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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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相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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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正是向瑞哲事业上的重要时期,他有很多的工作和应酬还有宣传要做,原想等晚点再来解决孩子的事情,然而等他再次来到苏州的时候,孩子却已经没了。
  




☆、21 这无奈的日子

  她早产,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就急于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时候母亲彭慧已经从老家来了,那段时间,她晚上总是做噩梦,梦见看不清楚孩子的脸,她非常害怕,迫不得已把这个事在电话里悄悄地告诉了母亲,母亲二话没说,瞒着父亲和家里人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母亲虽然不停地叹气,却从没有说过什么。
  
  有妈妈陪在身边的日子真好,下了班回去之后有喷香的饭菜,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不再觉得孤单。
  
  半个月后,她进产房,母亲在外面等,等她从麻醉中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告诉她是个女孩,有六斤重,可孩子,她一直没有见过,问母亲,母亲总是闪烁其词,她的刀口一直痛,痛得有时候晚上根本无法入眠,见不见孩子的她也没有过多的和母亲纠缠。
  
  可是等到她出院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告诉她,孩子没了,她说是因为不足月的缘故,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日夜的闹,母亲就日夜地守在她身边。
  
  这期间向瑞哲来过,带了一堆的孩子用品和玩具,她的眼泪不住地落,向瑞哲安慰着她,看得出他也很心痛,他原是想等这次回去就告诉哥哥实情的,可现在似乎没有必要说了,与其多一个人伤心猜忌,不如让顾恩笑能从此平静下来。
  
  一个月后,顾恩笑从伤痛中艰难地走了出来,母亲回老家去了,她还像从前一样的上班下班,只是笑容少了很多,老板赵云韬怜惜她失去孩子的痛,对她的关心多了一点,平日里,只要她有什么事都会挺身而出来帮她,时间一长,一些流言蜚语便在办公室里传开了,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人说她是赵云韬在外面养的情人,而她那个失去的孩子就是赵云韬的。
  
  她原以为这些不靠谱的闲言碎语终会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攻自破,也就没有去理会,直到有一天,赵云韬的妻子突然找上门来,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云韬的妻子带人砸了她在苏州房子里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所有东西,那天恰逢向瑞哲路过苏州来看她,他为她解了围,令那个刁妇一般的婆娘的耳光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事后,他面对着她满眼狼藉的家问她:“不如回去吧,我可以介绍一份工作给你,另外,你住的离我近一点,我也不至于太为你担心。”
  
  向瑞哲越来越像他的哥哥了,先前的稚气退去,不再是个大男孩,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有担当有魄力的男人,不知道是向瑞哲忧心忡忡的语气打动了她,还是她想回来了,反正她原来的公司已不能再去,在苏州的家也不复存在了,回来也许是她唯一的出路,她点头答应了。
  
  她先回了一趟老家,想见见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再走,事先也没有往家里打电话,就是突然回去了。
  
  然后她看到了朵儿,在院子里蹒跚学步,一旁捡豆子的嫂子看见她进来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计抱起朵儿就要往屋里进。
  
  她很奇怪,拉着嫂子说:“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恩笑呀”
  
  嫂子讪讪地说:“我知道你是恩笑”
  
  她一直抱着朵儿背对着她,这让她愈发的好奇,问道:“嫂子,你这是抱的谁家的孩子,让我看看”
  
  朵儿花朵一般的小脸蛋出现在她面前,她一震,一股热热的东西从胸口猛地往上涌,她几乎无法呼吸,满院子地到处找母亲,终于在厨房找到了在沏茶的她。
  
  在她的逼问下,母亲终于说了:“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你哥哥把朵儿从医院里抱走的,你年纪轻轻的拖着一个孩子,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以后要怎么生活,恰好你嫂子从嫁到咱们家之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两个怕被人笑话一直都是一边在外面打工一边到处看病吃药,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朵儿给了你哥哥嫂子,他们既能名正言顺地回来了,你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也能有好日子过,而你嫂子,她对朵儿的好,连我这个老太婆看了都嫉妒,如今你哥哥嫂子已经把朵儿当成他们的命根了,你若不想让他们,不想让我这个老太婆活下去了就把朵儿从我们身边带走吧!”
  
  她泪流满面,瘫到在母亲面前,一直哭一直喊:“妈,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怎么能这样”
  
  哥哥来了,为她擦眼泪,说:“不能委屈了我妹子,孩子你想带走就带走,你想留,哥哥就谢谢你!”
  
  哥哥身材魁梧,平时壮实的像一头牛,很大男子主义,平时从来不会为了什么事皱眉头,可那天,那样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第一次掉下了眼泪,然后是母亲也哭,嫂子也哭,父亲在旁边不停地叹气。
  
  她屈服了,知道在他们这个镇上一个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是怎样的被人耻笑,知道失去了朵儿他们这一家人从此将失去欢笑,知道朵儿对于哥哥嫂子和父亲母亲的意义,那是他们全部的生命寄托。
  
  三天之后,她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那个家,临走的那天晚上,她抱着朵儿睡的,朵儿在她怀里软软的,笑容很甜,这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有很多人疼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那么,少了她一个人的爱似乎也没有什么。
  
  再恨,再怨,亲情终是无法割断,她在来这里一个多月之后给家里人去了电话,那是她还在和蒋苑敏合住,留了她那边的地址,想不到母亲倒抱着朵儿找来了。
  
  母亲到的第二天,向瑞东给她打电话,说想安排一场饭局,请她和她母亲,还有朵儿一起去吃饭,她开玩笑问他:“以什么名义?”
  
  “女婿,可以吗?”向瑞东如是说。
  
  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她叹了口气,看着绕在膝上的朵儿,犹豫着说:“算了吧,我妈妈不习惯那样的场合。”
  
  “只是家常便饭也不可以吗?只有我和你们几个,做为朋友请伯母吃一顿饭,或者你还可以叫上蒋苑敏。”向瑞东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
  
  “这个,我要再想想。”她要挂电话。
  
  向瑞东突然喊她,说:“笑笑,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挂了电话,暖流和哀伤一起涌上心头,她湿了眼睛。
  
  从度假村回来的路上,向瑞东就对顾恩笑说:“我会和叶子说清楚的,等我忙完这一段就飞纽约。”
  
  叶梓曼在回来一周后又返回了纽约,第一天他为她接风,喝醉了,到酒醒的时候又去了工地,晚上他没回去,叶梓曼也没有问,如果她问,他会说,可她什么也没问。
  
  接下来的几天,她忙他也忙,很少有碰面的机会,有时候他回去,她还没有进门,而他出门,她又刚刚睡下,她习惯于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珠光宝气,衣香鬓影,而他,更渴望拥有一份平静,面目从容,安稳妥当。
  
  他曾经在公园里见过一种水上步行球,两个被关在步行球里的人,如果保持相同的步伐球体就能平稳前行,反之,则不行。而他和叶梓曼就像是这种状态,永远无法保持相同的节奏与频率,越挣扎,越是凌乱。
  
  叶梓曼准备回纽约的前一夜,进门时已经凌晨,唐一帆送她回来的,她喝了点酒,有些醉态,他忍不住说了她两句,话重了,她显然无法适应,躲进客房哭。
  
  他终是不忍心,过去敲开了门,她眼睛很红,说:“我只是想能堂堂正正地走近你,走近你们向家的门,可是,好像是我错了,我所做的这些你都不喜欢,瑞东,我很想靠近你,只是再近一些,可你却像是要离开我了”
  
  她有些惊恐的望他,像是很多年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以那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她惊恐的逃避着这个世界,而后把所有活下去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很软弱,抱着她说:“别想那么多了,是我不对,我道歉”
  
  她的眼睛更红了,伏在他怀里无声的落泪。
  
  爱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早已不是本来面目,可是他还要背负着爱的名义走下去,这爱,如同枷锁。
  
  第二天他去机场送她,和她拥抱,说早点回来的时候,她的眼圈又红了一下,在他耳边软声说:“无论如何,不要抛下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他是她在这个冰冷世界上的唯一慰藉,母亲的惨烈,父亲的功利,家庭的毁灭,她唯有靠着他取暖,让冻僵的自己一点点复苏,外表再怎么美丽,不过是一副躯壳,他才是她灵魂的所在。
  
  他一阵的心酸,点头答应了。
  
  她像是有了信心,又恢复了从前美丽俏皮模样,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而后进去了。
  
  因为知道,他答应过她的,就不会失言。
  
  他也不想失言,也知道他的想离开将会对她造成一种怎样无法弥补的伤害,他和她的命运早已捆在一起,注定理不清,斩不断,而和顾恩笑一起出去度假,完全是为了还她一个承诺,他想此后或许不会再有。
  
  然而事情急转直下,在度假村的时候,顾恩笑失踪了,那种失去的焦虑让他像是突然从一场迷局中醒来,懵懂无惧的青春为他设下的这一场迷局,他需在无数次沉淀与过滤之后才能醒来。
  
  那个叫顾恩笑的女子,用她的痴愚与天真唤醒了他。
  
  他想抽身了,想痛痛快快地从这场迷局中走出来,只是日子呀,从来都像是在和他开一场不大不小的玩笑。
  




☆、22 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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