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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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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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鼎夫人美眸一眨,道:“你若肯屈就教主,我就是你座下的弟子,你我二人齐心合力,共打天下,保证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她眼珠一转,一本正经道:“就叫‘天地教’吧!”
  华天虹俊面一红,道:“原来夫人是在作耍,在下几乎当真了!”
  他隐隐明白,玉鼎夫人语语双关,暗示一点什么
  与秦碗凤相处了一段时日,他情窦已开。对男女之事不若往日惜懂,这时与玉鼎夫人并头躺在枕上,一阵阵似兰非麝的幽香扑人鼻端,使他素嚣欲醉,泛起飘飘欲仙之感。玉鼎夫人号称夫人,看来也不过花信年华,那种成熟妇人的风韵,更有颠倒众生的艘力,华天虹血气方刚,这般面面相觑,耳鬓厮磨,如何矜持得住?
  但他终是顶天立地、非同凡俗的男子,未到悬崖即已警觉不对。他手肘一撑,起身道:
  “夫人远来是客,在下尚未奉茶
  玉鼎夫人皓腕一抬,勾住他的肩头,笑道:“干嘛前据后恭,忽然客气起来?”
  华天虹脸上一红,赦然道:“那‘丹火毒莲’还在我丹田里面”
  玉鼎夫人吃吃一笑,媚眼如丝,道:“小鬼头,姐姐只讲话,不吃茶,也不要旁的”
  忽听院子外面响起一个洪亮苍劲、欢乐洋溢的声音:
  云蚕雾鬓胜堆鸦,
  浅露金莲籁绦纱,
  不比等闲墙外花,
  骂你是个俏冤家,
  一半儿难当一半儿耍。
  这曲子虽然会唱的人多,只是来得太巧,华天虹倾耳听罢,知道春光外泄,被人窥去了隐秘,不觉涨得满脸通红,讪汕地走下床来。
  玉鼎夫人先是一怔,随即平静异常,笑盈盈地听完曲子,款步下床,启开窗门望去,她娇憎无力,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但见院中静悄悄的,除那怪兽雪儿倦伏在窗下,再无半丝异样。
  华天虹的耳目之力自信也过得去了,一瞧院子中空荡荡的,知道那唱曲之人业已遁去,不禁暗暗忖道:这是何人,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有如鬼魅!
  玉鼎夫人突然伸手抱起那怪兽雪儿,峻声道:“刚才是谁?快去追来!”
  华天虹与她两度晤面,还是初次见她板着面孔讲话,心头方自一怔,眼前一花,那怪兽雪儿业已掠出左侧园门,霎时不见。
  玉鼎夫人回眸一笑,见华天虹目光之内带有惊异之色,顿时嫣然一笑,道:“姐姐带你去瞧雪儿找贼!”
  这正合华天虹心意,他方待跃出窗外,手掌业已被她握住,身子腾身而起。
  二人刚刚飘出园门,耳畔业已听到人喊马嘶之声,急忙循声赶去!
  人犹来到,耳中闻得一阵阵嗤嗤之声,但听先头那洪亮苍劲的口音逢连怒吼道:“骚狐狸!打死你!骚狐狸,打死你!”
  华天虹早是惊疑不胜,王鼎夫人间得怪兽雪儿忿怒发威之声,心下亦是暗暗震动,她娇躯几晃,瞬时拖着华天虹赶到了马厩。
  只见几个店伙蹲在墙角浑身乱抖,厩内的马匹腾跃不休,口中悲嘶不绝。另一个墙角里有个身材瘦削、脸色青白的老者,那老者右手挥舞一柄长达四尺的缅铁软剑,左手连连震动,五个金光闪闪的厚轮此来彼去,在他身前盘旋飞舞。那怪兽雪儿仅剩一条淡淡的白影,在老者身前飞扑不已!
  另外,一个身穿白绸长衫的男子倒在一旁,周身上下血肉模糊,长衫撕得稀烂,面目已不可辨!。华天虹看清了场中的憎势,直感到怵目惊心,背上冒着寒气,暗道:无怪她敢夸海口,两个查挣也敌不住她这雪儿,这老者的武功哪里比查挣差了
  要知那瘦削老者双手使两种奇形兵器,共是六件头,缅铁软剑就是极难使用的兵刃,左手使五行轮,五个轮子全重六十斤,来来去去,非有极巧妙的手法和精纯的内功莫办,轮重剑轻,配合运用,更是难上加难,有资格亮出这套兵器,其身份也就不低了。
  只见玉鼎夫人淡淡一笑,道:“我道是谁,敢与我开心,原来是神旗帮的上座护法到了。”
  但听那瘦削老者道:“玉鼎夫人,此中尚有余情”
  他一手挥剑,一手舞轮,双目宛如两道电炬,盯住身前疾扑疾退的白影一瞬不瞬,两句话讲了良人才讲完。
  玉鼎夫人冷冷一笑,顿了一顿,倏地曝口发出一声轻嘘!
  刹那问,那怪兽雪儿身形一顿,匍伏在地,一动不动,一对朱睛紧紧盯住瘦削老者,似是防他逃遁!
  只听达的一声,五个金轮叠成一堆,回到了老者的手上,怪兽雪儿搏斗至此,依旧沉静异常,丝毫不见喘息,那老者却累得满头大汗,气息粗重可闻。
  玉鼎夫人冷然一晒,道:“解长风,你说尚有余情,何以又不讲了?”
  那瘦削老者道:“唱曲子的另有其人,夫人这怪兽虽然能搏善斗,却无分辨情理之力。”
  此人才脱大难,言辞犀利,傲气不堕,倒也不失上座护法的身份。
  玉鼎夫人目光一垂,朝地上那血肉模糊的白衫男子瞥了一眼,道:“这是何人,曲子是他唱的?”
  那瘦削老者冷冷道:“这一位是风云会的朋友,请恕老朽不便道人的是非。”
  但听地上那白衫男子呻吟道:“曲子不是在下唱的”
  此人武功较次,被那怪兽雪儿一顿抓扑,受伤惨重,倒地不能起立。
  玉鼎夫人双眉一皱,冷冷说道:“曲子虽不是你们唱的,你们若不窥伺在旁,我的雪儿岂会无端找上你们,哼!瓜田李下,不知避忌,明是目中无人,雪儿!上!”
  那怪兽雪儿当真通灵,玉鼎夫人叫战则战,叫停则停,如臂使指,如响斯应。
  “上”字甫落,怪兽雪儿业已嘶叫一声,再度扑了过去,那瘦削老者惊怒交迸,刷的一声,五行轮首先撤开,护住身形,缅铁软剑择舞不遏,剑影如山,密密守住门户。
  他立在墙角,只须防守正面,那雪儿疾扑疾退,虽是快若闪电,要究威力大减,若在旷地,那瘦削老者无地利可恃,实难支持下去。
  忽见人影一晃,那“招魂使者”马青山由墙外跃了进来,躬身道:“夫人息怒,属下有事禀报。”
  玉鼎夫人曝口一嘘,召回怪兽雪儿,冷冷笑道:“你跑得很远吧?”
  “招魂使者”马青山身子一颤,恭身道:“属下岂敢擅离职守。”他喘了一口大气,接道:“属下未敢立在院中”
  玉鼎夫人截口道:“简单讲!”
  “招魂使者”马青山急道:“属下在墙外守望,听得院子内有人唱曲,恐他扰了夫人,正想进来查看,忽见一个老头儿启开后门,摇摇摆摆走去,属下见他面生,当即追赶下去,那老头儿诡得紧,绕着这栋宅子转了两圈,忽地失了”
  他一口气讲到此处,倏地结结巴巴,讲不下去。华天虹知他将人丢了,看他那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暗暗想道:我只知这位夫人妖烧古怪,原来通天教的人这么怕她!
  只听玉鼎夫人道:“怎样的一个老头儿,可曾看出他的长相?”
  “招魂使者”马青山恭身道:“是个矮矮胖胖、红光满面、蓄短凳、秃顶、穿葛布短衫、手中摇着一柄蒲扇的土老头儿。”
  玉鼎夫人闻言一怔,垂首沉思了一阵,倏地目光一抬,狠狠地望了华天虹一眼!
  华天虹惑然道:“夫人望着在下则甚?”
  玉鼎夫人似慎似恼,道:“不是一帮一会一教的人。”
  华天虹道:“那又怎样?”
  玉鼎夫人道:“那就是你的人啊!”
  华天虹微微一怔,道:“既是在下的朋友,我这就去找他。”他拱了拱手。转身走去。
  玉鼎夫人扑啼一笑,玉臂一伸,那雪儿立时蹿入了她的怀内,只见她蛮腰一扭,霎时追到华天虹身旁,与他并肩而行,一副旁若无人之状。
  华天虹暗暗发愁,忖道:“看样子我已被她缠上,这却如何是好?”
  他心念电转,想不出脱身之道,无可奈何,道:“天时不早,小弟得准备‘跑毒’,姐姐请回一元观去,兄弟明日过来拜访。”
  玉鼎夫人抿嘴一笑,道:“原来你的嘴很甜,姐姐倒是未曾料到。”
  说话中,两人并肩走出客店,往长街行去。
  华天虹与她周旋,实是心虚胆怯,又恐闹翻了脸,平添一个强敌,那时一帮一会一教全是对头,四面楚歌,一点缓冲的余地没有,处境之难,比这更甚十分。
  忽听玉鼎夫人笑道:“你折腾了一夜,腹中想必饿了,我领你吃酒去。”
  华天虹不置可否,随她在街头漫步,向城心走去。
  这二人走在一起,实是惹眼之极,男的魁梧轩昂、仪表堂堂,女的俏俪娇媚,貌美若仙。乍看好似姐弟,细看又似情侣,只是街头的人遇上了两人,有的低头而过,有的匆匆转面,装着未曾见到,绝无一人敢向两人逼视。
  一会,二人来至一座规模宏伟、金碧辉煌的酒楼之前,玉鼎夫人伸手朝招牌上老大的三个金字“聚英悸”一指,笑道:“你的爹娘两设英雄宴,在这酒楼中聚会一会一教的首脑,解决了几桩武林的大事,这酒楼原来叫作‘嘉宾酒楼’,改成今日这招牌,其中尚有一个典故。”
  华天虹人已跨入门内,重又目射奇光,扭头向那宽达两丈的招牌望了一眼,赔笑道:
  “姐姐博闻强记,讲起话来娓娓动人
  玉鼎夫人撇嘴一笑,道:“胁肩馅笑,不识羞!我懒得讲了。”
  说笑中,那掌柜的哈腰领路,管事的,跑堂的,六七个人蹄着足尖跟在后面,将两人恭陪到了楼上临窗的一间雅座之内。
  玉鼎夫人点了酒菜,笑道:“你要听有关你爹娘的往事么?”
  华天虹道:“听听当然好一”他突然记起,临下山时,母亲曾经叮嘱自己,不要探听昔日的旧事。
  他是纯孝之人,记起了母亲的告诫,顿时改口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不谈过往。”
  玉鼎夫人微微一愣,笑道:“小怪物,你要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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