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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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情人-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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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明远和你无冤无仇而且还救过你的命,你简直丧心病狂!”
  他终于再次露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忍心看到越南臣被我这样欺骗还死心塌地地相信我,想要告诉越南臣我所做的一切。既然他选择背叛,也没有留用的价值。”
  我退后几步,这个男人简直比草原上饥饿了多日的狮子还危险。“既然她的死与秦晖无关,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他将我逼到墙角,晚风将他的修整而雪白的衬衫吹得如随风而起的稻浪,他揽过我的腰,捧起我的下颌,假人般精致的脸上有微醺的痕迹,他将酒硬灌进我嘴里,沉声问:“因为我爱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向覆灭?”
  香槟的甜和涩在舌尖和喉口奋力地纠缠,却莫名其妙地引出一抹难以忍受的眩晕。
  我勉强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依在墙边,不过一会儿身子里便像灌进了一条舒缓的溪流,在身体里四处窜动,双腿渐渐犯软,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沉睡前,只隐约听见他说:
  “好好休息,我已经办好了移民的手续,明天去跟你父亲告别。”

  第六 十 章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越南君的车上了。
  我抹着眼睛,一抬头便看见越南君穿着休闲的白色的POLO衫坐在我前面喝英式早茶看报纸,整个车厢里充斥满了那种浓香馥郁的气味。
  看到我醒来,他从报纸中抬起头,对我说:“漱口水热湿巾和早餐都在旁边,简单洗漱一下。还有,要豆浆还是早茶?”
  我环视了下这不算狭小也不算宽敞的车厢,翻了个白眼。据说人刚从睡梦中醒来时智商几乎接近于零,现在我相信了,因为接下来我说的是:“换车了?不舒服”
  他温和地笑了笑,“加长宾利,欧洲小牛皮和胡桃树木瘤制的沙发,你也真够挑剔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回过神后才想起昨晚的事,我猛地坐立,看向窗外缓缓略过的郊外风景,神经瞬间绷直,“你要带我去哪里?!”
  “昨天说过了,去见你父亲,不过你睡得实在太沉,只好把你搬到车上等你醒了。”
  我只觉得脑袋一下子充血到涨疼,下一秒便趴到车门前使劲拉扯内位手,试了好几遍都打不开后我将目标锁定在车窗上,用力地敲打。
  “那是防弹的,就算你敲碎了,你打算跳下去么?”
  我愤怒地回头看着他,“我不去见秦晖!也不会跟你移民,我绝对不会向你屈服,就算你威胁我也没用,从今以后我和你就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快放我走!”
  “你真的已经不在意了?那好,你自由了,我会尽快处理掉他,不,是立刻。”他不忙不慌地翻了一页报纸,别过脸朝身后的驾驶座道:“刘司机,调头。”
  “你要怎么做?”
  “你猜猜看。”
  
  还是那个临海的港口,天气却比和秦笙一起来的那天糟糕许多。海风依旧带着潮气,海港周围停靠的各种庞大的轮船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长笛声。虽然越南君的“新宠”比之前的黄金帕加尼低调许多,但在这样人烟稀少格外荒凉的地方就连奔驰S320都是难得一见的奢华品。很自然地,车边围了薄薄的一层人墙,那样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越南君的自己
  听到门口响起隐约的声音,我从窗外的车上收回视线,一回头,便直直撞上了秦晖那张陌生且沧桑的脸。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沐浴在晨间的阳光中的他的眸色,居然是我最喜欢的鸽子灰,他的脸色也比半年前更憔悴更黝黑。
  秦晖瞥过我时自然而然地别了别脸,但也自然而然地落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得十分温善的越南君身上。他完全怔住,表情就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溺水的死人那般狰狞恐怖,下一秒便要冲过来,被一旁的警卫人员牢牢拉住,我惊得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捂着自己的头躲到墙角。
  就算我口头上说不害怕这个父亲,但有时候只要受过伤,就算心忘记了,身体还记得。所以在他扑上来的瞬间,我身体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躲开,这恐怕是他那一耳光留给我的最深的阴影
  越南君站起身来,谦恭守礼,“秦总,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被你害得够不够惨?还是来欣赏在你手掌心里苟延残喘的人的狼狈模样?!我真是瞎了狗眼才背叛越南臣跟你合作,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越南君笑得冷冽,过来把我硬拉到面前,让我几乎连眼角都在颤抖的脸直直地面对着眼前如同愤怒的猛兽般的秦晖,声音里夹杂着赤/裸裸的淡漠和嘲讽,“今天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九九要和我一起出国,从此摆脱贫困潦倒的生活,为她高兴吧?”
  我拼命想从他的禁锢中解脱开,但他的手比任何时候都有力,几乎要捏断我的整个手臂。
  秦晖有瞬间的怔愣,缓缓地看向我,我只感觉自己像被推到高台上拍卖的娼妓,无助而羞耻,越南君架着我就如同炫耀着商品的买家,笑得灿烂自得。我疯了般挣扎,哭喊尖叫:
  “放开我——!!!”
  忽地,整个接见室里沉静得只剩下我偶然的呜咽,我慢慢转过头,他侧脸完美精致的线条让我觉得压抑,尖削而干净的下巴边落下一条浅弯的弧度,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从我头顶上砸下来:
  “秦晖,你不是觉得天琳很可怜吗?不是想当她的救世主吗?为了帮她解脱还和她共同造就了这样一场车祸。很好,你让天琳脱离了苦海,现在你该怎么拯救你的女儿?你欠我的,就让你女儿来赎,如何?”
  人生如戏,这只是这个华丽的舞台上的一出戏,也许段名就该叫“绚丽的复仇”。
  在一年之后,我握着笔在宽敞空旷的选修课上听戏剧艺术赏析老师讲课的时候,唯一记住的一句,便是他引为导语的一位德国著名导演的名言:
  “一个有价值的角色落幕时,不是让人顿悟了哲理,而是不令人感到遗憾。”
  我想,越十里和安然他们的复仇没有成功,也许只是因为上帝这个导演觉得越南君这个可怜人的复仇还未结束,还不能杀青。
  待今天这出羞辱和嘲讽完成后,他才完成了自己的价值。
  我不知道今天对于秦晖来说震撼有多大,但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我向来盘旋在生与死的折中点,而这双手将我轻轻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就死吧,反正从今以后,对我而言活着就等同于能呼吸的死亡。
  到了计划好的这天,我心情格外晴朗,也想明白了很多以前在脑子里打结的问题。
  上一辈之间的爱恨情仇,从越南君嘴里知道的只是浓缩成了一条主线的部分,即使不是亲身经历也能隐约体会出他深深的怨恨和愤怒。在这样的家族中往往都有盘根错节的纠缠,让他在充满污浊的土壤中成长,越南君有这样扭曲的心态也不足为奇。总的来说,他也不过是另一个站在幸运之神背后的人,偏偏那么恰巧地,他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拽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一起沉沦,一起覆灭
  买刀片的时候我端详着这块锋利却细小的玩意,我一直在感叹,生命其实非常可恶,到来的时候让别人痛不欲生,离去的时候又让自己痛不欲生,而且居然只是那么小的一块刀片,就能轻易地驱逐生命。
  我还问了问卖刀片的老奶奶:“阿婆,这个东西割一刀能死吗?”
  阿婆满脸自信地回答:“当然能!杀鸡杀鸭的时候只要咔一下脖子,再放血就可以了。”
  勤学好问的我又问:“可是,血液的血小板有凝血作用,不一会儿就凝干了”上次在医院还看到个特别有喜感的老人,貌似决心要自杀,大半夜在医院的厕所里抹脖子,谁知道怕痛割得太浅,血流不到一会儿就干了,他死没死成还痛得要命,最后干脆捂着脖子跑到走廊里大喊救命
  阿婆敲着我的头:“笨,割深一点没等干就蹬腿了,或者把鸡脖子鸭脖子放到温水里,血就凝不住了。”
  我一拍大腿,这个方案好。
  于是在越南君刚出了门时,我开始了宏伟的计划。他少了邱湘姐做助手,新的接任人也还没到位,所以又开始忙得焦头烂额,移民的事暂时被搁在一边。趁他出了门,确认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我放了一缸的温水,将刀片和温水都准备好后,我蹲坐在地板砖上给秦笙拨了个电话。
  他接起来后仍旧是那样慵懒无力的语气,“什么事啊?”
  我真想大骂他一句,我都失踪了那么多天他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你也太没心没肺了,我都多久没回家了你完全不担心我么?”
  “矫情死了。”他砸吧嘴,“反正你也常常不回来,我习惯了。”
  心头像是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把,绽开厚重的疼。是我太不关心他了才对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还没把他安顿好,连告别都没有就离开,我还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见我许久不说话,他在电话那边喂喂喂了好几声,我深吸口气,道:“还是那句,别嫌我唠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好好画画”
  他嗯嗯应着,沉默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你也是,上次参加画展的画你还没看过,有机会回来的话,看看吧。”
  我差点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用力吸着鼻子,随便说了句我要睡觉了便挂了电话。
  在下刀的那一刻,将手缓缓沉入清澈的水中的瞬间,看见鲜红的血像嫁衣一般在水中扩散开之后,终于能感觉死神从身后轻轻地拥抱着我,渐渐抽掉我所有的力气。
  我斜靠在浴缸的边沿上,手指点着血液,在没在水里的浴缸缘上一遍一遍的描刻那个人的名字。十指连心,越十里,你能不能顺着血液流进我心底,让我下辈子也能牢牢记住你的模样
  …
  在模糊的梦里,我像是回到了记忆之初
  这里是那个十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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