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自杀呢?今天,看上去庞顺行是想着工厂,想着群众,为了他们,竟然不顾自己的妻子。耿凤凰认了,然而,他总不能不顾那水里呼救的孩子们?庞海燕,是他的师范同学,在文革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追过她。可现在他理都不理。一个是街道一把手,一个是五十多岁的民办教师。
龙山会先去槐树园,自然于槐江就放了心,就讲起他讲过多少遍的浪漫故事:“青龙岭有一个教书先生,父母双亡,但非常勤劳,非常善良。那是一个大年夜,天下着雪,刮着风,一个女乞丐到青龙岭讨饭,冻在冰雪的路上,由于忙着过年,谁也没有注意。教书先生回家,发现了她,就把她背回家,把家里唯一的破大衣给她披上,过了会儿,得到温暖的她苏醒了,先生又把唯一的烤红薯给了她,老婆婆临走的时候说财主家的门上悬挂着一个甲鱼,要想法把甲鱼救下。小龙河边,有一堆红蚂蚁和一堆白蚂蚁,一定要救下。先生一一记下,抬头一看——那老婆婆不见了。第二年夏天,财主娶亲的前一天,门上果然有一个大如盖的鳖,他想办法救下了那只鳖。谁料想被财主看见了,派人去追。正在快追上的时候,山洪爆发,雨水滚滚而来,淹没了村庄。先生坐在甲鱼身上,游啊游,果然在河边发现了红蚂蚁和白蚂蚁,他又把蚂蚁救了”
一个浪头打来,船一个大趔趄,过了一个漩涡。
“一定要抓住船弦,打开手电筒。”于槐江吩咐着,船被浪头推涌着飞驰着
龙山会朝手电筒的光束游过来,一上船就兴奋地说:“庞海燕很安全,把东西捆在大槐树上,那电脑也需要转移。”
“我们可能在小庞山附近上岸,然后再北上。”于槐江只好改变了计划。
这时候,风又大起来。雷声越来越近,闪电一个接着一个
美丽的耿凤凰在闪电中时隐时现。她丰腴的身躯,柔韧的腰肢,高耸的**,尤其那一对明亮的眼睛,在这漆黑的宇宙中依旧闪烁着热情奔放的无畏无惧的星!耿凤凰这般的诱人,倘若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
自从龙山会接受了耿凤凰的爱情之后,龙山会一直后悔他与她的行为。尽管没有发生艺术化的性行为,他觉得目前的处境,本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匆忙和她发展到拥抱的高潮,再发展下去是一种堕落和消沉的表现。但是耿凤凰认为,婚姻是性的允许,不正当性行为是以金钱为目的以色彩为目的的,性行为与婚姻不能等同。
龙山会的心中对未来生活的幻想之火,根本没有熄灭,也无法熄灭。耿凤凰的到来让雪莲再也不能从他的心灵里抹掉了。他把耿凤凰、雪莲看成了同一个人。她们都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们,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去接受她们的爱!他不是自卑,民办教师的身份根本无所谓,而是他觉得他的条件不能给予她们幸福,因为他与她们的距离太大了。她们都疯狂地追过他,但他不敢接受。尽管怎样躲避,而实际上又非常想念她,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痛苦啊!哎!
“水退了,庄稼和房子不见了,转眼甲鱼消失得无影无踪。教书先生只好到另一个村子给财主当先生。财主的女儿看上了他,财主出了道题难为先生:谁能够在一夜之间将一斗小米从黍子中捡出来,就嫁给谁。先生虽然知道没有希望,因为爱她,就一个个地去捡。等快天亮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爬来满屋子的红蚂蚁。红蚂蚁忙碌着,不到天亮,小米和黍子就分得一清二楚财主反悔了,派人去暗害先生。女儿知道了,跟着先生私奔,先生到哪里教书,女子就跟到哪里”
龙山会听着故事,雪莲那漂亮的充满热情的生动的脸庞,那白杨树般苗条的身材——,时刻在眼前晃动着
“是不是老婆婆是龙女变的?”于槐江张着舵,问:“是不是看中了我们龙山会?”
“等风平浪静,我们一定会走在一起可恨当初,我为什么会对镇长萌生一种憧憬,任性,放纵?”
龙山会感到那一次次失恋后的冷落,消沉,孤独,他易发牢骚,愤怒,对抗,是像歌德一样在爱神身边走开,回避灼热?还是像居里夫人在爱情失败后移情于事业?或是像诺贝尔终生对未来能结伴的对方忠贞不渝而孑然一身?“你心中的那个龙山会早已在雪莲跳河的那一天,葬于小龙河了啊!”
“你——”耿凤凰噙着泪水,摇着龙山会的胳膊。
“你,别偏偏缠着我?别再于老前辈面前辱我?好不好?”龙山会哽咽了,依旧默默地望着那远处花红柳绿的灯光,听着河水的怒涛之声,他在想什么?
“你,龙山会,你不知我的心。我与庞顺行灵魂已背离,何苦恋躯体?为什么我们不能在风风雨雨中再去领悟人生的无限旋律?为什么不能是你心中爱的丰碑?”耿凤凰流着泪,激动的双手抖动着。
龙山会还是推开了她,“你有爱我的权利,我有选择的自由。”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雪莲姐。”耿凤凰知道她在龙山会心中的分量,她怎么不能和她比。她不能不伤心,不能不流泪。泪水和着雨水哗哗从腮上流下,流进了浑黄的河水
正文 第145章 咆哮的小龙河(四3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42 本章字数:2379
“我担心她为了学校的财产,不要命。我需要下船游到岸上!”
“你近70的人了,这水你怎么淌过去?”龙山会抓住于槐江的手,“我去,我比你年轻。”
“哈哈!你那身子骨,比墨水不如你,论腰板比船板还硬!”
“我知道那船板是槐木做得啊!但你去我们不是又多了一份担心?”
“这时候,她还是听我的。”于槐江说着,将绳子的一头牢牢捆在船舷上,拽着绳子往水中一棵槐树上划去,“估计到了槐树林,学校就在不远的地方。”
“您回来!于老师,一片水,说不定什么地方水深”
“哈!哈!我从七岁在河里闯荡,我就是想喂鱼,鱼还不吃呢。山会,请放心,你要保护好耿主任,不要让她下河。”不容置辩,于槐江要去学校谁也拦不住。
等于槐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龙山会和耿凤凰坐在摇晃的小船上等于槐江。这时候,一根粗大的木棍朝小船奔过来,还未等看清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听“咚”的一声,木棍倒在船舷上,绳子挣断了,船翻了滚,船舷撕裂了耿凤凰的上衣,就要向河心滑去。接着,二人一同被打入雨水之中龙山会突然抓住了耿凤凰的胳膊,他知道只要一松手,耿凤凰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龙山会用尽力气将她拖出水面,那船竟然奇迹般地又翻了过来,刚好被一棵大树挡住了。龙山会一手揽住大树,一手将她救上了小船。
一道闪电在黑夜的长空划过,龙山会倾听河面的夜空里水鸟的长鸣。他借着闪电似乎看到了半**的美——一个不可侵犯接近的神秘的女性之美。
他的脸上格外灼热,那火一般的眼睛,简直从眼眶中迸出来,他牙齿咬得格格地响,为什么偏偏救了她——耿凤凰。他在风平浪静、天高云淡的日子最可怕的就是何况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就他和她了。
刹那间,一道闪电划过,龙山会又一次看到了她。他的心简直和雷电一起轰鸣。他恨她欺骗了他,恨她嫁给他最看不起的人。想当初,她曾苦苦的追求过他。是自己伤了她之后,她凭自己的幼稚和善良而跳进了罪恶的深渊而不能自拔。偏偏她没有改变爱他。龙山会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不能像爱雪莲一样去爱她。他握紧拳头砸自己昏昏的头。
他们倾听着波涛的怒吼,听着,看着,想着。他既希望又害怕再次看到她的美容,尤其她那富于青春活力的胸——那被撕裂的裙子几乎遮不住她的**!她本应该用胳膊挡住的,但她没有。他和她在一条船上会不会被认为早已爱的艺术化了。他不敢再往下想什么,不顾一切的朝船头走去,她想追上他,不料船被风吹的趔趄起来,几次摇晃,差一点掉入水中。她几乎抱住了他,他有些害怕,他想到《老井》埋在井里情人亲吻的镜头。
“想尝试男人的温存吗?”一个闷雷又隆隆作响,大雨又下起来。
“我希望你那样——我会感激你——现在只有你和我了——我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不知道怎样活下去!”
“会那么严重吗?”他感觉到那个雪莲就坐在面前,但现实中是那个爱他、背叛他、又不能离开她的耿凤凰。他不能接受她,又不能将她一个人抛开,让她孤零零在黑夜里的雨水之中。他的脑海几句翻腾,他拼命地挣扎着,想找到完美的答案。他想来想去,突然狂怒,“什么时候了,我有心跟你爱情,跟你浪漫。”
一道闪电划过前面的河面。龙山会突然感到身子一震——耿凤凰劈开手臂抱住了他,“不要离开我!”耿凤凰几乎是哭着呼喊,然后像孩子一样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龙山会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爱心还是那么平静,尽管耿凤凰醉人的前奏曲开始了弹奏——她就在他的怀里,随时会发展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平静的河面上,龙山会和雪莲推着自行车下了河他将车子送上岸他回来抓住雪莲白嫩的手,突然滑下了深潭,她抱住了他
如今好像雪莲就在他的怀里一个巨浪打翻了小船,两个人被同时卷入滔滔的河水龙山会知道,他和耿凤凰离开了小船,向河东那一棵老槐树走去
耿凤凰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凶险而又战栗的场面,她第一次感到大自然拼搏时何等地伟大。她的手被龙山会紧紧地拽着,心早已开始,已拿不起,放不下,依旧望着夜幕,倾听如雷霆的彼岸大雨再一次向他们泼洒
嘎拉拉,轰咔啦,刷——一道闪电从河面上划过,鱼鹰扑入水底,又一个浪头打来,他们被冲得很远很远,但是他们终于从水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