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姮醉时君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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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姮醉时君不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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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中央的白衣人神色一凛,冷峻的面容里透着诡异的白色。
  “你貌似很需要帮忙呀,年轻人。”阮姮冲着白衣人扬了扬下巴,然后看向两个蓝衣人中身材较高的那一个,“惜颜毒可不是很好解呢,对不对,古姑娘?”
  古奇七听罢浑身一颤,仍故作镇静道:“你,你是谁?”
  阮姮轻松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道:“阁主夫人。”
  “阮姮?!”另一个蓝衣人不禁吐出了这个名字。
  “对呀,居翡涧,不太幸会,我还不想杀你们俩,滚吧。”阮姮淡淡地说出了“杀”字,仿佛就像吃饭一样寻常。
  居翡涧和古奇七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身影立刻消失在阮姮眼前。
  “一下就解决了两个,姬雪意,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谢谢我!”阮姮抱着双臂,靠在身后的槐树树干上,悠闲地说道。
  那个白衣人毫不动容,而围住他的六个紫衣人却同时提起了手中的剑要向姬雪意刺去。
  “别着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哎,我最讨厌别人不听我说完就打断。”阮姮故作沉痛地感慨了下,从肩上的布袋里掏出了六根狼毫笔。
  姬雪意正要提剑迎击,只觉眼前一个素色身影一晃而过,飞速地穿梭在了六个紫衣人之间,行动之快,卷起一阵尘土。
  下一刻,紫衣人纷纷倒地,胸口的位置,多了一杆狼毫笔。
  “多管闲事!”姬雪意不领情,收了剑,顿声道。
  阮姮不在意,拍了拍手,把布袋扔了,对着姬雪意扬眉:“能走吗?”
  姬雪意冷哼一声,刚要迈步,便觉四肢无力,气血逆流,当他以为自己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腰却被一只纤细的胳膊从身后给抱住了。
  然后,姬雪意整个人被阮姮横抱起来,阮姮叹息道:“小子嘴硬!多管闲事的是你师父,别瞪我,对了,按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师母,看在你中毒的份上,奉茶就以后补上!”
  姬雪意方想还嘴,阮姮便带着她向恭顺王府的方向掠去。
  等他们到了西南角的偏院,郑管家早已处理好了天枢的尸体。
  阮姮抱着姬雪意稳稳地落地,命令道:“郑管家,去皇宫里把太医院给本王搬过来,哪位太医要是敢不来,本王明日就拆了太医院!还有,行栖门前有六具尸体,你去处理!”
  “是!”郑管家一抱拳,立刻窜出了王府。
  阮姮扛着姬雪意,边往客房走去,边感慨道,这郑管家,大内高手出身?
  忙了一宿,解了姬雪意中的惜颜毒,安置好了这个别扭的行栖门主,推开客房门,阮姮便见到了郑管家与太医院十几位太医像树墩似的站在院子里。
  “嗯,毒解了,辛苦各位太医了,赏金本王会请郑管家送到你们的府上,散了吧!”阮姮疲惫地挥了挥手,而这群提着药箱的太医们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三更半夜被郑管家从床上拎起来,等来了以后,又在这恭顺王府里站了半宿,没见到病人,合着就是罚站呀?
  阮姮伸着懒腰往王府的正厅走去,用手揉着酸疼的脖子,对跟在身后的郑管家说:“我一会儿要去上朝,准备衣服,我不穿朝服。你送太医们出去吧!”
  郑管家大吃一惊,却也不忘应声,等她回头准备请太医们离开时,才发现一个个老太医都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阮姮离去的方向。
  相比之下,郑管家觉得自己已经镇静许多了,不过,这恭顺王爷上朝,还是头一次吧?恐怕今早过后,京城里又会爆出一条大事吧,就是多年拒绝参政的世袭爵位恭顺王爷阮姮上早朝,涉朝政。
  在喝了十杯花草茶、跑了八次茅房后,阮姮终于换上了素底青蓝色印花的衣裙,这会儿,她正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呢,末了,开口对她的车夫说道:“郑管家,没想到你还会赶车。”
  手里拿着马鞭的郑管家坐在马车外摇头苦笑,这个王爷,有现成的车夫不用,非要让她赶车。
  “你别郁闷,要是别人,我还不放心呢。”阮姮懒懒地在车厢里补充了一句。
  郑管家点头,忽然想到王爷看不到她点头,于是答:“是。”
  “不用等我,我自己回去。还有,回去后把我的朝服都收起来吧,以后用不上了。”
  郑管家眼皮一跳,眉头不禁紧缩,这王爷,是怎么了?
  马车停下,阮姮灵巧地跳了下去,冲郑管家挥了挥手,然后阔步走进了皋陶朝的皇宫。
  立在正殿之中,阮姮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周围的多道目光,还能读出不同目光的不同含义:
  “恭顺王爷活着来上早朝,真是罕见。”
  “恭顺王爷还活着,更是罕见。”
  “恭顺王爷终究是想为国出力,实为罕见。”
  “”
  阮姮在心里总结道,恭顺王爷出现在这里,就是个罕见。
  随着侍者细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阮姮跟着朝臣们跪了下去,三叩九拜后,方提裙站了起来。
  “恭顺王爷,可好?”女皇在龙椅上缓缓开口。
  阮姮抬头,望向她的这位堂姐。不同于阮姮的潇洒淡然,女皇阮熏是那种看上去就宽仁慈厚的人。
  阮姮出列,拱手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切都好。臣有一事启奏!”
  女皇似乎也很意外,抬抬手道:“宣!”
  阮姮恭敬道:“微臣此次出访室离阁,有辱使命,不仅未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还几乎丢了性命。现微臣愿将功补过,接管室离阁在中原最大的组织行栖门。微臣将致力于发展行栖门,让其为我朝所用,为陛下所用。请陛下准奏!”
  牧逐君,你不是说“救雪意,杀七星,保行栖”吗。
  女皇微微颔首,冠上的金帘稍稍晃动:“恭顺王爷一心系国,无罪过之说。朕命你接管行栖门,准奏!”
  “谢陛下,愿陛下万寿千秋!”阮姮又跪拜了下去。
  出了正殿,阮姮转过侧殿,越居庸亭,度万山圃,入姹紫轩,出桃花坞,穿花度柳,一路顺着盘旋曲折的小路,拐到了后花园。
  迎面而来的,是花光柳影;传入耳中的,是鸟语溪声。
  正值暮春,繁花已谢,阮姮踩在满地的花瓣上,远远地,就听到了有人低低的吟诗,声音婉转,语气悲凉: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请沾扑秀帘。”
  阮姮再往前走几步,瞥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蹲坐在一片花瓣之中,纤纤玉手拾起一片,爱怜地放在手心抚着,口中却继续吟着: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看着那弱柳扶风的身姿,阮姮抬手,轻轻地挥了几下,空气中便立刻有了几股柔柔的气流,而那些落在地上的花瓣顺时也飘飘然地一跃而起,绕着吟诗的人起舞。那个吟诗的人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飘在空中的花瓣,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阮姮垂下了手,所有的花瓣便都翩翩地落在了吟诗人的长发、肩头、衣服上,那个人低低地啜泣着,阮姮不忍,叹了口气。
  “谁?!”
  阮姮不想吓他,便走了出来。
  吟诗人见到是她,连忙起身,没站稳,踉跄了下,抹了两下脸颊,赶紧行礼:“见过恭顺王爷!”
  阮姮背着手道:“免礼。你认识我?”
  吟诗人微微颔首,柔声道:“听说恭顺王爷失忆了,臣妾长孙尘漠。”
  “长孙贵君!”阮姮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格外的熟悉,“感花可以,伤己可就伤身了。”
  “是。”长孙尘漠盈盈一鞠,抬起头来望向阮姮。似乎现在的恭顺王爷,格外有风采。
  阮姮也看着长孙尘漠,这个男人远远地见到,只让她感觉他弱不禁风,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的绝代姿容,真是稀世俊美,难为南吴国的女皇一定要送他来皋陶朝和亲。
  “姮姮,原来你在这里!”一个欢快的声音跳近,长孙尘漠又是一个行礼:“臣妾见过恭海王爷!”
  “免礼免礼,你先下去吧!”阮荨摆了摆手,长孙尘漠退了下去,末地瞥了眼阮姮,却发现阮姮也在望着他,便觉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赶忙离去。
  “姮姮,你想我了吗?”阮荨满心欢喜地站在阮姮面前。
  阮姮顿了下,看着这个面如美玉,目似明星,束发银冠的纯情少年,开口道:“荨,你---”
  “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说罢阮荨立刻扑了上来,把阮姮揽在了怀中,高兴地搂住她的腰,把她轻轻地在空中甩了一圈。
  阮姮本来想制止他,却被这个大男孩欢快的情绪所感染,也轻轻地笑了出来。长孙尘漠都叫他恭海王爷了,她当然知道他是阮荨。
  阮荨放下她,惊奇道:“姮姮,你会笑?”
  阮姮挑眉:“谁不会笑?”
  阮荨撅起了嘴:“可以前,我都没见你笑过呢,你只对牧逐君笑。”
  阮姮皱眉:“我和他,关系很好?”
  阮荨赌气地踢了踢地上的花瓣:“何止很好,是非常好。有时你都不见我。”
  阮姮扶额:“我就这么重色轻友?”
  阮荨点头。
  阮姮问:“你在这里干嘛?”
  阮荨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来:“啊呀,差点忘了正事了。就是之前说的南吴国女皇与皋陶朝的联姻。”
  阮姮说:“长孙贵君不就是南吴人吗?”
  阮荨叹了口气,欢快的表情立即消失:“皇上说,南吴有人过来,皋陶也要有人过去。”
  阮姮冷笑:“政治联姻也可以礼尚往来?!”
  阮荨低下头,双目微红,阮姮立刻明白了,蹙了蹙没,许久,开口道:“荨,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好生保重吧,不须挂念。”
  说罢拍了拍阮荨的肩。
  阮荨像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阮姮嘴里吐出来的一样,惊慌地抬起头望着阮姮:“姮姮,你怎么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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