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白伸手再度把苏默默拥进怀里,把苏默默软软的小脑袋按在自己宽厚的胸膛。
苏默默是真切地听到了李白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温柔坚决,让人心安。
苏默默哪里会知道李白的心思。
苏默默哪里会知道李白的害怕,害怕不能三元及第,害怕不能完成约定,害怕自己这样努力也还是做不到,害怕苏默默终有一天不再属于自己。
把全程都尽数揽入眼底的苏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熊熊怒火”,攥着拳头,心想明天绝逼要找李鹤好好谈谈。
当然他才不会承认他刚才是有些好奇+担心,偷偷地过来听!墙!角!一边隐蔽地关注这事态的发展,一边在计划着,如果李白这小子有任何越轨的行动,他苏言才不会管他是什么四大才子,敢对他宝贝大闺女图谋不轨的,杀无赦!
可是现在苏言生生看到了李白环抱着苏默默的时候,苏默默那不安分的小爪子环在李白腰间,各种揩油
苏言捂脸,不忍直视,实在是太丢人
三日后,省衙大张旗鼓地一大早就在吆喝,京城的人早早地就去排队去了,只为了今日面见圣上和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魅莲”。
等了十三年的“魅莲”。
官家封锁消息封锁的极好,三日内苏默默也没有机会见到安七喜。
衙门外门庭若市,人山人海,大家都凑吧着脑袋进来看热闹。
但不幸的是,没过多久,衙审正式开始时,大部分人都被轰出去了,理由是为了护驾龙体安全。
苏默默跟着李白,毫不费力地挤进了后台,只因苏默默答应李白,必要时可以出庭作证。
时辰一到,苏默默就听闻外面紧锣密鼓,自然知道是圣上驾到。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也不知是哪位小太监尖细着嗓子高声喊道。
于是苏默默跟着一大波人一起跪下行礼作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苏默默听得簇拥着的天轿传出一个祥和冷静地声音,偷眼望去。
只见得天轿前的小太监一挥拂尘,又扯着嗓子大声传旨。
“免礼平身!”
苏默默还是紧跟着李白,李白做什么她做什么,亦步亦趋。
过了一会,苏默默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皇上。
太子爷李子息严肃着一张面孔走在皇上侧身旁,左右还围着不少的带刀侍卫,中间那人想必就是皇上。
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上束着紫金冠,身材修长,面色冷峻,却也有些苍白,两鬓微微有些白发,五官却也是如同雕刻出来的一般,想必年轻时也是如李子息这般俊逸。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
苏默默却是看清了皇上身旁的李子息,也着暗黄色七爪金龙衣袍,暗自想到,这就是皇上太子的差别啊。
但到底李子息未来也是要做皇上,如同当今圣上一般,于千万人之上。
省衙府令恭迎皇上坐下后,才正坐上去拍案宣布开庭。
揭发人先上庭来俯身行礼。
“民妇王春艳叩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拜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默默见得那人,一身简衣,头发高高束起来,尖嘴猴腮,瘦骨嶙峋,一双小小的眼睛贼细细的,泛着浑浊的无力的点点光彩,苏默默有些噎着,心说和话本里的坏人好像啊好像。
接着就是安七喜被押着上庭来,安七喜出现的那一刻,庭上停下一片哗然。
安七喜淡然地一步一步上前来,身着一袭锦衣,端着双臂高傲地走,眼神端端正正,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高冷气质。
安七喜原来是这般靓丽,引人注目。
“民女安七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七喜挑眉跪下行礼,清冷地让人一惊。
也凉凉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春艳,美目中显出些微讶异。
“胡闹,何不自称罪民,如此无礼,大胆妖女!”府令拍案怒视。
“民女尚未被定罪,缘何要自称罪民?民女有礼有节,何来无礼一说?”安七喜不怒反笑,嗔怒着笑道。
府令脸色不善,瞥了一眼皇上,岂料皇上并无神色。
“,罢,朕听闻王氏你检举安七喜为周府灭门一案凶手,并和多年逍遥江湖的朝廷 通缉犯为同一人,可有此事?”皇上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苏默默远远站着都打了一个寒颤。
真真是不怒而威。
“圣上问你话,且如实答来。”府令大人只好转移关注点,双手抱拳面向圣上,发令道。
“民妇遵旨,且听民妇细细道来。”
“民妇近日在安姑娘家中做过下手补贴家用,据民妇所知,安姑娘家并无长辈,也无生意经营,偏偏安姑娘出手阔绰,对下人也慷慨,每逢江湖传出一盗窃案时,安府都会大手笔奖赏下人,初些民妇还很开心,直到一日,民妇在打扫后花园见得一朵金色魅莲花,民妇惊喜异常,带回家中,岂料相公看后大惊失色,说这是‘魅莲’,是江湖大盗‘魅莲’的标志,民妇不敢声张,也心生疑窦,周府灭门之前的夜里,民妇亲眼见得安姑娘在花园同陈管家密谋,民妇些微听得他们说什么‘若是失败,尽数屠杀也无不可。’民妇大惊,赶紧躲避,见得安姑娘身着夜行衣,背着一个大包,安姑娘同陈管家一走,民妇见得什么东西发光,过去一看,原来正是一朵金色魅莲,民妇心惊不敢流连,即刻拾起逃离花园,第二日就听得陈公子在问下人有无拾到奇怪的东西,恐吓下人,民妇害怕无比,岂料过了两日就传出周府灭门一案,民妇混去看,居然看到官兵中有陈公子。”
大家屏息听她说完,苏默默担忧地望着安七喜,几番想出去却被李白阻止。
“呈上证物。”
捕快呈上两朵金色“魅莲”花上来,在庭上闪闪发光。
安七喜却只是瞥了一眼,也面无表情。
“安七喜,你可认罪?”
“认罪?何罪?承认我是‘魅莲’?还是承认我屠杀周府全家?”安七喜轻笑,抬眼定定望着府令,言语淡然,“哪一项证据能证明我是‘魅莲’?金色‘魅莲’花?我要从何处得知这两朵‘魅莲’不是证人所提供的伪证?换一句话说,凭她一个小小家仆也敢告我,真的只是为了赏金,还是,幕后有人?”
一席话问得府令难堪,的确,“魅莲”摆出来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可能王春艳才是真的“魅莲”呢?贼喊捉贼也司空见惯。
“你你大胆!”
“无妨,府令大人,朕要听得是实情,不是用刑。”
作者有话要说:
☆、安七喜,是不是“魅莲”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呀呀,这章死多少脑细胞啊
府令有些惊慌,但即刻就恢复常色,镇定道:“王氏,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
王春艳明显一愣,哪里想到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满眼的惊慌恶化不可置信,忙慌乱得摆手磕头道:“难道这些我拾得的金色魅莲花也算不得证据?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毫无隐瞒之处,还望大人和皇上明察。”
“王氏,如你说你句句属实,那本殿问你一句,且认真答我,又是何人知会你来揭榜报案的?”
太子爷李子息忽然起身莫名插了一句话,众人皆愣了一愣,王春艳更是措手不及,但也是反应极快,方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太子殿下,民妇无人知会,是民妇自己看到悬赏心头不宁,偷偷揭榜报案的。”
“呵,嘴紧害自己。”安七喜低低地说了一句,言语里无尽讽刺之意。
“是吗?自己揭榜报案?你就一点也不怕,若是安七喜不是‘魅莲’,她会来报复你?若她是‘魅莲’,你就这么肯定她没有同伙?”太子爷步步紧逼,站在王春艳的面前直视着她,王春艳已经是额头不住冒汗。
“民妇民妇”
“王氏你莫要慌张,本殿也只是不过假设了一种情况可能发生,纵使你今日出了这衙门,被人报复,本殿也会派人护你周全,时时刻刻护在你的身旁,不离不弃。”
李子息字面上是在宽慰王春艳,实则在暗地里警告她:你若有所隐瞒,不肯如实说来,哼哼(ˇ^ˇ)
“民妇叩谢太子殿下恩典。”王春艳磕磕绊绊半天才说这样一句话,不住地向李子息磕头。
苏默默瞪大双眸不理解太子的立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太子爷在护着安七喜啊?这又是何意?
“太子着手调查此事,此事定有幕后主谋。”李白在她耳边轻轻解释道。
一旁皇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太子爷。
“当然,本殿这般质疑,并非是为安姑娘辩护。”说着朝向皇上作了一个揖,“父皇容禀,儿臣自请缨介入此案,自然也有相关证据,儿臣要指控安七喜犯下周府灭门一案。”
苏默默愕然,方才才觉得他在帮安七喜啊!!!!
“有何斩获,尽数呈上。”皇上金口一开,太子爷挑眉轻笑。
“儿臣前日加紧调查,验尸官提供证言说,周家人全数死于中毒,而奇特的是,此毒世间稀有,调配成份难以模仿,药材稀有,又因是可能出自‘魅莲’之手,故而太医署暂且命名为‘孔雀莲’,机缘巧合,前些日子的京城疯马事件,该马正是死于安七喜之手,死因为中毒而死。”
“请出儿臣的证人,李白李公子和苏家苏默默小姐。”
苏默默眼眸里满是惊异,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但李白却是轻轻拉了拉她的手。
“莫慌,随我所说即可。”
她哪里有慌,就是不理解他们是想对安七喜怎样,而以。
但心底再怎么叫嚣,苏默默还是乖乖地跟着李白出来,先给皇上和太子例行行礼,便也一同站在太子身边。
苏默默清楚地看到了安七喜眼里的不可置信和讶然,心底拨凉拨凉的,一种苦涩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