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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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玄谣-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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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北听后茅塞顿开,立马出手抢下一只兔子的后腿,风卷残云般啃了起来,我虽下手慢一些,还好兔子是有两只后腿的。
  小黑的厨艺真是了得,我原本以为易北的厨艺举世无双,哪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厨神之外更有厨神,看来易北最后的梦想也终将破灭。
  温饱带给人的满足感是卓越的,以至于卓越到模糊了我们与小黑之间的敌意。
  “哥哥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能带你走出去的。”我打了个饱嗝,抹干净嘴边的油。
  “其实,这里不错,我想在这多待几天。”小黑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漫不经心地说。
  “哦,这样啊,那我们不好再打搅你了,过了今晚便功成身退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无期。”我义正言辞,面不改色。
  小黑抬起头,眼睛里波光流转,不以为然的说道:“功成身退吗?忘了告诉你们,我的解|穴功夫还没学到家,你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弄不好下一刻就会口吐白沫,当然,不至于丧命,也就是终生瘫痪罢了。”
  易北一个激灵,挪了挪身子更靠近火堆,隐约听到他的牙齿打颤,“那那那那那该怎么办?”
  小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这没什么,只要在病发之时有我为你推功过血,便无大碍。”
  我不信,“岂不是要我们一辈子跟着你?”
  小黑笑道,“我也养不起你们一辈子十日,过了十日的观察期,小兄弟大可高枕无忧。不知你们是打算留下呢还是要身退呢?”
  我的眼神无比怨念,心有不甘的妥协了,关键是若真害得易北瘫痪,两位师父一定罚我斟茶倒水伺候他一辈子。

第三章 小黑(下)
更新时间2011…10…7 12:58:26  字数:3070

 事已至此,我们三人只好在破庙住下,院内的古井有干净的水源,小黑每日都能拎回来各种的野味儿,易北居然跟他讨教起烧烤的秘料。闲暇之时,小黑会在院里练剑,易北则搬块石头坐在一边观摩,偶尔精辟之处也跟着比划两下,有几次还看见小黑指点他招式。结果,我成了局外人,掰指算算日子,已经过了七天,很快就能逃出升天,只怕到时易北还不肯走。这几日里,我不止一次提醒易北,不能盲目的相信人,不能因为某些小恩小惠就放松了警惕性,被人趁虚而入。易北想了想,说:“小黑今天抓了只山鸡回来,这样的话你就别吃了。”
  相处的几日,每晚都是我与易北睡在破庙里,小黑则是睡在院中的那棵苍天古枫上,真弄不明白他是担心半夜起来控制不住把我俩给谋害了,还是担心我俩半夜起来控制不住把他给谋害了,或是大家都控制不住索性同归于尽。易北说我太阴谋论了,小黑其实人还不赖。我敲了他一记暴栗,提醒他是谁把我们挟持带来这里,是谁害得他有可能终生瘫痪,是谁,易北打断了我,一本正经道,“你也不要忘了是谁执意要来树林的,是谁先撒谎骗人的,始作俑者可是你自己呀。”
  第八日的夜晚,月华灼目,星光璀璨,我躺在草堆里,头顶的房瓦刚好缺了几片,可以窥得一隅夜空,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的繁星。易北的鼾声不绝于耳,居然睡得这么踏实!我翻身换了个姿势,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半个月亮,像是被人咬剩下的烙饼。我伸出手,试着去抓那半张烙饼,思绪瞬间定格,一曲凄楚悠远的箫声飘在空中,有种亲切的感觉。
  院中,晚风徐徐,枫叶沙沙抖动,小黑依靠在树腰处的枝干上,左膝曲起,右腿垂下,手里握着一只八孔白玉洞箫,如果忽略样貌不计,此时此景的小黑也称得上是风流倜傥。
  今晚的月光果然好,似梦似幻,与箫声浑然一体,如痴如醉。我的魂魄还神游在九霄之外,浑然不知曲声终了,更忘了身处何处。
  “怎么,吵到你了?”小黑的声音由头顶传来,我一晃神儿,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古枫树下。
  “哥哥,你箫吹得还不错,可惜这里没琴,不然可以给你伴奏,我琴弹得也不错呢。”我仰着头,脖子微酸。
  “是么。”小黑低头看我,“要不要上来?”
  我揉了揉脖子,目测了一下树的高度,为难道:“可是哥哥,师父没教我爬树”话音未落,小黑凌空飘下,我张大嘴巴,“啊”字还未脱口,双脚已经离地,人贴在他的怀里,我本能的伸出双手抓紧他的腰间,耳边有风呼过。
  “好了。”是小黑的声音。
  “没好呢,脚底下是空的。”我闭紧双眼,没打算松开小黑的衣角。
  “这个因为我们是坐着的。”
  经他一提醒,我也觉得屁股底下硌得慌,慢慢打开眼帘,好大的一轮月亮。月光下再看小黑的面容也不再可怕,一双眼睛明若朗月。我挨着他坐好,晃着双腿,感觉飘飘然,偏头冲着小黑甜甜一笑,“哥哥,你不会推我下去吧。”
  小黑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冷冷的模样,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你在这里过的好吗?”
  我一下子怔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仔细想想,大约他是想在此长久定居,向我了解这里的居住环境?我怜悯地看着他的侧脸,散落的碎发刚好遮住了容颜,不知道他的身上背负了怎样的故事,大好年华就要躲进荒山野岭避世,顿时萌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叹。
  “其实哥哥,你要是真想留下来我可以帮你求求师父,我们这里还少个收拾屋子打扫卫生的,你做菜又这么棒,还会吹箫,兴许师父会收留你的。”我的逻辑很简单,既然当初师父收留了我,今日也很有可能收留他,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是我硬加上去的条件。
  听得出来,那人笑了,眼里也满含着笑意,可还是装出漠然的样子。他把箫嘴儿放进唇中,十指修长持着玉箫,幽幽曲声飘荡婉转,清远流长。
  我听得快要入睡,箫声戛然而止,小黑收起玉箫,沉吟道:“来的可真慢。”我还没来得睁开眼睛,他就已经腾然起身,稳稳地站在地上。
  树下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同样的黑衣人,我屏住呼吸,都没有看明白小黑是怎么拔剑的,对方已有一名黑衣人倒在树下,偷袭!
  华师父说过,真正的高手是剑人合一,眼快过心,剑快过眼,剑走行云流水,人若神龙藏尾,永远让敌人都捉摸不透下一剑会刺向何处。不知小黑是否如华师父所说,月光下,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只是刚刚出现的那些黑衣人逐一倒下。
  我紧紧地抱住树干,观察着下面的战况,始终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与此同时,一件明晃晃的东西朝我面门飞来,意识里猜测应该是件凶器,我吓出一身冷汗,身子失去了平衡,凶器躲过了,人重重的翻落树下。
  在脑里一片空白之前,我还清楚地分析过,以这棵树的高度来说应该不至于摔死,但绝对会摔残废,最好不要像易北一样终身瘫痪,好歹留条腿,还可以玩跳房子想到此处,我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头是朝下的。
  由于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我不记得是怎么被小黑稳稳地拖住,直到双脚撂地的一刹那才又有了重生的愉悦。只是愉悦总是短暂的,惊悚才是恒久的,我还未回过神来,又是一刀砍下,小黑抱着我侧身躲过,顺势出招,挑飞了对方的剑,迅雷不及掩耳的直剑刺入那人的心窝,剑拔出时有血泉涌般喷出,我缩在小黑的怀里,最后一个黑衣人应声倒下。
  易北睡眼朦胧走出来的时候,天边泛出了鱼肚白,四周早已恢复了寂静,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谁又能相信发生过的事情。
  易北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惊恐万分。
  “这些人的确死了。”一地的血渍浸得枫叶更红。
  “啊?!”
  “是小黑杀死的。”尸体横卧在血泊枫叶之中,凄美诡异。
  “啊?!”
  “不过,他也救了我的命。”晨光熹微,映现出树周灿灿金光。
  “啊?!”
  “可是,他最后还是走了。”天边朝阳冉冉升起,渲染得浮云血一般的红艳。
  “啊?!”易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这这这才第九天,他走了我可怎么办?”
  小黑走后,我们又多住了三天。之所以留下,一来是易北不愿相信小黑不负责任,任由他终身瘫痪也不理不管;二来是我们担心会再次迷路,到时候饿死林中,喂老虎都嫌没肉。
  三日之后,我们没等来小黑,却等来了二位师父。华师父看着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头,师父捋着胡子瞧着我俩。
  原来,师父回到洞中之后,没见到我和易北,却瞧见了桌子上的一封信笺,信里说,我俩困在后山的破庙中,附有一张地图。
  “这么说,他一招就把你打趴下了!”听完了我们简明扼要颠三倒四的陈述,华师父的脸色阴晴不定。
  易北偷瞄了华师父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偷袭。”
  师父眯着眼睛,捋了捋胡子,似有得意之色,“那孩子连我的梅林八卦阵也能破解,也是有些本事的。”
  华师父瞥了眼师父,酸溜溜的说道:“他也算你半个徒孙了,看把你高兴的。”随后,恶狠狠地盯向易北,“记住!每日再多练两个时辰的剑,不然不许睡觉!”
  之后,师父告诉我,死了的那几个黑衣人其实是杀手,专门要取我性命,小黑硬把我们留下,目的是想保护我们,他是我的恩人。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徐蓁,最好换个名字,叫做秦萱。我听后一脸错愕,曾经偷偷翻阅过易北藏在枕头底下的风月小说,里面但凡欠有命债的,通常只有两种方式偿还,一是以命抵命,二是以身相许。
  想到自己有机会嫁给小黑,内心实在无法接受,并非嫌他长相可怕,而是我早已将自己许配他人,我让那人等我长大,长大之后定要嫁他,虽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等我,可我不能言而无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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