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原寮我杀了那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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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原寮我杀了那个少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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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什么东西更加激烈碰撞的声音,在那之后传来另一种仿佛什么东西落下滚动的声音。我下定决心急忙返回事务所入口,从波士顿包里取出坚固的大型扳手插入间隙,接着一击把弹簧锁弄坏。我把扳手塞在口袋里,拿着手电筒就侵入建筑物内部。
  我只能仰赖聆听着发出声动方向的耳朵,和自从普罗米修斯【注75】多管闲事地把火引入人类世界以来,人类置身于黑暗时持续退化的直觉了。我一边用手电筒的灯光照射障碍物,一边穿越事务所,从里面那扇门进入好像是作画工作室的和室房间,就这样穿着鞋走进去。如果发出声响的是在星期日夜晚工作而惊扰旁人的木匠,我必定会丢脸至极吧!我注意着不要弄倒放置帆布的几个画架横越房间,把身体靠近一扇我认为是通往纽筑物里的拉门旁。先把手电筒关掉,试着把拉门拉开几公分窥视里面。但它就像是被设了一逍阑墙般,什么也看不见的一片黑暗。
  一瞬间,简直就像在我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撞击在门上般发出声响,然后那扇门弹了开来,激烈碰撞墙壁的声音不断传来。同时,二楼房间里的灯光流泄出来,出现在我窥探的黑暗之中,隐隐约约照射着走廊和楼梯。走廊的正面连接玄关,后面好像是通往厨房或餐厅,在那途中有一道通往二楼的楼梯。在楼梯上,感觉似乎有人正噗哧噗哧地笑着,接着传来打开电灯开关的声音,视野全变得明亮起来。我惊慌地把拉门的间隙再拉回一半。有人愉快地用鼻子哼着歌从楼梯上走下来,是个穿着睡衣的六、七十岁老妇人。
  她一走下楼梯就背对着我走向走廊后方。我想她应该是我白天来拜访时,再三呼唤千秋的结城的亲生母亲。嘉村千秋曾说过:“婆婆生了个坏名声的病。”我想自己是把被关在二楼病房的病人逃出所造成的骚动,误解为什么犯罪行为了吧!但嘉村千秋和结城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他们忽然从门口回来,我也能确保逃走的路线。我希望能尽快的调查这栋建筑物内部之后再离开。
  我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试着把间隙稍微拉开,我看到老妇人嘴里正大口吃着食物,还端着一小碟装着豆沙包或麻糬的东西从走廊里出来。她走到楼梯前就改变方向朝右边——我的视野里——消失了,同时传出开门的声音。她好像进入隔壁的房间。倾耳一听,可以听见在愉快的哼歌声中混杂着打开衣橱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等了五、六分钟,老妇人好像在房间里绕着走,我认为这种调查很困难正想放弃时,她忽然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她已经完全换好衣服,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要走来这里,于是我赶紧离开拉门旁后退到事务所,隐藏在门的阴影里。就如同我猜测的那样,老妇人打开拉门进入工作室。她在入口处旁的墙壁上摸索着打开电灯的开关,我终于能看清楚她的身影和房间内部了。她穿着接近白色的灰色罩衫、稍微深一点的灰色套装、银灰色的风衣搭配着年长女性经常戴的小头巾式的灰色帽子、以浅驼色蛇皮做边的灰色牛皮小手提包,整体大致是灰色的装扮,本人看不出来哪里生病,反倒感觉气色很好。矮小的身材和套装相当适合像她一样圆脸的老人,只是和左手上的那碟豆沙包形成奇怪的对比。
  她像是很清楚进入那间房间的目的般,毫不犹豫地立刻展开行动。首先把手提包和装着豆沙包的碟子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木制圆凳上,然后走到画架旁,用力拉扯上面放着颜料和托盘、及腰高度的大型木制桌子,将它移动到房间深处的壁橱前。好像是张有点年代、很结实的桌子,应该有相当的重量吧!虽然好像有点缺乏敬老精神,不过我除了在一旁静静观察外没有其他办法。待她一搬好桌子,便毫不犹豫地把桌上的颜料都拂到地下,然后爬上桌子,用它代替脚踏垫打开壁橱最上面的拉门,拉出一个像是红色四角形箱子的东西,再从桌子上爬了下来。她把那个东西拿到房间中央的灯光下——是个砖红色的小型旅行箱,和十天前深夜在餐馆停车场青鸟后车箱消失的旅行箱是同一个没错。
  老妇人拉开拉锁看着旅行箱里面,噗哧地笑了。她把碟户里的豆沙包塞进口中,好像很美味地吃着。旅行箱的里面,放着两束那天夜里在目白署确认过的一万圆旧纸钞,每一百张束成一束,可是其余的五千八百万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老妇人试着想把那两百万放进手提包里,但她立刻明白这太困难了,所以从其中一束抽出一把纸钞放进手提包里,剩余的再放回旅行箱,扣紧了拉锁。她把旅行箱和手提包拿在手上,没有关灯就从房问走,出去。我再次回到工作室,从拉门的阴影中窥看走廊。老妇人打开玄关的电灯,把两个行李放在式台上,走到格子窗前放电话的架子,从放在电话旁的黑色封面电话簿里翻找电话号码后,拿起听筒拨了电话。
  “喂……‘大原计程车’吗……是的,不好意思,我要叫一台计程车。”虽然是当时呼唤千秋的开朗声音,但现在却给人一种平静高雅的感觉。“啊?这边?请稍等一下。”她突然变得不沉着了,捂着通话口。“咦?藤野是出嫁前的旧姓,结城——对了!是结城没错!”她好像在和格子窗商量般自言自语。
  “喂!让你久等了。这是结城家……是的……咦?地址吗?咦……是的,没错,是羽根木二丁目的‘结城设计事务所’……要到新宿,请派一辆车过来……马上……是的,我知道了。”
  她挂回听筒打开式台旁的鞋柜开始物色鞋子。
  我赶忙穿过事务所拿回波士顿包,小心不进入玄关的灯光照射范围,在前庭里迂回前进回到了马路上,然后直接走到停在前面五十公尺远的青鸟。


  26

  老妇人搭乘的计程车开上环七大道之后,马上在大原的交叉路口右转,开上甲州街道朝新宿方向前进。青绿色和绿色的车身上装设着橘色计程车营业车灯的可乐娜,舒适平稳地跑在青鸟前方三十公尺。因为星期日近午夜,往新宿方向的车流并不怎么拥挤,抑或是因为载着年老的客人?尾随驾驶技术如同竞赛专业驾驶的计程车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不过今晚我倒不怎么担心。如果会有问题的话,倒不如说是她从计程车下来的时候。
  计程车在十一点多抵达西新宿,在“KDD大楼”的前面左转离开了甲州街道,我马上驾着青鸟跟上去。计程车经过“京王广场饭店旅馆”前,在“三井大楼”前面左转,又在“第一生命大楼”前面左转,刚好绕了新宿超高层大楼密集区域一圈。我正想应该接近目的地时,计程车突然在“凯悦大饭店”前放慢速度,车身开始移向左边的人行道。计程车司机对老妇人说了些什么,老妇人移动到下车方向的那个门。现在已快变成我刚刚担忧的情况了。她恐怕要在这个地方下车了,但也可能考虑在东口的“伊势丹”交叉路口或歌舞伎町正中心下车。看来我除了在前面先左转,停妥青鸟下来步行跟随之外,已没有其他办法了。就在我下定决心时,计程车却再次开始加速往前直行,接近和“凯悦大饭店”隔着马路面对面的“东神大楼”。
  黑曜岩琢磨而成的外墙,及广用涂铬钢材装饰的三十六层巨大建筑物,一般俗称为“黑楼”。虽然这里距离我的事务所只有五百公尺,但是向来和高层大楼无缘的我,自从两年前围绕着这栋大楼中枢的“东神集团”经营权事件之后就没有来过了,周围的其他大楼多少都有变化。计程车朝向占据那栋黑色大楼西北部分四分之一的“Park Side Hotel”正面大门,进入门廊后停了车。我也把青鸟开进去并列在计程车外侧停车。
  开着计程车的中年司机向后座的老妇人告知费用等候时,隔着眼镜怀疑地看着我。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说:“这辆青鸟似乎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跟在我后面,如果是要到相同的目的地……”一收到老妇人递出的一万圆时,他马上就把我的事从脑袋里除去,专心算帐。我关掉青鸟的引擎、拔掉钥匙从车上下来,绕过计程车,拦住出来迎接客人的门口男服务生。
  “我有点急事,请你把那辆车停到停车场。”
  “实在非常抱歉,这时负责泊车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把预先准备好的谢礼和车钥匙一起放在男服务生的手掌里。“还有你在。”男服务生露出苦笑。这是一个看到纸币的人头谁也会改变主意的夜晚。“那么到时请到服务台领取钥匙。请问您的姓名是?”
  “泽崎。”我回答后走向自动门,刚好和从计程车下来的老妇人一起,我代替男服务生打开了门让她先走。
  “谢谢!”她向我道谢,把手提包和砖红色的旅行箱从靠近我的左侧换到她的右手上拿着。
  我思索着是不是要对她说:“需要帮你提行李吗?”不过我知道那个行李并不那么沉重而作罢。
  “要怎样到Sky Lounge”呢?您知道吗?”她边走边问找。
  “知道,要乘坐那台电梯!”我用手指指着旅馆服务台旁的电梯。“我也要到那里,就让我带你去吧!”
  “啊!谢谢您的好意。”
  我们穿越和外表的黑色对比相当鲜明、以红色为基调的旅馆大厅走向电梯。服务台的服务人员只说了声“欢迎光临”,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关心。在这个时间,如果老妇人和我都是一个人说不定会更引人注目。三台电梯里只剩最左侧的那台还在运作,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制服电梯少爷咬着牙忍住哈欠迎接我们。
  “请问到几楼?”
  “到Sky Lounge。这位女士也一样。”
  “明白了,直接到三十六楼。”
  电梯门一关,老妇人轻微触摸我的上臂,用像是要说出重大秘密的声音说:“在Sky Lounge里有一家叫作‘欧佩利克斯’的店,室内装潢是我儿子设计的。”
  “真的吗?”我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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