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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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事-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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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牛又卧倒,将王占元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探王占元的鼻息,还有点儿气,便放心了。我腰疼得厉害,没法张身,就算黑牛趴下来,我也爬不上它的身子,它的身子太厚了。相比之下,王占元的身体倒是瘦薄。我艰难地一寸一寸地移着,爬到了王占元身上,将他压在下面当成垫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闭上眼睛忏悔起来。
  就这样,有了个肉垫子在身下,由黑牛拖拉慢行着。在途中我看到王占元的脖子被拉得老长,一直担心他的脖子突然断了,若那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该咋回家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我总算一路平安到了家。
  但回到家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我该咋上床睡觉?我发起愁来。渐渐地,王占元苏醒了,张开眼看到我后,就气息特别微弱地说道:“二桃,算了,我不想盖门市了!”我一听,就急了,还有我的四间门市呢,他不盖我咋整。我瞪眼喝斥道:“熊色吧,没耐心啥也弄不成,好好的咋能说不盖就不盖了,你放心,有我在,门市一定能盖,不会出啥岔子!”王占元流出了眼泪,在布满泥土的脸上冲刷出两道印子:“我怕门市还没盖成,我就已经去阴间报到了,算了,别折腾了,再折腾我就死了!”
  最后,王占元掏出电话拨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了,把我们拉到医院里医治去了。过了大概半个月后,我俩出院了。一回到村里,发现村子里空荡荡的,很少有人在这儿居住了,只剩下几位孤寡老人。我去问老人,人呢,都去哪儿了。
  老人说,都搬出去了,最近老死人,基本上一天死俩,今天又死了一个呢。我又问今天死了谁。老人抹泪说,是我的老伴。我扼腕叹息一声,给他留下一些钱,让他去把老伴埋葬了去。
  我们来到了刘家祖坟上,看着一片长得茂盛的荒草,已然很久没有人来上坟打扫了。王占元看着前面大路上人来车往的,咂着嘴巴说:“村里不能住了,在这儿盖门市住挺好的,离咱那不详的村子比较远,可惜就一堆坟碍事!”我冷哼一声,一边照着镜子梳头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不出半个月,我一定让刘家起坟!”王占元身子明显一个哆嗦,翻着白眼说:“别瞎折腾了行不,你没那能耐,几回了都,你哪次弄成事儿了,你真以为我有九条命啊!”
  回到家后,我发现院子里赫然出现了个大坑,倏然大惊,难道出马仙牛贩子钻出来跑了?但仔细一看,出现坑的不是埋他的位置。而是埋阿全的。难道是阿全钻出来了?若是她钻出来,应该会缩在我的床下面躲着。我进到屋里,掀开耷拉在地上的床单,探头往里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第五十一章:地龙巢

  原来是阿全在床底下躺着。它的模样发生了变化,大肚子不见了,脸浮肿得厉害,本来两寸宽的脸,现在看起来有足有三四寸。它的头发也全白了,面孔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增添了些许皱纹。
  可能是被动静所惊扰到,它睁开了眼,扭头望着我,面情甚是凄楚,嗫嚅了下嘴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流下了两行较为浑浊的眼泪。我感到惊讶,便问它:“咋啦?伤心个啥劲啊?”阿全嘶哑着嗓子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哦,你的孩子在哪里呢?”我实在无法想象出它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儿,禁不住有些期待看到。
  “唉,我这是造孽啊,生了个祸害,它几乎每天都要吃掉两个人,这可如何是好?”阿全脸上带满愧疚和焦虑的说道。
  听罢,我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慢慢裂开嘴笑了。
  阿全问我为啥要笑。
  “我可是专门为民除害的,不就是个孽种么,有啥大不了的,甭管它啥妖魔鬼怪,只要我二桃还在人间,就不要害怕!”我从鼻孔里挖出去一块黑乎乎的鼻屎,嘣地一声弹出去,较为傲慢地说道。
  “行了!说正事呢!甭吹牛逼行不?”阿全严肃认真地喝斥道,然后眼珠子一转,往下瞥视,揪掉粘在脸颊上的黑鼻屎放进嘴巴里细嚼着。
  “阿全,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潜龙这玩意儿不?”我正色问道。
  “啥,潜龙?”阿全的脸色骤然变了,明显很紧张的样子,“为啥要问潜龙,到底咋啦?”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阿全告诉了我有关潜龙的延续。
  有潜龙的地方,就有地龙巢。地龙是一种史前动物,庞大无比,它的脊椎骨就是传说中的龙脉。这潜龙就是寄生在地龙身上的一种生物,到底是啥物种,无从考察,因为它有八个主魂,故而在光的照耀下,能呈现出八条影子。它的长相十分怪异,没有头颅,嘴巴长在脖子上,据说是没有眼睛的,靠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应,脖子上有层坚韧的包皮,吸附能力特别强,嗓子的模仿功能格外强大,可以发出多种声音,跟民间奇人的口技似的。
  它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将人的头颅安装在自己脖子上后,自身神经可以接通头颅上面的神经,从而控制这颗头颅。
  它主要是守护地龙巢的,是盗墓偷尸者地娃娃的天敌。
  “地龙巢?既然这里出现了潜龙,难不成这村子附近有地龙巢?”我点根烟叼在嘴上,吐着烟雾,奇怪地问道。
  “我觉得地龙巢就在这座村庄下面,每当半夜里,我就能感受到从地表深处隐约地传来一种轻微的颤动,不晓得是不是地龙活动时制造出来的!”阿全阴郁着面孔说道,显得颇为忌讳的样子。
  咣当一声。我家的大门响了。我站起来隔着窗户往外瞧,见王占元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神情慌张。我让阿全继续躺着,便放下床单子,来到院子里,坐在了太师椅上,拿起镜子和木梳,专心搭理起头发来。
  “二桃,不好了,咱们村里剩下的那几位孤寡老人也都死光了!”王占元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是吗?有啥大不了的,年龄大了,自然就该死了,你以为他们是唐僧,可以长生不老啊!”我盯着镜子,拔出一根胡子,语气不温不热地说道。
  “可他们都是横死的,裤裆里血淋淋的,流了一大片血,味道老臭了!”王占元心有余悸的模样,说着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我装起镜子和木梳,掏出折扇在胸前扔开了,慢慢地扇着,施施然然地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偶尔低头一看,嫌皮鞋不太干净,就到水井边找到抹布,从盆子里蘸了点儿水,蹲下身来,仔细地拭擦起皮鞋来。
  “二桃,现在咱村里没剩活人了,不,还有,就剩咱俩了,这可咋办啊?就算是报警,警察也不来管这事儿了。在一个老人死之前,听他说,上个星期来有几个警察来调查,都离奇地死了,都是裤裆那儿受了严重的伤,失血过多死了,上面也没啥动静了,也不再派警察来继续调查了!”王占元急得跟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擦完皮鞋后,我回屋里收拾了一下包袱,让王占元前面带路,说要去死人的现场看看。当他走到大门口时,后面跟着的我突然啊了一声,停下来,嘴巴大张着,眼睛斜瞪着,身体僵直地一动不动了,仿佛一尊雕塑。
  “二桃,你咋啦,可别吓我啊!”王占元回过头看,愣了一下子,折返回来,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带着哭腔叫喊道。
  我机械性地慢慢抬起胳膊,脖子扭动时咔嚓了一声,望着别处,一只手缓缓地做出了点钞的动作。
  “我快没钱了,俺爹被车碰死,人家赔偿的那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光你都给划拉走好几万了!”王占元哭着说,非常伤心的样子。
  “哦,是这样啊!如果你不想再活命的话,就不要拿钱给我,有种你别拿,就当我是诈唬你!”我的身体慢慢地往后退,坐回了太师椅上,又掏出镜子和木梳,打理起我的发型来。
  “我二桃这人品,怎么会诈唬人呢,所以你要谨慎考虑,生命攸关!”
  王占元像个木头人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不再说话了。在太师椅上躺的时间长了,我犯起瞌睡,在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空荡荡的,王占元不知何时不见了。
  今晚的月亮明亮清澈,也很圆,我观赏起它来,不禁唏嘘一声。这都过中秋节了,也没人给我送块月饼。风渐渐地起了,乌云密布过来,整个天地间一下子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村子里停电了。我点了一根蜡烛在院子中,可被风吹灭了。我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大铁门又响了。王占元打着手电筒又过来了。他跟我说不敢在村里呆了,太安静,太诡异了。我说不想呆就离开啊。他问我有啥打算。我没有回答他,朝他伸出了手。沉默了一会儿,他无奈地摇头叹息,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放到我手上,说全部家当了,真的只剩这么多了,就算刘家祖坟挪了,也没钱盖门市了。
  将钱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我满意地笑了,差不多有一万块钱的样子。我又问他,黑牛在哪里。他说一直在俺家厨房里关着,没有跑掉,不过快饿死了。
  我们来到死者的家里,人是死在了堂屋里的,乡下的人大部分都在堂屋里睡觉。进去之后,我点燃蜡烛,就着昏黄跳跃的光来到床前察看。
  上面躺着两个死人,一男一女,年龄很大了,是两口子,属于无人管的绝户头。他们的裤裆里果然是血淋淋的,大量的血浸湿了大半个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腐臭味道。我让王占元拿住蜡烛,扒开男性死者的裤裆一看,那玩意儿没有了,周围也被啃掉了一大片,露出白生生的胯骨和大腿骨。
  接下来,我又扒开女性死者的裤裆瞧,只见女人的那玩意儿也没有了,同样是周围被乱啃了一遭,露出盆骨和胫骨。
  “这到底是被啥东西给咬的,这么狠,还专挑这种地方咬!”王占元紧皱着鼻子和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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