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凤的罗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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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的罗曼史-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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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东南方向飞来一大团白云,这回我可知道,应该是鹤族的三千精兵。果然那白云闪电般靠近,就落在鹰族将士旁边,幻成|人形后皆着白色铠甲,个个身材修长,面色冷傲,眸光如电,不愧是羽禽族类中高贵的君子。领头的年轻将军一身银甲,五官清俊,剑眉星目,极是儒雅俊秀,如若穿着寻常衣物,一定是个翩翩佳公子。

    那年轻将军作了个手势,令三千精兵稍息,便走上前向鹰族将军躬身施礼道:“晚辈鹤逸见过鹰夙大将军。”鹰夙微微打量了他一眼,并未回礼,只是沉声问道:“鹤戾是你什么人?”那鹤逸恭恭敬敬答道:“正是晚辈的叔父。临行前叔父一再嘱托晚辈,说鹰夙将军乃是羽禽族第一猛士,兵法如神,两万年前的蛟龙之乱为羽禽族立下大功,此行命晚辈跟随将军左右,好生学习。”鹰夙微微一笑:“鹤戾老儿,自上回并肩作战至今已有两万年未见,想来当真老了,一派胡言。羽禽族第一勇士非凰宇殿下莫属,此行我等皆是唯凰宇殿下马首是瞻,慎言慎行,小子可要记住了!”

    鹤逸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当即躬身道:“将军所言极是,小子受教!”说罢恭敬地退至鹤族精兵中,同样昂然而立,沉默地等待哥哥们的到来。

    不多时,大哥率领十个凤族子弟出现在半山腰。相比鹰鹤二族的全副武装,他们的穿着太过简单了,仿佛只是去参加宴会一般。大哥身着一身白色长衫走在最前面,凰鸣也未曾穿他那宝贝的擎天甲,连把剑也不曾握着。其余凤族子弟也穿着寻常衣服,不曾带着兵器。我看了又看,那些兵器神甲想必是使了什么法术随身藏着,但对于这种毫无气势的出场方式,我颇为不解,低调,实在是太低调了。

    见到哥哥们,鹰鹤两族六千精兵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齐身行礼,颇有些气壮山河的气势。大哥却只是抬手道:“甲胄在身,无须多礼。”然后向两位将军道:“鹰夙将军,两万年前你我曾并肩作战,我对将军当日英姿印象极为深刻,今日一见,将军威风一如当年呀。鹤逸将军,你如此年轻便代表鹤族领兵出战,想必深得鹤族第一勇士,你叔父鹤戾的真传了。二位麾下兵士,皆是威风凛凛,此行虽然凶险,但是见到我们的兵士如此威猛,我心甚喜,想必此战必将凯歌高奏了!”

    二位将军连称殿下谬赞,但是皆面有得色。那六千精兵也越发士气高涨,连带着黑白二色的盔甲也越发熠熠生辉了。

    岂知大哥话锋一转:“难道两位就准备这样带着自己的士兵前往极南之地么?”两位将军明显愣了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哥。

    大哥道:“大约是昨日传令官未曾说清楚罢,如此可该受重罚了。我们此行乃是秘密行动,务求无声无息。诸位穿得如此神勇,呼啦啦地在天上飞,难道要三界八方都知道兵灾又起,天下又要大乱了么?”

    两位将军脸色红了一红。不用想也知道,那传令官很是冤枉,定是将此行细细地介绍了一番的。只是二位将军都想着不能让别族小瞧了本族的精兵,故而选择了最有气势的铠甲出场,没想到大哥如此不给颜面,虽然和颜悦色,但是指责之意十分明显。

    两人迅速地整队,令兵士解甲。大哥制止道:“无须忙乱,直接化作真身罢。”众人这回真的被震住了。从未有过哪一族上战场用真身的。想到了那战场之上,难道要兵士们用翅膀握着刀剑厮杀么?大哥道:“只是路上以真身赶路,到了战时自然要像现在这样穿上盔甲战斗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这仍然是羽禽类史上最低调的一次出兵。哥哥们和其他九位凤族子弟化身鹰和鹤,各自融入鹰族鹤族队伍,往南方飞去。未免惊动九天诸神,只能比寻常鸟类飞得高一点点,从地上望去只是好像大群候鸟南迁一般。我见他们出发,不及多想,赶紧也变作一只鹰飞上天空。天上不必陆地,自是毫无遮挡,因此我极为艰难地控制着速度,保持着距离,跟在大军后面几十里处,伪装自己是一只寻常的只是路过的小鹰儿。唉,在天上跟踪,这可真是个技术活儿。

    虽然队伍为了不露声色而不用仙法飞行,但是既是精兵强将,那速度也不容小觑,飞了一天,路程行了数千里,越往南去,天气越来越热,我哪里经历过如此强度的急行军,下午的时候就直觉得太阳晒得头晕眼花,翅膀就要断了,奄奄一息地勉强飞着。好容易盼到卯日星君下班了,我已经是又饿又累,看到前方有一座小山,大军突然变换队形,向下扑去,我心中一喜,他们终是要宿营休息了。

    我也喜孜孜地降落在另一座山头,眼巴巴地瞅着对面山头哥哥们带领将士们休息,想着离灵山少说也有五六千里了,明日再跟着飞一日,晚上就出现在哥哥们面前,想着他们吃惊无比又奈何我不得的表情,我的疲劳就一扫而空,找了点野果填了肚子,心情极好地睡着了。

    大约是白日太过疲惫,这一觉我睡得极是香甜,酣畅淋漓。第二日,我在暖洋洋的日光中醒来,感到身心轻快无比。突然意识到什么,往对面山头一看简直是晴天打了一道大霹雳,把我击得七零八落。

    对面的山头空空荡荡。

    哥哥们带着大军,早已经拔营而去,不见踪影。

正文 长笛吹破行路难(上)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他们已经飞过。

    我欲哭无泪,无言地抬头望了半晌湛蓝的天空,真真是愁肠百结。虽然要是论飞翔的速度,即使哥哥们已在万里之外,不消半日我就能够赶上,只要我知晓确切的路线和方位~~没错,当下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呀。

    极南之地虽在南方,我知道大体的方向,但是方位太过笼统,如何能够准确地找到敌人巢||穴?何况我自小生在灵山,拢共就去过两次东海,对自己的识路能力委实没有信心,如果贸然往南疾飞,最后能顺利找到大军的可能性~实在很是微弱。

    是打道回灵山,还是继续往前,彼时我真真是纠结得很呐!

    我虽然无语地望天,但是脑中却是天人交战,很是激烈:如果回去,最多被爹娘痛骂一番,然后此前的决心全是白费,前方哥哥们浴血除魔,我终日在灵山上吟诗作对,绣花扑蝶,加上终日悔恨;如果继续往前,前路确是委实漫漫,诡谲叵测

    平生我从未觉得如此两难。

    然而想到自己平素太过养尊处优,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够解决,将来谈何为阿娘分担重任?我若是慢慢寻找,总会找到哥哥们终于,思及此,我不再犹豫,豪迈地背上我的小包袱,化身为鹰,扑向天空。

    其实大凡羽禽类,都有识路的天性。我认准了往南的方向一路寻去,不敢太快,怕弄巧成拙,孤身一人闯到妖魔的老巢。

    如此时而疾飞,时而停顿地飞了两日,并未看到大军的痕迹。满目皆是水汽蒸腾的沼泽、荒野,甚至连一座像样的山包都没见着。天气越发炎热,虽说凤凰一族天性属火,甚至还能浴火涅槃,然而我们并不喜欢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彼时我已经快被炙热的日光烤焦了,加上前路未明,心中焦虑不定,到第二日傍晚,前面下方出现了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巨大的青黛色山体时,我委实充满希冀,希望哥哥们正在这山上宿营。

    彼时我在空中拾掇了一下汗糊糊湿哒哒的羽毛,勉强摆出意气风发的姿势,一个俯冲就降落了。

    轰的一声,一股灼热而力量巨大的刺鼻气体扑面而来,我大惊失色,赶紧屏息,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呛鼻的气味直冲大脑,我晕乎乎地扑腾了两下翅膀,感觉浑身乏力,笔直地掉了下去。在落地撞晕之前,我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是:天呐,这毒气当真是厉害得紧!!难道我误打误撞,已经到了妖魔的巢||穴?

    我狼狈地昏迷在地上,依旧是一只鹰的造型,小小的包袱也从翅膀下掉了出来,摔得散了,几件衣服胡乱地散落在旁边。

    彼时如果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会羞愧得把头埋在沙子里。当我呈尸体状无知无觉地躺在草地上时,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咦”了一声,踢了我一脚,又将我拎起来翻翻捡捡地瞧。有人问:“一只死鹰而已,有什么可瞧的?”拎着我的那人道:“还未曾死透,想是被山上的瘴气给熏得晕了。”另一人凑上来端详了片刻道:“可是它看起来很快就要死透了。扔了罢,我们还要巡山。”拎着我那人道:“这小鹰生得真不错,你瞧它的鸟喙和爪子,多么尖利!我一直想要一只鹰养着玩玩,不如带回去治上一治。”

    突然第三人叫道:“看!地上有个包袱!还有几件衣裳!”那两人赶紧上前瞧了。因我当初离家带的是轻便的男装,这三人顿觉事态严重。“莫非这鹰不是寻常之辈?看这衣裳,用料名贵,又方便急行,莫非此鹰是鹰族的奸细?速速带回去报给王上。”

    就这样,我尚在昏迷中就被以极为不雅的姿势倒提着走了。

    醒来的时候我脑袋疼得快炸了,想是那一跤跌得委实不轻,眼前一片迷茫,人也迷迷瞪瞪,愣了半刻才想起来我是在准备降落在山上时被毒气熏晕了掉了下来。想到此,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间小小的昏暗的土房子,地面潮湿,带有强烈的腥气,上面只有一个小窗透气,装着铁栅栏,窗外有光线透进来。就着光线可以看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紧紧地关着。我大惊失色,莫非这是在牢房?谁关的我?是妖是魔?不由得霍地站了起来,发现不但腰疼得快断了(此前被侍卫踢了一脚),脚上~不,爪子上哗啦啦的铁脚镣响成一片,我低头一看,不但手腕粗的链子锁着脚爪,另一端还钉在地上,我只能绕着那个点划圆圈彼时我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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