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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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夫人-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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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卿意趴着,把脸埋进一团柔软绢布之中,口中依然呻|吟不断,可脸上却没有了轻松的笑意,只剩下情爱欢愉带来的潮红和一丝冰冷决绝。

    从没有过其他女人。

    初时玉卿意听到这句话,说内心没有感动那是自欺欺人的,可是这份感动转瞬即逝,立马就被铺天盖地的恨意所覆盖。

    没有其他女人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没有其他男人!

    忠诚、唯一。

    她和他曾经约定过的,如今他做到了,也只能证明他没有违背约定,而不能以此作为邀功的借口。

    不要指望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她失去过的不会再回来,你要一无所有的她怎么去原谅?

    “卿卿,我这辈子,非你不可。”

    晏知他不是非她不可,这句话应该再加上两个字,非折磨她不可。每见他一次,就会想起过去一次,心痛一次。日日相见,好比日日受刑。

    她以前那么爱他,如今,大概用恨都不足以道尽她的肝肠寸断罢

    纵情一番之后,晏知俯身贴上玉卿意背脊,环臂抱住她,柔情问道:“喜欢吗?”

    玉卿意嗓子有些涩,避开不答,不过却说了另外一句更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还要。”

    晏知闻言,抱她起来坐进自己怀中,拿鼻子蹭着她的脸颊说道:“胃口这么大,吃得消么?”

    玉卿意双腿分开坐下,面对面贴着他炙热的胸膛,手掌往下滑过他的腰际,指尖掠过那处翘立,眼角微抬,春情无限地启唇一语。

    “三郎,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要你还给我,把所有的都还给我。”

    

    一夜欢情之后,晏知两年以来首次睡得那么沉,他紧紧搂住身旁柔软的温暖,就算在深眠的时候也不曾放松一丝一毫。

    恍惚中,似乎有只手拂过他的脸庞轮廓,带着说不出的眷恋,浅浅的,想触及又不敢的感觉。

    晏知醒来,玉卿意还睡在他身边,蜷着身子背对着他。他微微蹭起身,伸手过去把她扳过来抱进臂弯,让她的脑袋靠到自己胸口处,然后满意地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玉卿意被这番动作扰醒,徐徐睁开眼,抬眸看去。

    晏知唇角那抹好看的弧度跃进眼帘,清晨英俊的男子眉目朗朗,凤眸里诉说了无尽的缱绻情意。

    他下颔一低,覆唇吻上玉卿意的额头:“吵醒你了?”

    “没有,我本来就醒了。”

    玉卿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接着坐起身来找衣服穿。

    晏知拽住她手臂,笑道:“还早呢,再睡一会儿。”

    “你要睡自个儿睡。”玉卿意冷脸把手一挥,垂眼不去看他,而是去拾起床脚处的袍子随便披上身,转眼就下了床。

    晏知见她反应冷淡,微怔一下,赶紧掀被下床穿衣,在屏风后截住了换好衣裳意欲出门的玉卿意。

    “卿卿你怎么了?”

    玉卿意脸色冷冷的:“没怎么。”

    晏知追问:“没怎么?那你怎么对我这样?一早起来就不理不睬的”

    “哈!不然你还想我对你怎样?”玉卿意忽然冷笑两声,抬眼斜睨着他,出口无情,“难道你想听我说承蒙大爷回顾,欢迎下回再来?还是想听我夸一夸你昨晚的卖力表现,让我很满意很愉悦?”

    她的翻脸不认人果然惹恼了晏知,晏知一掌就掐住她的下颔,威胁道:“有本事你再给我说一遍?!”

    玉卿意口气越发轻佻:“晏公子,你不是这么天真吧?昨儿个我心情好装装样子哄你开心而已,莫非你还当真了?逢场作戏你不懂?反正你我也只是交易,你情我愿玩儿过了就算,大家好聚好散。”

    晏知死死地盯着她,想从她不屑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或者伪装的蛛丝马迹,可是玉卿意毫不胆怯地和他对视,一双眼睛坦坦荡荡,无所遮掩,眼底写满了无情。

    从云端跌落泥地,摔得骨裂肉烂,晏知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好,好玉卿意,你好得很!”晏知垂着眼,说话语无伦次,袖下拳头紧捏,青筋爆出。

    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掐住玉卿意的脖子,寒声说道:“你报复我是吧?你以为我一怒之下就会一走了之?告诉你,别在我眼前玩这种把戏,你最好安分点,再惹火了我,我让沉香楼荡然无存!至于你乖乖听话的小猫才拿得到甜头,那些顽劣的会被我关在笼子里,好好调、教!给我记住!”

    说罢他狠狠把手一扔甩开玉卿意,转身怒走而去。

    玉卿意捂着火辣辣的喉咙,看着晏知离去的方向,冷冷地笑了。

    他欠她的,她一定会拿回来。

    这日沉香楼才开张,玉卿意刚刚到店里大堂坐下,就来了位客人。

    一袭半旧青衫,两鬓华发,面覆风霜,掩饰不了天生的清俊容颜,却拓满他一身寂寥沧桑。

    伙计见到这位中年男子迎了上去:“客官想买点什么?小人给您介绍。”

    中年男子淡看他一眼,脸色沉然:“我找你们老板,她可在此?”

    玉卿意听到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盒香粉:“我便是这里的老板。请问您是”

    中年男子看见她,清冷的眸子突然生出几分热切,隐隐闪耀着激动的光芒。他快步走上去,作势想抱住玉卿意,却又在她面前一步突兀地停了下来,嘴唇嗫嚅:

    “丫头”

    玉卿意听见这个称呼,心头狠狠抽搐了一下,手上一软,粉盒便摔了下去,洒了满室香尘。

    父亲。她离家十五年的父亲,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个虐恋情深的故事:

    从前

    有一个在**写文的作者叫小酒

    每天都专心码字

    同时还要抵挡**小受的不稳定抽风

    很辛苦

    但是她每天看见读者们的留言就很高兴

    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

    码了一章又一章

    后来

    **小受越来越疯狂

    抽得shi去活来

    读者们都不留言了

    作者没有鸡血喝了

    最后

    。。。

    。。。

    。。。

    本来皆大欢喜的故事变成BE了! 



第三十七章 父亲

    尘粉漂浮空中,洋洋洒洒,遮得眼前一片迷蒙,熏得眸子只余热痛。

    玉卿意浑身血液似被雪冻,头顶冰凉,定定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其实在五岁之前,她是有父母的。

    她的父亲名叫玉隽,在外还有个名号,叫“玉无叶”。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无叶一说,便来自于此。

    玉隽自诩风雅,丝毫没有商人重利的习性,反而像文人墨客一般,喜好诗画音律,常年混迹烟花之地,同花魁歌伎之类的人物交情非浅。

    玉卿意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风流文人,是一个不会回头的浪子。在她仅有的短暂记忆里,玉隽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身上还会带着艳俗的脂粉味道,却很喜欢抱她。

    “丫头!我的小丫头又长高了!”

    玉隽抱着小小的玉卿意转圈,甚至还举上了头顶,逗得她咯咯直笑。

    每当这个时候,玉卿意的娘就会静静站在一旁,淡淡看着这对父女,不作任何言语,也不露一缕笑容。

    在玉卿意的印象中,她娘很少笑,也很少说话,她时常做的一件事,就是默默坐在一隅,久久凝视着远处发呆。

    玉卿意知道自己爹娘的关系不好,可她当时毕竟只有四岁,还来不及看透大人之间复杂的纠葛。她一直觉得她娘不太喜欢她爹,因为两人几乎不怎么说话,而且她娘也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会巴巴地贴上去讨好她爹。

    父亲像骄阳,热情洒脱,娘亲像冷月,柔美温婉。

    玉卿意总是这样觉得,只是这样的认知在她五岁那年被颠覆了。

    偶然一次,她撞见了爹娘的争执大吵,她娘第一次露出这般恨极决绝的表情,指着玉隽说道:

    “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

    玉隽不以为然:“她腹中已有我的骨肉,人我是一定会纳进门,到时候你是大她是小,我并没有委屈你。”

    玉夫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稀罕这个正房夫人的名分?好,你要娶她就休了我!”

    “胡闹!岂有你这等容不下人的妒妇!”玉隽大怒,一挥袖子就走,临走还不容置疑地扔下一句话,“管你同不同意,人我是娶定了!”

    玉卿意见到她娘捂着胸口低下头去,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大颗大颗滴到地上。

    她有些害怕,遂小步跑过去,怯怯地唤道:“娘亲”

    良久,玉夫人才抹掉眼泪抬起头来回应她:“嗯,小卿怎么过来了?”她挤出一抹笑容,可是笑得就像雪冻过的橄榄,又苦又涩,又凉。

    玉卿意张开小小的双臂抱住她:“娘亲不哭,爹爹坏,我们不理他。”

    玉夫人紧紧搂住可爱的女儿:“好,不理他,再也不理他”

    这是玉卿意幼年最快乐的一天,素来有些冷漠的娘亲陪了她一整天,带她去街上看热闹,陪她荡秋千,还给她做了好多糕点晚上,玉夫人亲自给玉卿意洗了澡,抱她到床上哄她睡觉。

    娘亲哼着歌,温柔的手掌轻轻抚在她身上,使得她很快酣然入梦。

    “三月柳江,流水袅袅小卿对不起娘累了”

    一袭素缟白衣,满地殷红鲜血。

    玉夫人用最惨烈的方式向丈夫表达了自己的决然。她在喜事临门的前一天割腕自杀,成功地变喜为丧。

    那一地的血,红得胜过新人嫁衣,浸透惨白素衣,开出一大片用生命浇灌的花朵。

    玉隽得悉赶回家看到气绝身亡的玉夫人,没有流一滴眼泪,而是抱起她的尸首,疯了一般狂吼质问。

    “你够狠!够狠!宁愿死也不开口求我向我服个软就那么难?就那么难!你连女儿也不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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