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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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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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在屋内,看火盘里跳跃的火焰。日子就这样一天又是一天后来丈夫病逝了,妻子便每天夜里站在围栏边,看着天边的星星,日夜不倦。有路人问她原因,她说,总有一天,会有星星指引,带丈夫回家
  那时听着这个故事,内心柔情暗涌。而与纳兰翔分手后,终于看到了那爱情的栖息地。从那时开始,内心便有一个极大的渴望想要拥有这样的一座小屋。而如今,竟在这个时空得偿所愿。
  师傅
  黛蜜感觉心里一片暖融融,转身往那院子望去,却已不见了夜槿恒的踪影。
  日子过的飞快,刚来时是中秋,现在已经快立冬了,夜槿恒手臂的疤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眠山过得太满足,那世的记忆也如同伤疤般渐渐淡了。缘聚缘散缘如水,她明白,自己与纳兰翔有缘无分。如今人也非,事事非,昨日种种,似水无痕,再不可追。
  每天和南儿吵吵闹闹,黛蜜虽然是个二十五岁思想的老女人了,可童心那是大大的未泯,现下日子清闲,便每天活蹦乱跳,把眠山上上下下糟蹋了个遍。
  例如在山腰花田里互相追逐,辣脚摧花,正正一个“身从百花丛中过,一个花环戴脑壳。”。
  又例如往小溪一处堆点草,再在草堆下游拉张网,当那一群鱼儿以为找了个遮荫觅食处,正喜得冒泡时,把网一收,晚上一锅鱼汤便会摆在桌上,那些前一刻还在冒泡的家伙现在全变成了香喷喷的美食。
  再例如爬上树去,把鸟巢拿下,悄悄躲在一旁,等那归巢的鸟大妈发现不见了家里的孩子,叫的一声比一声悲痛,就要撞树自杀的时候,黛蜜才慢吞吞地爬上树把巢放好。还美其名曰:置之死地而后生,那鸟儿今日历经此劫,日后必定会更加珍惜生命!那形象活脱脱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座下仙童。现在总有那林中鸟儿成群结队地纵横眠山,飞近了黛蜜和南儿时,便鸣得分外悲戚。不知是何种鸟儿,声音特别英雄,一遍又一遍哀颂:
  “俺不能死俺不能死”
  夜槿恒并不时常在云轩,有时一两天也见不到他。不知是下山了还是躲在桃花林里睡觉还是怎么的,黛蜜也不多问。只有几次开口说要跟他下山逛逛的时候,他果断地用微笑拒绝,那笑容在黛蜜看来好像若不顺他的意,简直是人神公愤似的,连雷都会专劈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咬着蠢蠢欲动的舌头,乖乖点头。
  夜槿恒在时,总是画画,弄墨,看书,或是教南儿念书,偶尔还会吹吹那白玉箫,让黛蜜得闻仙乐,那箫声真真一个: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
  有一次,黛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拎着笔画着多啦A梦,懒懒问道:“师傅啊,你不准备教我东西么?”
  夜槿恒搁笔,侧头向她望去,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丝清辉:“蜜儿才华天成,师傅没有什么可教。”
  “嘻嘻,虽然我是天生聪颖,冰雪聪明啦,可是师傅你这么说,人家会害羞的!诶,师傅,你怎么发现人家才华天成的啊?”
  黛蜜“咯咯”笑着,歪着头,胸前两条麻花辫摇摇晃晃。
  他沉吟半响,淡淡念道:“君住眠山上,我住眠山下,日日思君不见君,共咬眠山草。果真诗意深远。 哦,还有;咬草”
  “师傅!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出恭,徒儿先行告辞了!”
  有时她也会乖乖地坐在旁,以徒弟之名,抓着毛笔练上几个字。幸好这里用得还是汉字,不然连看都看不懂!
  “蜜儿,笔应该这样拿。”夜槿恒抓起黛蜜的小手,调了调姿势。
  “哦。”
  “手腕要稳,落笔要准。”
  “呜;好丑啊!啊?袖子脏了哎呀,笔断了,怎么办,师傅”
  一个时辰过后,黛蜜便宣告彻底失败,乖乖地扔了手中紫毫,站到一旁,有气无力地帮师傅磨起墨来。
  一旁的南儿正在把玩黛蜜的拍立得。唉,自从被南儿发现那旅行包,里面的东西无一不被南儿那小爪子摸了个遍。
  “咔擦!”一张照片慢慢吐了出来。
  “啊,蜜儿,怎么会这样?这东西是不是死了啊?”
  听闻南儿焦急地跺着脚,黛蜜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
  “这个东西叫拍立得,对准一处地方,按下这里,就会有一幅画出来,和你对准的地方一模一样哦。”
  南儿听着新奇,立马换上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不过,不能多用,不然它会用尽力气,就会死的。”那是因为只剩下电池不多了。
  “哦蜜儿,快看,你和公子耶!”南儿忽然激动地叫起来。
  蜜儿接过照片一看。相片里,夜槿恒漂亮的手指持着毛毫,天神般完美的脸微微低着,又细又长的睫毛半垂,一脸的云淡风轻。墨缎般的发丝乖巧地半挽于脑后,显得优雅而清俊。
  而旁边站着一个小巧可爱的小姑娘,正苦着脸磨着墨,俏皮的眼睛侧瞄着那桌上宣纸,嘴巴微微撅起,满是沮丧。站在仙人的身旁,显得很是滑稽。
  蜜儿叹叹气,撇撇嘴,便要把照片纳入怀中。
  “蜜儿,拿给师傅看看,可好?”
  黛蜜苦脸巴巴地瞄了南儿一眼,心里哀叹:可好?我能说不好吗?我可不想被雷劈!
  她无奈的走到夜槿恒面前,伸伸缩缩,迟迟不愿把照片交出去。刚一伸手,夜槿恒便已拿过照片端详了起来。
  一道温和的眸光微微抬起,停留在她面容半刻,有些恍惚道:“嗯,甚是有趣。”
  晕,若是差距小一点,还有点红袖添香的味道。可是这样,哪里有趣了?
  黛蜜小脸更皱了。
  “送与师傅可好?”
  她不由得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可好”?我能不能说声“不好”啊?
  “好!当然好。”
  还是不想被雷劈,只好不甘不愿地点头咧笑,人生啊,实在无奈得紧。
  “蜜儿,南儿也想要。”
  “那给你和公子画张怎么样?”
  “嗯!还要帮我和娘画!还有等爹回来,还要画!”
  看着南儿一脸希冀,黛蜜心中轻叹,脸上仍呵呵笑着。
  “好!来,南儿,站到你家公子那边。”
  “站好哦!”
  “靠近点!”
  “师傅,你笑一下嘛!”
  

  眠山的悠闲生活(五)

  立冬过后不久,夜槿恒又不见了。听周伯说是有事下山去了,说是去青州,黛蜜也不知是哪里,反正说大概得去一个月。
  黛蜜每日只和南儿上山下水,把眠山的花鸟鱼虫玩耍了个遍。因南儿比较熟悉地形,起初便由那小肉团领着到处蹂躏。等后来他黔驴技穷了,黛蜜便用根绳子拉着他,开始了寻找新殖民地的侵略旅程,发现了不少好玩的地方。于是那些沉寂成百年的什么山洞啊小林啊小湖啊,全都被惊醒,差点连那相思崖底也不放过。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冬天不知不觉已来了。这山顶的冬天特别寒冷,好像呵口气都会把舌头冻结了似的。周伯下山一趟,带回整整一大包袱的棉袄,都是黛蜜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淡雅颜色,心中又是一阵春光融融。
  黛蜜一脸喜滋滋,拿起那一件又一件漂亮的冬衣试来试去,嘴里不停地问:
  “周伯,你瞧蜜儿好看不?”
  “大娘,你说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啊?”
  “周伯,你看哪个颜色好?”
  
  果然,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女人,看见漂亮衣服总是免不了兴奋的。
  黛蜜欢天喜地地拿着衣衫比划来比划去,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重复再重复,也不厌倦,脸上笑成了一朵小春花。
  周伯憨憨地笑着,只一个劲儿地说:“好看,好看”直至头点到麻木。
  而荷大娘则显得专业许多,也兴奋地凑过去帮黛蜜比比衣裳,系系衣带子,嘴里乐呵呵念道:“咱蜜儿真真水灵,穿啥都好看”连眼角的皱纹都跟着笑呵呵的。
  只有那不解风情的南儿抱手站在一旁,拽拽地拿起小手弹了弹黛蜜,一字一字地慢吐:“丑!丫!头!”
  这个冬天,那小子已经蹿高了许多,半曲着手便能弹到黛蜜肩膀了。
  “臭美!”
  黛蜜一记白眼飞去:“嘿,竟敢拿我教你的话骂回我?算啦,本姑娘今个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在她的时装秀中,一天又已悄然而过。
  这几天特别特别的冷,黛蜜与南儿去溪里收了几次网后,小手肿的红通通的,慢慢地竟冒起了几颗冻疮,又痒又痛。幸好每日睡前大娘都会端来热汤给她泡泡小手,方才睡的安稳了些。
  看着那胡萝卜似的手,蜜儿玩心全无。只每日与南儿在树屋里,垫张毛毯在地上坐着,燃起小火炉,暖烘烘的惹人直想睡觉。
  纱窗半敞着,凛冽的寒风趁机逃进屋来,仿佛也想寻一处温暖。
  两小孩相依坐着,看着那暖盆中的火焰一明一暗,一舞一歇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蜜儿,手还疼吗?还痒吗?”
  “你说呢。快吹吹!”黛蜜说罢便把手放在南儿嘴边,一个劲儿地埋怨:“疼死了!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偷懒?站在一边不来帮忙拉网,现在落得只有我一人生冻疮!”
  “是蜜儿你说要自己来,好让娘赞你网的鱼大的。”南儿眨巴眨巴委屈的黑眼睛,捧着蜜儿的手鼓着腮帮子轻轻吹着。
  “我有这么说来着?”
  “嗯。”
  黛蜜咬牙切齿:“果真?当真?果然?”
  南儿老实巴巴:“果真!当真!果然!”
  黛蜜一个五指山拍去:“小蹄子,翅膀硬了你!忘恩负义!也不看看是哪个温柔善良的美女为了谁才搞成这样的?”
  “可是是你”
  “什么可是?还不给姐姐倒杯茶来?”
  
  “南儿,你觉得无聊吗?”
  “嗯。蜜儿,我好想睡。”
  “唉,怎么办?天还亮着呢?该怎么打发时间?嗯有了!”
  黛蜜贼贼一笑,起身到衣柜里掏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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