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zhuanqing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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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zhuanqinglj-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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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身子一僵,待他想伸手拭去余丹的泪水的时候,对方已经率先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120一路呼啸前行,好几个急转弯陆非都觉得自己要被这么直直的甩出窗外了,方才他握着余丹的手,余丹已经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陆非有些尴尬,只得按住担架的金属侧缘以保持平衡。

余丹的额头上缝了5针,膝盖缝了7针。缝针的时候,她疼的脸色苍白,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医生叮嘱余丹回家之后的注意事项以及什么时候来拆线的时候,余丹依然是两眼发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所有应答的工作便都交给了陆非。

“要我背你吗?”陆非问。

“没门。”

“我是好意,过这村没这店,到时候回不去家你可别后悔。”

“我才不会趁机让你占便宜。”

陆非气结。好吧,他确实有那么一丁点想要借机跟余丹亲近的念头,但就这么背扣上“占便宜”的帽子还是让他有些难堪和恼火,他架住余丹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心当驴肝肺,那你就这么蹦回去好了。”

两人还没“蹦”到医院门口,陆非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那段杂音很大,各种尖叫和音乐声混杂在一起。陆非很努力的才分辨出打电话的人是高三1班的学姐,也是旱冰社的成员,戚薇。

“陆非,你你现在在哪?”

“我”陆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余丹,“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我我”戚薇的声音很犹豫,断断续续的,突然,电话那端换成了一个很洪亮的女声,“陆非,戚薇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很重要很重要,你现在能不能来钱柜?”

“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不能!一定要当面说!你快点来,如果不来你会后悔的!”

电话被挂断了,陆非愣愣的听着嘟嘟的忙音,苦笑,把手机收线,“继续走吧。”他对余丹说。

“你有事我可以自己回去。”余丹挣脱了陆非的搀扶,“你不用管我了,你陪我来医院我已经很感激了。”

“八成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不用理她们,我跟戚薇又不熟。”陆非撇了撇嘴巴,“先送你回家再说吧。”

“我不想回家,你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行不行。”余丹强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滂沱的落了下来,她的声音因为带着哭腔,尾音打着颤,身体也难以自控的开始抖动。

陆非把余丹带到自己家空置的一处别墅,他把余丹扶到沙发上坐下,找了两包速溶咖啡,烧好热水,帮余丹和自己冲了两倍咖啡。

余丹双手抱着马克杯,眉睫低垂,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陆非没开灯,窗外的月色正好,透过落地窗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华内。余丹叙述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倦意,陆非一声不吭的听,几次欲上前把她揽到怀里,但都莫名的无法移动分毫。

陪江修远去看完成绩,余丹回到家,洗了个澡,洗完了衣服,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突然听到家的大门打开了。

阳台在余福久住的主卧,和房间隔着一道落地窗帘,她料想是爸爸回来了,便没有停下手里晾衣服的动作。一直到脚步声、喘息声和翻滚声近至和自己仅有一帘之隔,她才在落地窗帘的缝隙中间望了出去。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余丹一定不会看那一眼。

如果不看,她依然是那个单纯的享受父亲的宠爱的余丹,依然是那个单纯的崇拜着自己的父亲的余丹,依然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需要懂的余丹。

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这是虚幻的假设,现实永远是残忍而血淋淋的,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和期待完全相反。

窗帘间的缝隙很窄,却已足够将在床上翻滚纠缠着的父亲和常静映入眼底。

余丹觉得仿佛有一双手正掐住她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让她渐渐无法呼吸。

盛夏的阳光炽烈,蝉鸣嗡嗡,余丹头痛欲裂,她告诉自己,这是个梦吧,这一定是个梦吧,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的掐自己的胳膊,眼前那如噩梦一样的激|情场面依然鲜活,没有消失。

她的世界自此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从钱柜里出来,陆嘉在夜风中打了个寒战,觉得酒稍微醒了一点,“有没有搞错!”她挽着戚薇的胳膊,愤愤不平的嚷道:“这个小鬼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学哥学姐放在眼里了吧,放鸽子不来不说,竟然还把手机关机?”

“他本来就没说要来。”戚薇苦笑。她的心里除了舒了一口气以外,当然也有失落的情绪,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讲,只能尽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出来。

high局进行到最后,人已经走了大半,留下的十几个人去路边的烧烤大排档续摊加醒酒。江修远今天喝了不少,头有些晕,便坐在角落里闷声不吭的啃羊肉串。

“江修远,”唐剑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口袋在亮。”

江修远把高考后新买的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在口袋里整整一天没有拿出来过。他把它从口袋里摸出来,看到手机的指示灯不停的闪烁着,提示他有多通未接来电。

“哇,好酷!”陆嘉凑近了过来,“这不是国内能买到的机子吧?”

“我妈去日本出差给我带回来的礼物。”江修远低着头,随口应道。

7个未接来电,3个是余丹的,1个是余福久的,3个是他妈妈修玲的。江修远看了看表,已近午夜,他把串羊肉串的棍子随手一丢,掏出钱包,抽出一张100块,递给唐剑波,“我家里打了很多电话,大概是要催我回去,我先走了,钱给你。”

“喂!你扫不扫兴啊!”陆嘉一脸不耐烦,拿着筷子敲了敲盘子。

“小灰!”唐剑波拉了拉陆嘉的手,又抬头对江修远笑了笑,“好,你先回去吧,今天他们都喝成这样了,我善后,班长大人请放心。”

江修远打了辆车,深夜道路空旷,车子飞速行驶,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家。一进门,却意外的发现往日此时早已入睡的妈妈,却穿着睡衣一脸焦急的坐在客厅里。

“修远,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调了静音,而且钱柜里很吵,就没注意到。怎么了?”

修玲的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

“到底怎么了?”江修远追问。

“余丹不见了。”

江修远给余福久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但是接电话的却是个陌生女人。

“您好,我是江修远,我想找余伯伯。”

“好,稍等一下。”

江修远看了看墙上的时钟,0点24分。已经下半夜了,而那个陌生女人依然在余丹家里。他满腹狐疑。

“修远,你知道余丹去哪了吗?她到现在还没回家!”电话那端的余福久几乎是一把夺过电话。

“她今天下午去参加旱冰社的活动和聚餐了,晚上6点半她给我打过三个电话,可是我都没有接到,刚才我打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我怕她会做傻事,你,你,你有没有他旱冰社的朋友的电话?”

余福久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语结结巴巴,江修远回想起白天和余丹分手时,她还一切正常,蹦蹦跳跳的舔着冰淇凌,这才短短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给他旱冰社的朋友打电话,有消息立刻通知您。”

方才在钱柜,陆嘉用他的手机给陆非打电话帮戚薇告白,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已拨号码里那串陌生的数字,毫不犹豫的点击了回拨健。

余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睡的很沉。

哭累了,说完了,也发泄够了,一股倦意几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架势让她窝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需要休息。

陆非找了个眼罩,帮畏光又认床的余丹戴上,拉好窗帘,临出门前,说了一句,“晚上如果做噩梦欢迎来找我。”

余丹扯下眼罩,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陆非身手敏捷的接住枕头,哈哈大笑。

关紧房门,陆非站在门口,嘴角残留着笑意,又兀自站了好一会儿。

他从没想过,余丹会对他说那么多话,从自己未曾谋面就为自己牺牲生命的妈妈,到独自拉扯她长大的爸爸,到出现在他们父女生命中的乡下妹子常静。

“我现在的感情很复杂,我知道我没有理由要求我爸一直一个人,有时候,看到他形单影只,我甚至还会动动给他找个伴儿的念头,但是我讨厌常静,而且而且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今天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如果换一个人也一样,你骨子里还是不能接受你爸爸的‘不忠’。”

“或许吧”余丹并不否认,她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而且,我始终觉得她出现在我家是早有预谋。她需要改变自己的现状,需要在北京立足,需要找一个靠山,而我爸,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她一个大学毕业生,二十出头,我爸比她大了20岁,当她爹都绰绰有余了,她何必选择他?”

“他是你爸,难道你要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和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决裂吗?这买卖太不划算了。”陆非用食指晃了晃,“你应该赶快回去,就算要拆散他们,也得守好你家的大门才行,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出来,不是刚好给她腾了个空儿去登堂入室?”

余丹目瞪口呆,半晌,才一边挥舞着巴掌大力拍打在陆非的肩膀上一边说,“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办法!聪明!”

“我本来就很聪明。”

“这还真没看出来”余丹抹了抹眼角黏黏的泪水,终于破涕为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谢什么?”

“今天,全部。”

第二十三章 伤疤(3)

江修远站在窗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蜿蜒的石子路,一夜未眠。

这条小路两边是青青绿草,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是余丹回家的必经之路。

他内心很少有什么激越强烈的感情,但是方才听到妈妈说余丹不见了,排山倒海的担心和怒气让他几乎失控。在电话里,他和余福久商定,如果天亮之后余丹依然没有消息,便去报警。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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