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些兽人实力不错，哪有这样的部落卫队！”明白过来的巴德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惊叫道。
身边熟睡的佣兵被惊扰的喃喃呓语，巴德急忙压低声音，瞪着两人道“我绝对不相信，那些兽人怎么可能只是部落卫队！”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已经相信了两人的推测，心里原本还有的一点骄傲骤然消散，他自问实力不错，却没有想到被一帮兽人农民打成这样。
“这些兽人实力很强，而且互相配合的有些生涩，显然还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要是再让他们发展下去，以后整个碎石荒原只怕都是他们的天下！”老班森无奈的低声叹气，到时候在碎石荒原生存的人类佣兵团将比现在更加艰难千百倍。
“班森大叔，你觉得那些东西为什么只跟在后面，而不进攻我们呢！”杰森又问出了心底的另一个疑惑。
如果是刚才，巴德可能会想也不想的说出“它们被打怕了的话！”可是现在却沉默了下来。
“肯能是它们觉得时机还没有到吧！”老班森的脸在篝火的照耀下忽明忽暗，难看的有些吓人，如果真的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那这些兽人非但有强大的力量和潜力，更是有一个聪明的领袖，到时候他们就真的麻烦了！
“那些野猴子不会有这么聪明吧！”杰森迟疑的说道“我们都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战士，不是那些兽人农民可比的，只要小心防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在大多数人类眼中，兽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崇尚暴力，掠夺成性，即便是常年护卫商队的杰森也是这样认为。
“但愿吧”老班森沉着脸叹了口气，只是话还没说完，耳边便不由得一动，佝偻的身体瞬间挺直，毛毡子顺势滑落，强健的身体冒着属于强者的威势气息。
“该死”同样模样的还有杰森，看着火光外的黑暗，咬牙冷冷的骂了一句。
第30章 过去的回忆
一声狂暴的嚎叫划破夜空，整个佣兵营地的周围骤然啸声四起，熟睡中的佣兵们猛然惊醒，迅捷的抄起手边的武器。
“咣当”杰森一脚踢翻身边的火盆，“滋滋”的声响中，撒了一地的火炭迅速熄灭。
“把火盖住！”老班森焦急的叫嚷，取暖的篝火虽然能抵御野兽，但是对兽人完全不起效果，反而会妨碍自己的视线，让火光下的佣兵成为黑暗中潜行兽人的目标。
几个佣兵熟练的将一个个火盆踢翻，整个营地骤然陷入黑暗中。
杰森努力的挺直身子向黑暗中张望，希望能够看到什么，可是在零星的星光下，依稀的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闪过。
“找到它们了吗？”叫声四起，一个个佣兵顺着声响小心翼翼的张望，但在空旷的原野上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头，怎么搞的？这帮蠢猴子在做什么？”巴德扛着大剑，皱着眉头问道，周围叫声四起，杂乱的脚步声，但却看不到一个兽人冲上来。
“谁知道，可能是之前被我们打疼了，这些猴子现在也开始害怕，不敢轻易的冲上来，只敢在旁边赛骚扰一下，打扰我们睡觉！”杰森笑着安慰道，而这言语显然有用，年轻的佣兵们立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他们没有人注意到，老持稳重的老班森和杰森悄然的换了一个眼神，眼里满是阴沉，哪里有表面上的开心。
“咦？斯坦，你不是在站暗哨？怎么回来了！”暗自皱眉的杰森忽然看到日人群里的一个身影发问。
“火都熄了，周围全是黑的，还占什么暗哨啊！反正那些兽人也不敢冲上来！”斯坦不以为然的笑道，周围都是兽人，让他独自呆在黑暗里，他才没有那么傻呢！
“滚出来！”老班森忽然一身爆喝，身上冒出璀璨的斗气，带起银色的光芒向众人身后冲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幽灵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双有力的手掌甚至已经摸到身前佣兵的脖子，如果不是老班森警惕，夏佐已经拧断了佣兵脆弱的脖子。
“碰。。”骤然一脚体在那佣兵后背，炒豆子般的咔咔脆响声中，佣兵健壮的身体直直向前飞起，而夏佐也借这一脚之力倒飞而出，如同雪花般乘风飘落躲过老班森的攻击。
“别追！”杰森急忙叫住几个准备追出去的佣兵，谁知道周围的黑暗里还潜伏者什么！
夏佐跑出十几米，见没有人追上来便停下脚步，转身扫视着黑暗里紧张的佣兵，黑色的眸子中森冷的光芒犹如这片雪原一般凛冽。
“人类们！”见夏佐开口说话，杰森急忙挡住准备追出去的老班森，他想听听这个狡猾的兽人要说什么。
“碎石荒原永远是坎帕斯兽人的领土，你们侵犯了我们的领地，现在”夏佐缓缓的深处左手放在胸前，用最厚重的嗓音宣誓道“我向伟大的战神坎帕斯宣誓，人类，你们将成为我的猎物，很快我们就会再次重逢！”
宣誓完毕，夏佐学着木里的样子优雅的鞠躬，“晚安诸位，愿你们做个好梦！”
说完脚下一点，犹如飞燕般轻灵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黑暗的原野。
作为一个未来无神论世界的人类灵魂，夏佐对坎帕斯的敬仰远远没有坎帕斯兽人们来的崇敬，甚至几乎就只到停留在嘴上的程度，而之所以有这么一出，自然是为了给佣兵们造成心里压力。
震天的咆哮和脚步声也在骤然之间消失，周围的黑暗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而夏佐的心里战术显然是成功的，满脸担忧的佣兵们被兽人的宣言彻底的击散了睡意，没有人会怀疑兽人对坎帕斯的誓言，那完全是不死不休的决心。
一双双带着慌乱的眼睛纷纷向团长的身上汇聚，期待自己的首领能在关键的时刻做出英明的决定，能够引领大家冲破凶暴的兽人回到家园。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杰森淡淡的话语再也掩饰不住浓浓的苦涩“狼袭战术，这下真的麻烦了，难道对方还有狼族不成！”
“什么狼袭战术？就是刚才的骚扰？”巴德疑惑的追问道，虽然当佣兵也有些年头，但是这个名词却还真是第一回听到，而且这和狼族又有什么关系。
“那样的骚扰突袭只是小手段罢了！”一直沉默的老班森忽然开口，大家把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等待这位团里的长着给他们解惑。
“狼袭战术是坎帕斯帝国狼骑兵经典的战术之一，就像狩猎的狼群一样，追踪猎物，折磨猎物，不断消耗猎物的体力精力，直至将猎物折磨的精疲力尽，才会露出狼族狰狞的獠牙！”老班森的语气微微颤抖，甚至似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身体都开始发颤。
“那是狼族的战术，那帮蠢猴子怎么可能会用！老班森你就不要胡乱想了！”巴德上前拍了拍老班森的肩膀，想要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
“那绝对是狼袭战术，虽然很稚嫩，但我绝对不会记错！”老班森激动的挡开巴德的手臂，惊声失措的叫嚷，直让周围的一众佣兵都顿时愕然。
“唉！”缓缓镇定下来，老班森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对佣兵团士气的打击“年轻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一次狼袭战术，那一次我们所在的佣兵团最后只有两个人活下来！”
“火鸟不是您参加的第一个佣兵团吗？”巴德疑惑的追问，他是火鸟的老人了，但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老班森的过去，只是知道老班森是和老团长也就是杰森的父亲一同建立了火鸟佣兵团。
“在火鸟之前，我和老杰森曾近一起参加过一个名叫钢盾的强大佣兵团，甚至就连今天的火鸟可都可以说是从钢盾中脱胎而出的！”老班森干巴巴的惨笑起来。
“钢盾？那个有四百多战斗人员的大团？听说几十年前覆灭在了坎帕斯草原！”人群中有知道钢盾名字的立时惊呼出声，四百对战斗人员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难以逾越的数字。
“没错，就是哪一次！”老班森满脸回忆的苦笑道“那时候我还很年轻，比斯坦现在还年轻，刚刚加入钢盾，就接了一个大任务，负责护卫商队去狮心城交易，酬劳高的吓人，但我们没有注意，却没有想到这就成了噩梦的开始！”
兽人虽然敌视人类，但对正常的贸易却不反对，反而很欢迎真正的人类商队到来。
“发生了什么？”年轻的斯坦好奇的追问。
“呵呵！”老班森满脸的苦笑“是我们太贪心了，那只商队明上是护送香料，暗地里却在贩卖皮毛，沃尔夫狼族的皮毛！”
老班森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坎帕斯兽人精致的皮毛在人类帝国中有价无市，很多贪婪的商人铤而走险，就是他们也丝毫不介意在任务之余捞上一笔，但一旦被兽人发现，一定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然后，一切就发生了”老班森的身体微微颤抖，“先是有狼骑兵出现，逼迫我们交出货物，兽皮，和主使者，但是当时的团长因为狼骑兵不到我们三分之一的数量和丰厚的报酬而拒绝了他们，之后团长因为这个决定带着几乎所有人的下了地狱。”
“派出去的前哨被剥了皮挂在树上，任何人只要一离开队伍，一定就在再也回不来，不断的有人消失，然后我们就发现他们的尸体被挂在树上，可是这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老班森的苦笑声中，一些年轻的佣兵已经暗叫起来。
“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噩梦，兽人有远超我们的视力，是要我们稍有放松，就会有大队的人马冲进营地大肆砍杀一番，然后再我们还没组织起来反击时堂而皇之的离去，甚至还顺便干掉我们周围的哨兵！”
即便是过了几十年，老班森再提起这段历史，仍是犹如置身噩梦。
“之后的夜晚战壕四起，没有人敢睡觉，大家都抓着武器，等待兽人的进攻！”老班森的话语刚落，就像是为了符合他的话语一般，荒原上有响起了真正狂暴的战嚎。
佣兵们不由得都紧了紧衣服，冰冷的荒原晚风，一时更加的刺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