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上的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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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上的来客-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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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柔顺可人的情态。
  赵悦心中一动,几乎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那你呢?”
  “我什么?”钟灵莫名其妙。
  “你舍得让我走吗?”
  钟灵眼中带着疑惑,心里那隐约的别扭感觉忽然又出现了,并且这一次出现得有如井喷,一瞬间就喷满心里各个角落。
  而在赵悦眼中,此刻的钟灵怀疑而柔顺,严肃而懵懂,两张脸隔着那毫厘之距,一同呼吸着车内暧昧黏稠的空气,只要再往前靠近一点点,就能亲吻到这个让他深深迷恋的人,他想抓紧他,想疯狂地占有他,想让他叫喊,想让他哭泣,想让他全身心都烙上自己的印记。
  没有办法了,真的忍不了了。
  赵悦猛地抱住了钟灵,将他扑倒在驾驶座上,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唔!”钟灵的半声惊呼被赵悦吞入口中,他怎么也没想到刚交上的朋友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钟灵奋力挣扎,无奈赵悦是从自己身侧压过来,双腿再挣扎也起不到作用,而上半身被赵悦牢牢压死,两只手臂也被固定在了椅背上方。
  赵悦粗暴地亲吻着他,像是把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爱恋、欲念与隐忍全都发泄出来,他太喜欢他了,恨不得就此将他揉碎。他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吮吸啃咬,又不知满足地把舌头探入他口中,狠狠地翻搅、舔舐,他甚至听到了牙齿相撞的声音,一切都这么狂野而暴烈,是长久忍耐的终极爆发,是雄性动物最原始本能的疯狂展现。
  钟灵动弹不得,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亲吻,那个向来亲和爱笑的男人此刻变成了一只猛兽,正在对他进行放肆粗鲁地侵略。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鸣,回应他的却只有更为疯狂的进攻。嘴唇已经疼得不行,连舌头也已经麻痹,嘴角泛出二人唇舌交缠时的津液,那索求无度的亲吻逼得他近乎晕厥,钟灵全身僵硬,大脑中一片空白,连反抗都没有了力气。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当赵悦终于离开钟灵的嘴唇,他喘着气,看见身下的钟灵渐渐从震惊和迷茫中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嘴唇发肿,双眼却聚集起浓烈的怒意,他朝赵悦吼:“你干什么?!混蛋!放开我!”
  赵悦也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本来想来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但哪想到一个把持不住就搅乱了所有计划,现在亲也亲了,自己的心意已经再也瞒不住,索性也放开了胆子,怎么不要脸怎么来。他仍把钟灵压得死紧,仿佛没有任何愧疚和不自在似的,放柔了声音,语气中充满柔情蜜意,“钟灵,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嗯?”
  钟灵简直又被震惊了,一个男人强吻另一个男人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偏偏这个男人还跟没事一样,用一种温柔而宠溺地语气问自己为什么生气。这个男人的表现太过诡异,竟然连钟灵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生气究竟应不应该了。
  好在钟灵好歹也得过最佳控方辩手奖,又在公诉席上叱咤几年,思维缜密,逻辑清晰,立即又回过神来,“赵悦!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
  “因为你喜欢我。”赵悦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心不跳,“钟灵喜欢赵悦,罪名成立,刚才那个,就是对你的刑罚。”
  虽然之前被震惊了两次,稍微适应了眼前这人的不靠谱言行,但钟灵这回险些又要给他气掉半条命,“你是不是有病?!”
  赵悦的语气仍然温柔而宠溺,“好,你说我有病,我就有病。”说着在钟灵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觉得不尽兴,又再一次吻了下去,这回他含着钟灵的双唇轻柔地厮磨舔舐,钟灵拼命转开头,赵悦便追着他的嘴唇轻啄慢舔。
  赵悦抬起头来,在钟灵的脸颊上忘情流连,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光是亲一亲好像还不够啊。”
  钟灵又气又慌,“你还想怎么样?!”
  赵悦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怎么样?”
  钟灵狠狠瞪着他,不停扭动身体,“你放开我!变态!”
  赵悦低低笑了一声,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刚好留下两排牙印,“你别再动了,再动可就不止这样了。”钟灵立即停了下来,眼睛里能飞出几把刀子。赵悦又笑着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福兮祸之所伏,正当赵悦神采飞扬地要跟钟灵告别时,冷不防钟灵的拳头就挥了过来,直击赵悦的左脸,接着车门也被打开,赵悦被一脚踹了下去。
  赵悦一个趔趄没站稳,嘴里不忘问:“今天下午还游泳吗?”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车门被狠狠关上了。
  向来维护正义惩戒犯罪的赵大法官,生平第一次遭受到了来自同行业工作者的暴力相待,他揉揉肿起的左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嘿嘿笑了两声,“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在强吻受后温柔地问受为什么生气,这个是借梗,原梗出自作者桔桔的一个师生文,但文的名字不记得了= =
  特此说明~

  ☆、第十四章

  把登徒子踹走后,钟灵狠狠踩下油门离开,开着开着便发现了身体的异样,脸上一片红晕还没消退就算了,腿间的帐篷竟然也竖了起来!钟灵发誓自己在被强吻时绝没有任何兴奋和享受的感觉,下…身的异样也只是受了刺激后纯粹的生理反应,但这实在让钟灵更为恼火,被一个流氓——男的,非礼过后还产生反应,简直堪称二十七年来人生最大的挫败和耻辱。
  刚好遇到一个红灯停下来,钟灵狠狠砸了一把方向盘。原本他对赵悦真的很有些好感,他的朋友不多,能认识这么个热情风趣的人倒也是不错的,但实在没料到赵悦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赵悦从一开始就对他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游泳馆里的偶遇估计也并没那么简单,他记起赵悦对他说过的话:
  “你也对女人没兴趣?”
  “我也一样。”
  “现在不必了,因为我已经遇到了另一个人。”
  还有一直以来心里那种别扭的感觉,当所有蛛丝马迹连在一起,无不指向了同一个答案——赵悦喜欢男人,并且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钟灵并不歧视同性恋,他甚至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在钟灵不甚宽广的社交圈子里,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同性恋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遥远的名词,他压根没想过这种事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除了对同性性…骚扰的厌恶,更让钟灵恼怒的是赵悦一直以来隐藏在朋友身份下的不怀好意。如果赵悦从一开始就向他表明心迹,正大光明地对他示好,他虽然不会接受,但至少也会尊重对方的心意。但现在呢,赵悦在刻意地接近他和他成为朋友之后,突然对他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行径,这让钟灵产生了一种被算计和背叛的感觉,自己当初还毫不掩饰地欣赏他的品格,感谢他的帮助,现在想想简直就像个傻瓜。
  按照钟灵一贯冷静淡漠的性格,他真是太久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两排牙印依然清晰地留在那里,当手指抚上那块柔软的皮肤,上面依然有凹凸不平的触感。钟灵想起刚才的情景,脸一红,又气得砸了一把方向盘,汽车顿时发出尖锐的鸣笛声,让钟灵更是气恼烦躁。
  赵悦左脸肿得厉害,嘴角处淤青了一片,赵悦顶着这副尊容实在不敢回家,于是跟赵母打了个电话说这周加班,没空回去吃饭了。
  周末过去,周一来临,就算脸上的淤青还没消退,赵悦也不得不负伤工作。赵悦刚一来到庭里,同事们纷纷对他的伤情表以慰问。
  “哟,赵悦,脸怎么了,青了那么大一块?”
  “周末见义勇为去了?还是看上了哪个暴脾气的小姑娘,便宜没占成,反倒挨了教训?”
  “你也是我们中院的门面啊,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这个伤得多用冷水敷一敷吧?”
  “别听他的,你这种情况得热敷,改善血液循环,多敷几次,院草还是那棵院草。”
  赵悦笑了笑,对各位没有展示出幸灾乐祸的嘴脸而感到很是欣慰,“我就是周末跟大学同学打了场球,一个哥们没注意,手肘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没什么大事,淤青过几天就会消掉,谢谢大家了。”
  同事们本以为有些故事可听,没想到事情的原委竟是如此无趣,于是多关心了两句便又各自归位了。吴辉却凑了过来,悄声问:“听说前两天你跟钟灵在兴阳很有故事?”
  赵悦点头,“有故事,也有事故。”
  吴辉惊讶,“你脸上的伤该不会是他打的吧?”
  赵悦垂下脸,“还真是他打的。”
  “到底怎么回事?”
  赵悦哀叹:“冲动是魔鬼啊。”把事情大致跟吴辉说了一遍。
  吴辉也是个没良心的,听完不仅不替赵悦难过,反而噗嗤噗嗤地偷笑起来,幸灾乐祸地问:“他给你判死刑了?”
  “没。”赵悦抬起脸,双眼中是胸怀大志者特有的闪闪光辉,“他只叫我滚,可没叫我去死,冲顶也就是个无期徒刑,只要表现好,多立功,减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亏你还这么有信心,这得熬多久才能刑满释放啊?”
  “有句诗怎么说来着?今天,我们坐牢了,坐牢又有什么稀罕?为了免除单恋的苦难,我们愿——愿把这牢底坐穿!”
  吴辉笑骂:“滚吧,有你这么瞎改革命诗歌的吗。”
  赵悦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可委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自从周六分开之后,无论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都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半点回音。那天确实是自己不对,冷不防地对钟灵搞突袭,别说是朋友,就算是对于一个光明正大的追求者来说,也是万万不该的。赵悦混蛋归混蛋,好歹他磊落,他想跟钟灵好好地道个歉,钟灵原不原谅自己且先不说,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到。
  可现在自己的手机号已经被钟灵拉黑,短信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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