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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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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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她,反而自请退居兴庆宫,把宫权全部放给了王子节,但这时候赵氏挟二子之势,骄横跋扈,压根就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可以说王子节自出阁以来的日子实在过得好不到哪里去
  但即使如此,无论是东宫时候,还是如今,首先,王子节没有输过,在东宫时她身为太子妃,却步步谨慎小心,远不及陶景年过的恣意张扬,可最后却是陶景年匍匐在她脚下行礼请安;在宫里,赵氏自恃生有二子,气焰嚣张,最后却被降为芳仪,至今没有升回去,还叫新人韦华妃的位份压过了她,反而王子节稳居后位,如今还得到了丰淳的宠爱!
  其次,无论景遇如何,宫权始终被王子节抓得很牢、很牢哪怕赵氏生了二子,也没能将治理六宫之权——哪怕是协理之权弄到手。
  这两点,无不证明了王子节的才干与坚忍。
  以太子妃之尊,容忍陶景年的一次次挑衅与不屑,以皇后之尊,淡然以对赵氏的野心同算计。
  这一切都说明,王子节绝不是一个冲动以及没有耐心的人。
  然而无论是拉拢李佑还是企图左右元秀的婚事,却都与王子节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事风格迥异。
  尤其是在利阳公主的事情上,利阳公主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却很讲理,何况长幼有序也是正理,以王子节的手段与心机,居然连这位公主都得罪了,这实在不像是王氏应有的水准。
  元秀不觉皱起眉:自己这个五嫂,究竟在搞什么?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可蓬莱殿的平安脉是每十日请一回的,如丰淳、皇后并元秀等人,皆是耿静斋所请,以耿静斋的为人,王子节是皇后又不是丰淳,她病了最多影响后宫,却影响不到前朝,若有病恙,耿静斋是不可能帮着她隐瞒的。
  再说看如今宫中诸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丰淳又每晚宿在了蓬莱殿,王子节但有不妥,岂会传不出一点风声?
  元秀皱眉屈指敲着面前的几案,良久吩咐道:“霍蔚你去一回太医院,就说本宫今儿有些烦闷,请耿静斋过来瞧一瞧。”

  第二百九十章 妙娘
  魏州,节度使府。
  贺夷简一身锦袍,施施然出了高旷养病的别院,迎面恰好遇见了满身风尘的表兄高离从成德赶来,还未开口,高离已经先笑着问道:“祖父可是喝过药了?”
  “才喝了,这会正寻了些杂记看着,我本要守在旁边伺候,却被赶了出来,外公说要一个人看会书,叫我不必留在那里讨他嫌弃了。”贺夷简微微颔首,高离虽然风尘仆仆,却难掩满面春风之意,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过会再来罢。”
  “我刚才过来时路过二姐的院子,似乎在听她吩咐人备好热水,大约就是为你准备的。”贺夷简忽然道。
  高离笑容一窒,他和贺二娘子当初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贺二娘子生得也是秀美佳人,两人之间并非无情,奈何贺二娘子自打出阁后,只活了一个女儿,他身为高家长房嫡长孙,岂能无嗣?
  偏生贺二娘子仗着娘家之势,又是高家外甥女,死活不肯叫妾室生下子嗣,就是好容易生下来的,便如同年初时候芸娘之子一样,总是死得不明不白,一次两次高离念着这样那样的情面忍了,只是芸娘之子死后,高离究竟按捺不住,虽然最后还是接了贺二娘子回去,但究竟裂痕已生,两人之间逐渐相敬如冰。
  若非如此,高旷身为长辈,也不至于为了自己长孙夫妇之事,特意跑一趟魏州。
  上一回在高旷病榻之前,高氏帮着敲边鼓,促成了高旷选择高离这一支之事,高离心中感谢姑母,对贺二娘子倒是亲近了些,但回头替高旷送了亲笔手书回成德,头一件事情就是往房里纳了两房美妾,成德离魏州又不远,贺二娘子虽然人在娘家,夫家那边的消息也就能瞒她个两三日,等她知道时,那两房妾室早已经伺候过高离了,再说高旷这边才与贺之方说妥,为了贺夷简,贺之方也绝对不愿意得罪了高家去,他甚至早就计划待贺之方娶了李十七娘,隔上一两年,再从高家为贺夷简纳一房庶出的妾室——贺二娘子虽然是贺之方长女,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再说以贺之方看来,贺二娘子无子,总不能就这么叫高家嫡长孙绝了嗣吧?
  如今高离两头跑着,虽然在魏州这边只得贺二娘子一个人,但贺二娘子却渐渐心灰意冷起来,对他越发的冷淡,甚至前两日还借口思念女儿,将两人唯一的女儿接到了魏州来,晚上也带在身边,只打发了高离住书房
  此刻听见贺夷简忽然提起,高离心里先是一虚,继而有些尴尬的笑道:“是么?我本想着这一身汗一身土的莫要去熏着她们母女,却不想二娘已经在等着了。”
  贺夷简只是笑了笑,便告辞而去。
  高离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贺夷简出生时,贺二娘子都快出阁了,出阁之后又多住在了成德,逢着年节才回魏州,但也不可能在魏州时终日与贺夷简在一起,所以河北传说贺家姐弟之间并不亲近,但从刚才那句提醒来看,贺夷简对自己这几个姐姐也不是全然不关心还是自己的欣喜太过外露了些?
  虽然昨晚已经答应芸娘,若她这一胎还是儿子,不但准她自己抚养,并且将她名字正式记入高家族谱为贵妾高离心念转了几转,贺夷简既然亲自开了口,或者自己还是应该再缓一缓?贺之方虽然希望高家能够扶自己的独子一把,但高家能够继承高旷之位的人可不少,在高家的姻亲里,贺之方与贺夷简说的话,都极够分量。
  如今成德还没到自己手里,不能不继续小心啊。高离心里叹了口气,怏怏向贺二娘子住的院子走去。
  这边贺夷简轻车熟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住的地方在节度使府东南角,地气和暖,陈设华美,器用之物就是贺之方的书房都要差一等。
  六月暑热,从高旷院子走过来其实并不远,但贺夷简面色已经微微赤红,院中使女见状忙打来井水替他净面,贺夷简低头见身上衣襟沾了些许水痕,便进内室换了一件袍衫,出来时却见师如意一袭青衫,正端坐在下首席上,一面喝着使女送上的茶水,一边盯着庭中几株花草打量。
  师如意与贺夷简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平素并不拘礼,因此见他不请自来,贺夷简也不意外,只是在上首坐了,令使女送一盏冻饮来,这才问道:“可是有事?”
  “是为了妙娘的事。”师如意知道贺夷简的性情,也不转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当初你将她先送了回来,虽然说过要遣散了她去,但怎么说也是陪伴过你数年之人,将来你是否能够尚主还未可知,如今妙娘情况很不好,你何不缓缓再说?”
  贺夷简皱了下眉——妙娘的身份,颇有些复杂,她原本是贺之方派到独子身边的暗卫,兼做使女,后来又索性做了情人,妙娘虽然比贺夷简长了两岁,却生得也算娇美,武艺出众又细心体贴,原本贺夷简娶妻之后,少不得要给她一个妾位,只是这是建立在了他娶李十七娘或者别的女郎的基础上的。
  梦唐的公主从本朝初时起,豢养娈童不守妇道的有,可准许驸马纳妾的,那当真凤毛麟角到了极点——就是宜安公主这样人人称道的贤惠女子,尉迟朴和也不敢对公主府里的使女有什么非份之想!
  更何况贺夷简深知元秀性情骄傲,当初几回见元秀时,妙娘跟在他身边,元秀虽然没有说破,但看向妙娘的神色却有几分意味深长,对贺夷简的追求更是无动于衷,贺夷简原本就不是粗心之人,何况正对元秀上心,更是敏感。因此从迷神阁那回刺客之事后,再与元秀见面时,便只带夏侯浮白一人,连与妙娘亲善的师如意都不肯带了。
  后来离开长安前往淄青时,贺夷简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命师如意与妙娘先回魏州,同时私下里密令师如意到了魏州后,禀告高氏遣走妙娘——财货之上大可以不拘,他不缺这点银钱。
  然而这件差使看来师如意到底还是办砸了。
  贺夷简面上微笑:“缓一缓?你说怎么个缓缓法?”
  师如意与他一起长大,知道贺夷简最恨人欺瞒,若是照实说,他固然生气,倒也不至于怎么样,便提议道:“反正你是否能够尚主事情还不一定,不如先接她回来,亲自劝说,如果尚主,再打发她也不迟,如今事情未定,就让她离开,妙娘岂会甘心?”
  “若是她回来了,恐怕我尚主更是难上加难吧?”贺夷简不喜旁人对他欺瞒,对身旁之人说话,私下里也是极为坦白,他淡淡的反问。

  第二百九十一章 摊牌
  “五哥!”元秀穿一身杏子黄夏衫,下面拖着绿罗裙,腰间束着一把彩色丝绦,带着采蓝并采绿进了紫宸殿,劈头便道,“容我再想一想说法罢。”
  丰淳笑了一笑:“小产之事你明日再说也成。”他神色微微黯了黯,轻叹道,“反正子嗣也没有了。”
  “这两个与咱们皇家没有缘分,兴许接着又要传喜讯了呢?”元秀虽然不怎么待见赵氏,但对皇家子嗣究竟是上心的,赵氏小产后不到三个月郑美人也出了事,纵然都还只是胎儿,心里也不可能一点不惋惜,见丰淳情绪也受了影响,忙安慰道,“五哥何不多看看韩王、卫王并魏王?赵芳仪与曹才人都将他们养得很是健壮可爱。”
  元秀已经故意避开了容易被人多心的资质不提,却不想方才鱼烃才在丰淳面前嘀咕过,丰淳又联想到了她自请下降杜家之事,如今面色平静,心中却是瞬息万转,听她提起自己膝下的三子,淡淡一笑:“听说前两日大郎去了你那里?”
  “他想与我同去为三嫂贺寿,我已经允了他了。”元秀点了点头,问道,“五哥可是觉得不妥?”
  丰淳若有所思道:“齐王妃是他正经长辈,他知道尊敬也是好事,只是宫中也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虽然三郎年纪略小了些,不便过去给齐王府添麻烦,但九娘你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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