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回自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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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请回自己房-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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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在了天字二号房前,看着那静静关着的房门,只觉得脚下千斤重,一步也迈不动。

    殷璃,你怕什么呢?他只是不在家几天,只是夜里叫了个还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的名字,只是身上有只客房的钥匙,如此,你就断定他是在这房中做什么见不人的事吗?别人或许会,他又怎么会?

    既然不会,那她进去看一眼,弄清楚心中的疑虑了,不是更好吗?

    正想着,门竟开了,小二提着水壶从里面出来,带上了门。

    里面有人,或许,严璟就在里面,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或许,与他在一起的是个男人。

    小二离去,乐清又往前几步,再往前,站到了门前,然后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地突然推开了门。

    如果可以,她希望时光能倒退。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重新选择。

    如果可以,她前天夜里会只睡半夜,昨天白天再不睡,那昨天晚上她就能睡得沉沉的,听不到他说梦话的声音。她那也不会去翻他的衣服,也不会看到什么客栈的钥匙,更不会进这客房来,看到里面的两个人。

    镇静如严璟,也愣了一会儿,然后放开怀中的女人,站起身来,“璃儿”

    那个女人,离近了看又比先前看着美了几分。中衣下的身躯娇弱无力,苍白的脸色更惹怜爱,两瓣如火丹唇,一双含露双眸,只是那一抬首的娇柔,便是万种风情。

    “她就是千墨?”她指着床上的女人的问。

    “璃儿”严璟一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她原来是她回忆起一幕幕,他的失神,他的震惊,他的心不在焉,他的夜不归宿,一切的一切都始于见到千墨的那一刻。那一天,他在马车中看到了十四年前的她,从此,一切都不再似从前。

    乐清再无勇气待下去,转身便冲出客房。

    “璃儿!”严璟立刻追过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她拼了命的往楼下跑,又拼了命出客栈,头也不回地往街上跑去。

    原来这就是他所忙的事,原来这就是他心不在焉的原因,她在家里为他编着千种万种理由,他却在这儿偷偷抱着昔日的旧情人。

    或许不是旧情人,是一直一直的情人,他是混蛋,是混蛋!

    乐清鼻中酸酸的,心里像搁了块大石头般堵得几乎要死去,她用着全身力气往前跑,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不好的感觉甩在后头。

    前面,却碰到一墙她竟跑到了死胡同。

    终于停下步子来回过头去,后面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他他哪里去了?

    乐清猛然惊醒,这才想起来她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甚至连在客栈的下楼声都没听到。那里的木板,踩得能啪啪响,可是她什么也没听到。

    她试图告诉自己他是追丢了,可是却失败得一蹋糊涂。她是自欺欺人,可是也不是没有脑子,他怎么可能追不到她,怎么可能?哪怕她先于他跑上一刻他也不可能追不上她更何况,更何况雪积三尺,大街上难得找到一个人,白茫茫的一片地里哪怕是只鸡鸭都看得到,更何况是她,更何况是披了身火红披风的她!

    泪水那在一刻奔腾而出,她颓然坐在地上,痛声大哭。

    原来看到他坐在床边抱着千墨的那一刻她并没有绝望,因为她以为这是有原因的,以为他会给出她不得不信服的理由,以为一切都是误会。所以她跑,所以她气,可她是等着他追过来的,等着他拉住她,将她狠狠带入怀中,紧张地告诉她:璃儿,你误会了。

    然而,他却只是告诉她:殷璃,你是个傻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一无是处的傻子,我怎么会去追你呢,平常或许会,可现在怎么可能?房里有千墨啊,我怎么能扔下她,怎么会扔下她?你生气,你伤心,你出事又怎样?我此时怎能顾得了那么多,我的心,停了一个千墨,便再容不下其他了,哪怕这人与我拜过堂,哪怕我曾说过那么两句‘我喜欢你’的话。

    雪地里,冷得刺骨,静得吓人,她的哭声那样突兀,那样孤独地在死胡同里回荡,无人听见,无人关切。就像一缕藏了一生苦痛的幽魂,寂静清冷的夜里,只有拿哭来对抗自己心中的痛。

    天地间一片茫茫的白,几瓣雪花飞舞在天空,几条人影弯着腰,低着头踽踽前行,几张店铺的幡子随风飘起。

    一身火红白狐毛连帽大氅的女子踏入门前挂了个“酒”字的小店中,让里面一边搓手一边温酒喝酒的几个男人同时抬起了头,不觉眼睛亮了亮。

    “两坛酒。”

    女子站在柜台说道,声音极细,极轻,如外面飘着的其中一瓣落入手中将要融化的美丽雪花。

    掌柜问:“姑娘要什么酒?”

    “都行,烈酒就好。”

    掌柜愣了愣,“是姑娘自己喝么?姑娘若是不善饮酒还是莫喝烈酒的好。”

    

 双泪落君前

    

     女子从腰间拿出一粒金豆子来,“不用找。”

    掌柜看着那小小的金豆子怔了片刻,再不说话,弯腰从地上抱了两坛酒,绑好放到柜上。

    女子又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来,“替我去城东头上韩大人府上一趟,让他在天黑前到璎珞山梅林。”

    璎珞山上,与别处无差,除了白,就是白。

    梅林之上,那凌寒盛放的梅花或红或黄,枝头之处被白雪盖着,只露出下部分娇柔却又独具一身傲骨的五片花瓣,覆着白雪,带着冰晶,竟是十分好看。

    璎珞山不高,也不陡峭,然而山峦连绵,秀丽多姿,看多了遍布绿树的景象,再来看一副雪白的景象,不觉要将人沉浸。

    韩子楠无心赏景,紧捏着手中的玉佩环视四周,在梅林附近喊道:“乐清——”

    无人答应,久久远处才隐隐响起一阵“乐清”的回音。

    “乐清,你在哪里?”

    这一声喊出,依然无人答应,继续往前走,却闻到了一阵酒香。韩子楠眉头一紧,立刻往酒香传来的方向跑去。

    梅林拐角处,果然见到了个火红的身影,她坐在雪地上,身旁摆了只未开封的酒坛,手中还抱着只酒坛。

    “乐清!”韩子楠立刻跑过去蹲到她面前,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发怔,“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乐清擦了擦脸上的泪,直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笑,“子楠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喝醉了?”她脸上红红的,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冻的,目光焕散,话语含糊,一见便是有些意识不清的模样。

    听他相问,乐清轻蹙了眉头,“子楠,就你好,别人都坏,连那个卖酒的老板也坏,那老板最坏最坏了,我让他给烈酒我,他居然居然给了两坛一点都不烈的酒我,你看你尝,跟水似的我给了他一颗金豆子呢!骗子都是骗子,居然连本公主也敢骗我要,我要,把他们关起来通通关起来!”

    “乐清,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下面有雪,会把你衣服打湿的。”韩子楠试着要拉她,她却动也不动,“子楠,你再去帮我买两坛酒好不好?要烈的,就是那种一喝就飘飘欲仙的,你看我都喝了一大半了,还没醉”她抱着酒坛,嘟着红唇,眼圈红着,眸中带水,在脸上一圈白狐毛的包围中楚楚动人。

    韩子楠沉默了好久。“乐清,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你敢,我要看雪,我要喝酒,我还要看梅花,你看”她一只手松开酒坛,指了指远处的山峦,又指向身侧的梅花,“你看多好看,我可是专门来看的,我才不要回去,才不要,才不要不要”

    她说着,又低了头,抱起酒坛要往嘴里倒。朝子楠立刻拦住她,“公主,回去吧,要不然严相会着急的。”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相?他是谁?他又是谁?哼,本公主才不认识,不认识”她又抱起酒坛,韩子楠再次阻止,“乐清,别再喝了。”

    乐清停下来,看着他紧皱起眉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喝?连你也这么讨厌么?你不陪我看雪就走,不要拦着我喝酒!”

    韩子楠缓缓松了手,任她不悦地瞪他一眼,抱起酒坛往嘴里倒,然后被辣得将脸皱成一团。再放下来,不说话不喝酒等了片刻才嘟起唇喃喃道:“还是没醉,那老板那老板是骗子。”说完便又抱起酒坛。

    “乐清,我陪你喝吧,我们换个地方喝。”韩子楠突然说。

    乐清眼中泛出一抹光来,展颜开笑,立刻点头,“好,好,你陪我喝。”

    韩子楠拉她起来,她歪歪斜斜颤着身子,指着地上那坛未开封的酒,“酒,把酒带上。”

    韩子楠一手扶着她,一手提着酒,带着她往一棵大松树下走。那里有树的遮挡,剩了一小块干地。

    “我们在这里喝。”韩子楠说着,将她扶到树下,背靠树坐在了干的土地上。

    “嘻嘻,陪我喝酒,我们看山看花看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不好?”乐清看着他吃吃的笑。

    韩子楠也是一笑,“好,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放了酒坛在身旁坐下,她立刻也放下了酒坛,趴在身旁的他腿上伸手去搬那酒。

    “来,你喝,你喝!”搬过酒坛,她便去解封口的绳子,“你看我喝了大半坛了哦,我觉得我喝一坛都不会醉,你看,我酒量好好,我和你比,和你比!”

    见她颤着手,始终拉不到那绳子的结,韩子楠又将酒坛揭了过来,“我来。”

    乐清又是吃吃的笑,“子楠你着急了哦,你想喝酒了哦——”见他揭了酒坛的封口,她立刻低头去抱住了自己的酒坛,“来,喝酒,喝酒,我们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当她举起坛子往嘴里倒酒时,韩子楠便悄悄将自己手中的酒坛倾了下去,将酒全倒在了雪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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