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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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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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他按视张勋的经脉,发觉张勋虽然三脉已绝,真力早失,但却并未丧命,尤其是张勋双腿仍能行动自如,双臂因已残废,故而右腕沾染“七步化血散’毒并无痛苦,他对于张勋前半段的遭遇,已从白发学士陈常如口中得知详情,不过张勋被郡主带进刑宫之后的一切,却并不知道,他为了要想探听帝君和郡主的确实消息,不能不忍痛使用一粒灵药来保全张勋的性命。


  这时灵药已生特效,闵子渊立即拍开张勋被自己封住的八处大|穴,张勋身躯猛一抖动,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楚蓬头垢面的闵子渊,虎视眈眈地站在面前的时候,随即无声的吐出了一口闷气,又阖死了双目。

  闵子渊神色严肃的说道:“你虽已残哑,却仍能活命,我有几件事情问你,眨一次眼睛是表示我的对,眨两次是否,事了之后,我送你前去一个将养的地方,保你今生可以安渡余年,你要愿意,眨一下眼,否则我不会勉强一个残废的人,你的生死也只好任由天命了!”


  南魔张勋眨了眨眼,闵子渊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俯下身来缓缓地说道:“帝君与郡主是否已经平安逃出刑宫?”

  张勋眨了一次眼睛,闵子渊喜形于色。

  “帝君既然已准你平安逃出邢宫,断然不会将你弃置此地而不顾,是不是发生了突然的变故?”

  张勋又眨了一下眼睛,这证明闵子渊猜得很对,不过闵子渊却紧锁着双眉,心情十分沉重,他无法推测出来突然变故的原由,因此无法安心,变态之后,他突然醒悟过来,急忙问道:“有人受了伤?”

  张勋眼睛又眨动了一下,闵子渊立即追问道:“可是郡主?”

  他认定除非是胞妹不幸受伤,否则帝君绝对不会匆忙而去

  果然张勋仍旧眨动了一下眼睛,闵子渊长吁一声之后又道“刑官被封,郡主可是被毒水所伤?”

  张勋再次眨了眨眼,闵子渊绝望的叹息一声,七步化血散毒,无药可医,只有伤臂则断臂,伤腿则断腿保全性命,不论胞妹伤在何处,残废已然难免,他不忍想象胞妹残废之后的结果,但却深知胞妹遭此不幸之后,必将闵东源恨入骨髓,未来一场惨绝人煨的血搏,恐怕无法避免了。


  闵子渊深思多时,决定了一个意念,立即对张勋说道:“我要知道的事情全知道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决不改悔,为了避免你臂伤痛疼和能够早到目的之地,只好仍然点封你的|穴道上路了。”

  这次他不待张勋眨动眼睛,已倏下手点昏了张勋,随即挟住张勋飞身急纵出祠堂,奔驰远去。

  时光匆匆,自钦菖蒲之酒而榴红吐焰,经浮瓜沉李雪藕调冰,转瞬鹤唳于云空,虫鸣于墙壁,终于北风袭自高山,雪漫万里地冻天寒,腊鼓声声频催,又是一年,又是一年。

  这一年,江湖上出了两件大事,一在向有天堂之称的杭州,一在多慷慨男儿的燕赵,杭州“南高峰”下,远在两年以前行人买下了大片土地,兴建宅地,一年前落成不久,巨宅主人已率众自远处迁来,直到中秋节日,因为南北武林备大门户中人及黑道高手们云集巨宅赴会,当地人士方始知晓巨宅主人乃是武林之中的顶尖人物,自此不论黑白两道,南北门户,凡是路经杭州,必须拜叩巨宅主人,否则前途定生事端,绝难幸免,已成铁律。


  北平(北平之名始于明初,永乐由南迁都之后,改称北京,清及民国初年均沿称之。)外城“打磨厂”,在这一年的六月六日,新开了一家规模很大的镖局,字号“九洲”,主持镖局大计的竟是两位堂客,于是震惊了城内外八家素存威名的镖局,开市的第一天.九州镖局遍请先进同业欢宴,席间曾有较技印证功力的余兴,结局骇人听闻,九洲镖局只派出了一个普通镖师,竟使其余八家镖局的大镖头们拱手称臣。


  消息不胫而走,于是震动了天下,不过九洲镖旗认来没有去过江南,杭州南高峰下巨宅主人及其手下,也从未到过北方,但是暗中却有石少武林朋友,早已提心吊胆,深知迟早总有一天,巨宅主人和九州镖局必将相逢而发生事故。


  这一天,是相距成都城内闵家山庄突遭火焚的一年之后,清晨,杭州城外的阳关道上,来了一行车马,车共十辆,满载着正块的银砖,车前,一排三匹枣花红马,马上三个大汉,左手抱着卷裹起来的旗令,目视前方,精神百倍,枣花红马之后约隔两丈距离,一匹神骏异常的乌骥,金鞍红缰,分外夺目,马上人貌若金童,一身雪缕,竟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身后,一排四匹纯白玉驹,端坐着四个老者,衣分黑、兰、黄、素,各背宝剑,威风十足。

  再后是那十辆骡车,车旁皆有一名壮汉骑着枣花红马紧紧相随,这行车马,一望即知是镖局押送银两的镖车,奇怪的是车上银砖竟然毫无掩饰,一块块一堆堆映着旭日发出诱人的光芒。

  车行甚速,已距城门不远,最前面那三名大汉,陡地展开捧卷着的旗令,齐声离昂嘹亮的喊道:“威——武,——威武!”

  音调宏园,此起彼落,声传数里之外!

  适时,十辆骡车旁边马上的壮汉,各自俯身抖手,将十面黑地红边金德金字的镖旗,插于骡车之上,镖旗迎风招展,醒目至极,行人旅客不禁个个伫足观望,镖旗之上赫然正是“九洲”二字!

  正午时候,杭州最大的“西湖酒楼”门口,插上了一面三角形状的九洲镖旗,此次保这趟源银的九洲镖客,借西湖酒楼宴会杭州当地的四家镖局朋友,如今正在恭候客到开席。

  拒料杭州这四家镖局的东主,不约而同都差派了手下镖头壁还了请帖,原因是为了九洲镖局到达杭州之后,尚未前往南高峰下向巨宅主人拜安,四家镖局的东主恐惹是非,故而不能赴约。

  九洲镖局押镖的少年镖客,闻报大笑,继之转对手下那身穿黑、蓝、黄、亲那四位老者说道:“巨宅主人好大的威风。”言下之意,似向老者们询问,此事应当如何办理才好,并微有不悦之色。

  黑衫老者象是首脑人物,闻言恭敬的含笑答道:“东主邀请此地镖局同道,已尽道义本份,对方赴宴与否似无关系,彼等员云事因巨宅主人而起,但我等似乎不便因此而议人短长,东主意为然否?”

  少年闻言频频点头,随即开席,对四家镖局拒绝赴宴一事不再谈论,西湖酒楼十分宽敞,时当饭口,除靠窗四席是九洲镖局定座外,其余各个座位留已早有客人,对黑衫老者解说的话语,无不暗自赞许。

  平日西湖酒楼在饭口的时候,喧哗猜拳,各行各事,热闹至极,今朝却都悄没声的饮酒用饭,似乎酒饭客人们俱已预料到将会发生严重的事故,只有九洲镖局这些镖头和趟子手们,仍然不改本色的行令猜拳,谈笑风生。


  “通!通!通”一阵楼梯阵响,并肩上来两个身穿古铜长衫的客人,楼上的酒饭客人倒有多半认识对方,纷纷起坐躬身问候,这两个人理也不理,大模大样的横扫了所有的酒客一眼,随即大踏步走向九洲镖局所占的四席而来,正好停步在少年旁边,镖客们视若无睹,仍然互相谈笑不止,两人冷哼一声,左面那个突然扬声问道:“谁是九洲镖局保着这趟镖银的镖头?”


  少年并未答话,在他身旁的黑衫老者却冷冷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左面那个开口问话的汉子冷笑一声,道:“你接我的问话,莫非就是负责这趟镖银的镖头么?”

  黑衫老者也还他一声冷笑,道:“是又如何?”

  右面那个身穿古铜长衫的汉子,这时阴沉地接口问道:“你们这四十万两白银,要送到什么地方?”

  这句话实犯镖行大忌,因此一干趟子手们不由怒目瞪着对方,黑衫老者冷嗤一声,道:“你想干什么?”

  这两个身穿古铜长衫的汉子并不回答,却伸手取出了一张帖、扔在桌上说道:

  “这是我们主人的居所,你们要想平安无事的把镖银送到地头,最好是按规行事,我们主人已在设宴相待!”

  黑衫老者拿起帖子,先给少年过目,随即淡然一笑说道:“请回复贵上,就说素未生平,不敢冒造,谢啦!”说着他立即将手中请帖邀还对方不等对方开口,声调一沉又接着说道:“再请密语贵上一言,我九洲镖局无护镖的本领,怎敢妄行山南海北,四十万根子不算少数,贵上设若有意收为己有,我九洲镖局同仁决不说个‘不’字,随时恭候贵上的大驾!”


  两名大汉不禁恼怒,冷笑数声阴森的说道:“好话好说,这可是你们说的,咱们走着瞧吧!”说着转身而去。

  少年此时方才哈哈一笑,道:“两位慢走一步。”

  两名大汉闻言停步,霍地转回身来说道:“何事?”

  少年并未起座,更未转身,背对两名大汉冷冷地说道:“两位可能报个名姓,贵主人可是佐在南高峰下的巨宅之中?”

  两名大汉接话说道:“名姓总有报出的日子,但却不在今天,我们主人正是住在南高峰下,满意了吗?”

  少年颔首作答,两名大汉立即又道:“我们主人曾经说过,镖银镖师只要不出杭州,保无伤损,出城立即拜叩我家主人,沿途自然也保平安,否则不出杭州百里,必遭不测!”话里双双再次转身大步而去。

  他们尚未走到楼梯口上,少年已扬声传谕说道:“兄弟们火速用饭,饭后立即登程,直达西天目山!”

  两名大汉明知少年这是成心说给他们听的,各自冷哼一声,快步下楼而去,刹那之后,街心传来渐渐远去的马蹄声音。

  半个时辰之后,九洲镖局的镖车扯起了另外一面金边杏黄底的大旗,旗角是两个五寸见方的“九洲”大字,骄傲威凌的迎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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