于青楼,反而还能挽回些颜面,就算他看到了那一幕,为何不公然说了出来,既暗示众人自己并不惧怕和在乎平津公主,又能够向齐王母子三人卖一个好,他又不是傻子!我看啊,他是被醉绡楼里哪一个人迷得神魂颠倒,这是转着圈子来替醉绡楼求情呢!”
  “这么说,他所言的未曾看清那人面目也是未必了?”元秀沉吟道。
  “一群人登高看迷神阁的好戏,韦宽之那时候怎么就不怕人看到呢?”薛氏淡淡一笑,“而且此人走马斗犬是把好手,论到目力可不是太好,凭什么那么多人,身边少不得还要跟着醉绡楼的女子,偏偏他一个人看到?恐怕是醉绡楼里发现了不妥,想托他出面求情,因此将功劳推到他身上吧?”
  “醉绡楼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通过韦宽之来试探宫中的态度,由此看来,那个人,身份非同一般啊!”薛氏若有所思,抬指揉了揉额角,抱怨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我实在没精神多想,其他的你若想不明白,觑着五郎空闲时,去问一问他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杏娘
  丰淳却是忙得紧。
  任秋之案自有孟光仪操心,从年初时候担忧到这会的农事也因为端午之后陆陆续续的降雨能够松一口气,韦造究竟是宪宗皇帝当初看中了指去教导东宫的人,加上宪宗皇帝的孝期才出,余威尚在,藩镇都还安稳,丰淳如今头疼的却是后宫。
  自芳仪赵氏小产之后,王皇后奉命调查其小产缘由,查来查出得出的结论却是赵氏自己思虑过重又在还没入夏的时候贪嘴多吃了几块湃过的瓜果所致。这个结果送到丰淳面前他倒是松了口气,新人虽然是皇后下懿旨所聘,最初的人选也是皇后拟的,但具体五人却是丰淳自己所指,他当然不希望这五个人里面有心肠狠毒之人。
  可是这结果报给了承香殿,赵氏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不顾自己还在坐着月子就闹开了。
  甚至拿着丰淳端午时赐下的珊瑚树,将奉了皇后之命去探望她的杏娘脸上砸得满头是血,幸亏璎珞知道杏娘乃是王皇后陪嫁,若当真打死在了承香殿,赵氏必定没有好下场,这才好说歹说拦住赵氏,使人送杏娘回蓬莱殿。
  皇后王子节出身名门望族,一向御下宽厚,可这不代表她就当真怕了赵氏,尤其是宫里已经有新人出来分宠的时候,王子节当即便一面使人召耿静斋,一面派人去望仙殿裴才人处请丰淳。
  丰淳虽然对她有心结,但也知道皇后能干又识大体,绝不是见着他在其他妃嫔处就想着法子把他叫过去的人,因此虽然是晚膳时分,还是离开望仙殿去了蓬莱殿看个究竟。
  这一天并不是耿静斋轮值,王子节因为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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