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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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云荒-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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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芷,别哭啦,哭着对孩子不好。对了,我们要不要写封信告诉二哥?”
  “先先等姜御医来了再说吧。”宁芷的脸颊红若桃花,心底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几乎要喊出声,“珩止,你知道吗?我们有孩子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宁问荆就从棋苑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一坐到宁芷榻旁,情绪激动无比,即开始滔滔不绝,说着从各处听来的孕妇注意事项,好像自己生过孩子一样地熟悉。
  半个时辰后,香薷把姜御医连拖带拽地送到昭月面前。为宁芷诊脉,面露喜色,后证实确已有孕两月有余。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易雨从嘴角牵出几分笑容,静默站在一侧。
  姜御医回宫向承帝报喜,叶子和香薷在宁问荆的带领下,去街上大肆采购补品,然后回府就一头扎进厨房。昭月守在宁芷身边,易雨仍旧候在一旁。
  以前季妃怀孕时,昭月就很好奇,但几次想靠近,都被仪妃阻止,胡说什么幼女太近恐难诞下皇子。这回宁芷有了身孕,昭月干脆伏在她的小腹上,一次来个够本。
  昭月似乎比宁芷更为焦急,不断说着:“什么时候宝宝才会动呢?先叫声姑母来听听嘛。宝宝乖,我是姑母哦。”
  宁芷望着昭月,啼笑皆非:“昭月,他还没成形呢。”
  “快了快了,姑母一叫他就成形!”昭月双手托着下巴,视线无法从那里移开,“阿芷,你说二哥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我想想,照他的性子,一定会死撑着面子,在部下面前看完信,然后跑到僻静的地方又蹦又跳”
  昭月还未说完,宁芷只想象那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确会这样。”她很清楚,珩止表面是傲然且沉静如水,但他的骨子里就跟以前装痴卖傻时一样。
  “阿芷,不如我们现在就写信给他吧!”昭月起身就往书案走去,还没迈出两步,衣袖就被宁芷拉住,回眸即见她眼底的犹豫。
  “我”宁芷的心在挣扎着,一方面想让远在千里外的夫君立即得到这个好消息,另一方面,却是隐隐担忧,“听闻宛丘战事堪虑,若是这时候告诉他,会不会令他分心?”
  昭月瞪大双眼,吃惊地看着她:“阿芷,你明明很想让二哥知道”
  “还是先别告诉他好了。”宁芷那张玉净出尘的脸上,泛起温和而幸福的笑意,“我们等些日子吧,等战事缓和一些,再告诉他也不迟。”
  “怕他分心?”守在门外的易雨,听见她们的对话,徐徐走进屋里,脸上无半点风雅浅笑,剩下的只是眉间冷冽,“只是为了怕他分心?又是为了他。”
  “战事紧张,且沙场刀剑无眼,我不想让他因为我和孩子”其实,这两个月来,宁芷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表面上笑得开怀,心却是悬着的。每一天都在等待珩止的书信,只有收到的那几日较为安心。
  易雨察觉她眼底的惧怕,立即隐去冰冷的神色,换作风雅暖人的浅笑:“不论如何,他都是孩子的父亲,你理当告诉他。”
  “对,易雨说的对!”昭月连连点头,“二哥应该知道的。”
  “我又不是不告诉他。”宁芷的笑容如同夏花一样绚烂,轻抚着小腹,“就一个月,再等一个月。到时候,我们就写信告诉他。”
  “好吧。”昭月想着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于是就妥协了。
  易雨转身走出屋子,侧过的脸上,依旧是笑:“我去看看他们好了没有。”
  他走在夕阳的余晖下,对自己方才的冷冽神情感到自责。他不该在她面前显露那样的神色,只会让她忧心的神色。以后,不会了。
  想到这里,取出腰间的玉骨扇,张开扇面的水色青山。一瞬间,他仿佛又是那个明眸浅笑的蓝衣公子。行遍世间,片叶不沾衣。
  日落月起,宁府一片欢声笑语。
  入夜,昭月与宁芷同榻而眠,燃着小烛,笑谈关于珩止的一切。
  有谁会想到呢?宁芷想要等待的一个月,是否真的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怀孕好烦以后的CP都不要结婚好了尼玛我去写基文好了


☆、威胁

  宁芷有孕的消息,顷刻传遍辰宫。承帝得悉后,喜不自胜,当即下了口谕:二皇子珩止的睿王封号,可世袭长子。
  此事传入仪妃耳中,无异于如同雷霆万钧。众所周知,太子妃紫珠至今未有身孕。若非紫珠乃开国重臣之后,珩启早已纳下侧妃。仪妃担忧,一旦宁芷诞下男孩,这皇长孙的位置,是决然保不住了。
  承帝本欲接宁芷回宫,但想到珩止临行前的请求,便作罢。只遣了尹生,把赏赐全数送至宁府,并将口谕相告。另特准昭月公主,可随时出宫陪伴宁芷。
  转眼已是夏至,午后的天气闷热非常,宁芷有孕在身更是燥热不堪。叶子在旁努力打着扇子,仍是无用。
  易雨看不过眼,便将他的玉骨扇递了去:“此乃冰玉所制,扇起风比寻常扇子凉快不少。拿去。”
  叶子深知此物价值不菲,小心接过发现此扇与前几日又有所不同。听宁芷说,易雨家境非常优渥,莫非是做玉石生意的?正这样想着,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来,眼睛一亮:“小姐,是昭月公主和香薷!”
  隔着花架看去,香薷似乎提着一桶不知道什么东西,相当吃力。昭月一如既往地跑在前边,向宁芷挥手:“阿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说完,就嫌弃香薷走得慢,转身与她一同提着走到宁芷面前。
  桶盖一掀,一股沁凉的气息瞬间散在空气里。竟然是冰块!
  “去年父皇命人凿了冰窖,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昭月从桶里拣出一小块,塞入宁芷手中,却被易雨翻手打去,不悦道,“你干什么?没见阿芷直冒汗么?”
  “此物过寒,直接握于掌心,只怕会生病。”易雨说着,一手提起沉重的木桶,显得异常轻松。对宁芷说道:“我去取几个小瓮,装了放在附近就是。”
  听易雨这么一说,昭月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而对宁芷说:“阿芷,你为什么不回宫住呢?父皇都说把清凉殿让出来给你。”
  “那是父皇的避暑之地,我若是搬进去,恐怕会惹来闲言闲语。”宁芷微笑着,并没有将真实原因吐露。
  “说的也是。”昭月点头,忽然伸出手指数着,高兴地笑起来,“还有半个月,就能给二哥写信了!”
  宁芷着实一惊,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想已过半月:“昭月,最近朝中可有军报?”
  昭月摇头:“好像很长时间没看见传令使了。对了,二哥有来信么?”
  “十日前倒是有一封,不过寥寥数语,没说什么事。”宁芷在说谎,珩止杳无音
  讯已有半月之期,想必是战事繁忙。且朝中亦无军报,只能说无事即是平安。如此告诉昭月,也只想让她安心。
  日暮时分,闷热加剧,空气浓厚得令人压抑。天际层云密布,远处已是一片漆黑,偶有闪电划过,好在陵和城依是风平浪静。
  “看这天气,应是要下雨了。”昭月怀里揣着一壶冰水,望着渐渐暗淡的天空,“阿芷,若是下起大雨,今夜就又要对不起二哥了。”
  宁芷一下午被热得头晕目眩,一时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闻一旁的香薷“扑哧”笑出声,傻傻问道:“为何对不起珩止?”
  香薷抢着说道:“王妃,公主是说,要是下雨,她就走不了,今晚就又要与你同床共寝。搂着王妃入眠,自然就是‘对不起’睿王啦!”
  昭月笑得花枝烂颤,不能自已。宁芷醒悟过来,面色绯红。
  就在此刻,天穹倏尔乌云翻滚,银蛇眦目,随即一声雷鸣炸开,惊得昭月怀里一松,瓷壶坠在地上,裂成碎片!可在那响惊雷之下,没有人听见这瓷裂的微弱,只感受到一种骇人心脉。
  “小姐,宫里来人了!”叶子打着一把伞,浑身已是湿透。这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正爆发着完全的力量。须臾之间,院里的花草,一片狼藉。
  叶子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宫女进来,那宫女一直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淋了雨发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不是要找公主么?”叶子问道。
  那宫女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见公主、睿王妃。”微微抬头,眼底尽是凄楚。
  “到底什么事?不能等本公主回去再说么!要是惊扰了睿王妃和腹中皇裔,你担当得起吗!”昭月一声呵斥,窗外又是一道闪电掠过,继而狂风暴雨。
  “公主,仪妃娘娘她她”那宫女说着,竟然开始抽泣。
  昭月顿觉不妙,忙追问:“我母妃怎么了!大声点!”天色只是日暮,却暗似深夜,雨坠如百丈飞瀑,实在听不见宫女的低语。
  “仪妃娘娘重病昏倒了!”那宫女竭尽全力,大喊一声,又俯跪在地。
  “什么!”昭月的思绪在刹那停滞,虽然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耻,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一旦出事,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心里一慌,拉了香薷就往外跑:“快!我们快回宫!”
  香薷理智地反拉住她:“公主,香薷知道你着急,但是现在雨这么大,我们根本是寸步难行!”
  “可是可是母妃晕倒了!”昭月急得不行,一把夺过叶子手里的纸伞,直接往雨里冲,却被闻风赶来的易雨推
  进屋里,“姓易的,你给我让开!”
  “我这是为你好。”易雨面无表情,一身蓝衣湿了大半。方才他只是从回廊走来已是如此,更不用说走到雨里是何等的情况。“这雨来势汹汹,你一个弱女子出去,定会受伤。反正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公主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易雨,你送昭月回去吧。”宁芷的声音清晰得好似从风雨间隙中传来,不受半点干扰,也未被雨声削弱,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易雨悠悠转头看向宁芷,浅笑道:“我拒绝。我不会离开宁府。”
  “不用你好心!”昭月朝他瞪了一眼,她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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