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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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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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寨有三位当家,当日黑山寨被屠寨的时候,衙门的人去收尸,只找到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尸体,而二当家刘白凤的尸体却没有寻到。
  刘白凤是黑山寨大当家刘白熊的同胞弟弟,论起武功智和手段,更比他的大哥胜上百倍,这两兄弟感情深厚,可以说刘白熊这大当家的位置,就是刘白凤让出来的,同样,有刘白凤一日,刘白熊这位置便是稳稳当当。
  刘白熊惨死,衙门的人以为刘白凤是侥幸逃生了,哪里知道他竟然还会出现,而且将这笔仇怨算在了县衙捕头温简的头上,实在是报仇找错了人,令人无语。
  当然,刘白凤自有他的想法。
  刘白凤那一日不在,是因为他外出去“办事”去了,不过是绿林道的一些勾当,却有一番奇遇,所以耽搁了一日才回寨子,至于是何“奇遇”,暂且先不表。
  话说那一日等刘白凤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寨子没有了,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些县衙的人留在那里处置尸体。
  叫他怎么想?
  他唯有先找地方藏起来,再做打算。
  虽然实际上,屠寨的人并不是太平镇县衙的人,可是太平镇县衙曾经放出过要围剿黑山寨的风声,而且事后朝廷大张旗鼓的给太平镇县衙的一干人等嘉奖,这,又要刘白凤怎么想?
  他心里满是仇恨,只当是县衙出动捕快围剿了他们寨子,杀了他的兄弟,而县衙所能出动的捕快班里,领头的和武功最好的,便是人称五爷的温简。
  以他兄弟的武功,能够降服得住他兄弟的,也就是这一位了。
  这样推断,仿佛下杀手害刘白熊性命除了温简,就没有旁人了。
  刘白凤想找温简报仇,便潜进镇里盯上了阮红娇,打算绑了这位“义妹”引温简出来,也是他艺高人胆大,今天竟趁衙门办酒席跟着阮红娇混了进来。
  后来阮红娇出了事,他一直暗地里盯着,见温简为她出头,心道这女子果然受仇人看重,晚上伏在窗外看见李小姐进了阮红娇的屋子,心生一计,打算连李小姐一起掳了出来,最终因为阮红娇顽抗,令他失了时机,只抓住了阮红娇一人。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时运,衙门的人因为喝了些酒,防备的就松了一些,令他轻松进来,轻松出去。
  讽刺的是,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回杀刘白凤兄弟的人却非他所认定的温简,而是他掳走的阮红娇,如若有一天,他能知道真相,真不知作何感想。
  话说,歹徒直接从衙门里掳人,这事任谁也想不到,一旦发生了,又是莫大的讽刺,等于打了太平镇的捕快们的脸面,而阮红娇被人掳走之时,为何又独不见捕头温简,他到底在干嘛?
  说起他来,才是怪不了人,这人仗着年轻气盛,武艺高强便任意妄为,他下井把阮红娇捞起来,安置了她之后又不急着换湿衣裳,跑去给阮红娇灌汤婆,跟着在屋门口听了半天程大夫说话,才与许世卿一同去换衣服。
  本来他想着自己武艺不错,运内功御寒倒也无法,却忘记了自己早先就喝了许多酒,甚至大吐一场。
  过饮伤脾,大吐伤胃,脾胃俱伤又被井水一泡,着了湿气,更别说在这种天气里穿着湿衣裳到处跑,就是神仙也经不住的,到了晚上果然便发作了起来,幸亏他歇在许世卿那里,许世卿见他面目泛红,头重脚轻,便想他是不是着了凉,果然他过门槛的时候一绊,就一头栽了下去,幸好许世卿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摸了他的身上,这才确定他是真的发烧了。
  因此阮红娇被掳走的时候,温简正在高热不退,大病之中,连床都起不得。
  故而刘白凤带走阮红娇的时候,连个能追的上去的人都没有,追缉未果的捕快们赶紧回来禀告了县太爷,县太爷听了大为震怒,下令封锁县城,让所有还站得起来的捕快们全体出动,去捉拿贼人。
  大约是真的被打了脸面,一向崇尚无为而治的县太爷竟然发了狠话:若抓住了贼人,就地正法,取了人头回来在县城墙上挂三天,若有人问起来,全由本官担待,但务必要把人质安然救回,不令其损伤半分。
  原来县太爷的酒还没全醒过来,未经审讯就直接下令正法,估计也是他为官二十年来,最霸气的一遭。
  可惜光是霸气,终是没用的,就在捕快们到处捉拿刘白凤的时候,刘白凤已经带着阮红娇,躲进了深山之中,黑山寨的另一处秘密据点里。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阮红娇吸入的迷烟发作,就在被掳走不久就昏迷了,这不科学!
  白晚的体质曾经中过“万蛊噬身”,在被白墨重树根基的时候,也因为体内存留了各种不同的残毒,在相互作用下,已经达到了百毒不侵效果。
  因而当发现房间里有迷烟的时候,她考虑的只是把李小姐带出去,而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中招,也就根本就没有屏住呼吸。
  可当她发现自己意识开始不清醒的时候,就知道坏事了,朦朦胧胧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浮现了一个可怕的预感
  
  阮红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屋里面,手脚被绑,面前站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那少年手持着一把合拢的纸扇,并用纸扇挡着嘴,笑吟吟仿佛又有些腼腆的盯着她看,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这种目光
  这种笑容
  阮红娇惊惧的瞪着那个少年,遍体发寒,汗毛都恨不能炸了起来。
  那少年像是猫一样的步步逼近,走到她跟前,弯下腰,用纸扇挑起她的下颚,对她露齿一笑,露出隐蔽尖牙,愉快的道:
  “小白,我又找到你了。”
  明明是少年的模样,嗓音却没有半分少年的清脆,反而略带低沉,他语调缓缓,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捶打着阮红娇的心肝,令她僵在那里,无形之中好似突然被人割开了外皮,让她全然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而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种不可抗力的压制之下,只听少年又笑道:“鉴于这是一本常规意义上的复仇文,而不是甜宠文现在你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第三十一章

    少年语调缓缓,可每一个字仿佛在捶打着阮阮红娇的心肝,令她僵在那里,无形之中仿佛有什么割开了她的外皮,让她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而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种不可抗力的压制之下,只见少年又笑着道:“听说你成了‘寡妇’?嗯?这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来以为我能徒手,把那个成为你丈夫的男人撕得四零八落,血肉模糊,你知道这是我的乐趣所在。”
    最后半句话,落音尤轻,似有一种你知我知,会心一笑的暧昧。
    然而,阮红娇这时候睁圆了满是雾气的大眼,一脸惊愕的道:“公子,你认错人了,奴家不是”
    话音未落,阮红娇突然发起攻击,原本束缚着她的绳索一挣而断,而她极快的抬起左手,朝着“少年”射出一团“雾气”。
    阮红娇的左手是机关手,这个机关手的妙用并非只能做几个遮掩性的动作而已,它还是一种武器,便如射…出的这团“雾气”,实际上是一团极小如鱼鳞一般的银屑,每一粒都如一片刀锋一样锋利。
    若有人被这一团银屑打…中,必然是被割得鲜血淋漓,且银屑深深嵌进肉中,除非挖肉剔骨,否则一旦留于肉中,伤口不能凝固,会流血不止。
    然而那“少年”早有防备,就在阮红娇突然发难之际,他手中的扇子“刷”一声弹开,舞了两手,宛若行云流水一般将射来的银屑全部挡住。
    白晚趁这一刹那的时机,转身夺窗而逃。
    见她这般急于逃离,连正门都来不及走,“少年”嘲讽的一笑,对着白晚的身影甩出手中的纸扇,那纸扇被他灌注了内力,如钢片铁骨一般的坚硬,朝着白晚的双腿飞去。
    若被这扇面划中,只怕她的双腿都要齐齐而断。
    白晚虽然来不及回头,却听到了破风之音,就在扇面即将击中她的刹那,她腾空而起,一招燕子登云,避开了这一击。
    “少年”已经掠到了屋外,见了这一幕,冷笑了一声,果然他笑过之后,那扇子宛若长了眼睛一般抡了一个圈,又朝白晚飞了回来。
    白晚一时没有衬手的兵器,眉眼一瞪,脚下一动,从地上踢起了一块拇指般大的石子儿,然后一掌拍去,小石头被她着了一道真气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与扇子撞在一起,随着一声炸裂,两者在强烈的碰撞之下一同炸成了碎片。
    危及解除,可是还没等她松口气,那种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出现了,汗毛根根耸立!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几乎贴在了她的身后,他捻起花指带着一股寒气点向白晚,瞬间以拇指、中指以及无名指点了白晚后背上的三处|穴位。
    刚刚生龙活虎的白晚瞬间犹如电击般一颤,强忍剧痛,立即转身抓住了“少年”的那只手。
    只见“少年”望着她,身上骨骼格格作响,突然身形暴涨,连被白晚握住的那只手腕都涨大了一圈,不过一弹指的时间,“少年”诡异的变成了一个身形高瘦的青年。
    是缩骨功!原来“少年”是个青年男子假扮而成,而他脸上顶着的那张与他自己格格不入的稚嫩面孔,一看就不是他的原貌!
    那诡异的青年盯着白晚着问:“你偷了我的易容针私自离开君魔寨,还用我为你做的东西来对付我?”
    机关手乃是他的杰作,而她竟然用他的杰作来偷袭他?
    青年说着咧嘴而笑,脸上绽开了阴森的笑容,宛如责备小孩子一般的责备她:“小白,你真是太调皮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狠狠打在了白晚柔软的腹部上。
    白晚刚刚被他点了背上的风门、灵台、神堂三处|穴、身体又痛又麻,根本来不及反应,正被他打中,痛得蜷缩起身子,口中涌出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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