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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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年华-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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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手腕。 
沐阳的胸和腿被岩石擦出的伤痕火辣地痛着,云舫用了大力终于将她拉上了岩石顶,他还来不及看伤处,心有余悸的沐阳便哭着捶打他的胸口:“吓死我了,如果今天我掉下去一定会被摔得残废,你存心害人是么?没事爬到这上面干什么?” 
云舫被她捶得瞠目,也忘了肩上的伤,用那只完好的手揽住她说:“对不起,我只一心想带你上来,没想到” 
沐阳似乎并没有听他的解释,只把一双黑亮的眼睛望向岩石下方翡翠般的海水,神情也由愤怒逐渐转为恬淡,睫毛因为岩顶上的风忽闪忽闪的,她慢慢的爬起来,把两只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淡紫色的丝巾轻轻飘动。 
“风景真好。”她回头又冲云舫笑了,仿佛已经忘了刚刚的惊险。 
云舫刚想点头微笑,肩膀上的痛使他“咝”的抽了口气。趁沐阳再看向海面时,抚着伤处道:“当初看中这块地,就因为这里是整个海湾风景最秀美的地方,而且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房子建好以后,我就一直在想,你若来这里,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站在她的身后,用手拢好她的头发,又道:“今天终于知道了,你这样的表情我看到过在牧场里。”   
沐阳回头看着他的下巴,脸上漾起微笑。好一会儿,她忽然又仰起头,眼睛凝视着他,似在鼓励他说下去,而云舫却什么也不说地移开了脸,她的微笑渐渐地黯淡,那原本燃烧着希望的眼睛,只剩下萤火一般微弱的光,最后,那点光也灭了。她兀自摇摇头,又面向大海,被风吹得肿痛的眼睛慢慢湿润了。 
她刚转过身去,云舫看着肩膀皱紧了眉头。他试了试左手,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剧痛使他放弃了尝试。整个下午,他都与沐阳保持着一些距离,总是在她的身侧或身后,跟她说滨海市新市长上任,又说起他们饭局上闹出的笑话,他明明就看到沐阳捧腹大笑,但她的笑却流露出一丝忧伤。   
夕阳西沉,他们才起身返回。云舫靠着一只右手下了岩石,沐阳爬下来时,他抱住了她的腿,没使她受任何惊险地回到了地面。   
回到屋里,沐阳先进厨房准备了。云舫借口到浴室里洗手,关上门便撩起袖子,肩膀红肿得跟小灯泡似的,稍稍一动,便痛得眉眼挤作一堆。他蹲下身子,用冷水冲了半晌,待痛处麻木了,才穿上衣服,吩咐一个工人去买跌打药。   
他佯作无事地进厨房帮沐阳洗菜只用那只没伤着的手。不用赶时间,沐阳便慢工出细活,她切出的青瓜丝精细均匀,摆在盘里也是极富亮色泽的。 
有点儿手艺的人女人都想做出顿好菜让男人惊艳一番。她与云舫再次重逢,若云舫明白地表示要挽回她,或许她不必这般费心,还会拿乔拒绝,然而云舫始终没有一句清楚的话,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得使她猜上好半天。想扳回局势,唯一的办法还是得使他发现她的好。   
“又在一起做饭了…”沐阳停下手中的活,望着雪白的墙壁好一会儿,又似自嘲地笑笑道:“好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才一年,并不是很久。”云舫低头洗菜,仿佛漫不经心地答道。“对我来说,你就没离开过。” 
“嗯?你说什么?”沐阳偏头问。 
“没什么…”云舫摇头又道:“只是想起了一个客户”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以前受一个客户邀约,去他家吃饭,原来以为是个丰盛的餐会,但到他家后,他正在帮他妻子洗菜…很像我们以前是不是?”云舫说着,沐阳也不回答,只低下头“笃笃笃”地切菜。他继续道:“吃完饭后,我跟他们夫妻在客厅里聊天,他妻子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见沐阳切菜的手慢了下来,切菜的声响也小了些,又道:“我说曾经有,不过她已经离开了,她听完后跟我说了句话…”  
     
chapter 70 

“什么话?”沐阳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世上钱和名利都是虚的,只有爱人和爱才是实实在在的。”云舫瞥了一眼头垂得老低的沐阳,看不到她的表情,便压低了声音说:“我那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几十年活过来都是空虚的,只有…” 
只有你在的那些日子,纵使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个奋斗的动力。他没再说下去,厨房里那急又快的切菜声落到了他的心上,沉重得连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沐阳飞快的切菜,她管住了自己不去问他没说完的话,可那刀偏偏跟她反其道而行之,每切一下都仿佛是架在云舫脖子上,要对他逼供一般,即狠又准。   
气氛怪异且凝重,这时一个工人闯了进来,对情况全不知晓的他拿出跌打药递给云舫道:“买回来了,您看是我帮您…” 
云舫一把夺过那褐色的玻璃药瓶,使眼色阻止工人继续说下去,又将药往上衣口袋里揣,但还是被沐阳看到了,她放下菜刀,走上前问:“什么东西?” 
“没什么。”云舫拍了下口袋,欲走回水也边洗菜。 
沐阳本就对他之前说半句话不满,这会儿他又遮遮掩掩的,心里说不出地难过,当下也管不得了,拽住他的胳膊非要看个明白。她这一拽偏巧拽的是云舫受了伤的胳膊,云舫闷了一声,立即用另只手去抚着痛处,沐阳趁势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瓶药。 
“你怎么回事?”她诧异地望着他。 
云舫见瞒不住了,便故作轻快的道:“开始在岩石上拉你拉得手疼了,就想着买点药回来擦擦。” 
“哪儿疼?我看看。”沐阳又要去拉他的袖子,想到他受了伤,也不敢毛手毛脚地,便道:“你把袖子拉起来我看看。” 
“不要紧的。”云舫看了一眼工人,便对他道:“你去帮我擦药吧。”说完他转身出去,还不忘跟沐阳说:“你先做饭吧,我擦完药再来帮你。” 
他跟工人出去后,沐阳切了会儿菜,怎么也放不下心,便跟了去看。到起居室找到他们时,那工人正用棉花醮了药液往他肩上涂,沐阳因那红肿的伤处猛吃了一惊,几步窜到他们身前道:“这么重的伤涂点药就行了么?走我们去医院看看。”说着便拉起云舫的另外一只手。   
云舫不肯去,安慰道:“不用那么麻烦,只是点小伤。” 
沐阳仍是奋力的拉他,他越是不动,她心里越发急了,一急泪珠子也滚了出来。“谁知道有没有脱臼,去拍个片安心一点。” 
“要是脱臼了我哪能坚持到现在,放心吧没事。”云舫挣脱开来,又揽回她,低声道:“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去医院,即便要去,也等明天。” 
“为什么?” 
“今天要陪你。” 
这男人卑鄙没错,明知她不能安心让他陪,他却还要说出这些话来。若说男人逃不过‘美人计’女人对‘苦肉计’也向来没辙。即使知道那是诱你沉沦的把戏,但那实实在在,触目惊心的伤痕,与他嘴里说出的温柔深情的话,使你不得不感动。她落下泪来。 
沐阳内疚那伤是因她才受的,哭得伤心无措。云舫本意也不想让她知道,便对工人板着一张脸。那工人样子老实巴交的,看不出个头绪来,却一片好心地道:“我留了诊所的电话,要不打电话叫医生上门来看看。” 
沐阳一听也不哭了,忙回答道:“嗯,马上打。” 
医生来检查了一遍,如沐阳预料的那样,肩关节脱臼,由于没有及时就医,很可能造成习惯性脱臼。沐阳难过地望着云舫,侧头忍着眼泪跟医生道:“那您快给他治吧。” 
医生点点头,跟云舫交待了关节复位时会很痛,便抓起他的手,摁住他的肩膀。云舫突然抬起右手道:“等等…”他看了眼沐阳,笑着跟她说:“你先去做饭吧,我饿了。” 
沐阳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担忧的看着他,还是走到了外面,顺便带上了门。她本是要直接去厨房的,走了几步便踢掉拖鞋,赤着脚摸回去。门没有反锁,她轻轻的扭动把手开了个缝,正好可以看到云舫的侧面,那医生跟他说:“你把头转过去,我数一二三开始。”   
云舫听话地侧过头望着窗外,医生再次拉起他的手说:“我开始数了,一!”话音刚落,他将云舫的手猛的一扭,粹然受痛的云舫惨叫出声。沐阳骇然捂了嘴,眼泪悄然滑落,待医生说没事了,她才轻轻地关上门,抹着泪水去了厨房。   
医生给云舫的左手用绷带吊好后便离开了。他斜倚着厨房门框,专注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只见她翻炒了两下锅里的鸡丁,又走到砧板前,飞快地切好葱段扔到锅里,随后又将菜起锅装盘…疼痛早忘记了,他满心想着:一点没错,还是他的沐阳。 
他的手不能动,一餐饭都是沐阳给他夹菜,他的嘴忙不过来,却也腾出了空夸赞她做的菜好吃以前他总觉得这样的话出口很别扭,但今天才发现,真心的夸赞对女人来说是很受用的。   
晚上,两人如从前恋爱般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没什么看头,大概他们都觉得能这样一起看回电视是极珍贵的,连带她对那些无聊的电视也有了热情,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渐渐地,云舫发现,只要他回答道慢些,或者对聊天显得漫不经心,沐阳便会有些紧张地问他:是不是肩疼?若他说不是,她的脸色立刻变得很不好,没多久便又开口说话,那些话题一定是与他有关,而且期待他回应的。 
这种心理就跟女人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样,你越是不理她,她便越发地把你摆在一个核心位置,任何事都围着你打转。   
当他得出这个结论后,有些刻意地不接她的话,等沐阳对这样的谈话没多少兴趣时,脸色也很难看了,他便倒抽口气凉气,沐阳问他怎么了,他皱眉道:“肩有些疼。沐阳立刻又显得很重要了,面色紧张地问他疼得厉不厉害;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要不要上楼休息?   
他故伎重施了多次,沐阳最后一次问起的时候,他答道:“嗯,我想休息了。” 
沐阳站起来道:“我送你上去休息吧。” 
他们一起进了卧室,沐阳打水给他洗了脸和手,又换了盆水要给他洗脚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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