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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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佚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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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如玉把鼻烟壶捧在手里,仔细地观赏这件珍贵物品;这款珊瑚鼻烟壶小巧玲珑,壶高大约二寸,宽度一寸之多,式样为坠圆体扁平形状。整个壶体光滑红润,口径周围镶嵌几颗透闪的蓝色宝石,烟壶上面的两幅浮雕图案非常精致。她注目地赏识图案内容,一幅图案是;上面一只飞鹰,下面一只大熊。语意;英雄斗智。另一幅图案是;太阳高照,一只大狗站在下面张口狂叫。寓意;狂犬吠日。郑如玉才思敏捷,聪慧伶俐,立刻能够领悟出图案的内涵和寓意。当即,她擦去眼里的泪水,将鼻烟壶放入贴身衣兜,郑重地向母亲承诺;“请讷娘放心,母亲嘱托的事情女儿一定铭记在心;等我与庄润田成婚之后,就会以这款珍贵的鼻烟壶作为证物和依据,前往京城竭见赫宝珠老板,将聚宝斋那笔货银承兑回来,以重新开拓父亲的玉雕事业。”

    交代完后事。于氏慢慢地闭上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力。

    主人与世长辞,美慈悲痛欲绝,也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在为逝者做完梳理之后,她双手合十,跪叩在夫人跟前默默祈祷、泪流不止。

    当日夜深,美慈回到自己屋内,亲笔写下遗书;追随夫人,生死相依。接着,她用了一条白绫挂上房梁,自己搬来木凳,站到上面。然后,再把白绫往脖颈一系,脚下一蹬、则告别人世、悬梁自尽了。

    次日清早,如玉和家燕闻讯赶到房内,美慈早已气绝身亡。

    于氏含悲离世,家中的财物大权统统被兰氏掌控。作为女儿,郑如玉只能为母亲和美慈买了两口薄棺,并依照母亲的汉族身份,在大门上高挑出一挂黄纸,写出一副悼念的挽联,以表内心的悲痛和哀思之情。

    尸体装殓之后。如玉跪于棂前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家燕对待夫人也是感情深厚,哭的如泪人一般。宅院里,所有的下人,无不怀念夫人的仁慈和恩德,都为此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2)

    夫人发丧之后,兰氏一族名正言顺地成为郑家宅内的全权主人。

    当天傍晚,兰小鬼和儿子、女儿坐于厅堂正位。接着,他们将冯头、孙头、孙嫂等七八个家奴召集到上房。

    人员到齐。兰氏脸色阴森,目光里隐含着险恶,毫无情面地宣布决定;“最近,我们家里连遭不幸,情况我不必多说,大家也一目了然。眼下,生意败落,产业损失殆尽,家里没有经济来源,生活状况紧张,难以维持,我们自家人都顾之不及,那里还有闲饭养活你们?现在,你们就干脆自逃方便,卷起铺盖赶紧走人。今天晚间,就不许你们这些人在我的家宅院里滞留下去了。”

    平日,兰氏的为人大家都很了解,对其家庭一族更是恨之入骨。此时,听到要将这些下人清理出户,扫地出门,有的人心里犯愁,感到一时无路可走?可是,面对兰家这样一群蛮霸之人,家奴们只能忍气吞声,闭紧口舌等待发落。当时,倒是冯头沉不住气,愚声憨气地提出质问;“你们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我们这些下人给打发啦?我们来到郑家打工多年,近期欠下的工钱也不给发放?临期末晚,你们总应该给我们这些下人一点回家的盘缠钱吧?”

    此时,兰小鬼坐在一旁给女儿撑腰。他瞥剜着眼珠,脸上挤出丝丝奸笑、口气慢哒哒地回绝;“冯头,你们给郑家打工,是郑家欠了你的工钱,我们兰家可没有欠下你们的工钱唉。你要想讨回工钱,就应该去到天堂找郑先瑞算账嘛。怎么,我们不给你发工钱和盘缠,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呀?”

    这个时候,兰得财站在一旁,也帮腔助威,亮出了挑衅架势。为了镇住对方,他迈上跟前,没有好气地怒声训斥;“冯头,你这个老不死的?今天晚上,就必须赶快给我离开这里?想跟我们讨要工钱,赖在这里不走?我告诉你;你就等着留下那份工钱和盘缠、给你买个花头棺材吧?”

    孙头和孙嫂等人站在旁边,知道兰姓一族心胸卑鄙,手段毒辣。面对这样一群禽兽,哪里还能讲出道理?大家担心冯头吃亏挨打,都一致放弃工钱,赶紧好言劝解。当时,冯头气愤至极,立即扭头转身就走,其他几个家奴,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冯头回到马号,简单地收拾收拾衣物,裹了一个不大的包袱。随即,他将包裹挎在背上,走出了居住多年的单身小屋。其实,他内心早就清楚;老爷辞世,夫人随之西去,大小姐有待嫁人,自己迟早都要离开郑家。老汉在郑家赶车多年,孤身一人,别无牵挂。可是,他心里不舍,也实在不愿意离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几匹马儿。

    月影之中。冯头心情忧郁,眉宇紧皱,脚步沉重地迈进马棚。马棚里面,几匹马儿闭着眼睛,都在酣然入睡、发出“呼呲”“呼呲”的长鼾声。车夫来到马儿跟前,摸一摸一张张马脸,捋一捋马匹的耳朵,与它们恋恋不舍、一一告别。

    人畜之间,相处久了,也有一些感情交流。特别是当冯头走近一匹枣红色老马跟前时,这匹老马猛然地睁开眼睛,仿佛从睡梦中立刻清醒过来。车夫喂养这匹老马多年,对它感情深厚,更是放心不下。老汉抚摸着老马的面口耳鼻,似乎有种心息传递,嘴上叽叽咕咕,与之慢慢地喃喃交语。枣红马也仿佛通灵人性,受到主人的抚慰,它眨巴眨巴眼睛,用脖颈亲怩地贴帖主人,鼻息里发出“噗呲,噗呲,”的低吟声。分别在即,老汉眼眶潮湿,老眼里噙满了泪水,更是久久不肯离去。

    夜色已深,万籁寂静。冯头不得不离开马厩、一步一步地走出郑家大门。

    (3)

    常言道;恶者必寡。兰家人道德败坏,门风扫地,街坊邻里瞧其一家就如同碰见瘟神,老远躲避都惟恐不及。如今,郑兰玉正值婚嫁年令,自打被李家退婚,臭名在外,没有人保媒拉线,她的婚嫁之事就成了老大难题。

    女儿的婚姻有如溺水,兰氏为此甚感焦急。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兰小鬼却异想天开,仍然打算投机取巧、重倒辐辄。当时,他收集一些婚配范畴的意选名单,并委派佟麻子四处打听,以促进和祢补外孙女的夫缺人选。

    然而,风水轮转,时过境迁。麻脸子所到之处,一经说明身份,其结果不是被男方嗤之以鼻,就是被拒之门外。

    这一天半晌,佟麻子来到了河东一带寻访提亲。在路过一座新建的房宅大院时,看到庭院阔气,房屋修缮一新,俨然一个富庶的大户人家。经过咨询打听,佟麻子方知消息,这户人家的户主大名是;庄魁义。儿子就是;庄凤山。晚辈的孙子年龄二十,长相英俊,身材标致,才华出众,名字叫;庄润田。并且,庄家建成新宅之后,正要准备给孙子操办喜事,其孙子媳妇就是玉石矿主郑先瑞家的大小姐郑如玉。

    傍晚,佟麻子回到家中,兰家人正围坐在客厅里吃饭。当即,麻脸子落下坐位,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一口气地灌进肚里之后。接着,他抹了抹嘴巴,将当天去到河东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听说庄凤山家里已经由穷变富,生活状况大大改变,以及庄润田长相英俊、即将与郑如玉结婚的消息。兰氏顿时心生嫉妒,愤愤眼红地喋喋唠叨;“咳,回想当年,庄凤山家境贫寒,条件太差,都是一窝矮小的矬巴子。谁曾料到,如今庄家成了富庶大户,庄润田竟能长的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如果知道能有今天,我当初就是拼命搅和,也不能把这等好事让给东院、成全郑如玉和庄润田的这桩婚事?”

    婚姻受到挫败,郑兰玉本来就心里憋囔、痛心疾首。此时,获知郑如玉婚期在即,内心醋意顿生,她瞪起了眼珠、连连抱怨;“讷娘,这件事情还不是都怪你呀?你就是没有眼光,没有把握住机会,若是当初能够把我许配给庄润田该有多好呀?现在,庄润田家大业大,才貌双全,这样符合心仪的对象、怎么能够让郑如玉给擎去了呢?”

    听到责怪,兰氏更是悔不当初,使得女儿吃了眼前大亏?一时没有咒念,她咬着牙根、宣泄地咒骂;“呸,东房那个郑如玉,若是“嘎嘣”一声死了该有多好?这样就可以腾出地方,让我们兰玉嫁给庄润田了。”

    一个利益没有得到,郑兰玉就满腔妒忌,仿佛对全人类都充满了仇恨。她一时无处撒泼,赌气地大发牢骚;“现在可倒好?给我保媒拉线的,没有一户像样的人家?不是穷酸贫寒,就是丑陋不堪、没有人样。论模样,论长相,论家境,论条件,掂量起来就数这个庄润田倒还挺对心思。”话到此处,她自私贪婪,心底里顿时萌生一股强烈的占有意识,野蛮霸道地发狠说;“由生以来,不论处人做事,我在家里都是一贯占得上风。可是,这一回,倒是被郑如玉占了便宜,就这么一个令我感觉满意的庄润田,倒是成了她的如意郎君,我心里不服、决不甘心?”

    兰氏阴森着脸儿,目露凶光,就像全天下人都欠了她的冤债。她处心积虑,正在考虑移花接木,寻思如何扭转对策?当时,她白眼一翻,立即说出了内心想法;“咳,现在,那个该死的郑如玉和庄润田已经定下婚期。若是能够想个办法,将庄润田争取过来,让兰玉嫁给庄润田就好了?”

    兰小鬼狡狯老道,诡计多端,坐在旁边沉默了半晌。这个时候,他胛了胛小眼,似乎已经想出了补救对策?他接了话茬、慢条斯理地安慰说;“此事,你们都先别急?现在,离庄润田和郑如玉的聘娶婚期还有些日子。要是想偷梁换柱,能够让兰玉代替姐姐嫁到庄家,还得等待时机,坐观事态发展?如果有机可乘,咱们到时候再钻空子,想出妥当的办法,将其就范也不迟嘛。”

    得到老爷子指点,兰氏面色由阴转晴,立即云消雾散。郑兰玉更是恃宠自傲,露出一张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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