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微微仰了脸心疼祈求的凝望着他,轻柔哽咽道:“世子爷将药喝了再去吧?”
冷君奕打量了她身上的小袄,微微出了一会儿神,视线落在她的双手上,粉彩的红莲小碗在一双纤细如玉的手中如花儿般静美的绽放,桃红的丹蔻更添了一抹粉艳的旖旎风情。
不是那双带着独特清香的手,那双手一样的细白纤巧,却是净白浑圆的指甲,细腻柔软、指尖清凉,却又温暖到他的内心深处,冷君奕的心蓦地一痛,移开了视线,抬脚往外走。
“世子爷”将冷君奕的神色收在眼底,素雨咬了柔嫩的红唇,心中的不甘转化为得体温柔的委屈关切,轻声道:“婢子熬了大半个时辰也请世子爷爱惜自己的身体”
冷君奕看了她一眼,停下了脚步,素雨欣喜的捧了粉彩红莲小碗碎步上前,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冷君奕一气饮下,对她点点头,举步离去。
素雨捧了小碗对着冷君奕的背影默默的站了片刻,往一片狼藉的新房院子看了一眼,果然见沐国公府带来的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往她看来,她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站直了身子,悠然的扭了身段,理了理鬓发,才垂目离开。
大朱京城的这个春天注定了要比往年漫长又热闹;前方战事如火如荼,京中笑柄粉墨登场,家中有子弟出征的人家一方面提心吊胆的打听着前方传来的阵亡名单。一方面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近来几大天家勋贵冒出的新鲜事儿,日子倒也没有那般难熬。
出了二月,进入三月,暖意融融,春光美景,满京城绿柳成荫桃花盛放,前方的战事并不能影响到锦衣华服金鞍玉辔趁着大好春光穿花拂柳、吟诗作对的风流贵公子们。
三五个意态风发、面容犹稚嫩的玉面少年挥动着手中镶着珊瑚、珠玉的华贵马鞭,在铺面前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香风,引得路边的女子频频顾盼又娇羞私语。
丹丹的茶点铺子开张了。这算是她事业的真正起步,让庞虎帮着打探了三个精于糕点的厨娘,亲自考核了。聘用了两个,签了死契,又教授了一些新鲜的做法,小鞭炮炸了小半个时辰,庞虎又请了舞狮队祝贺丹丹开张。铺面门口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除了清福留在家里,其余几个丫头都被招来捧场,混在人群中当“托儿”,作用还是很明显的,丹丹又让清影贴了开业头三天优惠宣传单,虽是第一天。生意竟是好的出奇。
铺面隔断的雅间里,丹丹笑眯眯的看着外面排起的小队,仔细观察了人们的反应。唇角挂起了得意的笑来,眼神闪闪发亮,全是金子的光彩。
谢鹏飞在一旁酸溜溜的看了丹丹一眼,自从表哥出其不意的与丹丹定了亲,他的那点绮思遐想彻底的歇了菜。郁闷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后对着丹丹露出了真诚释怀的笑容。他很有自知之明,丹丹这种女子也只有表哥才般配,只是对于表哥的黑手,他表示严重鄙视。
“丹丹,钱大谷你不会只借不还吧?”美人不是他的了,再也不可能是,谢鹏飞彻底放开说起了正事。
丹丹瞪了瞪眼,立刻显出几分理所当然的无赖,“还?什么还?他本来就是我家清水的人,自然就是我的人,你别打他的主意了,赶紧找你自个儿的掌柜的去!”
谢鹏飞傻眼了,“我我哪找去?”钱大谷能力出众,铺面里的事几乎不用他操心,眼下忽然被丹丹抢了去,人手顶不上,搞不好这几天要他亲力亲为。
“找你表哥要人去。”他那铺子江瑾瑜也占了股份,比谢家的还多了一层,说来,谢鹏飞一直在给江瑾瑜打工。
谢鹏飞总算理解这俩人为何能凑到一起了,一路货色,都是无赖奸诈之徒,他憋了憋,敢怒不敢言,只得认命,乖乖去找合适的掌柜。
“丹丹,我决定了,我也要开个铺子,就在你旁边,你帮我看看做什么好?”江夜蓉人还在门外,就迫不及待的叫嚷了起来。
丹丹的成功让她蠢蠢欲动,也想学着丹丹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充实自己,省的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喝茶赏花抹粉描云,就是聚会耍乐挤兑挖苦,以前她最热衷的,现在与丹丹做的事比起来,甚感无趣。
丹丹斜睨了她一眼,“你能做什么,你会做什么,你婆家又允许你做什么?”说着又瞪了眼摆出一副严厉的做派,“不足三个月就要出阁了,不敛心息性好好的受教学做人家的好媳妇,还敢张张狂狂的往外跑,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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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回来有他好瞧
江夜蓉先是怔了一下,还真被丹丹劈头盖脸的忽然发作给唬住了,看了丹丹眼底的笑意,才恍然大悟,噗嗤撇了嘴笑骂道:“呸!好个没羞没躁的,这就急着拿出长嫂的威严教训人了,哎呀呀,我哥哥真是糊涂,怎么不现在就娶你过门呢”
又乐不可支的上前对着丹丹大拜,“嫂嫂教训的是,阿蓉谨记嫂嫂教诲,嫂嫂就绕了阿蓉这一遭吧嫂嫂,嫂嫂”
她一口一个嫂嫂,喊得千娇百媚、万种风情,直把丹丹膈应的浑身恶寒,烧红了脸颊,扑过去撕她的嘴,“你个浑人,谁是你嫂嫂!”
两个人撕打了好一通,顾忌动静闹的过大让丫头们笑话,才揉了肚子安稳的坐了,江夜蓉托了香腮色眯眯的瞅了丹丹俏比花娇的粉面玉颊好半晌,见丹丹挑了眉梢要发作她,才急忙道:“我昨儿去见青桐,你猜我半道上遇见谁了?”
江夜蓉分明是来八卦的,丹丹也不着急,兀自悠然的喝茶,江夜蓉对她这番无关痛痒的表现愤愤的磨牙,“你这女人”
到底憋不住,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重重的放下,愤然道:“竟然是阮听白,她堵在半道上,又是哭又是求的,只为让我带她去见青桐,完完全全的不要了脸面,这女人可真是抹的开脸面哼,你说她怎么就好意思说的出口,见风使舵、背信弃义、卑鄙小人,活该难堪,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是啊,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西转河东,阮听白又如何能想到有些事并不能只看表象,还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现在阮听白的处境是最尴尬的,怎么做都成了两面三刀的小人,听说她还拖着亲事不肯让家里人定下,现在拉下脸求到叶青桐脚下,谁知是真心的求原谅还是依然对皇太孙执迷不悟?
阮听白也算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为了爱情豁出去一切的女人了,现在,她倒是相信阮听白是真的对皇太孙情根深种了。
丹丹想着阮听白的事,心中多了几番感慨,又听江夜蓉义愤填膺的指责了一派。给江夜蓉的茶盏里续了茉莉花茶,又吩咐清水端了两盘新出炉的花瓣糕放在江夜蓉面前,才堵住了她的嘴。
江夜蓉心满意足的吃完。翘起涂染的艳红的玉指风姿撩人的揉了揉小腹,才恍然惊呼一声,“啊呀,你看看我这珠花好不好看,是我哥哥特意让人捎来的。京城还没有这种款式,对了,我哥哥有没有捎给你?”
江夜蓉的发髻上簪了两支紫贝珠花,虽然不是珠玉、珊瑚、玳瑁,可是紫色圆润的贝壳按着特有的天然纹路精巧的镶成了并联的、花瓣繁复的珠花,看上去既特别又精致华美。使江夜蓉原本就明媚的眉眼更添了几分别样艳丽的风采。
自那日他挑了帘子下车,两人再没见过,还是她筹备铺子开张的时候。从谢鹏飞口中得知,他又出京了,算来已经有二十多日了。
知道是江夜蓉这厮故意刺激她,丹丹懒洋洋的看了她的发髻,心中惊叹。唇角却扯出一抹不屑,“还行!”
江夜蓉没能从丹丹脸上看到她想见的表情。再看丹丹这口气,顿时气结,“没品味,走啦!”挑开帘子见清水表情有些失望和不甘的望着她头上的珠花,才贼兮兮的笑了对清水道:“去给我打包些花瓣糕。”
清水先看了丹丹一眼,见丹丹点头,才立刻去了,惹得江夜蓉不满的瞪丹丹,“你的丫头势利眼,都被你带坏了。”
丹丹不客气的回了一句,“你也知道是我的丫头,凭什么听你的指使!”
江夜蓉得意的嗤笑,“迁怒,标准的迁怒,你这是妒恨没得到珠花心里不舒坦,借题发挥!”
还真被这女人说对了,她就是心里不舒坦,那个混蛋,一出去二十几天,连个口信也没有,什么事都是她最后一个知晓,瞧把他宝贝妹妹得意的,等着,等他回来,有他好瞧。
丹丹心底暗骂了一声,可是她当然不承认,瞅了那珠花一眼冷笑道:“一群死河蚌的尸壳而已,我该妒恨吗?”
“你个…”江夜蓉简直无语,你了半天竟是想不出一句有力的回击,她虽然泼辣,与丹丹斗嘴,却从来没有占过上风。
清水正好提了两方精美的食盒进来,江夜蓉也不睬她,气呼呼走了,趣儿尴尬的上前接了食盒,又将手里一直捧着的绣了金丝的缎面包裹小心的递给了清水。
清水不知两个大小姐忽然闹了什么气,不解的将包裹递给丹丹。
两人都是直脾气,不过是发发嗲逗逗乐,倒不是真的生气,江夜蓉的性子她太了解了,根本也不放在心上,丹丹没接东西只撇嘴,“又吃又拿的,还理直气壮了呢,下次不许热情接待!”
清水有些无奈却不敢多嘴,小姐总是这般不客气的挖苦江小姐,有时候她在一旁听的都尴尬又胆颤心惊,还没有哪个未过门的嫂嫂敢这般给小姑子难堪,万幸,江小姐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