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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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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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查了些什么样的档案?”

女军官的声音:“您不知道吗?”

儿子的声音:“他不说。”

女军官:“唔,很正常。”

儿子:“什么正常,我想他的知密范围根本不会比我大。”

女军官:“您说的是军事秘密,而不是军人秘密。”

儿子:“什么意思?”

女军官:“对不起。请搀好您父亲。”

儿子:“活见鬼,一个中校跟少将谈什么秘密,居然还无可奉告!”

中尉的声音:“请小心……再见,贺副司令,再见,贺军长。”

重重的关车门声。引擎轰鸣。

贺紫达靠在“奥迪”后座上,双目紧闭,脸几乎埋在立起的风衣领子里。轿车有些颠簸。他的耳畔响起一串骤急的马蹄声……

山路上,二十八岁的贺子达(即后来改名的贺紫达)与两个警卫员身穿国民党军装俯在马背上狂奔,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顶划过。在后面紧紧咬住他们的是七八个游击队员。

——那是一九四七年夏末。

贺子达等三人被追杀得狼狈不堪,不得不闪入路边树林。

枪声惊动了公路前方的国民党一辆满载士兵的卡车。押车军官用望远镜观察一阵,嘟囔道:“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共军打国军……准备战斗!”

卡车上立即架好了机枪。

游击队见敌有重兵,拨转马头,但已有些来不及了。卡车边追边扫射。

林子里,贺子达看到公路上的情形,拔出枪,大叫一声“跟我来!”冲下山坡,向卡车拦腰截去。奔至车前,贺子达扬手一枪,卡车上的机枪手应声倒毙。贺的警卫员都是双枪在手,一阵突袭,车上七八个国民党兵一一歪倒。贺子达马不停蹄,一划而过。

远处,游击队员得到机会,斜向山林。只是他们纷纷疑惑地回头呆望。

俯在驾驶楼里的军官,看看公路两头战马留下的烟尘,骂道:“他妈的,这是谁打谁呀!”

贺子达大笑不已。

解放军总部所在地。机关伙房门前,贺子达一边脱着国民党军服,一边笑着对失去一条腿,另一条腿却打着绑腿的炊事班长谢石榴说:“共军打共军,国军打国军,是要多悬有多悬!本来想冒充国民党,在穿越敌占区时方便些,没想到被自己的同志杀了个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谢石榴择着菜:“鬼点子,撞鬼。伢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规矩一点儿呢?”

“老号长,还好吗?”

“还好,一日三餐,保证首长吃饱吃好。就是组织上总要我下地方,我不干。”

贺:“对,要下地方,也得等打回你的老家,再下不迟。老号长,我去看看楚风屏。”谢:“去吧,我也该做饭了。唉,二万五千里长征最后一站,腊子口上的一炮,把腿给弄丢了一条!”

山脚原野。贺子达与二十岁的女机要干部楚风屏边走边谈。

楚风屏问:“贺司令,总部不是通知分区政委们来开会吗?你怎么?……”贺道:“听说你要去大石山,想来送送你,就替政委跑一趟。”

“什么来送我,说得好听。”楚伸手,“拿出来吧,是给小姐捎情书,还是带东西。”

贺子达看看左右,小声地:“别小姐小姐的,多难听。”

楚风屏:“她是杨大老板的千金小姐,我是她的陪读丫环,这可是千真万确。”

贺连忙道:“小声点,我的姑奶奶,让我的警卫员听见,你叫我的脸往哪搁。多少年前的事儿还提它!现在,杨仪是我老婆,你楚风屏是姜佑生老婆,姜佑生是我老战友,你是杨仪老战友,这里面只有男人、老婆、战友之分,没有阶级之分。”

楚笑:“好,刚整完风,我们不开这种玩笑。拿出来吧。”

贺子达的手冲身后十余步的警卫招了一下,警卫员跑步上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不大的小包裹,一个上面写有“姜”字,一个上面写有“杨”字。

楚拿到手里:“哟,给战友的这么轻,给老婆的这么重,打开看看。”

“别,别。”

“我偏要看看。”

贺子达:“千万千万别打开,为这东西,本司令肯定得吃个处分,但求你把它送到杨仪手里,我再向组织坦白。”

楚风屏大惑:“什么东西?你得告诉我。”

贺胡乱比画着:“……是……是个……黑的……”

“是鸦片?”

“不是,有点,也有点白……”

“白面?”

“瞎猜!是……是个……钢家伙。”

“大洋?!你哪弄来的这么多大洋?”

“别胡说!”

“那到底是什么?”

贺子达窘急:“是……是……是……嘿,有你这么当丫环的吗?给你家小姐带东西,你盘查那么细干什么!”

楚风屏笑:“好,好,奴婢该死,不问啦……怕水吗?”

贺:“不怕。给姜崽子的那包怕。”

楚:“瞧你们俩,都是当旅长、当司令的人了,还你叫他崽子,他叫你伢子的。”

“那有什么,想当年在井冈山的时候,谁不知道彭老总的三军团有一个不怕死的湖南崽子,还有一个死不怕的江西伢子。”

远处响起了军号。贺子达听了听:“总部叫我呢。好,等杨仪生下儿子,你让崽子给我分析分析,哪点像我。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早饭后。”

“我一定来送你。”

贺子达与警卫上马而去。一中年干部走近楚风屏,看了贺的背影片刻,问道:“楚风屏同志,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部长,全都准备好了。”

“这一路一千多里,难免遇到各种复杂情况,千万多加小心。”李部长严肃指令,“你一定要赶在九月一日之前到达大石山独立旅,将杨仪从电台上替换下来,并开始启用新密码。机要纪律你是知道的,这个密码只能你自己掌握。如果九月一日不见你联络,我们会从临近军区另派同志,这个意思你懂吗?”

楚风屏:“我懂,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也不可能由杨仪使用新密码工作,她要生孩子了嘛。”

“……对,也对。”李部长欲言又止。他取出一粗一细两枚发卡,“记住,粗的里面是密码。细的里面有一封信,到达大石山后,必须立即面交旅长兼政委姜佑生本人,绝对不能有误!你重复一遍。”

楚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粗的里面是密码。细的里面有一封信,到达大石山后,必须立即面交旅长兼政委姜佑生本人,绝对不能有误。”李部长点点头:“很好。”

李若有所思地望着贺子达离去的方向。这人的脸上似乎有一种永恒的忧郁。他故作随意地问:“刚才离开的是杨仪的爱人贺子达同志吧?”

楚答:“是的。他来开会,还说明天送我。”

李指指楚手中的包裹:“这……”

楚赶紧掩饰:“这是贺司令带给姜佑生的。”

李:“哦,本来我也想给你爱人捎点什么,算啦,跋山涉水的。……贺司令怎么知道你要去大石山的?”

“不知道。李部长,怎么啦?”楚风屏有些疑惑。“哦,没什么。走的时候,到我那儿取这两样东西。你抓紧时间休息吧。”

李部长将交给楚风屏的发卡又取了回来。走出几步,他突然回身:“这样吧,楚风屏同志,你今天晚上就动身。我现在就去通知护送你的同志。”

楚张嘴欲问,但还是立即答道:“是!”

夜晚,李部长办公室。李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地方干部谈着话,气氛严肃。李郑重地问:“王生华同志,关于杨仪的事,能再说一说吗?你知道,这可能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问题。”

王生华在桌前站起来:“李部长,我现在也已经是个共产党员了,我愿以党性和性命保证,我带过来的档案全部都是真实的。”

李并不请对方坐下,依然严肃地问:“杨仪签字的时候,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王:“我再说一遍。杨仪是在被捕的第二天就主动找监狱当局,主动要求出狱的。我在场。而且监狱长半诈半提醒地告诉她,如果她真是个佣人,签个字也没什么,如果是共产党,将来是会被有肃反传统的共产党砍头的。听完这话,杨仪一点儿没犹豫,还是在拥蒋声明上签了字。”

李:“当时,敌人对她有怀疑吗?”

王:“我只是普通书记官,重要内幕不会让我知道。”

门外,打扮成农村少妇的楚风屏走来,喊道:“报告!”

李部长随即说道:“王生华同志,我不能不慎重,你请回吧。”

王出门时,楚与他对视了一眼。

李部长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两枚发卡,先把粗的放在楚的手里,细的掂量了又掂量,最后也放在楚手里。

李:“都是用特殊的蜡封过的……不怕水。”

楚知道李其实是在提醒她不准看,会意地笑笑,把两枚发卡全别在头上。

李握住楚的手:“路上小心。”

楚敬礼。刚走到门口,李又说道:“楚风屏同志,机要纪律你是懂得的,到了大石山,私情和工作要绝对分清。”

楚风屏认为李是说她与丈夫,坚定地应道:“李部长,我懂。你是指粗发卡里的内容姜佑生绝对不能知道,细发卡里的内容我绝对不能知道,对吗?”

李部长不便明讲,冷冰冰地说道:“去吧。”

大石山,山群昏暗。姜佑生和两三个参谋、警卫在林间小路急行。参谋不停地说:“姜旅长,这查库的事叫我们去就行了,何必……”姜大步走着:“估计要打仗了,咱们旅的大部分家当都在那儿。”

突然,前方响起两下长长的枪声。

姜:“说出鬼就来鬼,快!”

他们拔出枪,飞奔起来……

一处洞口前,某排长向姜等汇报:“哨兵说,刚才有个人影,一喊口令,人就跑,我就开了枪。”

参谋问:“人呢?”

排长:“没打着。”

参谋:“看清楚没有?是不是野兽什么的。”

排长:“说不好。”

姜佑生看看洞口和四周,命令:“从今天晚上起,多加两个游动哨。”

排长:“是!”

返回的路上,姜脸色阴沉。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明日凌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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