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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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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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动,能把我们带着往“前”走。
    我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四眼,四个人闷声不响的沉默着。
    时间期限是5点5分。到了这个时间点,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停滞的,丝毫不敢放松。
    结果
    电子钟上的数字,“吧嗒”一下,跳到了5点6分。
    我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起码现在我们不用在颠来跑去浪费体力,看着他们做早饭,就能保持和“现实世界”的距离。
    有个缓口气的功夫,我们就能腾出更多的心思来,考虑怎么办了。光“保持距离”没有用,咱们还得回到原来的空间里去。
    那对夫妻很麻利,通炉子、生火、擀面,油锅一会儿的功夫就开了,入锅,升起一层白烟,滋滋滋的响着,紧接着扑鼻的香味,就迎了过来。一根根金黄|色的油条出锅了。
    他们的动作愈是快,就愈显得我们愚钝。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
    一辆出租车“滋啦”一声停到了摊位边,早点铺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待会,我们可以跟着这辆车走。”我提议道,“车轮子一转,我们就不用担心又被困在原地了。这对夫妻忙活了一会儿,要休息,谁知道他们休息的时候,时间会不会又‘停’下来了。”
    “而且,车上舒服一点。”我想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结果没有人理我。
    早摊铺子的客人越来越多。我没盯着那边看,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打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火爆脾气一上来,立马头破血流。
    五分钟不到,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来的。人堆里,不知道是谁打了报警电话。其中一个小青年,捂着脑袋,血流不止,站都站不稳了。警察把当事人双方拉开,然后看了看伤情,让小青年先跟着救护车去医院。
    四眼一下子站了起来,救护车给了他一个灵感。
    前面就说过,我们的世界是平衡的,之所以被困在这个“时间段”,是因为马天吝把原来的平衡打破,让我们进入到了另一个“平衡”中。
    那么我们要想的法子,就是找到新的“力量”,打破现在的平衡。尽管结果是好是歹,没人能预料,但起码要试一试,改变现在一潭死水的状况。
    “你有什么想法?”我问四眼。
    “我们可以去医院。”四眼回答道,“如果在十五钟内,恰好有一个病人死亡,那么重复这十五分钟,病人岂不是会反复的死去?时间是不可逆,死亡也是不可逆的,这两者放在一块儿,会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呢?”
    
    第一百六十章 死亡对象
    
    四眼的提议很具建设性的,起码我认为可以一试。自打“出事”之后,我们已经“开创性”的“发明”了很多东西。
    此类发明中,有些歪打正着。有些至今不明所以,有些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生活的积累,而有些甚至还和诸多前沿科学沾上了边。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打鬼的过程,犹如在做各式各样,玄之又玄的猜想和实验。只不过我们没有显微镜,没有牛顿,没有薛定谔定律,没有哥德巴赫猜想,只有老秃驴的佛颂、四眼的道门伎俩,以及一腔胆识……
    千万不要以为这过程妙趣横生,说白了都是被逼的。如果可以,谁他妈愿意被牵扯到这种屁事儿当中来。
    只不过,事已如此,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还是老样子。说干就干。我们不能打车,因为无法“交流”,出租车司机哪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什么。如果步行,又得消耗掉无谓的体力。而眼面前正有一个现成的交通工具,能把我们顺带着送到医院。
    这个工具,便是停在路边的救护车。此时,两个护士,外加一个司机,正配合着警察,把伤者抬上车。
    那小青年嘴里呜呀呜呀叫唤个不停,头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可血还是在咕咕的往外冒。
    “来来来,你跟我上车。”警察一边记录。一边把打人者召唤到了跟前,“我们到医院去做笔录。”
    “是他先动手的。”打人者脸憋得通红,义愤填膺的吼道。
    “甭管谁先动的手,进去了再说,行不行?”警察搭上了打人者的肩膀。
    就在这个当口,我们从打开的车厢门,已经钻进了救护车。门嘭的一下被合上,伤者躺在担架,身边的护士在看手机,司机也走到前门,上车。扭动钥匙,踩下了油门。巨低吐巴。
    车开了,窗外的景色迅速朝外倒去,现在救护上一共做了八九个人,说实话是有点“挤”,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并不能看见我们。
    之前那个尴尬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我看过一些恐怖故事,电梯也好,公交车也好,房间也好,突然每一天,主人会发现每天和他一起生活着的。还有其它“人”……
    而我们现在,竟然就成为了故事中的反派。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想撒尿!”没过多久,老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这种境遇下,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自然谈不上脾气会有多好,四眼皱着眉头吼道,“你他妈屎尿怎么那么多!”
    四眼的声音洪亮,他倒也不怕被边上的人听见。
    老头被训斥了一句,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两条腿夹得更紧了。想想是滑稽,这老头也果真是“多面体”,一地脑浆,血肉横飞的枪决现场不怕,现在却连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
    “你别吓唬他!”我摆摆手,“别回头他又尿裤子了,好不容易回家刚换上的。”
    四眼一脸不屑的把头扭过去。
    “你撒吧。”我和蔼可亲的说道。
    老头悉悉索索的解开裤子。
    我一愣,“你干什么?”
    “撒尿啊!”
    “你就在车里撒?”
    “嗯,”老头背过身,“不、不是说他们看不到我们。”
    “废话,他们看不到,我们看得到,你这一泡尿撒的满车都是骚味,谁受得了,去去去,冲外撒去。”我指了指车窗开着一条缝隙说道。
    “哦。”老头听话的来到车窗边,把自己的“家伙”掏出来,顺着车窗滋出去一泡尿。车外正好有两个骑自行车的女学生,一边骑,还一边聊天,时不时还张嘴大笑。
    她们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这把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这场面十分新颖。我差点笑出来,但笑感很快被忧郁代替。苦中找乐景,也算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吧。
    车尽走小路,从胡同巷子里七拐八扭,终于又转回了大马路。远远的就看见,远处一座高楼,贴着大大的红十字。
    我伸伸胳膊,直起了腰,准备下车。
    五分钟之后,救护车终于到达了医院大厅的门口。先前的那辆警车,随即跟到。我们不是来看热闹的,下了车,赶忙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医院其实就只有一座大楼,大概十几层高,门头上刻着“第一人民医院”的字样。估摸着应该是这座县城里,最综合的医疗机构了。
    我们得找死人,确切的说要找的行将之死的人,这需要方法也需要运气。哪有那么巧,偏偏我们赶到之时,就有人死了?!
    我率先走进大厅,大厅里已经有了不少排队挂号的病人。我“旁若无人”的经过他们,来到指示牌前,找到了肿瘤科的楼层。
    说起要死人,这一科概率应该大一点吧。
    肿瘤病人的住院区在8层。我们进了电梯,直奔目的地而去。
    电梯门一打来,就嗅到了一股子死亡之气,也不知道是我心里作用,还是时间长了,我也有了这方面的“功力”。
    我都能看出端倪,更别说四眼和老秃驴了。观气识人,他们俩都有这样的本事儿。光看哪个病房有戾气,哪个病人的头顶上闪黑光,就能知道谁差不多了。
    “这有一个。”路过一间病房门口,老秃驴停了停,他浑浊的双眼,此时闪出了一道光芒,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但是这里却不行。
    此间病房中,家属、病友、外带医生、护士,挤了一堆,就算病人死了,可周边的活人还在继续他们“有意义”的行为,我们根本没法停在这个时间段重复。
    “照这意思,咱们还得寻个死的悄无声息的呗?”我挠挠头问道。
    “是的!”四眼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我发现他现在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
    “那怎么办,死的悄无声息?在医院想要找到这样的还真不容易。”
    “未必。”老秃驴摇摇头,然后指了指走廊的尽头,那边写着重症病房四个字,“那边也有黑气萦绕,估摸着不出一个时辰,就要有人走了。”
    我们赶忙向那跑去。跑到一半,我停了下来。到目前为止,我们手上都还没有一块表,可以看时间呢。
    走廊中段,有个接待台,一名护士正坐在里面写报告。桌子上放着手机。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顺手就拿了起来。
    刚拿起,转念就觉得不对,我这么做,不会让人看到有只手机,腾空悬在一个高的地方吧。
    但拿也拿了,又放不下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拿着手机在护士的眼前晃了一晃。她就跟盲人一样的一点反应没有。我不敢确认,变了姿势,伸手把手机又从另一边,从她眼前慢慢的划过,可她还是什么反应也没有。我挠挠头,也不再往下多想,便朝着重症病房跑去。
    他们已经到了,四眼正在开锁,吧嗒一下,门开了。值班室里的没有人,我们往前。重症病房共有四个监护室,我们挨个看过去,在最后一间停了下来。
    老秃驴指了指里面,“应该就是她了。”
    继续撬门溜锁,走了进去,我看了看顺来的手机,现在是清晨5点45分。
    病人是个女的,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郎当岁,脸上一点血色没有,双目紧闭,鼻孔里塞着氧气管,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导管。边上一台大仪器,正在检测她即将离开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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